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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幽怨的看我一眼,一厢情愿的说:“要是你不离开陵水县就好了。”
废话,老子不离开还不得被她榨干?当初决定离开陵水县除了其他原因外,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陵水县人事关系太复杂了,男女关系尤其复杂,如果不走,迟早得卷进更大的漩涡里。
“别灰心嘛,你是一把手,只要小心不出差错,别人把你也没办法。”
她夸张道,“还敢出差错?天天小心翼翼还找茬子呢。知道吗,我现在睡觉都一只眼睁一只眼闭。”
我嘿嘿一笑,“太夸张了吧?”
她很认真的样子,“哪个夸张?我现在就是过的这样的日子,所以感觉很累。”她异想天开的说道,“不然,你调我到先锋县工作吧?”
我吓了一跳,立即否决:“开玩笑,不行!”
“为什么?江家涛和黄鹂不都过来了吗?”
“那能比吗?江家涛是办事员,黄鹂是自己考上的。”我看她有些悻悻的样子,“要来也可以,考试,我拿一个局的局长位置出来面向全市公开招考,只要你过关,我这里一定没问题。”
她无奈一笑,“你不过是想推口罢了,何必拿这个来做挡箭牌呢,明明知道我这把年纪考试不行了……”
“乔柳,你如果实在感觉难做不如换一个工作岗位,不在一锅里舀饭,他总不会为难你吧?”
“赵书记很难说话,每次见他就像看一团迷雾,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性格、心里在想什么。”
“这个嘛,我试试帮你说说。”我先找好退路,“不过不敢打包票,能不能办成说不准,没办成你也别怨我。”
她顿时高兴起来,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没问题,只要你帮忙,成不成我都十分感激。”
“想到什么地方?”
“只要是经济部门就可以。”
我点点头,“行,我有时间找赵良德说说。”
“谢谢你。”她端起茶杯和我碰碰。
“别客气。”
她放下杯子,突然像记起似的,低声说道:“告诉你一个消息,张有义恐怕要遭。”
我惊得差点把杯子打倒,“为什么?”
她看了我一眼,“有人在调查他。”
我迅速镇定下来,“什么人?”
“是市里的,好像是公安局。”
“知道为什么吗?”
“好像是张老板有采用非法手段销售产品的行为……”她连说了几个好像,见我很关心,进一步说道,“他们找过我了解,我回答不知道,虽然我负责招商引资,但企业如何经营我们哪里知道。”
看来她也是仅仅知道有人调查,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但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如果市里插手这件事,局面就由不得我了。
“多久的事?”
“上个月……二十六号,对,就是二十六号。”她担心道,“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所以告诉你一声,不会有问题吧?”
我故作潇洒,“不会,哪里会有问题呢。何况我们只是认识,我引他到陵水县发展企业而已。”
“那就好。”
乔柳拉拉杂杂和我摆谈,度过最初的一点生疏,眼睛和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暧昧,我清楚她的心理,但一则我没有兴趣,二则没有心情,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乔柳的消息让我很恐惧,我几乎忍不住要给张有义打电话,主动约他出来谈一谈,按我给他设计好的方案实施,避免这场同归于尽的大劫难。
我以极大的毅力忍住了,这时候不能主动,谁先主动见面时就是被动。
“多年的官场修炼难道自己的定力还不如一个老黑吗?”我咬咬自己的牙齿,装着一切平安无事的样子,回到先锋县,回到家里,第二天照常进办公大楼。
办公室已经整理得很整洁、干净,茶杯也被洗得铮亮,刚刚泡好的茶叶碧绿清澈,散发着清香,我轻轻喝上一口,开始一天的工作。
“陆书记,这是你的信。”小江手里拿着一封密封的牛皮信件。
我接过来一看,没有落款和地址,“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早晨开门时在地上发现的。”
“哦……”我若有所思,“你出去吧。”
江纹出门后,我立即撕开信封,果然是张有义写的,他约在城南一家新开的畅春园见面。
我一看时间,八点四十,离他约定的时间还有一点五十分。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这是我第一反应。我知道畅春园,哪里临街,比较繁华,如果他有什么不良企图,不会选择这样一个地点见面的。
我赶到畅春园时,是十点五十,比约定时间晚了二十分钟,走进他指定的包间时,发现只有他一人,安安静静在品茶。
“陆书记,你来了?”
