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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到达广州站已经是午夜1点多了,本来午夜12点到达由于晚点所以1点才到,西安去广州的列车要给别的列车让道导致的晚点,我也觉得那是因为西安在沿海城市那里地位低,不像今天习大大成了国家主席,西安的地位是一下子提高了起来,现在从西安去广州时间短了并且不晚点了。
表弟说半夜没有去深圳的车,先在广州住一晚旅馆,明天一大早去深圳龙华镇。在广州住80元的标准间旅馆,我特别欣喜,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住旅馆,想起自己去年去北京打工留宿火车站的事情,感觉出门在外还是有个伴好啊!
热水洗澡后躺在床上无心睡觉看电视剧,却是我听不懂的粤语,表弟很快进入梦乡我却没有一丝睡意,继续看电视虽然听不懂对白但是有字幕竟然被情节感动的流泪,现在想不起来什么名字的电视剧,但是依稀还是能回忆起当时流泪的情景,记忆深刻。
第二天,从广州搭乘大巴去深圳表弟工作的一个龙华小镇,虽然是小镇,给我的感觉很发达,街道宽阔,楼房林立,绿化也很不错,路过的镇政府办公大楼宏伟气派远远超出我们家乡的县政府办公大楼,南方就是不同于北方,甚至我呆过的北京郊区许多地方也不能与之比较。
表弟是自行车链条公司工人,台资工厂,我因为学历问题没有能进入,表弟就带我去劳务所找工作,因为证件不全举步维艰。我只有撒谎说证件丢了,因为表弟的公司根本不允许留宿,我自己就住村子里的私人旅馆,一晚30元的住宿费用我感觉挺贵!
我在深圳找不到工作的另外一个主要原因是我的视力问题,在我9岁的时候一次意外,左眼被剪刀刺伤致残失去视力,因为种种原因就是到了西安第四军医大学附属医院就是今天的西京医院也没有能保住,因此我左眼永久性残疾没有视力,一个眼睛没有视力在深圳找工作比登天还难,尤其是我渴望进入电子厂的梦想彻底被粉碎了!
表弟在为我找工作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开始表现的很不耐烦,我心里也特别的不是滋味,眼看我的钱没有了,工作还是让人费解,表弟就说我不适合深圳让我回家。
表弟给我500块钱,说他天天上班台资厂制度严没有时间送我,说我都一个人闯北京应该知道从深圳回西安的路线,应该自己能回去。我无可奈何,恨不能给人下跪让人家那个公司收留我,无论做什么工作,苦与累都不重要了,还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在旅馆里,我哭了,不敢出声,任凭泪流满面,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哭也没有用,深圳不相信眼泪,打工不相信眼泪。
天地之大,好像没有我的去向?尘世之间,好像没有我的家园?
我忽然想到李哥,忽然想到北京,我忽然就特别想去北京寻找李哥,我忽然感觉在他的身边,我多么的有安全感,我需要李哥的照顾,我需要依靠他的关怀在他乡寻梦自由飞翔。
我毫不犹豫的去买票坐上开往北京的火车,当然给表弟说我回西安去了。
从深圳到北京,我的心情难以形容,其实春节在家里,我一次一次回味与宝军哥的北京边缘生活,不断的愧疚,不断的自责,不断的恐惧,复杂的情绪让我不断反省自己是不是踏错路途,我还发誓要痛改前非,重新开始正常的新生活。
如今,在生活的坎坷面前,在生存的磨难面前,我却一下子就旧事浮现,不但没有了负罪反而更加渴望那种被呵护被宠爱的男人与男人的生活。
二十五
话说我拿了表弟给的500元路费,没有回西安而是从深圳到广州买火车票到北京去了。其实我最初决定去北京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是否能与宝军哥再次相逢,毕竟已经耽误北京那个服装厂开工的日子很久了,再说宝军哥是不是也顺利返回北京呢,我不得而知。
在深圳不顺利的找工经历让我很伤感,莫名其妙的就一厢情愿的想再投靠宝军哥,但那也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不能确定自己执意去北京的结果会如何?!
