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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推开他,这辈子,就再也无法见到他了,下意识地抓住慕临风的手。
当他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立刻想挣开,慕临风没给他这个机会,反握住他的手,紧紧攥住。
“你……”云昕篱有些不安,今天的慕临风太反常了。
慕临风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复又握住,缓缓开口:“很多年前,有对师兄妹,他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和师父住在岚清山上。
“他们一起练剑,一起长大,却从不以师兄妹相称,他们一个叫沈逸辰,一个叫程欣,所以他们叫对方‘辰哥哥’和‘欣儿’。他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早就对彼此心生爱慕,立下誓约永远都在一起。
“岚清山几乎与世隔绝,他们也从未下过山,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他们曾以为这样就是一辈子。
“后来恩师病逝,程欣也不知从何得知自己竟还有个孪生姐姐,就和沈逸辰商议下山寻找,可是他们涉世未深,不识人心险恶,好在他们武艺超群,一路上惩奸除恶,一套清鸢剑法使得神出鬼没,没过多久江湖上就传开了他们的事迹,那时人们都称他们为‘清鸢双侠’。
“后来,他们救了贺氏一家,帮他们躲过了灭门之灾,一家人为报救命之恩,说什么都要他们在府上多住几日,盛情难却,他们只好留下。
“可是贺府小姐见沈逸辰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早就芳心暗许,为了得到沈逸辰,竟设计支开程欣,偷偷在沈逸辰酒中下药,沈逸辰不疑有他,一饮而尽,没想到醒来时却和她赤裸着躺在一起。
“那段时间沈逸辰很痛苦,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会酒后乱性,做出对不起程欣的事,而他的责任感却又让他无颜面对贺府小姐,而程欣却因无意间得到姐姐的消息迟迟未归,更让他心乱如麻。
“谁也没有想到表面纯良无害的贺府小姐实际上心思深沉,趁着沈逸辰心怀愧疚无暇顾及其他,竟派人暗杀程欣,那时程欣已寻得姐姐,她姐姐程汐过得很好,还收养了一个孩子,程欣本想马上回去告诉沈逸辰却被偷袭身受重伤,只好让姐姐写信通知沈逸辰,没想到那封信竟让贺小姐的人半路截了去,并让人模仿沈逸辰的笔记说他已经和贺府小姐在一起了,而且贺小姐已经身怀有孕。
“程欣根本无法相信,她怕沈逸辰有危险,说什么都要去找他,她姐姐担心她的伤势,却又劝不住她,只好安慰她说替她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程欣没办法,只好答应。
“程汐本想直接去找沈逸辰,却被贺府人拦住,说是沈逸辰约她在千崖山见面,无奈之下,只好前往千崖山。那时的沈逸程已被告知贺小姐有了身孕,更加无法原谅自己,却还是急于寻找程欣。
“程汐在千崖山上等来的不是沈逸辰而是贺小姐,程汐学过医术,在确认贺小姐确实身怀有孕时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坚持要见沈逸辰,她要当面向他问清楚。
“贺小姐答应她让她见沈逸辰,却假意滑落悬崖,在程汐匆忙拉住她时将毒针打入她体内,程汐一惊伸掌拍向她,贺小姐大声呼救,沈逸辰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惊险的画面,来不及多想一掌打开程汐,那一掌不重,却足以让毒性侵入心脉,程汐当时就不支地倒在地上,沈逸辰急忙要赶过去扶她,却被贺小姐一把拉住,满脸痛苦地捂住腹部不住地喊‘孩子’,沈逸辰心知自己那一掌不会让程欣有事,心想以后再向她解释,留下一句‘对不起,我回来再向你解释’,就急忙抱着贺小姐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不离开你
“后来,他却再也没有找到程欣,只收到一封信,信上说她已经找到姐姐了,从此和他恩断义绝,两不相欠。沈逸辰心知那一掌给程欣造成的伤害,四处寻她不到,贺小姐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无奈之下只好与她成亲,隐姓埋名,他不知道的是那封信却也是贺小姐伪造的。
“等程欣再次见到姐姐时已经回天乏术了,她不顾身体拼命为她运功疗伤也无济于事,清鸢功本就霸道,加上她又身受重伤,支撑没多久两人就双双倒地,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姐姐身上的掌印,竟然是清鸢功内力所致,这个世上,除了他还有谁会这种武功?