我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很不礼貌,用这种方式约你见面,我的电话有可能被监听了。”他说得很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与己无关。
“有义,很久没见面了。”我寒暄着,装着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点点头,“七年零三个月又十一天。”
搞这么清楚?我不得不认真看了他一眼,张有义还是像以前一样,冷静、沉稳,一举一动慢半拍,七年没见,他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我不敢大意,从他把日子记这么清楚来看,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对方的考虑之中,这让我很不安。
我真正惦记他还是这两年内的事,比他整整落后了五年。
“时间过得很快啊,你们还好吗?爱人和女儿。”
“好,多谢你挂念。”
“那就好。”我低头喝茶,等他主动开口。
“能不能叫警察住手……”他看了我一眼,眼睛很快游弋到杯子上。
我听出他声音里有一丝焦灼,知道张有义已经感觉到危险*近了,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从容。
“有义,还记得我曾经给你的建议吗?有些路是不能走的,越走越窄,最后会无路可走,如果能及时停下脚步,调整一下方向,你就会发现周围的景色不同,道路变宽了,人与人之间变得和睦、友善,自己和家人的日子也会越过越舒畅。”
“我明白你的意思,一个人进了染缸就别想再到清水里洗白,也洗不白,其他的人也不允许你洗白。”
“错了,一个人没有不犯错误的,国民党高级军官杜聿明尚且可以成为劳动人民的一员,做到自食其力,何况你呢?关键是自己愿不愿意,想不想?想!有没有下够决心、壮士断腕的决心。”
“说这些现在还有用吗?”他闷头闷脑嘀咕了一句,“到最后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627【老干部的举报信】
我有些气愤,也感到悲哀,这人真的没救了,他的威胁我早有准备,也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了出来,说翻脸就翻脸,充分暴露了黑社会老大的本色。
本来我是想劝他放弃这里的一切,带着妻子儿女远走高飞,四海帮从此与他无关。杨广成即使是抓住了青龙,我也会叫陈大虎和杨广成立即结案,宣布四海帮就此瓦解,烟消云散。
他这种态度只能说明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放下屠刀,现在还在想继续他黑老大的梦想。
我摇摇头,坚定的回答道:“我不可能下令停止调查,也没这个权力!你好自为之。”
既然没有劝喻的可能,我就不再和他磨菇下去,这是没有结果也没有好处的。作为朋友,我仁至义尽,作为县委书记,我已经在触犯国家法律。
我看也不看,出了茶楼,大家各安天命。
张有义想的是拉我下马,和他捆在一起,同生同死,这是非常邪恶的想法。如果他这次在我的帮助下侥幸过关,就会从心理上彻底战胜我,今后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受他的挟持,一个书记的权力被黑帮利用,会带来什么后果?我想也不敢想。
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另外一招,不到绝不得已时,绝不使用。
这些天很平静,对白虎、玄武的审问没一点收获,李蛟该说的都说了,其他人对上层一问三不知。
陈大虎和杨广成陷入了焦灼,现在没有其他线索。
一封举报信改变了一切,“老干部”又举报我陆川了,这次是集中在一个问题上:涉黑!
信是写给省纪委的,省纪委签给了市纪委,市纪委只有薛秋阳知道,事情太大太严重,他不得不给萧书记作了汇报。
萧常山指示:这个“老干部”是个老信访,这种搞法怎么开展工作?你们纪委查一查,关于陆川涉黑的问题也不能马虎,尽快搞清楚,给省纪委作好回复。
薛秋阳的调查工作就从我开始。
他的调查很策略,到杨柳镇调研工作,指名道姓要我和黄尘中参加。
我赶到杨柳镇时,他和黄尘中正在一个超市里闲逛,见了我说道:“我们先看看,杨柳镇这些年商业发展也不错嘛。”
我和黄尘中陪他连逛了三家超市,心里十分纳闷,他一个纪委书记怎么关心起商业来了?
