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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次形势不同了,已到了他们灭亡的时候了。以前,他们隐藏得深,没察觉。现在已经暴露出来了,国家不可能让他们的非法生产经营再继续下去。再说,他们也预感到灭亡的时候到了,所以狗急跳墙,疯狂咬人。你应该感觉得到呀!姐。”
赵春香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没答话。
顾世华站起来到走廊上看着夜景。尽管夜色很美,但他没半点心思来欣赏。在走廊站了片刻后,他回到客厅,着急地说:“姐,你说话呀?”
“世华,姐觉得还不是时候,再等等看。”
顾世华急得不知什么似的,指着自己的脸,激动地说:“姐,你看我成什么样子?不说大道理,看在两条人命的份上,你也要站出来呀!”
赵春香看着他,感到心痛,恐惧、担心,还有良心的谴责,搅得她颤抖不已。“可是,世华,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猖狂,骨干力量并没有受到损害。你们抓到的不过是他们推出的卒子而已。我现在站出来,还不是自寻死路吗?”
“姐,你不要再犹豫了。如果你再犹豫下去,就会铸成大错。他们现在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了,有没有怀疑到你的头上去呢?再说,如果等案子完全破了以后,你站出来也没意义了。连续出了几条人命了,说不定有中央大员在暗中督办也说不定。你还犹豫什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人家相信吗?你要让人家相信,就得拿出行动来。”顾世华激动地朝她挥着手。
赵春香的脸绷了绷,说:“世华,你让我去哪里揭发?去你们工商局?检察院?还是公安局?不是我疑心太重,我真的觉得这些单位都有他的眼线。说不定我今天交出来的证据,晚上就会回到他的手上。哼!谁值得我信赖?我心里半点底都没有,你又有多少?你们几个我相信。哼!有什么用?你们队长的命不已经搭上了吗?我可不想把你的命也搭上,世华。”
“姐,你不相信我们,也把握不准他们的话,就干脆到省检察院去检举好了。他的手长,总不至于会伸到省检察院去吧。总之,你采取行动是宜早不宜迟。”
“世华,让姐好好考虑一下好吗?”赵春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顾世华盯着她看了片刻,答道:“好吧。姐,你真的要尽快行动。这样,不但救了你,也让国家减少很多损失,也是减轻你罪责的好机会。我绝对相信,现在是你站出来的最好时机。机会稍纵即逝,望你及时抓住。”
“姐知道。你回去好好睡一觉。还有,要特别注意安全,姑姑可就你一个儿子。”赵春香叮嘱道。
顾世华苦笑道:“回去也睡不着,心受着煎熬,我怎么睡?不过,我也要走了。因为,我该说的已经说了。”
“姐知道怎样做的,你不要担心。”
“我走了。希望能早点听到你的好消息。”
赵春香点了下头,答道:“我会的,你小心。啊!”
