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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是不是不舒服?”云昕篱担心地问,他很少看到父亲这个样子。
“不碍事,没休息好而已。篱儿,你是怎么遇到那个受伤的人的”
“呃……我是在城郊遇到他的,当时他已经有点昏迷了。怎么了?爹,有什么问题吗?”云昕篱小心地问,“我随便把人带回来,爹是不是不太高兴?”
“怎么会呢?人命关天,你做得对。”
云昕篱似是有些惊讶,“那娘那里?”
“明天再告诉她吧,你有这份善心,她自然是高兴的。不早了,回去睡吧。”感觉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屋里云昕篱还是没反应过来,爹娘不反对他救人,那当年为什么……
云昕篱不愿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泼了几把凉水,倒在床上睡了。
而这一夜,有的人注定睡不着,送走儿子,云络怔怔地坐在桌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手中一把玉箫。
怎么会?刚刚他给那年轻人把脉时,清鸢功,他再清楚不过。
这种武功极为厉害,二十年前威震四方。只是修行心法时需极为小心,一旦出错全身内力反噬,会受极重的内伤。
这种武功随清鸢双侠绝迹江湖,刚刚帮那年轻人疏通经脉,一时心绪难以平复,云络紧紧攥住手中玉箫,二十年来拼命隐藏和压制的记忆和情感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心中一阵疼痛,眉宇间全是隐忍。
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风和日丽。
云昕篱起了个大早,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听小厮说,环梅馆昨晚闹了个大笑话,老鸨知道人不见了,着急上火,哭爹喊娘地说自己命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客人们都不让了,一时间乌烟瘴气的,最后不得已还是沐雪姑娘出来献曲一首才算作罢。
云昕篱听完小厮报告,想到老鸨那呼天抢地的模样,感觉天无比无比的蓝,从来没有这么蓝过,那个心情舒畅啊!
云昕篱笑着笑着就笑出了声,让人准备些吃的,自己先去看看昨晚救得那人醒了没有。
慕临风渐渐转醒,望向床幔,又打量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屋里布置的挺奢华,看样子是个富贵人家的房间。
他微蹙眉头,刚要挣扎着起身,就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你醒了。”
慕临风抬头,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他突然想到自己昏睡前看到的那张神情复杂的脸。
他点点头,礼貌而疏离地问,“请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篱儿把你带回来的,你受了内伤,身体很虚,需要静养,你先安心在这住下来,养好身体再离开吧。”
慕临风不想多生事端:“多谢,在下不愿打扰,还是先行离开吧。”
“内力反噬,功力溃散,至少需静养月余,否则身体大损,你确定不要这一身武功了?”云络淡淡反问。
“你?”慕临风一脸戒备,悄悄握紧袖中银针,墨绿幽光一闪而逝。
云络瞥了一眼他的衣袖,淡淡道:“我没有恶意,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幕临风暗中观察他的反应,没感到一丝寒意,更没有杀气,心中有些疑惑。
“在下……慕临风。”片刻犹豫后,慕临风开口,声音因伤重显得有些虚弱。
“不知慕少侠师承何处?”云络面上不动声色,声音却有些急迫,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晚辈武功是一云游高人传授,并不知道他的名号。”慕临风话语模糊,不知真假,显然不想透露太多。
云络貌似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勉强,只是让他好好休养,刚要离开,又转回头笑道:“对了,我姓云,是这里的主人,带你回来的是我儿子云昕篱。”
慕临风点头,“多谢。”
“爹,你怎么也在这儿,他醒了?”云昕篱踏进房门,并没有注意到被他爹挡在身后的慕临风。
“醒了,篱儿,我跟你娘说过了,让慕少侠在家里养好身体再离开,我先回去,来者是客,让人好好照顾。”
云昕篱点点头,转身看着靠在床边的人,满面春风地笑,“感觉怎么样?”
