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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这次陛下整寿,各地佳丽恐怕不会少送,臣妾做主,为陛下相看几个可好?”
颜景白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萧皇后会说出这番话来。
这是做妻子的在主动帮他找美人?
他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但看到对方隐含忧虑的目光,他似有所悟。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进过后宫,更没宠幸过哪个女人,就是皇后这里他每次来也只是和她说几句话,或者陪她一起用个餐,从来没有留下过夜过。
难道她是怀疑后宫的那些女人已经吸引不了他了,还是担心他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颜景白打赌,八成会是后者!
他叹了口气,将所有人挥退,然后对她说道:“皇后好意朕心领,只是朕不打算再宠幸女人了。”
“啊!”萧皇后惊呼,眉宇间的担忧之色更浓了。
颜景白弯了弯唇,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因为朕不想再要孩子!”
萧皇后惊讶之极。
颜景白拉着她坐下,问道:“皇后觉得,杨侗那孩子如何?”
“聪敏慧黠,谦和礼让,颇有其父之风!”这样说着的时候,她似乎又想到了那个让她骄傲却英年早逝的大儿子,眼眶竟微微泛红。
颜景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若朕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他如何?”
萧皇后眉头一皱,虽然有些气他说话不吉利,但还是回道:“我以为陛下封他为皇太孙时就已经做好决定了。”
“决定确实是做好了。”颜景白淡淡道:“朕就那几个儿子,太子性情宽厚有仁君之风,可惜英年早逝,齐王杨暕朕不想谈他,至于小季子,年纪太小了,又体弱多病,养不养得活还是两说。而孙子辈中也唯有侗儿最为出色了,朕当时立他做皇太孙的时候不是没有人反对的,只是朕手段强硬,硬是压下了那些反对之声,但是倘若朕再有了孩子会如何呢?!”
他冷笑一声,接着道:“到那时已经沉静下去的心会再次浮动起来,那些后宫妃子,朝堂上的大臣,都不会甘于寂寞的!”
萧皇后不是蠢笨的女子,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但她还是皱眉道:“可是,有陛下在,那些人就是再不安份又能如何!”
“朕确实可以镇压那些会蠢蠢欲动的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朕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想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大业十三年十月初九,是皇帝的四十整寿,颜景白在大兴宫内宴请文武百官以及各国使臣。
那一队队敬献上来的奇珍异宝,满大殿中齐聚了的异族之人,还有他们脸上所流露的恭敬之色,都昭示着此刻隋朝的强大。
颜景白头戴十二旒冕冠,一身明黄色宽袖朝服,身形高大挺拔,周身气势雍容尊贵,极具威严。
他高高在上,接受着无数人的朝拜,心中忽然升起一种顿悟。
国强则君强,君强则国强!
君王和国家是一体的,或许他能做的更多一点。
这次寿诞不仅仅是收收礼,让别人来瞧瞧热闹的,这更是一种震慑!
相信这次寿辰之后,各国使臣都会将他们所见到的一切——大隋的繁荣,大隋的强盛,帝王的威严等等——通通带回去,听话的恐怕会更听话,而那些不安份的,就算是有什么小心思也必须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场盛大的宴会整整举行了三天,直到结束的那天,颜景白望着初升的朝阳暗暗冷笑,有些事情才刚刚开始。
宴会之后,皇帝放下话来,说是要宴请文武百官,再摆一个“家宴”!
驿馆中,李渊揪着胡子,满脸愁容。
白衣俊朗的李世民站在他面前,恳切的劝说道:“父亲,宴无好宴,杨广这次的‘家宴’绝对有猫腻,去不得!咱们还是先回太原方为上策。”
闻言,李渊尚未做出什么反应,一旁的三公子李元吉便插话道:“什么叫宴无好宴,不过就是一场宴席,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元吉你闭嘴!不懂就别乱说!”李世民不悦道。
“我怎么就不懂了?!”李元吉一下子跳了起来,道:“咱们好端端的来给杨广贺寿,如今寿诞才过一半就打包袱回太原,倘若被皇帝知道了会怎样?!你这是把我李家往断头台上送!”