顾世华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心情沉重地走了。
赵春香看着他的背影,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如翻腾搅海一般,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是呀!世华说得对,真的到了该决断的时候了。如果还不下定决心,真的会错过最佳时机。但到底怎样办好?如果我站出来,他会千方百计对我进行报复吗?这还用说吗?他是一个黑心人,最恨的就是出卖他的人。如果他知道我出卖了他,还不要剥了我的皮吗?妈呀!多可怕。
她不由颤抖了一下。
我不站出来也不行。一则实在不愿看他们这样胡作非为下去,自知道他们的一些情况后,就时常在惊恐不安中度过。自认为不是坏人,但在别人眼里,我是他的情妇,是他们核心层的人物,一个十足的坏人。二则,我恨透了他。在我有难时,对我百般引诱,当引诱不成时,干脆来硬的把我强奸了,完事后甩来一贴钱,真是气死我了。当时到公安告他,天哪!我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多人为他说情,还有人赤裸裸地说,就是告他也没用。唉!做个好人真难。当时也要钱用,只好作罢。这老东西居然不罢手,还把第一次的事暗中录了相,真可恶。知道了他的狠毒,知道他拥有不凡的背景,只得依了他,不然能怎样?可恨这老东西,每次做那事,他都要手脚并用,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纯粹一个畜生。看他一个绅士样,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谁知他内心肮脏至极,人间的所有毒汁,似乎都集中到他一个人的身上了。造假、赌博、行贿、强奸、恐吓、杀人,天哪!天下所有的邪恶似乎都能从他的身上找得到。要扳倒他,真的好难。上面有没介入调查?到现在为止,还没听到一点消息。如果介入了,会有什么力度?能突破他极其复杂的社会关系网吗?我收集的表面性的东西,对他有杀伤力吗?他们现在明摆着的就杀了两个人,但也没听到公安部门找到一点与他有关的证据。这老东西老奸巨滑,要抓到他的把柄何其难。可我现在不站出来,哪还待何时?工商局肯定会尽全力调查,他们人命都出了,上面肯定会介入的。但我怎样做才稳妥呢?既能达到保护自己和家人,又能给执法机关提供掌握的证据呢?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真难。主要是丈夫行动不便,走到哪都要靠轮椅,如果他能撑着拐杖自己走,我就好办多了,积蓄还有一些,把证据复印件送到有关部门,全家去旅游好了。唉!他这样子,我必须工作养家,家里要他妈帮忙打理,不然,我怎么忙得来?
“他走了一会吧?”张树权声音不大地问。
赵春香抖了一下,从沉思回到现实中来。她看了他一眼,居然不知道他已出来坐在身边。“是的,走了一会了。他活得累,我活得累也活得可怜。”她一语双关。
“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我们还是离了吧,这样对你对我都是解脱。”张树权矛盾地说。他希望妻子留下,又怕耽误她的青春,同时,又对她成为赖海坤的情人不满,尽管不是她自愿的。但他很无奈,因为,他爱她。她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赵春香盯着他看了一会,苦涩地答道:“不要说傻话了。我知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不必耿耿于怀。你知道,我是身不由己。因为,我们都无力保护自己。这种日子,我想很快到头了。”
“毕竟你还年轻,离婚后正正当当地嫁过一个老公。你老是守着我,对你也不公平。”
“我们先不要提这些,目前要处理是另外一件事。你知我表弟来的目的吗?”
“我猜得到,但不知你们具体谈了些什么?”
“他是来做我的思想工作的,让我站出来检举揭发他们。可是,我好难决断。”接着,她把有关情况向他做了介绍。
张树权打断她的话,说:“表弟说得对,你还犹豫什么?你还想屈辱地生活,拿他沾着血的肮脏钱吗?”
赵春香听他如此说,有点窝火,没好气地答道:“你以为我想吗?但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好不好?他这人你没接触过,但听过不少吧?你以为我不恨他?我还想剥了他的皮呢!”
“我知道,可世华说得对,现在形势不同了。你再等就错过时机了,聪明人必须把握好时机。”
“所以,我才说出来和你商量,到底如何做妥当?”
张树权不耐烦地一挥手,说:“不用商量了,现在是最佳时机,就看你下决心了。”
赵春香停了一会,答道:“他有复杂的社会关系,万一没扳倒他,疯狂报复我们怎么办?”
“你不要去考虑太多。如果你不放心,就干脆带着孩子走好了,我和妈在家,他们敢怎样?”张树权冷笑一声。“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如果敢对我下毒手,对我反倒是一种解脱。”
赵春香是恨铁不成钢,埋怨道:“你怎么如此自暴自弃?你虽失去了双腿,但还有健全的大脑和双手,也可以做不少事情的。世上不是有很多残废人都活得好好的吗?”
