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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泪水却已顺着面颊淌下。喉口发紧苦涩,林逸人不知道如何应答。
“什么嘛,搞成这样,何苦?”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忽然闯进来。
“喂,你好。我是赵臻的朋友。”女人夺过了电话,自顾自道,“林逸人是吧?赵臻我会照顾好,你放心。”
女人声音爽利自信,却有一份可靠和安然在。林逸人默然点头,却后知后觉地想到对方看不到,开口道:“好。谢谢。”声音已是从未有过的低沉沙哑。
挂了电话,合眼靠在沙发上,心底的疲累潮涌而来,心脏却还不知疲倦地跳得厉害,掠夺着不多的力气。
许久,缓缓睁眼,对上一张妩媚的脸,归兰站在面前,笑意盛开如极尽绽放的蔷薇,眼框里尽是璀璨光泽,微微俯身,香味袭来,修长的脖颈流动着净白的光,勾连着弯起的柔媚唇角。
“对不起。我很乱。”林逸人叹了一口气,胳膊无力地撑着沙发。
下一秒,撑着沙发的手臂被人擒住,林逸人毫无预兆地向后倒去,后背压着柔软的沙发,嘴唇挨着柔软的唇。归兰伏在林逸人身上,结结实实地吻了上去。唇瓣相覆,并不十分温柔的碾压,馥郁甜味如同深情款款的情话,在唇齿间交融饮下,在喘息间钻入肺腑。归兰似乎想要寻觅什么,抵着林逸人的唇用力纠缠交叠,舌尖急于攻城略地,撬开齿缝渴求着更多柔情蜜意。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量时,归兰瞳孔微微放大有一瞬间的失神。林逸人直起身,慌张流窜在漆黑的眼眸,脸上染上了归兰的热度,眼睛似乎不知该往哪看,在归兰的视线下失措起来。
归兰仍旧笑着,脸上挂的笑容无懈可击般,眼中星光璀璨,夺目耀眼,轻笑声带着几分嚣张和轻浮:“作为你的情人,我起码可以要求,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许看我,不要想别的女人吧?”
只是几秒,林逸人就恢复了冷静。抬头对上归兰的眼眸,拧紧了眉,用淡漠的声音道:“玩笑?”
归兰颔首,被推开的肩膀无法忽视地开始发烫,揉了揉额头,归兰笑着说:“好像真有点醉了。”
低垂眼睑,长长的睫毛轻覆,衰弱的灯光在那雪白的脸上落下一些阴影,林逸人被归兰晶亮的笑晃花了眼,恍惚间好似觉得那笑里落寞的味道很沉重,一时间心里更沉了几分,只能低下头避开逃离。
林逸人匆匆告辞。赵臻的眼泪还围绕耳边,心脏被愧疚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眼前的归兰却也让她心颤。林逸人看着窗外黑洞洞的天,觉得一头扎进去大概是最舒服的事,不用看不用听不用想。
“请便。”归兰说。笑得大方优雅,并不相送。
门锁在背后落下,门缝紧合。归兰抬头,眯起眼,让顶灯的灯光透过细小缝隙扎进眼睛,模糊了视线。屋内寂静,窗外风扯枝叶,星光衰弱伶仃。归兰关了窗,拉上窗帘,隔开了互相照亮的光线,和互相听闻的声音。
默然而缓慢地收拾碗盘,寂静的屋子里清脆的碰撞声响起,水滴打在瓷盘上的声音也格外回绕良久,如叹息绕梁。
好似,下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卡文,这都是存稿。为什么卡文咧?当然不是因为我一直在玩LOL。。。因为写到该甜的部分了就不会写了。。暧暧昧昧的阶段反而写起来比较流畅怎么回事?
主cp大概是he。另两对不好说,没决定。
☆、第四十七章
四十七
“什么什么!”归兰瞳孔放大,耳朵紧贴着手机,脑袋里跟打雷一样轰隆作响。
“我也是在医院,碰到了她,看她哭得满脸都是妆,就多嘴问了一句。”宁玉说,“阳性。已经感染上了。”
“怎么会……”归兰说不出话,搜寻者记忆里那个女孩模糊的样子,“是不是已经有明显的症状了?要不怎么会突然跑去检查。”
宁玉在电话里嗤笑一声:“干这行的都知道要定期检查啊。不过你才入行日子短,不知道也正常。怀疑是一个叫宋x的男的,你跟他做过没?”
