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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难说我现在是什麼感觉,我很希望我的确是吴邪,也不是非常抗拒与闷油瓶之间有什麼超友谊的感情,但我就是很纠结,因为我没想起我的记忆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所有事情的感觉都好像隔了一重纱,我是否应该在如此不确定的情况下回应闷油瓶?
相信闷油瓶也很清楚知道的情报和记忆对不上的纠结,要是我跟他说一下,他应该会理解,希望他能给我多一点时间。
我侧头看著闷油瓶的睡颜,不知他打算睡到何时,反正今次抱也被抱了,现在挣扎好像已经没什麼意义,索性调整一下姿态,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睡回笼觉。
再次睡醒的时候闷油瓶已经不在身旁,只余下我一个躺在睡中间,我坐起来,对醒来的情况终於回到平日的状态而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想起了一个我一直没有考虑过,但其实存在已久的问题。
为什麼我每天都会在床中间醒来?我明明每晚都差不多缩在床边睡,要是我睡著会滚来滚去,我应该睡一会就滚到地上去,而不是一直像今天一样正正中中躺在床中央,今天我会躺在床中央,是因为被闷油瓶抱住,那麼之前呢?
该不会闷油瓶一直也把我搂著睡,所以我才总是在床中央醒来吧?每天他都比我早起,我从没有比他早起来,即使是他在我睡时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回想一下闷油瓶昨天的话,他其实早就想起了我是谁,搞不好他真的无声无息就已经吃了我很多豆腐?!怪不得他一直坚持要我睡到床上,那时我的样子还没现在恢复得好,他竟然那样也可以抱著我,他是有多重口味?!
但想到这一点,刚才那麼一点点尴尬掀起的难为情瞬间就冷却了,闷油瓶认定了我是吴邪,但无论我是或者不是,我已经死了,这样的我要怎样回应?
我抱膝埋首在双臂之间,苦笑起来。
出斗之前我答应了闷油瓶只要找到约定的人我就乖乖离去,现在闷油瓶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只待我找到证据,我要求的事情已经达到,那麼我是否应该履行承诺?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回去,不论我有没有记忆,是不是吴邪,我也想留下来,留在这里,我想闷油瓶不会把我赶出去,因为换转了身份吴邪也不会放弃张起灵,我信任他对吴邪的情义,但是毕竟生死有别,我总不能无止尽地靠著闷油瓶的血过下去。
虽然我本身就是一个很不科学的存在,但在看过留下来的笔记和资料,我不太相信世上有跟长生一样神奇的起死回生方法,但是搞不好会有令粽子不用依赖鲜血活动下去的方法,至少不用闷油瓶继续放血养尸下去,要是有这样的方法,我搞不好可以留在闷油瓶身旁见证张家人的长生。
就在我还在纠结自己的身份和思考留下来的方法时,闷油瓶不知何时来到我身旁,拍了我一下。
「吴邪?」
我抬头,闷油瓶已经穿戴整齐,看样子早已起床打点好一切,我有点被抓到睡懒觉被抓的感觉,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想起来,闷油瓶却一屁股坐到我身旁,好像是有些什麼打算要跟我说,於是我乖乖地坐好,听侯差遣,闷油瓶看看我,好像考虑了一下,然后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想见其他人吗?」
其他人?我第一个反应是除了他之外世上我还认识谁,难道是指全叔他们吗?我怎麼不觉得他们的交情有那麼好?
然后我想到他说的是指吴邪的朋友。
「你是指见胖子他们吗?」
闷油瓶点点头,眼神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对於这个问题,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照我现在的情况,还是妾身未明的状态,去见吴邪的老朋友真是一件好事吗?虽然就笔记中所写,他们都是见惯世面,再奇怪的事情应该也应接受的人,但在情感上我应不应该见他们?
