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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静斋这是要做什么?天子尚在人世,竟有人大言不惭的敢说代天择主,这与造反有何不同?!那群尼姑是念经念傻了吧!
虽然现在天下比较乱,战火纷飞,烽烟四起,但隋朝未灭,天子尚在,这是公然往皇帝身上打脸!
君辱臣死,这些大部分都还年轻的官员,几乎无法忍受。
朝堂上如此,江湖上却是另一番景象,慈航静斋是正道魁首,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民间都具有极大威信。
几乎每个人的眼睛都放在了宁道奇,放在了慈航静斋的仙子,放在了举世无双的和氏璧身上。
天下第一高手,倾国倾城的美人,至高无双的权势,这三样中的随便哪一样都可以轰动天下,何况是当这三样齐聚在一起的时候。
如李世民、李密、窦建德之类的人更是欣喜之极,此刻传出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现在的起义都是正义之举,名满天下,代表天下正统的慈航静斋与他们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而隋朝,暴君杨广是注定要被推翻的。
起兵反隋,他们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可是终究还是有些占不住理的,可是现在这最后一点顾虑彻底被打消了。
这是一出大戏,一场由颜景白亲自促成,甚至将洛阳主动让出来做戏台子的精彩大戏。
一切道具剧本他都已经准备好,就等人来唱了。
大业十三年冬,颜景白不顾任何人的挽留,在时隔四年之后,再次坐上那艘有四层之高,豪华的像个小型宫殿的楼船,一路踏波逐浪前往扬州,名其名曰:避冬!
不知情的人眼中,自然是认为这位心情不定的皇帝似乎再次荒唐了起来,一点都不将江山社稷放在心上。
四周的起义军不见他去镇压,慈航静斋的代天择主不见他去处理,甚至还有心情出游玩耍,果然有人想要推翻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颜景白真的去扬州了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洛阳的那一出大戏他怎么可能错过?!他会遗憾终生的!
小小的楼船并不起眼,至少和他的那艘龙舟没有可比性,但内里布置的却很精致,让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错来,何况颜景白这个对住处并不怎么在意的人。
他握着酒杯,斜倚在窗口,微微闭着双目听着外面江水拍击的声音,心中一下子宁静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英伟雍容的面容上渐渐的带上一点安适宁和的笑。
当裴矩推开舱门进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黝黑的眸中泛起一丝异芒,但很快又被掩去,对面的那个男人已经端正了容颜,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这样的笑容真刺眼啊!
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极具阴暗的念头,真想撕裂这样的碍眼的笑哩!
这样想着,他唇角含笑,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走了进来,躬身行礼。
颜景白当然不知道这个笑容和煦的人心中真正的想法的,他挥了挥手让他免礼,然后亲自倒了一杯酒放到对面,道:“裴卿过来尝尝,这是上次波斯那边进贡来的葡萄酒,清甜味淡,还不错!”
裴矩也没有同他客气,直接在他对面盘膝坐下,然后举起那杯艳红如血的葡萄酒,静静的喝了一口。
颜景白与他同饮,他喝酒的姿势很好看,很优雅,只是他轻轻地叹了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这般有酒无杯终究是可惜了。”
“夜光杯?”裴矩淡淡的说道:“那倒是个稀罕物,若是陛下想找的话也不是找不到。”
颜景白笑道:“朕也就是那么一说,何况就算能找到恐怕到时也没有现在的这番兴致了。”
裴矩沉默下来。
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安静的相处,没有公事,没有防备,没有试探,虽然两人心中都有一些古怪,但这样的相处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气氛还算融洽。
只是这样融洽的气氛注定无法维持多久的,裴矩很快就打破沉默问道:“陛下为何要处心积虑对付慈航静斋?”
“嗯?”
或许是还未从那种古怪的气氛中缓过神来,又或者被美酒熏得有些微醉,他的眼中泛着一点亮色的波光,轻轻的一个嗯从鼻音中哼出来,竟是极富韵味。
让裴矩微微有些怔愣。
颜景白揉了揉太阳穴,终于回过神来,他不答反问:“你知道慈航静斋与我大隋有何关联吗?”