归兰努力把自己脑袋又搜刮一遍,找不出什么明晰的记忆,又仿佛有些模糊的印象,心蓦然被扯入深渊,脑袋冒出好些汗来,结结巴巴:“不……不知道。”
原本只是打电话给宁玉排解一下心情,却突然推开了让她无比惶恐的门。窗外是清晨的薄雾笼罩,焦灼与害怕混杂,归兰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立刻往医院奔,压抑了一整晚关于林逸人的情绪也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如坐针毡地看着血液从自己的身体流出,淡淡的血腥味萦绕鼻尖,归兰因为失血有一瞬间的恍惚,想起昨晚林逸人推开自己时厌烦的表情,忽然觉得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
抽完血,医生让归兰下午再来领报告。归兰讨厌极了这样悬而未决等待宣判的心情,决定在医院等上这出报告的三个小时。
浓烈的消毒水味,啼哭的孩子,一夜没睡好的归兰头疼不已,揉着太阳穴打算下楼走走。
林逸人拎着一个保温盒,脊背挺直,步履匆忙,脸上是略带疲倦的神色。目不侧视地经过归兰的视线。
归兰步子移了过去,像是被牵引着,目光始终盯着那单薄挺直的背,心里擂鼓似的忐忑跳动,在胸腔砸出一声声闷响来。心里是疑惑和忐忑的,可更多的是紧张,昨晚实在有些尴尬,归兰薄薄的面皮发烫,盘算着怎样优雅好看地跟林逸人打招呼。
林逸人进了一个病房,房门并未紧闭,归兰笔直地经过门前。
单人病房,四面是干净明亮的白色墙壁,床上掀开一角的棉被也是纯白的,没有一点脏污杂色。林逸人把保温盒交给宁玉,赵臻坐在病床上,视线粘着林逸人,眼里化不开的温和眷恋。
房内灯光映落在自己的肩膀,又擦身而过。归兰没有再回头侧目,甚至步子都没有停顿,目光落在走廊不太光亮的地面,好似一个无意经过的再普通不过的路人,房间内的一切都不相关,不相识。
一路默念的“林逸人”这三个字忽而在脑袋里炸开,心被自己攥紧的拳头捏得疼痛到了极点,终于碾碎成了从窗口落下的尘埃和光。
为什么……
没有想象中的怨怒和伤心,只有一句“为什么”盘踞在脑袋里扎了根,错枝横生地结了网,铺天盖地都是这一句无力的疑问。归兰觉得自己不太想哭,扯了扯嘴角,是一个嘲讽的笑。嘲讽自己心存幻想,嘲讽自己不自量力,嘲讽自己上一秒还想着如何对那个人好看地笑。
瞎了眼才会喜欢你!林逸人!!
“谢谢。”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长时间彼此的疏远和伤害,让赵臻此刻的语气仍旧有几分生硬,心里明明想和这个人亲近,话语却囫囵哽在咽喉,吐不出咽不下,赵臻心里一酸,红了眼眶,“林……”
“好好养伤。”林逸人别开眼,淡淡道。
宁玉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丝毫没有电灯泡的觉悟,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在两人之间打量来打量去。看林逸人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又看赵臻目光痴缠,欲言又止,仿佛上演一出年度琼瑶大戏,宁玉笑得格外灿烂。
赵臻被打量得有些心慌:“宁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回避一下。我有些话……”
赵臻昨晚非要去找林逸人,着急到让车蹭了还坚持要去,分明爱惨了林逸人,今早一个电话林逸人不到半个小时立刻赶到了,分明没有割舍下。宁玉打量来打量去,尽管赵臻让宁玉觉得有意思得很,有意思到不想拱手让人,但看到赵臻昨晚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宁玉还是有些不忍,开解起来直白又泼辣,“你们互相如果还喜欢,不如抛开介怀好好在一起。不然,就利落分开,你去找你的归兰,她,我感兴趣。”
赵臻看着宁玉指过来的手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恼出声:“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愿再看宁玉那张带着玩味笑意的的脸,生冷地转过头看林逸人。
苍白病态的一张脸,红肿的眼眶,湿润的眼眸里是浓郁的眷恋和小心翼翼的期待。林逸人叹一口气,喃喃重复:“抛开介怀?”说着自己轻笑起来,“除非失忆吧。”
赵臻似乎身子一僵,垂下了脑袋,手里攥着棉被的一角,失去了林逸人这个焦点的目光涣散起来。
林逸人放下了手上的水果,轻柔而诚恳道:“赵臻,别为难彼此了。”
躲在洗手间胡乱哭了一通的归兰红着眼出来了,打小泪腺发达的归兰就算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还是有几颗眼泪不可控制地溢出眼角。偶有路过的人带着些同情的眼神看她,更有格外好心的,关照一句“没事的会好的”。
归兰糊里糊涂地点头接受了陌生人的好意,恍恍惚惚间觉得,喜欢林逸人,大概是一种病吧。要不,怎么这么多人都开始同情她,好像她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似的。
那……这病,还治得好么?