“程汐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她千崖山上发生的事,将收养的孩子托付给她,让她小心贺府小姐便与世长辞。那时的程欣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因为姐姐托付给她的孩子,她甚至可能会随着姐姐去了。
“程欣身体大损,即使养好伤也功力尽失,可她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着为姐姐报仇,她把姐姐葬在千崖山底,带着那孩子前往苗疆,去找鬼婆。
“鬼婆给她一种药可助她恢复功力,可是那药对身体伤害极大,以生命作为代价,服下它的人最多也只剩下不到三十的寿命,加上她的身体状况,更加危险,可是程欣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她告诉鬼婆,程欣已经死了,从此以后她就是程汐,她以姐姐的身份活下去,时刻提醒着自己的仇恨。
“程欣在苗疆生活了很多年,后来创立了冷情宫,而那时江湖上再也听不到有关清鸢双侠的消息。各种传言不断,而任何一种传言都比他们的实际情况好上太多。”
慕临风声音极缓极轻,云昕篱却几乎抑制不住身体地颤抖,颤声问:“你就是那个被收养的孩子,对不对?那个贺小姐,是,是,我娘?”是她设计想害死程欣,却害死了程汐,是她让程欣生活在仇恨里,让爹爹悔恨自责了二十几年,这一切竟然都是她做的,爹爹和程欣本来可以是一对神仙眷侣,相伴一生,没想到毁了他们的竟然是自己的娘亲,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娘亲!
云昕篱紧紧抓住慕临风的手,意识却控制不住有些模糊。
慕临风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昕篱,我说过,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害你,是真的,我没骗你。不要记恨宫主,她这二十年来过得很苦,如果你以后真的要报仇的话,就来找我吧,让我来替她还。”
云昕篱心里一惊,急忙回头,却见慕临风脸色苍白,不由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掩饰不住的急切:“临风,临风,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临风……”
慕临风的笑容也变得模糊起来。
“你在药里加了什么?”云昕篱不管不顾地抓住他,“临风,别离开……”话还没说完就倒在慕临风怀里。
慕临风轻轻抱着他,温柔地吻上他的嘴角,昕篱,再见。
云昕篱醒来时没再见到慕临风的身影,他发了疯似的找他,几乎找遍了屋内所有的角落。
看了眼床边的药碗,急促地冲出了门。
***
程欣靠在千崖山下简陋的墓碑前,轻轻抚摸着墓碑,像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是喃喃地叫着“姐姐”,一声比一声小,一声比一声无助,直到再也听不见,过了许久,才听到一声细如蚊吟的低语,“程欣,你哭什么?”
突然她剧烈地咳嗽两声,捂着胸口,轻轻笑着:“姐姐,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云络,不,应该说是沈逸辰,看着靠在墓碑上那个单薄瘦削的身形,心里微微抽痛,轻声唤道:“欣儿……”
程欣闻言抬眼看了一下他,复又闭上,轻叹声:“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欣儿,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那一掌,你姐姐或许就不会死。”
程欣突然站起来,厉声说道:“我说我不想见到你,你走,走啊。”
“欣儿。”沈逸辰上前一步,“别再折磨你自己了,好不好?”
程欣苦涩地笑着:“折磨?沈逸辰,你知道吗?二十年了,我累了,真的累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只想陪着姐姐,你走吧。”
沈逸辰慢慢将内力聚集在右手上,温柔地说道:“欣儿,对不起。我曾经打了姐姐一掌,就让我还给她吧。”
程欣身体猛地一顿,“你干什么?”
快跑到近处的云昕篱见了,惊呼:“爹爹,不要!”