单是闷油瓶,我已经不知应该如何回应他在我身上投放,对於「吴邪」的感情,要是惊动更多人,我实在过意不去。
但是,若果我可以见见其他人,可能会触动更多记忆,那麼我就可能可以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吴邪,与其再这样因迟疑而不安,倒不如狠一点来过痛快吧。
闷油瓶看我似乎还在考虑,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
「不急,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我想见,」我抬头看著闷油瓶:「我想见他们。」
(TBC)
准备要跟亲友们见面了,猜猜谁会先出现?w
59、
在翻阅笔记的时候,我认识了吴邪的朋友。
那些历险之中,除了闷油瓶之外,吴邪能在一次又一次凶险的历险之中活下来,他身边的一群朋友居功至伟。
我当然知道当中有些人已经在那些历险中过身了,剩下的人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年,不知会变成怎样,在这空白的二十年中,吴邪有没有再失去一个朋友我真不知道。
我有些恐惧知道他们的现况,可是又无比渴望遇知道吴邪过去的人会面。
虽然我表明想见他们,但我对他们是怎样真的没个底,我〃认识〃的是笔记本上记录的人,事隔二十年,我不知他们会变成怎样的人。
闷油瓶能提出让我跟他们见面,想必是跟他们还有联络,於是我向他打探他们的消息,闷油瓶想了一想,之后回答我他们还活著。
对於这个答案,我真的不知好笑还是对闷油瓶的说话技巧绝望,他的确是很精准地告诉我他们的情况,不过完全对不上重点,我想知道的是胖子是不是还留在巴乃,有没有走出失去云彩的痛,找个老婆生个小胖子,他是不是还是像笔记上那麼不靠谱又满嘴跑火车,但又非常重义气?
小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全好了,没留下后遗症,解家还有没有麻烦?他还会有时间就上戏台唱一曲吗?
秀秀最后有没有原谅我?霍家的亲戚有没有给她添麻烦?她有没有跟小花在一起?
还有那老伙计王盟,虽然有了长进,但老板不在他之后又怎了?
我对他们的问题有一堆,不过闷油前明显不是一个好的询问对象,他对他们的描述都是简单得令人没有问下去的切入点,一来一往我也放弃了,只好乖乖等跟他们见面。
其实与其说闷油瓶不会回答我的问题,倒不如说我们的关注点根本不同,我问的都是他们的生活好不好,有没有成家,个性还是跟以前一样吗的近乎是八卦问题,闷油瓶留意是他们的目的是什麼,可不可信,会不会隐藏信息的问题,所以我的问题闷油瓶都不是太能答到点上。
这个发现让我有点心酸,明明连朋友都留了给他,为什麼他身边就是不会有人停留呢?发现了这点之后我就不再询问其他人的问题,安慰自己他们变得怎样见了面就自然会知道。
我决定先把关注点放在闷油瓶这十年来到底是怎麼过。
他好像一直是在等我想起来一样,所以才什麼也忍著没说,那天我们摊牌他表明认为我是吴邪之后,只要我问他的事,他能答的都会告诉我,当然依然是闷式风格,即是很多时候我听了也觉得好像没得到解释一样,不过至少我能从他口中知道更多事情了。
他是由胖子小花接出青铜门的,好像是我把这房子交付给小花,要是我于能去接闷油瓶就把它给了他,不过这两人的根据地都不是杭州,很多事都是王盟代劳的。
这些据说都是吴邪一早安排的计划,以免在等待的十年中中途出事,没人去接应闷油瓶。
我看看闷油瓶现在的状态,心想就算再完备的计划,他都好像不会照顾自己一样,明明已经安排
安稳无忧的生活给他,他还是会自己跑去乱来,下斗不要命,地上生活没亲人没朋友没嗜好的样子,要是我真的是吴邪,他简直是令人死了也不省心的对象。
我问他这十年做了些什麼,他看了我一眼,之后答了我一句。
「渡假。」语气中好像还有些不满。
我看著他,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麼,正疑惑闷氏哑谜的难度是不是再升级了的时候,他补了一句。
「有人说我可以休息了。」
我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看笔记就知道他独自斗争了多久,要是可以好好休息也是一件好事,不过人家都叫他休息了,他还上山下海地跑去下斗,显然是不太听人家的话。
被他当认定是吴邪已经几天,我已经被他的纵容练大了胆子,反正不论真假,他把我当成了吴邪,我可以稍为放松,不用再小心翼翼怕触怒他,要是有什麼事也等他分清我真伪再出问题,到时我希望他已经把这些小事忘了,於是我笑了笑,说:「到底是谁说的?明显你没听话还是下斗了。」
闷油瓶神色有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说∶「是族里的人。」
这样的一句信息量十得足以令我收起了笑容,瞪大眼睛看著他。
「你家里还有人?!」
看笔记和他的表演都好像是天下独得我一人一生孤寡的感觉,原来他还有家人?!