取了检测报告,护士替她看了一眼,说道:“没事,恭喜啊。”
归兰呆呆地看着报告上一堆她看不懂的数字和指标,良久,抬头扯起嘴角对护士笑了笑,却莫名的没有太多的欣喜,好像不管上面写的是什么都与己无关的样子。
脑袋一阵阵地发昏,对医院里的路线都迷茫了起来。归兰举着报告,看看陌生的走廊,再看眼报告,再看看陌生的门牌号。
咦?好像不是地图啊……
看着手里的纸张,埋头走着,额头忽然撞着一面软墙。只听软墙“嘶”了一声,好像被撞疼了。
归兰正纳闷呢,软墙忽然开口说话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勾起了大脑的清明,归兰惊讶错愕地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再看看那明晃晃的保温盒,脑袋里只有四个字——冤家路窄!
归兰一点头不想跟林逸人说话,别扭地转过脸看着走廊奶白色映着灯光的墙壁。可不说话未免太尴尬,显得自己心虚似的,归兰咬咬牙,挤出了生硬的字:“不、要、你、管!”
“你这一副浑浑噩噩没睡醒的样子,还好撞的是我,要是出点别的事怎么办?”林逸人蹙了眉,原本揉着被撞疼的下巴的手搭下来,扣在了归兰的肩膀上。
归兰把肩膀扭开,却没能甩开那讨厌的手,脸上嫌恶之色明晰,看得林逸人一愣。
“你拿着什么?身体出问题了?我看看。”林逸人终于把注意力从归兰的脸上转移到那白花花的纸张,伸手要去拿。
“不要你看!”脑袋里还是林逸人拿着保温盒在赵臻窗前的温柔模样,不一会儿就到自己眼前惺惺作态地摆出关怀模样了,而且她丫的还拿着保温盒呢!归兰被彻底惹炸毛了,把报告胡乱团起塞进包里,恶狠狠瞪林逸人一眼,抬腿就走。
林逸人不明所以,归兰飞快地把报告揉进包里藏好的动作,落到林逸人眼里变成了心虚害怕的表现,眼一眯,神情严肃坚决起来,扣住了归兰的手腕,一路把她往医院外扯。
“林逸人!你要怎样!”归兰力气不如林逸人,又怕疼,很快就放弃了挣扎,任由林逸人拖着她走,眼神愤愤恨不得绞杀林逸人似的,“我要报警了!”
林逸人一路脸色铁青,抿着嘴一言不发,眉间愠怒似乎隐忍到了极点,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炸似的。听着归兰在身后不满地聒噪,林逸人扭头看了她一眼,归兰就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怎么林逸人的样子,突然变得这么生气,还有点……伤心?
归兰偷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林逸人,有点心虚地给自己打气: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吧?你林逸人美人在怀,还一副跟全世界有仇的样子算哪般?
病房那一幕像一根刺,又跟着扎了归兰心口一下。归兰才发泄完的怨气渐渐聚集起来,也紧紧抿了嘴,扭过头不再看林逸人,任随林逸人扯着自己,脚步被动地跟着林逸人的。
林逸人把归兰塞进了车里,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胸口微微起伏,彰示着主人还未平息的愤怒。归兰也不发话,看着面前的车摆件,平常视若无物的东西头一回盯得这么专注。
良久,林逸人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办?”已是整理完心情的镇定。
归兰一听,心里的酸水就像洪水猛兽似的呼啸而来,合着这人是来跟自己说清楚划明白的。眼眶一湿,赶忙把头拧向窗外,梗着脖子大声回答:“还能怎么办!离你远一点啊!”
林逸人一听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觉得好气又好笑,可气也气不了,笑也笑不出,最后只剩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就算哪里惹你生气了,也不能这么儿戏吧。孩子又不是我的。”
这回换归兰纳闷了,眨了眨眼问:“什么孩子?”
林逸人脸色很臭地指指归兰的包。
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