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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义义听说了我的“义举”之后,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不说别的,就冲大哥你这一份义气,秀水镇数第一,这年头是他妈什么社会啊,父子还要反目成仇呢,难得还有你这样的梁山英雄……”我谦虚了一阵,和他侃了一歇,熟得比亲人解放军还要亲。
当然,我主要任务还是和老乡聊天,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天南海北,上天入地的乱聊,几乎无话不说,说完了家乡说同学,说完同学说社会。只有一样,她的职业,任我如何旁敲侧击,循循善诱,苦口婆心,坑蒙拐骗,她总能很圆滑的饶过去。我有些气馁,几乎怀疑她百分之五十是从事某项神秘业务的从业人员,但看她的气质谈吐又不像,而且每天晚上很空闲,闲得让咱怀疑她心灵空虚,精神没有寄托,才拉了我这个老乡兼同学大半夜的网聊。
那些“神秘的地下工作者”晚上是最繁忙的时候。
……………。。
灰太狼:靠,你就是卖核武器到海湾诸波斯国的军火商,咱也不问了。
小白兔:有本事你就继续猜啊?
灰太狼:不猜!准备请我吃什么?不会是凉面吧?
小白兔:来了就知道,凉面?美的你。
灰太狼:这么小气?把你偷卖的核武表层刮一点漆下来卖了,可以包下市里的五星级国际大酒店。
小白兔:卖核武?还卖火车转弯灯呢。
灰太狼:哈哈哈,你咋个不做粉刷月球的生意?火星也行,今后若干年人类最有希望移民的星球。
小白兔:(等了一会)陆川,你越来越有幽默感了,和你聊天我感觉人生忽然有了色彩。
灰太狼:把我说成青少年监护所的教官了,好有成就感呢。
小白兔:你要是就好了,可惜我老了,不再青少年。
灰太狼:得了吧你,迷得我们的李书记饭吃不下茶喝不香,还说老了?
小白兔:(我想象她一定很得意)胡说!你就吹吧,这么迷人咋没把你迷住?
灰太狼:我有恐色症,凡是美色,一律害怕,久而久之就有免疫力了。
小白兔:说来说去你还是喜欢那位美女。
灰太狼:(很敏感,女人特质,我故作不知)哪位美女?不知道你说啥。
小白兔:(过了两分钟)陆川,她是你同学吧?好好把握机会,错过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灰太狼:(我他妈居然被她感动了一次)唉,我这样的穷光蛋,也配追求人家么?
小白兔:露出狐狸尾巴了吧?穷有什么,你们都是大学生,找一个工作,过一点安安静静、平平安安的日子,多幸福?!
灰太狼:(几乎被她说动了)贫贱夫妻百事哀,谁愿意一辈子吃苦?再说,现今社会里哪有那么多高尚的美女等咱去追求?
………………。。黄依依久久没有回答,我连敲了几个问号,都没有反应。
灰太狼:小白兔你死了?黄依依??
小白兔:(大约五分钟)陆川,下次聊好吗?我困了。
灰太狼:你没什么吧?
小白兔:没灰太狼:好吧,祝好梦,88小白兔:88我明显感觉她心里突然起了变化,把聊天记录从头看了一遍,没有伤她的地方,我放心了。“也许是真的累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被黄依依说动心思,我注意观察了几次,李冰冰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只是一点点,微小得我怀疑自己是神经过敏。比如吧,她第二天居然到我住处来了,这是我们到秀山工作后唯一的一次——要借小说看,不知哪个说的,我有一本精装《红与黑》。
美女突然驾临,我既激动又尴尬,因为咱单身男人的“狗窝”不堪入目,床铺凌乱,鞋袜乱扔,甚至昨晚“跑马”换下的短裤还塞在被盖下,我今天换好衣服,准备一早出门呢。
我转身泡开水时,她居然想帮我整理床铺,吓得我魂飞天外,一把挡住,说道:“别动,咋能麻烦你呢?”
她惊诧于我强烈的反应,疑惑道:“为什么不能,顺手就叠了?”
我尴尬地说:“你是客人嘛,我今天懒了一点点,要是在平时我早整理好了,这不是要赶着出门吗。”
她上下看了我一眼,问:“打扮得周五郑王的,准备相亲啊?”
