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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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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琮摇摇头笑:“要说交情倒真有些的,我那拼图若非是他交给韩大人,还入不到老圣人眼里,也算欠了人情。不过要说他为了下盘棋就来找我,我却也不信的。”如今谁不知道自己要奉旨赴试,这时候正在用功?
  凑到贾赦近前,小声道:“石先生提的那人,不就是姓韩么?据儿子猜测,下次怕不就是女眷出面呢。”
  贾赦眉头一皱,旋即点头不语。
  贾琮猜个正着,只隔了一天,便有两位衣着素净,妆扮严整的中年嬷嬷,登门请见迎春。
  迎春正陪着邢夫人,听费婆子长篇大论地说古记儿解闷。她这些天日日在嫡母床边侍奉,事事周到体贴,着实用了不少心思。邢夫人是贾赦继室,性情吝惜却要自持身份,原本年纪比王夫人小上不少,硬生生装扮得老了一截。这些日子经了绣橘等人巧手,竟引得贾赦目光每每停留,让邢夫人看着迎春也和善许多。这时听了小丫头传话,邢夫人便向她道:“既是如此,二丫头去见见就是。”
  迎春心下诧异,忙稍事整理,出来会客。来的二人都在四十多岁,穿戴虽不华丽,那衣料质地皆是上好的,便知并非寻常仆妇,见二人请安,忙含笑请起,让在一边坐了,小丫头捧上茶来。
  来人自称是韩家二小姐所遣,将一份印着玉兰花样的请柬交到迎春手中:“我家姑娘颇好棋道,今欲邀一二同侪与会,以为闺阁之伴。”
  趁迎春低头看帖的功夫,二位嬷嬷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她。
  眉目秀雅,看眼神面相便知是个性情温婉敦厚的,本色织丛兰书卷团花的藕荷杭缎长袄,莲粉色洒金百褶绫裙。未施脂粉,头上随常云髻,上面只一根绿玉簪并两朵淡紫绢花,耳边垂着绿玉滴坠。
  应对有度,举止得宜,初见确实不错,无怪石先生一力主张。只是人不可貌相,究竟如何,还要细下功夫方好。
  迎春从不曾有人这般邀约,自是欢喜无限,奈何这帖子来得时间不对:“非是我推托,只是近日正为家母侍疾,实不便拜访你家姑娘。”心下未免有些歉然,略想了想,命司棋取了一卷纸来:“这局棋是舍弟外面寻来,难了我好些日子。且赠与你家姑娘,聊以为戏。”
  嬷嬷接了,迎春又说了些客气话,方命人妥贴送了出去。
  早有小丫头子过来同展颜学舌,静远轩中诸人素知贾琮时时将迎春放在心上的,一听此信,立时进来回了。
  贾琮先是一笑,随即正色道:“叫二姐姐身边的人都记牢了,不管他们在那边如何,只要在这里一日,就别拿着主子们大小事情在外头说嘴。我是不管事的,若是被我听见,只回了老爷跟哥哥便是!”
  不出三日,贾芸便来回复:“父亲是韩侍郎的堂弟,只是他自家从不提起。舅家姓齐,如今的齐阁老算来是他堂叔姥爷。性情是极好的,也不爱往茶馆戏园里去,素常只在家中看书,又喜下棋,有三五棋友常相往来,与石先生便是下棋认得的。”
  喜欢看书、下棋?
  贾琮听得喜上心头,这可不就是迎春的菜么!
