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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影寿虽然双眼饱含泪水,可一点效果也没有,李影禧站在房顶像一尊雕塑,任我们在下面磨破了嘴皮,他依然故我。
这时候人群外一阵骚动,刘所长亲自带了十几个民警赶到。
人群让开一条通道,刘所长直接来到薛书记面前叫了一声:“薛书记,我们来晚了,要不要请局里派人来支持?”
薛秋阳道:“不用,现在的问题是把他如何劝下房顶,把人控制起来,先保证他的安全。”
他们说着,我偶一回头,发现李影禧双眼里露出一丝恐惧,手指也微微有些颤抖。
他两眼瞟了哥哥李影寿一眼,立即又变得镇定起来,这丝微妙的变化因我无意间的回头发现了,又悄悄看了看李影寿,他像没事的人一样,满脸的焦虑和痛心。
我迷惑了:“难道老子刚才眼花了?这两兄弟是不是在演双簧?”
刘所长指挥干警在四周布了黄带境界线,手里拿了电喇叭高声喊话,威胁利诱,直说得口干舌燥,李影禧王八吃秤砣,不但没有配合,反而将汽油桶里的液体在身上再浇了一遍。C
264 【以流氓的手段对付流氓】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里外数层,水泄不通,说什么的都有,我见不是办法,悄悄对薛书记说道:“我们先回镇上去。”用眼睛给他打了个眼色。
薛秋阳意会的点点头,对刘所长说道:“他一刻不下来你们一刻也不能撤离,必须绝对保证他的安全,出了问题我找你算账。”
刘所长忙不迭的答应了。
我们回到办公室,薛秋阳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故作慎重的说道:“这之前我得到一个消息,有人在暗地里串通,要求提高补偿标准,一切按县城办。”
“哦……消息可靠?”
“应该可靠。”
“这口子不能开,拆迁才刚刚开始,如果现在妥协,今后的工作会越来越难搞。”
“薛书记……”我话说到一半就停住。
薛秋阳奇怪道:“吞吞吐吐干什么,有屁快放?这是什么时候了?”
“说出来你别批评我。”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要批评?薛秋阳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吗?乱弹琴!”
我不以为意,试着说道:“刚才刘所长带队伍赶到现场时,我发现一个新情况,李影禧眼里有恐惧,手指颤抖,很明显他心里是害怕的,可他看了李镇长一眼,态度立即变得比先前还强硬,你说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你看准了?”
“当然,我双眼视力1。5,怕你说我带着有色眼镜工作,所以不好在现场告诉你。”
“嘿嘿,这么说是他们两兄弟演双簧?”
“为了慎重起见,我给社会办的赵昆阳打了个电话,叫他赶来办公室,一问就知道了。”
薛秋阳兴奋道:“好,老子们就来个薛秋阳巧掲李氏兄弟皮里阳秋案。”
说着赵昆阳到了,我招呼他坐下。
赵昆阳见了薛秋阳有些拘谨,问道:“陆书记你找我?”
“啊,今天还没上山?”
他立即解释道:“杨红旗安排我到局里请示有关问题,正准备走呢。”
“你和李镇长隔壁住,知道李镇长和他兄弟李影禧关系怎么样?”我突然发问。
赵昆阳估计还在心里思考如何汇报山上搞试点的情况,没想到我突然问李镇长兄弟的关系,一时没回过神来。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他们兄弟关系很好,李家本来是四兄弟,老大在文革时参加县城武斗,被流弹打死了,老二得病死了,他父母也在他们二十多岁时双双病死,剩下的这两兄弟可以说是相依为命,李影禧的婆娘也是李镇长出面找的,不然,凭李影禧的倔脾气,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呀。”
“这么说李影禧的家基本上是靠哥哥李影寿支撑了?”薛秋阳追问了一句。
“是啊。”
“李影禧除了脾气倔,还有其他不好的性格吗?比如一些过激的行为?”
赵昆阳摇着头否定:“没有,至少我没见过。”
我接着问了一些山上的情况,他也一一回答了。
赵昆阳出了办公室后,我问:“怎么样?有点意思吧?”