我只是觉得去年在北京干的挺好的,在北京我毕竟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可以用自己的力气换取劳动报酬体现自己的价值,人家也没有因为我一只眼睛看不见就歧视我。
深圳看起来那么繁华与文明,工厂招工却制度严格,拒绝身体有一点点残疾的外来工,让我觉得繁华的背后是一片荒芜,文明的背后是一片冷漠,缺乏的是人情味,这样的实际情况让我极度厌恶深圳,恨不能马上离开深圳。
当然,别人和我情况不一样,许多人把深圳当做天堂,貌似在深圳打工很有面子很快乐,他们体会不了我的无奈。
命运的安排似乎也很玄,当我义无反顾又有些懵懂的再次去北京回到丰台那个公司,宝军哥也是刚刚返回比我早到达了半天,据他后来亲口说他过年后也是十分矛盾,也没有打算回北京,本来去了青岛发展,因为种种因素又阴差阳错回到了北京。
难道是命运的安排,难道是我们注定还孽缘难断需要继续,既然又一次重逢,我们什么也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想表达,我们就都留下来了。我体验了深圳寻工之旅的艰辛,所以特别珍惜宝军哥对我的教导,我更加用心的钻研技术,很快掌握了整件衣服的制作工艺,还可以制作样衣了。
在以后很长时间里,我辗转到福建打工在晋江金井镇七匹狼男装生产基地工作,还是靠宝军哥教导我的制衣技术,生存于这个残酷又现实的世界。
宝军哥说春节家里给他介绍了对象,订婚了,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喜欢我多于他的女朋友。他说父母以他年纪越来越大为由强烈要求他订婚,迫于压力就答应了亲戚介绍的婚事。
我还没有女朋友,我也没有真正体验过与女孩恋爱交往的滋味,我也不能完全体会他的心情。但是,我内心还是希望他能与女朋友相亲相爱的生活。
在北京丰台打工的日子,我们就那样秘密的体验着别样的激情,在男男纠缠的日子里痛并快乐着,随着时间推移,我的负罪感越来越强,拥抱着他入睡恶梦连连,我提出分手,很郑重其事的样子,一本正经对他说分手。我说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时间越长对我们的生活的影响越大,我不想拖累他了。
我看见他的神情痛苦到没有办法拯救,我们在黑夜里紧紧拥抱,我们在拥抱中深深哭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在折磨我们,到底是什么在冥冥之中操控我们的思想,我们好像特别另类,我们又似乎特别的清醒!
那年,五一前,宝军哥的女朋友来信说自己很想从山东老家来北京与宝军哥一起打工,说两个人在一起相处才能培养出感情来,她希望能和宝军哥同甘共苦一起奋斗,还可以给宝军哥洗衣服。
宝军哥开始不答应她来北京,说来了肯定麻烦,我们俩加上一个她就热闹了!
既然她如此在乎你,那就让她来北京吧,为以后结婚组建家庭生活打基础,也可以培养感情,不是说日久生情吗?!我说。
我心里想她如果来了,也就好了,至少有她缠着自己的男朋友,我就不可能天天与宝军哥那样亲密接触了,我也特别想摆脱那种不正常亲近关系,我恨自己没有勇气,感觉总是因为感恩才答应宝军哥的爆炸性行为的!
我苦口婆心的劝说,还有其他工友的意见与建议,宝军哥终于答应了女朋友的要求,让她来北京,他女朋友说自己没有出过远门让宝军哥回去接她,于是宝军哥请假回山东接女朋友巧玲去了。
宝军哥回去的那几天,我一个人睡在两个人曾经缠绵的房间,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挥之不去,一方面我为他和女朋友相处而欣慰,一方面又莫名其妙的失落和伤感,一个人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刻骨铭心的体验到孤独寂寞的滋味,内心里还是渴望夜夜有人拥抱着入眠的,心情矛盾极了!