李世民怒道:“你莫要胡搅蛮缠!如果我们现在不回去,怕是马上就要性命不保!”
李元吉一脸讥笑,但李渊却一下子吓住了,他抬手止住李元吉还要反驳的话,问道:“世民此言何意?”
李世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当初我和海沙帮、巨鲲帮一起抢夺东溟派的账本,结果我们三方抢来争取最终账本却落在了两个无名小子的手里。”
李元吉嗤笑一声:“二哥的本事果然极大,小弟佩服!”
“元吉!”李渊不悦的瞪他,李元吉摸了摸鼻子闭上了嘴巴。
李世民目光冰冷的扫了他一眼,接着道:“账本之事事关重大,我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那两个小子的身份来历,直到秀宁那天进宫回来,跟我说起杨广四年前收的那两个义子,我才忽然有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测。”
“你、你的意思是说。。。。。。是说。。。。。。”李渊的声音颤抖了起来,面色骇然。
就连刚刚还一脸痞样的李元吉,也是双唇泛白。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那两个无名小子很可能就是杨广的义子,也就是说如今账本十有八、九已经落在了杨广手中。”
他看了两个面如土色的人一眼,苦笑道:“我们三家争来争去,没想到最后却落在了最不能落的人手中。”
李渊还是不信,也有可能是在垂死挣扎,他道:“有没有可能,你的、你的猜测是错误的?天底下的事不可能这么凑巧吧。。。。。。”
李世民道:“无论我的猜测是真是假,父亲都该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对对对!”李渊连连点头,急惶惶道:“就怕万一!就怕万一!”
李元吉急切道:“可是我们走了,杨广那里怎么办?明天就是宴会之期,就算现在就逃也逃不了多远吧!一旦被抓回来,就是我们没罪也死定了。”
李世民沉吟道:“所以明天必须有一个人准时赴宴,另一个人带着父亲暗中逃跑。”
“我护送父亲离开!”李元吉急吼吼道。
瞟到对方瞬间射过来的锐利视线,他有些心虚,但立刻又挺起胸膛,梗着脖子道:“这一路上可能会遇到不少危险,我要在父亲身边保护他。”
李世民怒极反笑,但他眼角余光瞥到闭嘴不言的李渊时,心有一霎那很冷!
他闭了闭眼睛,道:“好!你送父亲离开,我进宫赴宴!”
李元吉喜形于色。
“二哥,我也留下来陪你!”
一声娇俏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李渊不悦,“秀宁,你在胡闹什么!”
“女儿没有胡闹。”李秀宁的声音虽娇柔,但语气坚定,“二哥一个人我不放心,我留下来帮他。”
李世民虽然感动,但还是摸着她的秀发说道:“秀宁跟父亲一起走吧,二哥一个人能行的,你只要在太原乖乖等我就行了。”
李秀宁没有说话,只是她的表情却代表了一切。
李渊叹了口气,道:“随你吧!”说着就甩了甩衣袖离开了。
李元吉看了两人一眼,立马就跟了上去。
李世民弹了下她的脑袋,无奈道:“你啊!”
李秀宁吐舌一笑,道:“二哥莫气,让我留下来或许我能帮到你的忙哩。”
“一个弱女子而已,能帮到什么忙。”李世民没好气道。
“可别小瞧了女人!”李秀宁眨眼一笑,“杨广的义子,那个叫寇仲的,这几天来找过我,我能看得出,他对我有好感。”
“美人计?”李世民皱眉,“你这是在玩火!”
“二哥放心,那人虽然痞气了点,但他的眼神却很正,不会对我怎样的。”
李世民摸了摸她的秀发,叹气道:“秀宁,委屈你了。”
李秀宁扬起下巴,坚定道:“不委屈,一切都是为了李阀霸业!”