慕临风一眼就认出他是昨晚害他破功的那个人,本来练功练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气流,旁边的树木枝干晃动,落叶无数,显然是被人内力震慑所致,心下一惊,贸然收功,致使内力反噬,功力溃散,导致现在这个样子,看来得耽误不少事。
慕临风看着眼前人一脸无害的笑容,有些气闷,想着自己还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压下心中不悦,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敷衍道,“还好。”
云昕篱原本阳光灿烂的好心情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心说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本少爷救了他不感谢也就算了,还摆这么张臭脸,少爷我是偷你了还是抢你了?
云昕篱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没和他计较,叫人做了饭菜,煎好药送过来。
自己则走向湖心亭,郁闷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心里盘算着陆皓文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这小子都离开好几个月了,也该回来了。”云昕篱碎碎念着,趴在亭中圆桌上百无聊赖地晃着手中那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石桌上。
慕临风借口想要休息,支开了周围的人,有些费力地支撑起身体,扶着床栏走到桌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慢慢折起来,随后把手放在嘴边,用力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一只浑身雪白,翅尾鲜红的鸽子停在窗边。
慕临风招招手,那鸽子便飞到他肩上,亲昵地蹭蹭他的脸,慕临风摸摸它的头,将纸条绑在它腿上,轻轻放飞,直到窗外的白点消失不见,才突然像脱力般靠在桌边,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清鸢功果然非比寻常,只简单的几个动作都让他吃力不已,慕临风缓缓平复自己的呼吸,看来得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了。
……
云昕篱这些天又去看了慕临风几次,只是那人还是不冷不热的,几次下来,他也懒得去了,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要不是这些天一直住客房,云昕篱都差点忘了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云昕篱(委屈状):临风,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冷淡?!
慕临风(摸摸头,指着某烟):都是因为她!
某烟(不知死活地望天):剧情需要,懂吗?
两道杀人目光射过来,某烟顿时一身冷汗
连忙讨好:“哦呵呵……真是剧情需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别过来……”
遁走……
☆、醉酒
这几天云昕篱特别高兴,因为陆皓文来信说快要回来了,信上说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不过最多也只要两天时间,云昕篱老早就叫人备好酒菜准备给他接风洗尘。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不管干什么事对方都得插一脚,只是近几年,陆皓文跟着父亲学做生意,云昕篱也无奈地准备接手云家,不似以前那样成天腻在一起,这次陆皓文更是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好不容易要回来了,云昕篱当然是喜难自禁,一连几天眼睛都是弯弯的。
“少爷,陆公子来了。”丫鬟晓晴匆匆忙忙地赶来回报。
谁不知道陆皓文陆公子是府上的这位“小祖宗”最待见的人,两人从小便是至交,近二十的交情可不是吹的。这不,刚听到晓晴的话,咱们的云少爷赶紧就迎了出去:“皓文,你来啦!”
“哟,陆某何德何能,竟劳烦名满京城,风流成性的云大少爷亲自相迎,真真是受宠若惊啊”陆皓文一边笑着摇头一边打趣。
云昕篱笑着给了他一拳;“嘴巴还是一样的毒,看来你这几个月过得还算不错。走,知道你要回来,早在湖心亭备了好酒。”说着就拉着陆皓文朝湖心亭走去,陆皓文笑笑,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随他去了。
湖心亭三面环水,环境清幽,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二人数月未见,自是有好些话要说,陆皓文这几月随父远行,遇得了不少有趣的事,正一件件讲给云昕篱听,把酒言欢,不觉间便至黄昏,望向云昕篱无限憧憬的脸,陆皓文蓦然涌出淡淡的感伤。
“昕篱……”陆皓文轻轻放下酒杯,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你真的要接手云家,你不是……”
云昕篱摆摆手打断了他,神色有些黯然:“你忘了吗?你也不是没看见当年爹娘的反应。”
站起来,转身望向远方,漫天的云霞轰轰烈烈地燃烧着整个天空,夕照中万物沉寂,粼粼水光泛着淡淡光华,的确是难得美景,许久,才听到他一声轻叹:“有些事,由不得你。”
是啊,有些事由不得你。
就像他云昕篱,他的人生是一条已经铺好的道路,一眼便可望到尽头,而他除了接受别无它法,只有在一条已知的路上跋涉,直至终老,即使他对这条路充满着抵触,可是,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不是没想过反抗,只是反抗的后果,让他至今都心有余悸,再不敢想第二次。
陆皓文静静望着笼罩在夕阳余晖中那个孤寂的背影,也叹了口气,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人前放荡不羁,风流潇洒,风光无限的云家大少爷,心里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楚,大概也就只有自己这个从小到大的至交才知道吧。也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少爷才会流露出这种不为人知的情绪,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静默了一会儿,云昕篱突然转身,再次笑得满面春风,又是众人所熟知的风流少爷:“皓文,本少爷今儿的心情好,再陪我喝几杯如何?”陆皓文微愣,随即也开怀大笑,重重拍在他肩膀上:“难得你云大少爷大方一次,那我可不客气了,今儿个咱们不醉不归。”“好,够义气,不醉不归!”