几天后,宝军哥和他的女朋友巧玲出现在了我们服装厂,宝军哥说他们毕竟是未婚关系,还不能随便同居,巧玲被安排在女员工宿舍,经常到我和宝军哥的宿舍来,忽然间感觉就多一个女性出现在了与我有瓜葛的生活当中。
二十六
宝军哥请假回家,几天后带着女朋友巧玲来到了北京,长发飘飘,身材匀称,通过模样看起来她还不错的样子。
宝军哥和女朋友大包小包带来了许多他们山东的特产,派发给车间里的工友品尝,我最爱吃的还是那种特别精致的蜜枣。
宝军哥介绍我给他的女朋友说是最好最铁风雨同舟的兄弟,我顺水推舟叫她嫂子,刚开始叫她有些不好意思,说还没有结婚叫嫂子感觉怪怪的,我说结婚是迟早的事情,你都可以和李哥一起走天涯以后肯定会结婚的,叫着叫着逐渐也就习惯了。
巧玲到了北京,直接就进了服装厂打工了。
经过一段时间接触,我发现名字叫巧玲的她一点也不灵巧,都说女人天生是做衣服的,然而用在她身上却很不合适,因为她根本不喜欢做衣服,说看见电动缝纫机就头疼。
她看起来文静却是一个粗枝大叶的女子,她说自己喜欢厨师方面的事情要去员工饭堂帮忙,还说自己都想和别人一样在路边卖山东煎饼赚钱。
宝军哥说,你不喜欢做衣服,那你怎么知道要好衣服才买来穿呢?!摆摊卖煎饼你以为很轻松啊,钱那么好赚啊?!这里是北京,城管来了你能跑得动吗?!你既然来了就要听我的和我在一起工作,我要为你的安全负责。不然的话你就回山东去。
巧玲说,我不喜欢做衣服不代表我不懂衣服的质量,人是衣服马是鞍,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再说你也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漂漂亮亮的在人面前吧?!服装厂生产主任的未婚妻都不会穿衣打扮的话,其他女人还如何评论你呢?!
还挺会说,我暗自想。巧玲在车间里上班了,宝军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培训的可以车直线一类的工序了,让她合合缝跑直线,巧玲还是表现的很不喜欢做衣服的样子。
尽管宝军哥一千个不高兴,但是既然是女朋友,而且大老远从故乡来了北京,况且这个巧玲还趁宝军哥酒醉的时候,生米闷了一锅熟饭,把宝军哥用自己的身体和道德的约束拉向了自己。
我还真佩服巧玲这个山东女子的勇气,她看准了宝军,她就下手了。在一次假日出去吃饭回来酒精的麻痹下,巧玲就与醉眼朦胧的宝军有了身体的接轨,我知道那叫先上车后买票,巧玲为了得到宝军把生米弄成了熟饭!真绝!
二十七
一个休息日,宝军哥说一起出去游玩,我们三个人美美地逛了一天,早上去了北海公园、圆明园,下午去了天安门广场看了降国旗仪式,一路上还是有一点尴尬的,宝军哥和巧玲是男女朋友,而我就像电灯泡一样,几次三番我要自己游玩,让他们两个尽情去享受恋爱男女应该享受的快乐时光,宝军哥都不同意,巧玲表现的不冷不热的。
游玩了一天回到服装厂天也快黑了,宝军哥又带我们去一家餐厅吃饭,看来宝军哥的心情不错居然点了白酒,结果喝得醉醺醺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宝军哥背回他的宿舍,巧玲说宝军哥喝醉了她要留下来照顾,晚上他就待在我们宿舍知道宝军哥清醒她才回自己宿舍,我见她如此执着就离开了宿舍去找其他工友借宿去了,走的时候宝军哥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沉醉在酒精里。
结果,第二天巧玲就又哭又闹的说宝军哥借酒发疯睡了她。巧玲是故意闹腾想让所有人知道她已经是宝军的女人了,只是这样私密的事情公布出来有点不太好罢了。
一些工友很不明白,巧玲与宝军哥莫非在我眼皮底下发生性关系,得知我离开借宿之后,大家似乎略有所悟了。
宝军哥明明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难道男人都会酒后乱性吗?!我是持怀疑态度的。肯定是巧玲主动采取措施引诱宝军哥的,男人都是经不住诱惑的,精虫上脑了什么也不顾了,就图一个爽快舒服。
背地里我就听工友们的议论,褒贬不一的论点,都是成年男女了,人人都有七情六欲两个人摩擦起电偷尝禁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况且女孩子自己主动献身霸占一个自己愿意爱的男子,我还是有点佩服的。我不参与他们的评论,一笑而过。
渐渐宝军哥与巧玲出现了摩擦,宝军哥对于我的关心与照顾引起了巧玲的不满,我不得不搬出了宝军哥的宿舍让巧玲住了进去,我听到许多工友问我的话,关于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