  再者,韩齐两家都是历代书香翰墨相传的门第,底蕴远在贾家之上,更难得的是极重礼法,虽然大家子规矩多些,但以迎春的性子来说,这种凡事尽在条条框框内的生活反而适合她。
  只一条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就足够让贾琮背地里直呼赚到了。
  长长吐出口气,现下就看韩家那边了,对于如今的迎春他还是有些信心的,至少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行事也过得去,便是气势略有欠缺,但既然韩永性格温和,家中又清净,那迎春这样的便也没什么不好。
  贾琏前几年过的日子贾琮是感触森森啊……
  也不知那两位嬷嬷回去是怎生复命,三日之后,便有官媒上门,相看迎春。邢夫人一身正装,叫人用小竹轿抬到前面,接待来人。
  收下对方送上的庚贴,再将写着迎春八字的庚贴放进朱红填金榴开百子盘中。待合过八字并无冲犯,三日后男方便会遣媒放定。
  至此,这桩婚事算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热得头晕,脑袋大了三圈,转不动了……顶锅盖逃跑……

  ☆、44

  不出半日,阖家都知道迎春亲事说定了。
  韩永早过了弱冠年纪,韩家想要快些完姻,便将婚期定在腊月十六,倒称了贾琮的心,正好考完试回来送嫁。他最好迎春近期完婚,明岁会有一位老太妃过世,官宦人家嫁娶便要再耽搁一年,且荣国府迟早有那一天,大房也免不了一番波折,到时出嫁女便可不受牵累,只是这话他无处去说,只得闷在肚里。
  连日来大房上下皆是喜气洋洋,单大良家的回了邢夫人,除司棋绣橘之外,另从家生子里挑两个丫头升做二等,又选老成本分家人两房,随迎春出嫁。
  这一边,贾琏贾琮也在商议。
  “玉柱儿来求,说他娘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不想跟过去呢。”
  贾琮不由哼了一声,“要是我没看错,那婆子还不到五十罢,就说年纪大?”这些年在迎春身上捞足了,嫌韩家清苦吧?想想便道:“也不是个会替二姐姐打算的,想走让她走便了。哥哥费些心,挑几个能用的给二姐姐带了去。”现在不肯出府,日后抄家被发卖也是自找。
  贾琏也不甚在意,横竖单大良会把人先备下,他只要过个眼便成。又说起嫁妆:“老爷给了五千银子,只是日子有些紧了,怕来不及呢。”
  贾琮背起双手,得意一笑:“这个,小弟早有打算,哥哥放心便是。”
  骑马去了庄子上,向段师傅道:“家姐不日就要出阁,劳段师傅用些精神,打一套妆奁出来。”
  话一出段师傅目瞪口呆,随即苦笑:“二爷有所不知,这做活儿我自是尽心的,只是时间也太短些。我找两个老伙计赶赶工,一个月内能出一张床一件妆台,旁的……便生了三头六臂,也是没法儿。”
  贾琮傻了眼,他本想着只要有木料,对段师傅这样的老工匠来说还不是轻车熟路,是以早早备下几方上好的酸枝木,岂料这年头的家具极费功夫,有时一套东西竟要做上三五年时间的。
  灰溜溜地回来说明,听得贾琏哈哈大笑:“你竟也有不知道的?”平日里总看贾琮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难得有机会取笑一次:“真真你是个会操心的!也不怪,你哪里留意过这些?譬如咱家园子里,都是一起工程之时就画了各处的图样,算准尺寸,就须打发人办去,哪里能临到用了再置?你随我来。”
  携着贾琮进了粉油大影壁,绕到后院一处库房,从荷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大铁锁,里面堆着各式榻案椅柜,粗粗看去,尽是紫檀、花梨、楠木所制,浮刻透雕、描金嵌宝,一时也说之不尽。
  贾琏伸手抚过一张黑漆描金灵芝纹卷头琴案,面上神情变幻:“这都是我太太带来的,如今将这堂花梨木的叫二丫头带了去,那紫檀的日后给巧儿罢。”
  贾琮愣愣地看着,三间厢房打通,放得满满当当。想想庄子里那几方木料,自己还得意了好一阵,不由摸摸鼻子,讪讪道:“那天哥哥说时间紧……”
  “我说的不是这个——并金玉珠翠之属都可外头定制,单只针线上的活儿才叫着紧。单夹皮棉四季衣服至少也须七十二套,并各色被帐帘幔、椅披桌围之类,咱们家从来不用外头的东西,针线上的人正赶着呢。”倒也没再笑他,“这样,你姐姐同她夫婿都是好棋之人,你办一套棋桌送她,岂不是好?记得老爷有副和田黑白玉棋子,回头我去讨了来。”
  贾琮听得眼睛一亮,忙辞了贾琏出来,命飞白去庄子上送信。又想起一桩,快步冲回静远轩,叫淡彩将贾赦寿日太后赐下的一箱衣料搬将出来,挑挑拣拣选定大红连枝牡丹妆花缎和织金鸳鸯锦尺头各一匹,想想又拿了一匹石青,一匹荔枝红的,自己亲手捧了,送到迎春处。
