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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让出路，顾承见她进屋就皱起眉，心里猜想向远大约没把他们已分手的事告诉她。
果然，向静瑜随意打量完“两个人的家”后，就说：“前段时间向远写信给我说你们过得很好，看来你们关系太好，好到分居？”
顾承沉默半晌，终是说了实话：“我们分手有阵子了。”
向静瑜看他一眼，“那他在哪里？”
顾承：“海城。”
向静瑜知道了地址，便打算告辞，顾承在她出门前叫住她：“请等一下……能否帮我个忙？”
听完顾承的请求，向静瑜平静地说：“你指望我帮你？”
顾承说：“没有报很大的期望。”
向静瑜挑眉，“那你还敢提？要知道你拐走我弟弟，我还没刁难过你。”
顾承沉吟道：“你如果答应……任你处置。”
和向静瑜打交道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身上的衣服就是很好的证明。顾承在向远低头看简历的时候拉扯了一下身上有点偏小的衣服。一扯扯到了领口的蕾丝边，他僵了僵，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松了松领口，感觉更窒息了。
向远看完了那本薄薄的别具一格的“简历”，他粗略地又翻了一次，纸张在指尖快速划过，抬眼看到顾承垂在胸前的金色假发，大脑一时卡壳，想说什么都忘了。
顾承把假发往后背一撩，抬眼就见向远一脸见鬼加憋笑。
“……”顾承觉得有点失策。
向远清咳了几声，“你画得越来越好了。”
他突然想起，这好像是顾承第一次把画给他看。
由于戴着口罩，顾承的声音有点闷，“我还没画给你看过，你偷看的不算。”
哎，太辣眼睛了，向远嘴角抽动了两下，忍了忍笑，“真不是为了卖萌？”
顾承说：“也有这个原因。”
向远很快明白了这场相亲的前因后果，他虽然和向静瑜感情一般，但好歹亲姐弟，她怎么想的，向远多少明白一点。
一是想看顾承到底会不会答应这么荒谬的要求，二是看热闹。如果向远对他还有意，这次相亲便算帮个忙，但要是向远对顾承已经没有感情，那就一起看个热闹。
顾承的打扮很可笑，已经频频有人往这里看。
向远觉得想笑之余有有点心疼，“你怎么真答应她穿这个？”
顾承一点都不想提这个，“言而有信。”
向远思考了很久，叹了口气，“你穿这身来，真犯规。”
比起戳破窗户纸，向远更喜欢什么都不说的暧昧期，这么做其实不好，他拒绝别人十分干脆，唯有顾承他老想拖着。
顾承平日衣着虽然低调，但十分讲究，抛去女装不谈，这一看就是地摊上淘的衣服要在平日他肯定不会碰一下，更别说是女装。
若有人为你抛开处事习惯，或者说是原则呢？
向远手指微微发颤，他狠狠握了一下，问道：“你穿这身难受吗？”
顾承说：“还好，有点心理障碍，但看到你因为这身衣服动摇……至少是值得的。”
向远一笑，摊手道：“你还准备了简历，我什么都没带。”
顾承摇了摇头，“带了。你人来了。”
“我想和你结婚。”顾承说，“你愿意和我先同居吗？”
向远笑道：“好啊。”
顾承：“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他顿了下，“你说什么？”
向远道：“我说好啊，同居看看，反正不满意可以退货。”
顾承：“不退。”
向远冲他眨眨眼，“退不退，你说了不算。”
这次“相亲”算是取得了圆满，向远跟在他身后，心想就这样吧，到底适不适合长久生活，也要再过一次才知道，因为吃过教训而畏缩不前，他想要的生活也不会自己长腿跑过来。既然他只能接受顾承一人，那为什么不再试试看？
顾承因为他而改变，而他也该做出改变。
他们来到停车场，向远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左右一看没人，扯下他的口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完感慨：“还好你没化妆，不然真亲不下去。”
顾承几乎把“不行”两个字作为人生信条，路上无论向远怎么撩他都一点反应都没有，该走路走路，该开锁开锁。
向远坐上车，看着他平静的侧脸有点牙痒痒，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不是耍我？”