“嘿嘿……来一手?”薛秋阳眼睛里露出寒光,随即冷静下来,“无凭无据,不好说李影寿兄弟唱戏啊?”他在屋子里度着步,皱眉思考着。
这种情况的确无法根据推断去做出处理,两兄弟的阴谋也无法从其他渠道找到突破口,如果李影禧一直这样坚持下去,对拆迁户来说就是最好的示范,有这么一个都头疼,如果再来几个,这工作就真的没法再搞了。
我和薛秋阳大眼瞪小眼,心里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直到肚子“咕咕咕”的叫了几声,才发现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一个多钟头了。
“龟儿子也不来提醒我们一声。”我骂着,低声对薛秋阳道,“薛书记,我们先去把肚子解决了,如果我们的判断没错,李影禧只不过在做戏而已,不会出人命的。”
他点头,“行,先把肚子的问题解决了。”
我给张清芳打了电话,叫她安排一下,这里有两个饿鬼。
张清芳笑着答应了。
我们赶到“才子养生堂”时,张清芳意外的给我们搞了几个精致的炒菜,薛秋阳吃得赞口不绝。
张清芳笑道:“领导大鱼大肉吃惯了,这些不入眼的东西就觉得新鲜。”
薛秋阳大笑:“这些还不入眼吗?我看比县城的皇城酒楼做得还精致嘛,费心了。”
“哎哟,这可不敢比啊。”看她那意思,好像这几个菜是她自己下厨做的,“你们肚子饿了,所以感觉味道好。”
她假装无意又说了一句:“你们经常这样不按时吃饭,对身体不太好啊,我们老百姓还指望领导们搞好身体,带领我们致富奔小康呢。”
薛秋阳哈哈一笑,“你很会说话嘛,不愧是‘才子’的老板娘。”
“领导这可冤枉我了,本人只是一个打工的,挣几个稀饭钱罢了。”她接着问我,“陆书记什么事忙到现在?”
我皱眉道:“胜利街的拆迁出了麻烦,有人把汽油浇在身上。”
张清芳同仇敌忾,“现在这些人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是贪婪惹得祸。前些天我看到一个新闻,也是说拆迁的。”我和薛秋阳没放在心上,她自顾自说下去,“有家钉子户一直不愿拆,政府想尽了各种办法也做不通工作,这时候开发商出了个烂主意,半夜时雇佣了一帮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趁着这家人半夜睡着了,一窝子拥进去,这家人还以为遇到了土匪,懵懵懂懂被五花大绑捆起来,嘴里塞了布团,一家人被搬进一个大车里,大车轰轰隆隆的开了半夜出了城,然后被搬下来丢在地上,天亮时才发现是河滩的荒郊野外。一家人相互帮着解开绳子,历尽千辛万苦走回家,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房子早被推成了平地……咯咯咯……想起来这家人贪心是不对,但开发商也太缺德了,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
我心里一动,拿眼看着薛秋阳,他这时候也正望着我,我们相互哈哈一笑,我对张清芳说道:“恶人收拾恶人,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我们嘻嘻笑着出了“养生堂”,我对薛秋阳说道:“我们不好出面办可以叫李镇长亲自去办。”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薛秋阳看来也对这种人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临近下午下班,我通知刘所长回来,把计策说了,刘长卿为难道:“他是李镇长的亲兄弟啊?”
