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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明朝要逃的工人喊道。
工人们听了他的话,有的还在逃,有的站住好奇地看着他们。“真的,我不骗你们。这厂不是你们办的,你们怕什么?”
说话间,顾世华和陈锐清已冲到了厂房门口。他们拦住正出门的工人,说:“大家别慌。这与你们没关系,大家放心做事。请问那位是负责人?”顾世华问。
几个要出门的工人于是站到一边不动,目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另几个出去了的工人,在执法队员的劝说下,又陆续返回了厂房。
当队员们看到厂房里的景象时,都傻了眼。只见整栋厂房,是打通成一间的大房子,楼梁上和四周的墙壁挂满了蜘蛛网,墙壁上粘着厚厚的灰尘。屋的外头加工豆腐,里头是酒坊。屋子中间摆着两口大水缸,有女工拿着勺子从缸里舀出兑好的所谓酒往瓶子里灌。屋里扭盖机、压盖机、打码机及已装好箱的酒等,一应俱齐。所以,屋里是酒味和豆腐味兼而有之。
“谁是负责人?”钱国明问。
工人们看着他,没人答话。
“大家按各自的职责与分工,进行现场清理和登记。”程卫东道。
“谁是负责人?”钱国明又问。见没人答话,就问身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工:“同志,这里谁是负责人?”
“不知道,你们去找经理吧。”女工答道。
“难道你们这里没一个负责的吗?”
她指着不远处一个黑黑的青年男子,说:“他是主任。”
钱国明走到男子跟前,问:“先生尊姓大名?你在这里负责,怎么不说话?”
“我叫廖小宝,一个小头负不了这个责。你们去找经理吧。”
“对不起,廖先生。既然你是负责人,请你配合一下。当然,你也可以叫人把经理找来。”
廖小宝白了他一眼,悻悻地说:“你们等一下,我找经理来。”
钱国明知他想借故开溜,忙拦住说:“廖先生,你暂时不要走。请配合一下,你可以打电话叫经理过来。”他掏出手机递给他。
“谢谢!我去找他好了。”
“廖先生,请你配合一下。其实,你经理来不来都没关系。再说,我们来的时候,门卫已经通知他了。你用不着亲自去找他。”
廖小宝恼怒地盯着他,挑衅地说:“哎!我去小便总可以吧?”
程卫东看着野蛮的廖小宝,还有在场的十多个工人,感到有点紧张,忙出来给章启明打电话:“你好!章副局长。我们查获一个地下酒厂,而且规模不小,但负责人不大配合。”
章启明一听急了,忙问:“在哪儿?”
“海盛有限责任公司。”
“好,我马上到。行动前,你们怎么不汇报?这么大的行动应该打个招呼呀!出了事怎么办?”
“对不起。我后面给你解释。”程卫东合上手机回到屋里,见钱国明和廖小宝僵持着,就说:“廖先生,请你不要找借口回避。”
“哎!好像你们工商局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你们拦着我干什么?”廖小宝瞪了他一眼,答道。
“对不起,廖先生。我们没有限你的自由,但配合我们检查,也是你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你不应该回避。”
“你讲话要有依据。你凭什么说是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是什么法律的那一条规定的?不要老是拿法律来吓唬人。”
“你是当事人。法律有明确的规定,当事人有配合执法机关进行检查的权利和义务。如你想要看的话,可以到我们办公室去看。等下我们给当事人的文书中,会具体列明法律依据的。希望廖先生多多配合。”钱国明义正言辞地答道。
“哼!不要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也不是当事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所以不存在尽什么义务和责任。你去找老板好了,缠着我干什么?”