进第四家店时,我注意观察了他走的地方,突然惊觉:他每次在饮料区停留最久,观察得最仔细,联系到乔柳的话,我心里有些明白他来的目的了。
幸好饮料区的商品琳琅满目,产品众多,绿源不过是其中的一款主流产品而已。
到了第五家,他匆匆看了一眼就出来了,说道:“走,我们回镇政府。”
黎小兵被搞了个突然袭击,手忙脚乱,急急忙忙准备会议室。
薛秋阳摆摆手道:“不用忙,我借你的办公室一用。”
他突然微服私访,我和黄尘中都惊异不已,相互看了一眼,都猜测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
黎小兵出去后,屋子里就剩了我们三人。
“陆书记、黄书记,我就不给你们打哑谜了,有人把你们告了,萧书记指示我来了解核实一个情况,希望你们本着对党忠诚,对组织负责的态度,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当然,薛书记你说。”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薛秋阳采取这种问话方式,说明他和萧书记根本不相信告状者,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他拿出一封信,“你们先看看。”
我接过,这封信是写给省纪委的,主要告我在煤管局和杨柳镇工作期间,与黑社会成员勾勾搭搭,养虎为患,给党和人民造成了危害。明确提出的事实依据有四点:一是十四年前,王大锤被黑社会成员威胁,切掉左手小手指;二是西晋镇公民,公安局通缉犯章红松、鲁二浑在山西煤矿失踪,至今杳无音信,家属怀疑被人杀死了,因为二人是杀陆川、吴军的凶手,不排除是陆川勾结黑社会成员干的;三是凉水泉煤矿业主赵大富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威胁,强迫转让煤矿采矿权,虽然出面谈判的是古震,但最后却落入了杨青山和张有义的手中,据说陆川在其中占有干股,望组织查实;四是平安村村民狄军(原平安村妇女主任狄秋韵的侄儿)发现原杨柳镇副书记黄尘中(现任先锋县县委副书记)和亲姑狄秋韵偷情,不久有黑社会成员找到他,警告如果再找黄书记麻烦,就割狄军的舌头;五是今年“6。11”抗洪抢险,杨柳镇瓶装水突然断货,店主们反映是绿源水业公司老板张有义采用非法手段垄断了市场,明显带有黑社会性质。张有义同时也是凉水泉煤矿的二股东,到陵水县投资办水厂是陆川一手引进的,二人关系非同一般。信的落款是“先锋县老干部”。
我看完交给黄尘中,心里一边思索一边盘算如何回答薛秋阳,他刚才到超市考察,就是想证实事情的真伪,“6。11”杨柳镇缺水已经是过去式,现在成了历史。
“陆川,你没有话要说吗?”
“不是,我是在想怎么说,这封信明显带有打击报复的目的,去年同样也有这样一封署名先锋县老干部的告状信,目的同样很明确,他就是想搞垮我,动机不纯,这是其一;其二,信中列举的几件事牵强附会,王大锤被人捉奸,这是全县人民都知道的事,连公安也没破案,怎么就怀疑是我勾结黑社会干的呢?这是用结果推断事实,显然是站不住脚的,我当煤管局局长薛书记你最清楚是怎么回事,与这个是毫无关系吧?”
他点点头,“这一点我已经给萧书记作了说明,其他的呢?”
“其三,章红松、鲁二浑是杀害吴军的凶手,我也是受害人,说真的我痛恨二人,但我更痛恨的是背后指使他们行凶的人,到现在也没破案,我感觉很对不起吴军,二犯被公安通缉,公安局掌握不了的线索这位老干部怎么知道是在山西失踪了呢?这一点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