张树权挥着拳头,恼怒地回道:“你别给我讲大道理。我当初虽说没赚到钱,但也算一个风光的老板。现在是什么?啊!连动都动不了,等于臭屎一堆,生不如死。你也不要硬称好汉。如果你很坚强的话,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下捅在赵春香的痛处,她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啦?说得不对?现在这种形势,你还犹豫不决。你像个知识女性吗?”张树权不留半点情面。
“好,既然话讲到这份上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你好自为之,我最迟后天就走。”
“你早应该走这条路,何必委曲求全?这样,既是折磨你自己,而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你下了决心,就等于解开了我们各自心里的死结。几年来,你在惶恐不安中生活,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知道吗?这是表弟帮的忙,应该好好感谢他才是。”张树权终于松了一口气。
赵春香听了他的肺腑之言,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无声地往下掉。
“不要难过,没什么好哭的。我知道你下决心不易,但千万别反悔再走回头路。还有,决定了就要保持平静的心情,不要被他察觉。他是一个老奸巨滑的家伙,一点痕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点你比我清楚。我不多说了。我真的不想再连累你了。”张树权伸出手来盖在她的手上。
“可我们还相爱,夫妻情还在。”赵春香哭了起来。
“你不要哭,让我单独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并不是坏事。老实说,你在哪里做,我心里很憋气,只是不好说你罢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知道你做到这步已经不容易了。但现在你有机会给自己解套了,就不要放弃,再放弃就太傻了,会铸成大错,会成为人民的罪人。”张树权忍不住哽咽起来。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啊!”赵春香哭着在他的背上捶了起来。
“你生活不易,要赚钱养家,又要包揽家里的一切,我怎么出口?在灾难面前,人的尊严是软弱无力的。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
“可我舍不得离开你。离开你,我要受良心的谴责。待在这,我一样受折磨,做人咋这么难?”赵春香心如刀绞,觉得那样做都难。
“你不要再犹豫了,先顾大局。我们的事先别到一边,患得患失,于己于人都是有害的。”
“我们的事可以不考虑,可儿子怎么办?他还是小学生。”
一讲到儿子,张树权许久没出声。“他们不会对娃娃下手吧?”他侥幸地问。
赵春香急了,说:“他们那么黑的心,谁知道?他们走投无路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张树权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干脆把儿子带走。你向执法机关交待后,就带儿子去旅游,随时和家里保持联系就行了。他们犯下如此滔天大案,不久之后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好,我就横下心来。”赵春香果断地答道,泪流不止。
第二天下午下班时间刚过,高天峰正准备离开办公室,手机却忽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按了应答键后,答道:“你好!请问找谁?”
一个女子声急急地问:“你是高天峰局长吗?”
高天峰一怔,反问:“我是,你是那位?”
“我是海宇集团公司的赵春香,找您有急事。能否叫几个人一起来见我?”
高天峰感到头皮发麻,但随即醒悟过来,笑着答道:“行,我们马上过来。你在哪里等我们?”
“在去省城的公路口。我藏起来了,你们到后打我手机。”
“好,我们尽最快的速度赶到。半小时左右,你注意一下车辆。我们坐的是长丰猎豹吉普车。”然后,高天峰打电话忙叫上章启明、程卫东、顾世华和司机李小光,当他们赶到赵春香说的地方时,用了半个多小时。
车缓缓地开着,高天峰掏出手机给赵春香打电话,未等他说话,赵春香即答道:“我在出口处前面约两百米的一棵大树下,见有个小孩在招手了吗?”
此时的天还很亮,几百米外的物体看待很清楚。高天峰看了前面一眼,说:“前面挥手的小孩就是。”
车开到他们面前停下,顾世华高兴地说:“春香姐,快上车。”
“给你们添麻烦了。”赵春香提着一个旅行袋,拉着儿子在他身边坐下,车内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姐,你终于想通了,太好了。”
“其实,我早想走这条路,但一直摆脱不了他的控制,怕反受其害,所以拖到今天。世华,谢谢你!高局长,谢谢你们,还有殉职的钱国明同志。”赵春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别客气,我们应该谢你才是。你的加盟,对我们帮助不小呀!”高天峰笑道。
“不过,我帮不了多大忙。我知道的东西太少了。我名义上是会计,但并不知道真正的内幕。不过,我可以根据掌握的一些数字做些推测,但愿对你们有用。”
“你讲的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