二人爽朗的笑声在亭中久久回荡,天渐渐暗了下来,一尾锦鲤忽然跃出水面,瞬间便落入水中,湖心亭水波荡漾,夜色无双。
都说满怀愁绪之人最易醉酒,当陆皓文无奈地架着云昕篱离开湖心亭时,终于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云昕篱整个人都趴在陆皓文身上,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摆着,嘴里还在不住嚷嚷:“本少爷……今儿……高兴……高兴……”“皓文……喝酒……喝……”
陆皓文忙将他乱摆的手抓回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摇摇晃晃地扶着他朝卧房走去。
刚推开房门就看见一个身形消瘦的人坐在桌边看书,一时愣住了。
慕临风这几天身体也有些好转,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也可以下床走动,他不喜与人亲近,尤其在这个自己不了解的陌生环境下。
除了平时照顾他饮食服药的下人外几乎不与人交往,倒也清净,偶尔到房外晒晒太阳,晚间看看书,说实话,这段养伤的日子在自己二十多年的生命中真算得上是难得的悠闲。
乍看到突然闯入房间的两个人,也有瞬间的错愕。
陆皓文也带着一些酒意,还以为自己糊涂了,又打量了一下房间才确定没走错,架着云昕篱把他放到床上,才有些奇怪地问:“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慕临风看看他,又看看倒在床上的云昕篱,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陆皓文一拍脑袋:“噢,我知道了,你是昕篱救回来的那个年轻人吧,抱歉,我忘了昕篱把他房间给你住了,我这就带他回去”。
“他的房间?”慕临风有些诧异。
转身就看见陆皓文想把云昕篱扶起来,可是云昕篱死死抱着枕头不撒手,嘴里还在不住咕哝:“喝……高兴……少爷我……高……高兴……”
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幕临风张开嘴:“算了,让他留在这里吧,我叫人去准备醒酒汤。”
陆皓文看着赖在床上的云昕篱,无奈地对慕临风点点头。
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醒酒汤和热毛巾,陆皓文拿着毛巾小心地给云昕篱擦脸,盯着他看了半天,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啊!”
自始至终慕临风都坐在桌边,看着陆皓文细心地照料那个烂醉的人,沉默不语。
……
云昕篱是被宿醉后的头痛弄醒的,睁眼便看见熟悉的床幔,一时间有些恍惚。
晃晃脑袋下了床,还没出去就看到慕临风坐在桌边,淡淡地看着他,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我怎么在这儿?”轻轻地咕哝一声。
“是陆公子送你过来的,他先离开了。”慕临风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没想到云少爷竟也有借酒消愁的时候?”
云昕篱一愣,随即笑道:“慕大侠说笑了,本少爷快活得很,哪来的借酒消愁?”说罢,大笑着离开了。
慕临风摇摇头,却也不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过往?
陆皓文这次忙完,好不容易可以放松放松,便三天两头往云府跑,两人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