在他们争论的当儿,顾世华和大家已经分头开展工作,有的对现场进行拍摄和录相,有的做现场检查笔录,有的清点现场的假酒和假包装箱等。
“哎!廖先生,你这是不讲道理了。你说找经理,我们借手机给你。你说你不是当事人,又在这里负责。我们所说的当事人,并一定就是工厂的所有人。”程卫东耐心地说。
“够了,滚开。我不想听这些。你们想查就查,想扣就扣,关我什么事。”廖小宝恼怒地喊道。
钱国明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大声说:“你是什么态度?啊!你是中国公民,所以应该尽公民的义务。造假酒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你是主任,难道就没责任吗?我们没权利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没错。如果你不合作,我们可以通过合法的手续,提请有关部门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最好自觉配合我们的检查。我们并不想为难你。”
廖小宝颤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你们不是存心为难我吗?我说了,我去把经理找来。”
“你是负责人,留下来好。你可以打个电话给经理让他过来。”程卫东和气地答道。
“你们有本事找经理去,为什么非难着我不可?”廖小宝说罢往外闯。
钱国明拦住他,说:“为什么非要走不可?我们又吃不了你。”
“怎么啦?想打人吗?”廖小宝指着他的鼻子,激问。然后,挑拨工人道:“兄弟姐妹们,工商局的想打人。他们打我们也打,不要怕,有事我担着,给我打。”
程卫东吓了一跳,忙一挥手,大声说:“各位兄弟姐妹,大家不要听他的挑拨。我们会不会打人,有没打人,大家有一双雪亮的眼睛。我希望大家认清是非,不要做犯罪分子的帮凶。你们从事的工作,是帮犯罪分子做假酒。这是法律不允许的。当然,这不是你们犯法,是组织生产者犯法。如果你们帮助犯罪分子阻挠工商部门执法,就是犯法。大家应该知道,假酒流入市场,就有可能危及群众的生命。其中包括我们的亲人。去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我市牛市镇婚宴毒死人的事件,就是假酒惹的祸。大家应该知道此事。因为,电视台和报纸都做了报道。因此,我们的执法行动,希望能得大家的大力支持。”
工人们看着他没有动,没有说话。
程卫东紧张得冒汗。他努力镇定了一下,说:“如果大家愿意配合我们执法,我表示诚挚的感谢。如果不愿意配合,我希望大家醒悟,不要做犯罪分子的帮凶。你们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看他们并没有听廖小宝的挑拔,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钱国明对廖小宝一笑,说:“廖先生,我们不骂你,更不会打你。我们只要求你配合检查,没别的。当然,你实在要走,我也没办法。但我提醒一句:那样你会罪上加罪。现场的一切就是证据。”
廖小宝看大势已去,想逞强终归是底气不足。“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他说话的手口气,缓和了许多。
“这就是了。我知道你为难,但我们也不易,大家相互理解。”钱国明松了口气,把手机递给他,说。
廖小宝接过手机,瞥了他一眼,道:“理解?谁理解我?算了。不跟你们说这些了,说了也白说。你们代表国家,我奈何不了你们。”然后,他很不情愿地给经理打电话。
不一会,高天峰、章启明、许达成、汤宏元,还有公安局的陈灿亮、符强等人,坐着一辆吉普一辆面包车,在门口下了车。
一行人进来,扫了一眼车间。
“碰到什么困难没有?”高天峰问。
“碰到一点,但不大。这里的负责人廖先生想走,和我们磨了好久的嘴皮了。”程卫东指着廖小宝,答道。
高天峰看了廖小宝一眼,问:“为什么要走?”
廖小宝苦着脸答道:“这厂不是我开的,为什么要找我?”
“是你在这里负责,不找你找谁?”陈灿亮厉声说。
“应该找我们老板才对呀!”廖小宝胆怯地答道。
“现在你负责,我们找你没有找错。至于要不要你负责任,要等调查清楚之后才能确定。当然,你把老板找来最好。”章启明道。
“老板他说他等下来。”
“你也不用走呀?”许达成道。
廖小宝苦着脸说:“你们不要为难我吗?我也没说要走呀!”