顾承：“什么？”
向远道：“你是不是那玩意废了才只能找我？你这种想法很危险，你应该看好了才找我，我有点后悔……唔……”
唇被人咬住，又小心地含进口中。向远心里比了个V，比起真的做点什么，让顾承主动做点什么更有成就感。明明看见他和邵炎一起走的那次他都会强吻了，一朝退回解放前。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车上空间有限，身体施展不开，两人身体贴得很近。
向远先受不住，推了他一下，顾承松开他的嘴唇，又吻了吻他的眉心。硬热的物事顶在腿间，向远抓了一把，“好了，我放心了。”
顾承：“……”
向远还嫌不够似的，继续说道：“虽然你以前的技术差，好歹硬的起来，这次要是软了，我真得买个国民老公。”
顾承无力地说：“国民老公是什么？”
向远说：“按｜摩｜棒棒。”
顾承：“……”
把向远送回家，顾承上楼换了身衣服，因为还有事，买了机票就回去了。辞职要提前一个月，向远打算一个月后回去。
向静瑜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向远心里一突，完蛋，把姐姐一个人丢在餐厅里和顾承跑了。
接起电话，向静瑜倒没有生气，只说：“你们这情趣玩得不错。”
向远干笑。
向静瑜沉默片刻，“我走了。”
向远说：“路上小心，这次还得谢谢你。当心身体，怀孕了就别乱跑了。”
向静瑜惊讶道：“你知道？”
向远笑道：“姐夫打过电话给我。还说我们情趣玩得好，你也不错啊，姐夫让我转达，他知道错了，让你别闹别扭了，快回家吧。”
向静瑜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如果不是顾承过来，向远也打算近期就回去了。
那日他离开，抱着距离远了感情也会淡的想法离开麦城。事情发展没有照着他的想法继续下去，反而搅得两人的关系更加乱七八糟，情人不是情人，朋友不像朋友。
昨天乔文谦打电话给他，他说把零下十度关了，打算带着顾文昭的照片去他想却没来得及去的地方走走，不能请他喝酒了。
向远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乔文谦道：“不知道啊。”
挂电话之前，向远脱口道：“如果碰上喜欢的人……”
“在我心里还有人的时候不会开始新的恋情。”乔文谦笑着打断了他，不在意地说，“说不定不小心就想了他一辈子。”
向远语塞，心里有点酸楚。
乔文谦道：“阿远，我和文昭没有再开始的可能了，你和顾承如果两情相悦，就不要再犹豫了，若真的错失了，会抱憾终身。”
那晚，向远几乎一夜没睡，做出过几天就辞职的打算。
第二日，顾承就给了他“惊喜”，以那种难以言喻的红绿灯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二十九章
向远以“回老家结婚”为由辞了工作，新人招进来十分迅速，花了几天交接工作，向远就告别了这座城市。
走的时候钟涛来送他，一路心事重重。
向远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箱，见他愁眉不展，奇道：“那么舍不得我？”
钟涛看他一眼，“我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都不告诉我。”
出柜这事，向远几乎不会对周围人说起，对钟涛自然是瞒着，他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钟涛却是误会了，垮下脸，闷闷道：“我们那么多年兄弟，你就算找个猴子谈恋爱我都不会歧视你，你现在居然还不告诉我，是不是结婚也不请我？”
也不知道哪里给钟涛产生他会喜欢猴子的错觉，向远安抚他：“怎么会，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嗯……是你认识的人。”
钟涛一愣，认识的人？他和向远都认识的女孩子，就只有高中同学了。
他把高中长得还不错的女生都报了一遍，向远都否认了，只说：“下次介绍你认识。”
钟涛便不再追问，心里有点疑惑。
下了飞机打车回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向远回来没告诉顾承，想给对方一个惊吓，都站在门口了，他才想起钥匙早就还给顾承了。