☆、第55章 情势
十月十四,皇帝宴请百官;无论是京中要员;还是从各地赶来贺寿的地方官员;都被邀请入宫。
只是,每个来参加宴会的人都不会想到,那个本该是喜庆热闹的夜晚竟会发生那样大的事情;让每个人都措手不及;方寸大乱。
宴会之上本该是推杯过盏;和乐融融的,但皇帝却突然发难;将一本誊抄了无数份的账册人手一份发到了众人手中,然后他又在所有人冷汗淋淋的神情中将所有账本中记载到的人都抓了起来。
上至显贵门阀,下到七品官员;仅仅在场的被拿下的就有四十多人。
皇帝震怒,下旨彻查,所受牵连者无数。
稍微聪明的已经看出,这是皇帝动手的征兆。
接下来的日子,洛阳城的喜色还未褪去,便迎来了一阵血腥。
无数人或被流放,或被捕入狱,或者直接被砍了脑袋,朝廷上下被彻底清洗了一遍,整个洛阳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不是没有人试图求情,只是皇帝手段强硬,连萧皇后都因为南阳公主的缘故想为宇文家求一个人情,却被向来尊敬她的皇帝毫不留情的赶了出来,其他人又哪还敢去撩虎须。
后来皇帝亲自下旨,宇文一族图谋不轨,阴谋篡位,被判满门抄斩,其余门生故吏,亲友族人皆被流放三千里,永不录用。
接到旨意后,南阳公主去狱中见了宇文士及最后一面,回到家后便杀掉了自己的儿子,最后横剑自刎。
噩耗传来,萧皇后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后更是泪流不止。
颜景白接到消息后立刻就赶来了,他坐在她的床边,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半响,才为她擦去眼角的泪,道:“对不起,朕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阿阮。”
萧皇后摇了摇头,虚弱道:“若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陛下可还会这样做?”
颜景白沉默,最终还是点头说道:“会!”
这句话虽然无比坦诚,却也异常伤人。
萧皇后含泪道:“那就是了,事已至此,再说对不起又有何用。”
顿了顿,她接着道:“而且阿阮她不会怪你的,那个傻孩子,从出事后就一直没进过宫,更没有来向你我求情,可见她是早已做好决定了。”
颜景白拍了拍萧皇后的肩膀,叹息道:“终究是朕欠她。”
萧皇后掩面痛哭,“我苦命的女儿。。。。。。”
南阳公主死后,萧皇后病倒,居于寝殿静养,再不过问外间之事。
驿馆内。
这些天以来,李秀宁一直忧心忡忡,自从李世民赴宴未回之后她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后来更是发现自己被囚禁在驿馆之中,她明白,或许二哥的猜测已经成真。
直到昨天,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从驿馆的下人口中得知,宇文阀已经被杨广灭了满门。
她担忧惶恐,几乎一夜未睡,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李世民如今的状况,是被关押起来了?还是被杀了?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寇仲,如今他是唯一能帮到她的人了。
可她现在被囚禁在驿馆之中,无法出去,只能让对方来见她。
就在她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把消息传到寇仲耳中时,对方却是不请自来了,还是从大门口光明正大的进来的。
李秀宁惊讶:“你如何来的?!”
寇仲握着她的小手,一脸心疼,“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那些人有没有给你气受?”
李秀宁脸一红,缩了缩手道:“你。。。。。。”
寇仲像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举动似的,一下子放开她的柔荑,道:“抱歉,一时情急,冒犯秀宁郡主了。只是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寇仲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当他一脸深情款款的对人甜言蜜语的时候,只要对方是个女人,十有八、九都会腿软。
即使是李秀宁这样意志坚定的女子,对上他关怀而深邃的眼睛,都不禁心跳加速,有片刻的失神。
但她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很快就回过神来,神情忧伤的道:“多谢寇公子关心!只是若你当真怜惜秀宁的话,可否告诉秀宁我二哥究竟怎样了?是生是死?”
寇仲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
李秀宁见状,赶紧说道:“我并非故意叫你为难,只是我实在担忧,秀宁只想知道二哥是否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