沈逸辰笑着看了眼云昕篱,又看了看程欣,抬起右手,瞬间光芒大盛。
程欣见状,匆忙出手,竟是要将内力引向自己。
沈逸辰大惊,急忙撤去功力,还是有未来得及撤尽的功力直直打向程欣,程欣一把撑住地面,吐出一口鲜血。
沈逸辰惶急地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欣儿,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欣儿,欣儿……”
云昕篱冲到跟前,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他那一向坚毅强大的爹爹竟然像个脆弱的孩子一样在流泪,抱着怀里地女子不住低泣,“欣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程欣看着抱着自己不住流泪的男子,心里酸涩不已,她的沈逸辰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从来都是自信张扬的,从来都……不会流泪的。
轻轻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虚弱地说道:“辰哥哥,你从来不哭的。”
沈逸辰像没听到一样,紧紧抱着她,“欣儿。”
程欣似是笑了一下,泪水却渐渐溢满眼眶。
反正也没几天了,还在计较什么呢?
她看了眼云昕篱,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般大小的袋子,递给云昕篱:“临风为了你,不惜自毁经脉,你不要负了他,这是鬼婆给我的东西,我是用不上了,你拿去给临风,说不定还能有些用。”
“你说什么?临风他……”云昕篱突然住了口,呆滞地接过袋子,颤抖着攥紧。
“辰哥哥,我,我想回岚清山。”程欣吐出一口血,无力地倒在沈逸辰怀里。
沈逸辰心中疼痛,温柔地擦去她嘴角血迹:“好,我们回去。”
起身抱起程欣,沈逸辰转身对愣在一旁的云昕篱说:“篱儿,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个是欣儿,另一个就是你。”
他苦涩地笑了笑:“我不是个好父亲,这次回去,便不会再出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欠欣儿太多,再不会留她一个人。
“篱儿,去找临风吧,好好珍惜他,去过你们想过的生活。
“珍重!”
轻轻拂过程欣的发丝,贴近她耳边轻声说:“欣儿,我们回去了。”
程欣靠在他怀里,安心地笑了。
怔怔地目送着两人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云昕篱才无力地坐到地上。
他从未见到过如此温柔宠溺的父亲,也从来没见过冷血冷心的冷情宫主露出如此乖巧甜美的笑容。
或者,彼时的他们,不再是人们口中的云络和冷情,而是真正的自己,江湖上曾经双宿双飞的清鸢双侠,岚清山上不离不弃的沈逸辰和程欣。
云昕篱内心百感交集,他无法想象刻骨铭心相爱的两个人二十年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彼此伤害。
他呆呆地跌坐着,任眼中不住溢出的泪水模糊自己的视线。
良久,才听到他喃喃唤了声:“临风……”
作者有话要说: 某烟(内疚不安):“辰辰,欣欣,对不起!”
程欣(抬头看她一眼,又埋首在沈逸辰怀里):“辰哥哥,我们走吧。”
沈逸辰(温柔低语):“好。”
某烟(抽泣):“你们存心让我难过啊,不就演个戏嘛混蛋!”
慕临风(斜眼):“你说谁呢,她可是我姑姑!”
某烟(一哆嗦):“慕慕,你不是离开了嘛,怎么会在这儿?我没说谁呢,你听错了,听错了,嘿嘿……”遁走
☆、我,记住了(完结)
回到云府不久,云昕篱便听邺都的人说,裕亲王齐奕天身染重疾,隐居静养,不问朝政,并将王位传给小王爷。
后来,云昕篱收到齐奕天托人寄来的书信,没人知道信上说了什么,府里的人只知道看完信后的少爷,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少爷已经回来好几天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笑,听到他好像喃喃地说了句:“终于有人是幸福的了。”
只是转瞬之后,那笑容里就带上了微微的苦涩,只见他斜靠在门边,微闭着眼,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人去打扰他,只是所有人都感觉得出来,那个身影,很寂寞,很寂寞,寂寞到让人不由有些心疼。
云昕篱苦笑着,临风,临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一点消息都没有?
“少爷,您找我。”大管家一脸肃穆地站在旁边,他算是看着云昕篱长大的,对他其实和对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分别,自从老管家走后,算起来自己也做了十多年管家,如今老爷夫人都不在了,整个云府也就只剩下少爷了,每每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心都揪在一起了。
“福叔,你来这里快二十年了吧?”云昕篱淡淡道。
“是。”见少爷仿佛褪去了一身寒霜,虽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