  迎春自小定后一直少与人见,除了为邢夫人侍奉汤药,间或听凤姐儿说些人情往来之道,余外便同丫头们在房中赶工。婚期只余两三个月,她须得绣制嫁衣并为男方做一套衣鞋佩物,还有孝敬男方长辈的针线,时间并不宽裕。
  嫁衣的料子是邢夫人给的,当年她嫁与贾赦时贾家尚属兴旺,因此存了不少好东西。迎春这些天讨了她喜欢,便挑了些艳色的料子给她。
  看见贾琮送来的衣料,再听说是太后赏赐,迎春不由感激道:“若不是兄弟们,我尚不知将来如何。”她虽温顺,却从来不是个笨的,贾琏贾琮为她费了诸多心力,她安得不知。
  贾琮只一笑:“一家子骨肉,姐姐无须如此。但求白头偕老,儿孙满堂,方不负我与大哥一番心意。”
  该说的都说了,日子还要迎春自己去过。有道是女子为母则强,将来护着儿女,再柔懦的人也会逼着自己硬起心肠。
  ******
  大观园中,众人聚拢在秋爽斋里,计议为迎春准备贺礼。
  湘云兴致最高,提议每人赋诗一首,却被李纨否了:“听说许的是□□夫大人的族侄,家学渊源,我们的诗送了去,瞧着了岂非班门弄斧,没得叫人笑话。”
  探春笑道:“我有主意。先前刘姥姥来,老太太叫四妹妹画幅画儿的,如今二姐姐离了大观园,日后便回家来,要再来园子里住却也难得了。我们几个一起动手,将园中景致各处入画成诗,汇成一册让二姐姐带了去。闲暇时翻翻,便如又进园子里走了一遭。”
  宝钗手中绢子卷了卷,微微一笑:“我们在这里乐,迎妹妹可正忙得头也抬不起来呢。要我说,不如合起来绣一套屏芯送她。”
  众人各各称善,于是一起选了图样料子,分头去绣。
  独宝玉愀然不乐,又听见要陪四个丫头过去,不由长叹:“如今这世上又少了五个清静人了!”
  荣宁两府中众多家奴皆是连络有亲,盘根错节的,丫头婆子们当差之余更是互通声气,故而宝玉的话不出两日,便到了贾琮耳朵里。
  饶是贾琮素知这呆石头的禀性,也不免心下恼火:出嫁了就不得清静?成天陪着你说笑玩乐就是清静了?你不是须眉浊物?有些恶劣地想道:莫非是性别错乱,把自己当成个女儿了罢!
  也不对,他身边可不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的伴儿!
  偏偏想谁来谁。原来连日里众女为迎春预备贺礼,但有闲暇,便聚在一处飞针走线,未免冷落了宝玉。虽说在旁帮着拈线穿针也是乐事,但只念及这是为迎春出嫁所绣,他便没了兴头,每日痴痴呆呆的,不知作何消遣。
  这日闷坐一阵,走到紫菱洲一带徘徊瞻顾,见轩窗寂寞,屏帐翛然,再看那岸上池内,也一派萧瑟,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
  嗟叹一阵,垂头丧气地回了怡红院,拿上刚刚淘澄好的胭脂膏子,去了迎春处。好巧不巧,回来的路上正遇着贾琮。
  原本贾琮无心与他多话,不过寻常问好之语。谁料宝玉想到迎春日后便须相夫教子,操劳家务,染上男人的气味,心下是万般纠结:“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不好的毛病来,失了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
  听了这四六不通的话,贾琮觉得自己跟他生气压根就是自找罪受:“宝二哥这话可奇。这天下哪里会有不老的人?那竟是神仙了。庙里的尼姑该是不嫁人的,老了不也是一脸皱褶?夫妇为人伦之始,无论男女,到了年纪自然都要成家的。”谢天谢地,你家祖父当年不曾有这论调,不然如今你在何处?
  宝玉生性只愿常聚,怕一时散了添悲;那花只愿常开,怕一时谢了没趣;只到人散花谢,虽有万种悲伤,也无可如何。
  然则岁月流年,光阴易逝。如今祖母年迈,双亲渐老,当你所能倚仗的人无力再庇佑你的时候,你待如何?
  贾琮摇摇头又道:“宝二哥觉得,家里这些姐妹们过得好么?”
  宝玉一怔:“自然是好了。”大观园本就是清静女儿之境,花月为友,琴书为伴,又怎会不好?
  贾琮点头,道:“如今自然是好的,只是再如这般过下去,便不好了。”
  “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儿,早的如史家表妹一般十二三岁便定了亲事,及笄而嫁,也有家里不舍,象二姐姐这样到十□□再出阁的。但若再迟下去,外人非议不说,自家的亲戚朋友也免不了要生疑虑,莫非是容貌不佳,还是性情刁蛮粗野,甚至有人会猜到品行上头来的。好端端的女儿家,为何要叫人议论?”贾琮盯着宝玉的眼睛:“宝二哥不愿让人这样想二姐姐罢?”
  宝玉被贾琮看得往后直缩:“琮儿说的是,我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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