薛秋阳道:“你给李镇长说,就说是我说的,由他亲自带领你们完成任务。”随即他补充道,“你们别将他往野地里丢,找一个好一点的宾馆安置他们一家人,好好宣传党的政策,派出所安排人员二十四小时看护,不能出任何问题,费用就由镇财政解决。”
刘所长答应着去了,我和薛秋阳相对得意的大笑。
以流氓的手段对付流氓,也是一种工作创新,一味讲政策,工作就无法开展了。
当天我和薛秋阳都没有回家,他住白云宾馆,第二天一早就得到消息,人已经安全撤出来了,家里的所有家具也被镇上工作人员连夜搬进了新房,我和薛秋阳去现场看的时候,推土机正在推李影寿的别墅,前面的房子昨晚就被推平了。
再见着李影寿时他除了眼睛里有几粒血丝之外,看不出有什么不满的情绪,见了薛秋阳反而感激道:“谢谢薛书记关心,我就这么一个兄弟,能完完整整保住性命,全靠薛书记的妙计。”
薛秋阳一本正经说道:“李镇长能以大局为重,说明是经得住考验的领导干部,你好好劝你的兄弟,有什么合理的要求,我一定向县委反映,特殊情况特殊解决。”
李影寿“千恩万谢”的去了。
在薛秋阳身上,我看到了一般人所不具备的组织原则性,也看到了那些貌似传统的党员领导干部所不具备的工作中的灵活性,这种特质是最适合当前改革发展需要的,值得我认真揣摩和学习。
拆掉李氏兄弟的房子等于给所有的拆迁户搞了个安民告示,权力如李影寿、凶横如李影禧者,尚且在人民政府的强大攻势下乖乖就范,何况一般百姓乎?
所以后面的拆迁很顺利,个别有些特殊情况的如家庭生活的确困难,鳏寡孤独者,低收入者,通过民政救济和按城市低保政策,一律给予解决,大家欢欢喜喜搬进了新居。C
265 【诸葛亮会议】
古震的寰球公司还真他妈的实力雄厚,真应了那句话: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
寰球公司的各种大型设备不断隆隆开进杨柳镇的时候,所有杨柳镇居民和干部才切切实实感受到:杨柳镇真的要天翻地覆的大变样了。
竹溪河改造工程,经我给郎一平和苟大全的详细汇报,尤其是为争取这项目古震所做的决定性作用作了重点汇报,他们都一致同意把这工程交由古震的寰球公司施工,领导回答得这样爽快,不得不让我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古震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问过杨学诗,也侧面问过郎一平,他们都说此人不简单,究竟如何不简单法,谁也说不清楚,我只好在杨青山这里找答案。
杨青山是专程从矿上过来的,他生意太好,天天忙得不亦乐乎。
我泡了一杯茶水,为了不耽过他的时间,我开门见山的问道:“青山,知道古震的真实身份吗?”
他怀疑的看着我,我立即解释道:“不要误会,古震目前在杨柳镇三线开工,承担了杨柳镇最重大的三个大工程,我们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三年前我通过龚秘书长认识他的,接触后觉得这人为人不错,一般答应的事都没有落空,很够朋友的。”他边说边回忆,“和龚秘书长一起吃饭的交谈过程中分析,古震来头不小,好像和上面有很深的关系。”
“你说的上面是指……?”
他用手指指天花板。
“哦,难怪……”我思索着,古震和省厅领导关系那么好,和上面有些关系也是很正常的,关键他是属于哪种关系呢?是世家还是新发户?”这点估计杨青山也不知道了。
看来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转移话题,说道:“邢自新来过杨柳镇,干什么我却不知道,难道纯粹是赵大富私人邀请来的吗?”
杨青山点头道:“有可能,赵大富上蹿下跳,看来是会有动作的。”
我思考着说:“他想搞什么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不是好现象啊?”
“是不是和煤矿有关?”
“煤矿的事找邢自新不合情理啊?”我心里困惑着。
一个礼拜后,县公安局乡镇派出所所长换防了,刘所长调回局里安排,新来了一位徐丘丹当所长,当胡适才亲自带他来杨柳镇上任时,我感觉到杨柳镇还有一块很重要的权力不在自己手中,胡适才将局里的文件放在我桌上时,我更加明显的感觉到这种权力缺失的空虚,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一时也说不清楚,而且我敏感的把这次人员调整和刘所长带队半夜将李影禧一家从被窝里带到宾馆的事联系起来。
中午陪胡适才和新所长徐丘丹吃完饭回办公室的途中,我给薛书记打了个电话,隐隐透露了自己的猜测,他在电话里把我狠狠批评了一通,说这是公安局内部正常的干部轮换,所长在一个地方任职不能超过五年,还命令我一定要搞好班子的团结,杨柳镇如果出现班子不团结的问题,首先就拿我陆川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