裴矩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明知他的装的,颜景白还是无比配合道:“裴卿直说便是,无需顾忌。”
“那臣便直言不讳了。”裴矩拱了拱手道:“臣听闻隋朝江山是由几十年前的梵青慧仙子,现在的慈航静斋斋主,代天择主选了先帝,又将宋缺劝回岭南才得来的。”
“那你呢?你也是这么以为的?”颜景白拎着酒壶道。
“自然不会!”裴矩罕见的冷笑出声,“若江山是这么好得的,那天下男人也不要去打天下了,只管去挣慈航静斋的女人好了!一个美人附送一个天下,多么划算的买卖!”
颜景白噗的一声笑出声,然后对着他微拧的眉头道:“嗯,朕的意思是你说的很对,不过天下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在世人眼中我隋朝江山就是一个女人动动嘴皮子给说回来的,我大隋杨氏欠着她们,要把她们永远高高在上的供着,若是稍不留意断了她们的一根头发,恐怕天下人的唾沫都要把朕给淹死。”
“若论威严,朕这个皇帝是绝对及不上以天下正统著称的慈航静斋的!”
裴矩皱眉,“所以,陛下打算怎么做?”
“铲除一个慈航静斋不难,一支大军就能做到,难的是彻底撕掉那些仙子身上披着的圣洁外衣。”
“天下信仰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大隋皇室!”
江水滔滔,洛阳已经近在眼前。。。。。。
☆、第57章 易容
昏黄的镜面并没有后世那般清晰,只能模模糊糊的倒映出大致的轮廓。
颜景白抬手;迟疑的摸了摸脸上那一道从耳根一直划到唇角的狰狞疤痕;良久才略带惊奇的说道:“这易容之术当真神奇!”虽然以前也见识过,但自己却没亲自体验过;而且以前看到的与现在的似乎也有些不同。
方应看的易容之术主要是靠化妆,将一个人化妆成另一个人的模样;而裴矩给他用的则是一张人皮面具。
薄薄的一层面具紧贴在脸上;闷闷的并不是很舒服,他细细的摸索着那与肌肤无异的温热触感;忽然问道:“这不会是真的用人皮做成的吧!”
这样想着;他微微拧眉,有些恶心。
他身后的裴矩一边忙着收拾好各种各样的道具收拾好,一边回道:“陛下放心;这是由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绝非人皮。”
“那就好!”颜景白舒了口气,满意的点点头。
再次对着镜子仔细的照了照,颜景白又皱眉道:“这张人皮面具真的不能再换一个?很丑啊!”
他虽然现在兼职皇帝,但在他心中他的本职一直都是演员来着,而作为演员一般都比较重视自己的容貌。在现代的时候,靠着那张脸吃饭,他从来都不敢糟蹋自己的容貌,各种护肤产品一大堆,后来穿越了做了皇帝,他也经常注意保养,甚至哪怕明知给人的形象或许不够威严,他也是从来不留胡须的,就怕折损了自己那张虽然不及以前,但好歹还算不错的俊脸。
别人他是管不着,但他对自己的相貌是严格要求的,现在冷不丁套上了这么一张凶神恶煞,严重不符他审美观的脸,让他实在是无比郁闷。
如今他无比庆幸,幸好赵桓和杨广都是皮相不错的人,一清俊一英伟,否则他的皇帝生涯会更加郁闷的。
“陛下以为这面具是街上的大白菜吗?随你挑挑拣拣,不喜欢就换一个!”裴矩黑线,“这东西的制作材料稀少,过程极其复杂,会做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一人会,臣可是废了好大得劲才弄到的这两张!”
是三张吧!