不过闷油瓶和我的重点再一次错过了,他明显不在乎我对他有家人的惊讶,自说看话地说下去。
「他是转述你的话。」
我想我的眼不能瞪得更大了,只好继续看著他。
「你对他说,你见了我之后,会告诉我我只是一个病人,现在开始,我可以休息了。」
闷油瓶的话一句比一句的信息量大,先是告诉我他原来还有族人,再来是我们已经见过面,我甚至还跟其中一位有过这样的交待,我怕他再说下去,下一句就告诉我生前其实早已嫁入张家了。
闷油瓶向来对我的反应很淡定,只是拍拍我的脸,就继续保养他的刀。
「嘴张太大。」
「啊?」
他伸手在我下巴刮了一下,我才发现我连嘴巴也张开了。
「我。。。。。。我不记得有见过你的族人。」我有见过神秘的张家人吗?笔记没有记录,那一定是
他离开了之后才遇到的,到底当时发生了什麼事?
闷油瓶没有急著要我想起,只是平静地说∶「那不重要。」
这句话有点歧意,害我不知道他是指我不记得也没关系,还是遇上他族人的事不重要。
「所以这些年来你都在休息?」
闷油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点点头。
我不禁腹诽哪有人的休假活动是下斗,身手牛逼也不带这样玩!
在等其他人有空看找我们之前,我跟闷油瓶都是这样算是闲聊地过日子,但是闷油瓶一直没有告诉我他们会不会来,当一星期过后,我以为他们都不打算来的时候,一天早晨,闷油瓶唤醒了我。
我还未来得及抗议他又抱著我睡,他说要我起来梳洗。
「今天有人要来。」
我在好奇是胖子还是小花要来,当天按门铃来找我们的,却不是他们任何一个。
来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TBC)
来的是谁这提示很大吧?XD
难得来到一百页,让我自己也来踩踩XDD
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特别是一开始就一直追看,还有在我超慢更时期还在等待我的各位,我会努力为这个故事写出一个好结局的!
60、
他来的时间我还坐在沙发看书,他在跟闷油瓶说著什麼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我,到他在桌前坐下,往我这边瞄了一眼,他才发现我的存在。
眼神对上的一刻,我希望我平日惊讶的样子没他呆。
他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於礼我也站起来,对他笑了笑,由於不知他是谁,我一时之间也不知应该对应,只好走到闷油瓶身边看著他。
「小哥,你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年轻人的眼瞪得更大了,十足十一副见鬼的样子,其实他也没有反应错误,他看到我的确跟见鬼没有什麼大分别。
「你不认得?」
闷油瓶反问我,我心想这个挨千刀又不是不知道我连他也不记得,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我怎认得出?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年轻人脸上露出了有点失望又为难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收歛起来,回复什麼事也没发生的表情,我心想这个时候才知要收起表情,这家伙的装镇定的功力还未够火喉。
我看著闷油瓶,那年轻人也看著闷油瓶,他完全没有受到视线的压力一样,慢条斯理地拉开了餐桌前的椅子坐下,示意我两个也别站著。
於是我在年轻人对面坐下来,旁边是闷油瓶。
大家也坐好之后,闷油瓶才给我们介绍。
「吴邪,这是黎簇。」
他完全不打算向对方介绍我,想必他本来就认识吴邪。
我看著对面被称为黎簇的青年,二十年前他多大?六岁?七岁?我在笔记上完全没见过他的名字,要是他是记录中空白的十年中出现,到我死,他也不过十六、七岁,除非他跟闷油瓶一样是张家人,那麼我就完全猜不到他的年纪了。
不过他到底跟我有什麼关系?
就他外貌年龄,怎看至少不会是我儿子,而且据我知道我以前的经销历都是凶险非常,他当时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会有什麼关系?
「黎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