“这样最好,希望你配合我们执法。”
“我一定配合。”廖小宝恭敬地答道。
钱国明看着他,不觉感到好笑。
“高局长,你们有事就走吧。我和公安局的同志在这里协助他们就行了。”章启明笑着说。
“好,有事随时联系。”高天峰答道。之后,和许达成、汤宏元一起坐吉普车走了。
“哎!小廖。你不是说老板要来吗?怎么还没来?你老板叫什么?”章启明看着窘迫地廖小宝,问。
“许宝贵,他说马上来。”
不一会,许宝贵闷闷不乐地走了过来。
廖小宝眼尖,见他来了,解脱似地嚷道:“许经理来了。有什么事,你们问他,不用找我了。”
章启明看着脸色苍白的许宝贵,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许宝贵硬着头皮走进来,勉强一笑,说:“你好!章副局长。”
“许经理。酒坊是你办的?”章启明盯着他,问。
许宝贵避开他的目光,答道:“算是吧。”
“办了多久?”
“差不多两年了。”许宝贵颤抖地答道。
“我们检查还要些时间,请你多多配合。”
“唉!给你们抓到了,我还有什么好说呢?”许宝贵看了他一眼。“章局长,去我办公室喝茶吧。这里坐的地方都没有。”
“不用,谢谢!只要你们配合,我们很快就会检查完的。”
“去办公室喝杯茶,想顺便请教一个问题。这也让章副局长感到为难?”许宝贵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什么问题?在这里也可以问。”
“我们做酒也违法?”
“许经理。你看你们做了些什么酒?那些包装盒上印的全是我国的名牌酒。生产假冒名酒,还不违法?还有,政府批准你公司生产酒了?”钱国明答道。
“我是农民出身,没文化,不懂什么是违法,还请多多指教。”
章启明不相信地问:“不会吧?许经理是老生意经了,怎会不懂?”
“我真的不懂,请问我违反了什么法?”看他的形态,真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农。
章启明嗨嗨一笑,说:“让程队长告诉你。”
“你生产的酒都是冒用他人的商标,违反了《商标法》第三十八条,侵犯了他人的注册商标专用权,也违反了我国的《产品质量法》。具体地要等调查清楚才能确定。”程卫东解释道。
“谢谢。你们不宣传,我真的不懂。我的违法行为不算重吧?”
“无可奉告。因为,我们要作进一步调查,只有调查清楚才有发言权。”
许宝贵关心的是,违法到什么程度才会受《刑法》的惩处,但又不敢明说。一想到赖海坤说的话,他忍不住打冷颤。“那到什么程度算重?如重的话,会受什么样的处罚?”他紧张地问。
钱国明看着他冷冷一笑,说:“许经理,我们无可奉告。现在说这些不是时候。你不要为难章局长了。”
“哎!我不懂,向你们咨询一下法律法规,也有错吗?你们有义务解答我提出的问题。”许宝贵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答道。
章启明微微一笑,说:“许经理。你要咨询法律法规的话,随时欢迎你到工商局咨询,我们一定详细解答。”
“你们说句实话,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许宝贵紧张得冒出汗来。
“你不用紧张,处罚不会很严重的。”
不远处,一个青年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不时走动,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看着他们这边。
这时,王敏芳走过来问:“队长,机器是扣留还是就地封存?”
程卫东答道:“能拉走的就拉走。”
王敏芳转身离去的时候,偶尔向外望了一眼,看见戴墨镜的青年,不由自主地喊道:“喂!汪诚,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青年没理她,飞快地闪到一边不见了。
许宝贵不由自主地抖了下,恐惧地问:“汪诚?你没看错吧?”
“我看有点像,但不知是不是?”王敏芳不好意思地答道。
“汪诚不是兴发有限责任公司的经理吗?他跑来干什么?”钱国明问。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分。
陈灿亮没有说话,敏捷地跑了出去。
“他可能是来找我的,我们有生意往来。”许宝贵答道。“你们不去喝茶,我就走了。有事找小宝,他能代表我。”他急急地走了。
“汪诚常来找你们许经理?”符强看着廖小宝,问。
“不知道。我很少离开这臭地方。”廖小宝一蹬脚。
“你们的酒是如何销出去的?”钱国明问。
“有人送出去吧。具体地,我不知道。”
“谁送出去?那个部门负责?”
“你去问经理和销售部。我们只管做酒。”
“从你们这里出去的酒有没造帐登记?”
廖小宝摇头道:“我们只管生产,其它都不管。公司门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