“别笑我了,谁能看上咱啊?我是到市里去一趟。”
这时候,隔壁的两口子有点小动作,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急忙大声咳了一声嗽,找出《红与黑》,说道:“我送你吧。”说完不由分说拉她出了门。
李冰冰正诧异,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关上门送她走了,慢一点就要让她听到现场直播了,那将是一个什么场面,说不定我一个控制不住,硬把她那个了。昨晚我和我的狗血邻居一齐放了三次水,想象的对方就是她,真他妈要命!
送走李冰冰,我放心松了一口气,站在僻墙处等枪焉了,拦下去广德的汽车,一路呼呼的到了市里,车上黄依依在手机里催了三次,看来老同学久别重逢真的很热心、很激动,我心里暖呼呼的,好像急着赶去见亲人似的。
011 【这不是喝茶,是喝老子的血】
秋色金风中,黄依依身着一件鹅黄色上衣俏立在一辆红色的马自达最新豪华版跑车前很显眼,也很顺眼,仿佛她就是这大自然正待收获的果实,那样协调、那样自然,与道旁的风景树一起也成了这边城的一道靓丽的景观,行人频频回头,她两只秋水为神的眼睛却只在人群中找我。
我下车第一眼就发现了她,感觉很好很强大,看来她真的很重视我这个穷老乡,眼巴巴的开车专程来接我。
网上聊得很熟,现实却让我很现实,虽然咱长得不俗,毕业面试买的一套西服也很笔挺,但是,越走近她我心里越是不安。李冰冰说她手里这个“朴素”的小包就值几大万,我很在意看了一眼,果然是“LV”。
“该不会是水货吧?”这样想着,心里便好过了许多,唉,咱穷人就是,自尊心特强特敏感,易碎品,小心轻放!
黄依依一见我,阳光灿烂,满大街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辉。
“上车吧。”
我爬进副驾驶,跑车轻盈的滑出了车位,疾驰上斑马线,在两边四季绿荫的大街上飞奔……耳旁一阵沙沙声,悦耳动听。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脚踩在云端里做梦,双手很拘谨的搁在腿上。
“怎么这么久?秀水到广德多少里?”
“一百多里吧。”还慢,我感觉那客车毛师傅为了一路多捡客,差点把油门踩爆了。
她瞟我一眼,微微一笑,“你今天好帅气。”
我很不好意思,“哪有你光彩,我已经感觉自己是领导了。”
“什么意思?”
“关注度高啊,而且还有美女开车。”
“咯咯咯……你就损我吧,哪有你女朋友美。”
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
黄依依不说话,似乎很专注开车,这时候我们来到了跨江大桥上。两岸高楼林立,柳树依依,风景如画,我装作看景色,心里暗自嘀咕:她为什么这样在乎我有没有女朋友?难道她对我还有意思?以她目前的气派和消费水平,不可能还是独身,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行业的工作者,那些人没这么一股富贵中透着高雅的气质,有的只是俗气。
“陆川,吃饭的时间还早,咱们到茶楼坐坐?”
“没问题,我一切听你安排。”
黄依依奇怪看我一眼,说:“你好像沉闷了,没有网上的幽默。”
我靠,这排场、这富贵,没把老子压抑死已经很不错了,还他妈幽默,幽默是居高临下才有的,“我哪里幽默?其实,幽默只有领导才有。”
她扁扁嘴,红艳艳的很性感,“领导?领导幽默个屁!”
“嘿嘿嘿……”
“你笑啥?”
“你好像很了解领导。”我本想说你原来也和老子一样,本性难移啊,张口就说粗话。
“电视里天天见,木头木脑,装模作样,没一点人性。”
“这可是你个人偏见,你没看见那些大领导下来,随便说一句,就有人嬉笑?可见领导最具幽默感。”
“我靠,那也是幽默?那是陷媚,陆川,你在说反话吧?”
“我在学校都入党了,怎会反?反了我哪里领工资去?”