无奈，向远只能敲了门。
敲了半天没人应，向远忽然掀开门口的地毯，下面赫然放着一把钥匙。他哑然，原来顾承前阵子说就算他出差去，钥匙也给他留下了是真的。
他本来想看看顾承会不会那么俗的。
结果真有那么俗。
开了门，卧室的门紧闭，底下漏出的灯光证明家里是有人的。
向远有点奇怪，反手关上门，丢下行李箱，鞋子都没穿走到卧室门口。他手握上门把手时，里面忽然传来喘息和呻｜吟声，随后是肉体的啪啪声。
他脑海中第一反应不是顾承出轨，而是对方居然会看钙片。
果然，当他打开门的时候，顾承显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按了暂停，画面停止在结合部位的一个特写上。
向远纳闷：“你看片你怕什么？偷偷撸一发还难为情？”
顾承缓过神，“没撸。”
向远看他半晌，突然就笑了：“我说你技术差，所以你看着片学？”
顾承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沉默着把电脑关了。向远一边笑一边走过来，弯腰看了眼毫无起伏的东西，伸手弹了弹，“还真是，连点反应都没有，这部片子不好看吗？”
拿开他的手，顾承说：“科普学习的片子，为什么要起反应？”
向远笑道：“你这么说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顾承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情趣？”
向远指了指自己，“你我那么久没见，我突然回来，你都没有一点惊喜，都不来一个么么哒，还问我呢？”
顾承转身去书桌上抽了张纸，画了几笔，放在自己的脸旁。向远服了他了，面瘫脸举着一张惊喜的表情画。
向远抬了抬下巴，“这个算你过了吧，接下去呢？”
顾承想了想，提出邀请，“要不要和我一起洗澡？”
洗澡当然不可能只是洗澡。
向远背对着坐在他身上，侧过头和他接吻，借此缓解一下下面的痛苦。他很久没做了，又干又紧，顾承慢吞吞动作，似乎在找他的敏感点。
疼痛一波又一波，向远低喘了一声，觉得自己是疯了才各种撩他，痛苦的还是他自己。向远深深吸了口气，认命地想，算了，技术差成这样，难怪不喜欢做，慢慢来吧。
洗完澡，在床上又做了一次。
向远被灯光晃得眼晕，他抱着身上这具躯体，合上了眼，至少心里是愉快的，这就够了。
完事后已经是快两个小时以后了，向远的屁股已经疼到麻木。
——有什么比男朋友技术差还要糟糕？
——有，当技术差的人持久力很强的时候。
冲了澡，向远换上睡衣，精疲力尽地往床上一趴。顾承在他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
向远身体很疲惫，但精神很亢奋。刚刚进门时，他被顾承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做完后才发现，卧室里的样子和他们分手前别无二致。
那些被他丢弃的物品，完好无损地摆在了原位。
向远戳了戳顾承的大腿，对方正在看书，微微侧头，低头看他，“怎么了？”
“这些东西是你捡回来的？”
“是。”顾承面不改色承认了。
向远没再问什么，打算调整一下姿势就睡了。
顾承放下了书，道：“阿远，你在想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猜不到你的想法。”
向远一怔，许久才说：“你也不告诉我啊。”
顾承低声道：“我以后会直接告诉你。”
他们之间太缺少沟通，以至于误会太深。向远翻了个身，侧躺，看着他说：“我现在在想，你技术真差啊。”
顾承：“……”
向远道：“好好加油啊，我明天就给你买个充气娃娃，练好了再来上我。”
顾承：“……”
向远摸了摸下巴，“要么我也去买个假的唧唧，自我开发一下？”
顾承终于开口道：“想都别想。”
男朋友还没有情趣用品好用，讲出去好听吗？
向远逗够了，说：“你那时候为什么三个月不回家？”
被溜了一大圈，顾承乍一听见有点正经的问题没转过弯，愣了几秒才说：“虽然我不记得是哪三个月了，但是我可以说，我一直回来睡的。”
向远：“……骗子，你说你睡公司了。”
顾承道：“睡不习惯。你那时候又不想见到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