颜景白转身瞧他,这种易容面具在大唐双龙里确实是及其罕见,天下间唯有一双妙手巧夺天工的鲁妙子能够做的出来,石之轩能从他手里取得三张,着实不凡了。
好像这两人以前还是情敌来着,那他能够从心高气傲的鲁妙子手上拿到这三张面具,就更加不容易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不过这人脸上似乎是戴了两层吧,想到这里颜景白突然就想笑,闷死他最好了。
虽然有点不可能,但让他更加难受一点也不错!
或许是他视线停留时间过长,又带着点诡异,裴矩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怎么?”
不待对方回答,他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脸,挑眉道:“莫非陛下要同臣换?”
看着那张惨白惨白,仿佛癌症晚期患者的脸,颜景白迅速摇头,坚定道:“裴卿自己用吧,朕不需要。”
裴矩看他一眼,忽然上前拉住又要转身照镜子的人,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道:“陛下就是再看也不能变了相貌,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颜景白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拉双手,暗色的眼底迅速闪过一道光,他盯着他的后脑勺,不动声色的问道:“裴卿所谓的有意义的事又是什么?”
裴矩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般,自然而然的放开他的手,开门笑道:“当然是济济我们的五脏庙,说不定还能听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哩!”
他们住的这家客栈不算太大,却也不是很小,在整个洛阳勉勉强强能够排的上名号。
酒楼共分上中下三层,三楼给客人住宿,二楼雅间,一楼满满当当的摆了几十张桌椅,供南来北往的客人歇脚用餐。
颜景白和裴矩并没有选择相对清静的雅间,而是直接坐在大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一壶白酒,两碟小菜,与其他桌的客人没有任何不同。
现在并不是用餐时候,楼中的人并不多,颜景白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时不时的和裴矩交谈两句。
如今出门在外,颜景白也没和他讲究什么身份规矩,同桌饮食,偶尔打趣,这一路而来倒也融洽,两人间的距离好像拉进了一些。
但是这不代表做皇帝的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以一直心不在焉的不停地往旁边看好吗?!
就在颜景白无比郁闷的时候,身边的人忽然撞了撞他的手臂,朝着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
颜景白狐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第一眼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背影而已。
第二眼他看到了那人背在背上的剑,虽然用布条层层包裹着,但他依旧可以看出那是一把剑。
而第三眼他又觉得这人背影修长秀雅,虽然只是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衫,但气质出尘,与常人不同,非常不同。
墨黑的发丝被随意的扎了一个男子髻,露出圆润的耳珠,和颈项间的肌肤。
只是那么一小块而已,冰山一角,但却莹润白皙,晶莹剔透,几乎用上所有美好的词都无法形容其万一。
这是一个美人,还是一个绝色无双的大美人!
但颜景白的关注点自然不在这里,他想的是这人绝对不是一个能让人忽略的人,可她在那里坐了半天,除了裴矩之外竟无一人注意到她的样子,这人所修功法应该与徐子陵一般贴近自然,而且几乎已经到了能将自身的气息和周围的空气融合成一体的地步。
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人绝对又是个宗师无疑了。
这个世界别的不多,就是宗师特别多。
颜景白抿了一口酒,刚要问问裴矩这人是谁,就见门口走进一人。
俊秀温和,气质洒脱,不是徐子陵又是谁?!
颜景白指尖一颤,差点将杯中的酒水洒出来。
一股热流喷洒在他颈间,裴矩覆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他不是离开洛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颜景白看着徐子陵在窗边坐下,眉宇间渐渐隆起。
“可要去见他?”裴矩问道。
颜景白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徐子陵没有点其他东西,只叫了一碗面,他看起来很饿的样子,吃面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几下就吃完了。
面碗见底的时候,他又叫了一碗,两大碗面下肚,他才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放下几个铜钱,他打算离开了,可是却终究没有走成。
一个戴着帷帽的华服公子,身后四个一看就知道武艺非凡的随从,快步走到了徐子陵桌前。
颜景白见状瞬间竖起了耳朵,他的位置离得还是比较近的,而且这具身体以前练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