………
闲扯一阵,我才慢慢元神归窍,自觉就精神层面讲,比她高一个层次,也算找到了心里支撑点,不然我还真是陆姥姥进城了。
她把车开进一个茶馆的停车场。我下车一看,腿有些哆嗦,那茶馆装饰得金碧辉煌,光看这气派,没有几十元一杯拿不下来。喝茶总不能让女士结账吧,再怎么说,咱不能丢了一个爷们的脸。
幸好昨天搜了李立秋的身,把那小子唯一的七佰元抢了过来,加上自己这个月工资和上个月吃咸菜省下来的余钱,也有千八百元大票了。我伸手进裤兜里摸摸那登还算厚实的钞票,心一横,“管她妈的,先进去看看再说。”
黄依依似乎和这里的人都很熟悉,一路有漂亮清雅的小妹引着我们进了一个小雅。
小妹很热情,笑得也很专业,甜蜜而令人身心舒畅,一口正宗的“川普”:“黄小姐,还是老样吗?”
黄依依点点头,“这位先生喝点什么?”
这还真是一个尴尬的难题,我哪里知道喝什么,幸亏老子不笨,以退为进,说道:“拿茶谱来。”
小妹转身递上一本印刷绝对精美的茶谱,我接过一看,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从头到尾瞟了一眼,最便宜一杯毛峰也要122元,她奶奶的,这不是喝茶,是喝老子的血。
小妹依然笑得很甜,可我感觉心里发虚,犹豫了一会,指着中等价位的碧螺春说道:“就是它。”
小妹甜甜一笑,说:“好的,马上就来,先生先请休息。”说毕出门去了。
这喝茶的环境真的很舒适,温度永远是你感觉最舒畅的刻度,君子兰在幽雅的暖光下,碧绿青翠,蟹爪菊已经盛开,送来一股淡雅的芳香,还有四壁进口的墙布,光泽柔和,暗纹流云,仿古色的红木雕花茶几、藤编的座椅,名贵的烟缸等等,无一不透露着一个“雅”字,当然,我看到的全是它妈的是人民币,光这间屋子的装饰、摆设,少说也要值个三四十万,“一杯茶166,也值。”
“这间茶楼的老总和我很熟,茶叶都是从产地直接过来的,正宗。”
我坐下来,见她果然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也放松心情,回道:“这老板会做生意。”
“是啊,他一年少说也要挣个这么多。”她竖起三根好看的指母。
“三十万?”
“咯咯咯,你真逗,三十万他不如躺在家里养生,三百万。”
我又一次受伤,“三百万?老子几辈子不吃不喝才能挣够三百万?!”于是感叹道:“这些人挣钱太容易了。”
“有权有钱才能挣钱,而且来得也容易。”
我深以为然。
不一会,小妹把泡好的茶端了上来。我点碧螺春还有一个原因,清朝大才子纪晓岚最爱,文化人喝碧螺春,也算是一种高雅,既然横竖要出血,为什么不高雅一回呢。
果然,这正宗碧螺春不同凡响,只见高级透明的玻璃杯中少许开水已经润开叶片,小妹将滚水充冲满,一时间绿叶舒卷,杯中犹如雪片纷飞,真个是“白云翻滚,雪花飞舞”,观之赏心悦目,闻之清香袭人。
黄依依要了一杯黄山嫩芽,淡淡的绿,配着她修长,白嫩的手指,白的愈白,绿的愈绿,相映成趣。她用樱唇浅浅的品尝了一口,很惬意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躯,仿佛抖落了身上的重负。
我也跟着浅浅尝了一口,只感觉一股清香,其他什么也没感觉。
“怎么样?”
“好,不错。”我猪八戒吃人参果,哪里吃出了什么味道?于是又喝上第二口,细细在口中品味了一下,假装内行,赞道:“口味凉甜,鲜爽生津。正宗的碧螺春就是不同。”
黄依依开心说道:“你们知识分子就是厉害,一喝就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喝了七八次,听别人反复解释、诱导才找到一点感觉。”
我感觉一阵轻松,原以为自己味觉失灵,看来不是,富贵不是天生的,是慢慢培养出来的。
临近十一点半,我们品茶结束,我呼一声:“小妹买单。”说着从包里“唰”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小妹很礼貌,声音十分可爱:“先生,茶费已付,您请走好。”
我回头看黄依依,她很随意的说道:“我常来,记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