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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结束后,就是个别谈话。
考察组分成了几个小组,两人一组,大家分头进行。
张部长没找胡二靠,先找到我了解情况。
“陆局长办公室在哪里,带我参观参观?”
我笑道:“我那是什么办公室啊,乱得像狗窝。”虽然嘴里这样说,脚下率先出了会议室,“张部长,辛苦你们了。”
“这是我们工作嘛,你我就别客气了。”张东升说不客气,我看他对我一直很客气。
到了办公室,刚刚坐定,小邹就进来了,她是来给领导们倒茶服务的,我心里一阵高兴,“这女子脑子好用,没让我失面子啊。”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小邹脸红着出去了。
“陆川,人缘不错嘛。”
“张部长说笑了,这一年多在煤管局学到了许多,大多数职工素质都是很优秀的,对人也很好。”
“问一个纯粹的题外话,王大锤出事后,局里职工的思想状态咋样?刘慧一直没上班吗?”
“我在党校学习三个月,具体到每一个人嘛我说不太清楚,就整体情况而言,思想状态还是比较稳定的,当然,刚刚出事那几天有些混乱,组织上宣布胡局长主持工作后,情况就好了许多,基本上是正常的,至于刘慧嘛,好像一直还没上班,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我也说不大清楚。”
“嘿嘿,赵无极这老小子看来是真的要搞持久战了,但刘慧一直这样缺席也不是个办法啊?她还是单位的财务股长兼会计。”
张东升话有弦外之意,我不好正面回答,模棱两可道:“这些情况我的确不是很清楚,薛部长要求在党校学习期间必须把单位工作全部丢下,我可是十足十的执行了领导的指示,听办公室人员反应,刘股长缺席,给胡局长工作造成了极大的被动,很多工作都无法正常开展。”
“这是他妈的什么问题?胡二靠堂堂一个副局长主持工作,居然连一个股长也指挥不动,虽然刘慧家庭有问题,但不能影响工作啊?这个胡二靠同志,手腕太软了。”
涉及到同事,我不好发言,只好笑笑,张东升平时和我关系不错,他也知道我和薛部长的关系,这时候没有局外人,他说话就有些毫无顾忌,不过这也给我提了一个醒:刘慧是我上任后面临的第一个棘手的但必须立即解决好的问题。
张东升这样看,薛部长会怎样看?县委会怎样看?这说明刘慧的问题已经不单单是她个人不上班的问题,而是煤管局班子管理能力的问题。
面对张东升的不满,我不好再说,只有一笑了之。
“陆川,我们都不是外人了,其他客套话不说了,你谈谈胡二靠同志的情况吧。”
“好,胡局长是煤管局的老领导了,个人威信高,业务熟,不论从能力、贡献、资历等各个方面的综合表现看,都符合组织提拔的各项条件,个人认为县委这种考虑是非常英明和正确的,考察也是准确的,我表示坚决拥护和赞成。我和二靠局长共事一年多,对他各个方面还是有所了解,接下来我还是按德能勤绩向考察组如实汇报吧……。”
我看干部科郑科长慎重其事的埋头记录,说话节奏就放得比较慢,每一句话过滤后才出口,对胡二靠同志的工作品德为人作了较为全面的甚至有些夸大的总结和表扬,差点都成了本人一辈子学习的榜样了,张东升微微笑着,他是老组织了,知道我的心里活动:赞美别人也证明自己,说明我陆川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人,而是一个谦虚谨慎,宽厚待人,善于发现别人优点的优秀领导干部,值得组织的信任和重用。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这是中国人传统的优良美德。可惜在一点上,特别是我在办公室工作期间以及后来和王大锤打交道的深切感受中,发现先锋县又许多单位一把手,做得并不好,时常在外人甚至有领导在场的情况下,狂扁单位某某某素质低,能力差,好像一个局除了他本人能力超强外,其余的都是白痴、猪猡、低能儿,同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起来的领导,哪个又不清楚哪个的底细呢?这样狂扁手下特别是副职,只能证明你当一把手的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你当别人是白痴,别人看你是猪头,一损俱损,没一点好处。
我既然深有感触,自己就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这时候的好话,迟早也会传到胡二靠耳朵里,有利于今后的班子团结和工作的开展。
我噼里啪啦说完,张东升问道:“没缺点?还是一分为二吧,说一点不足。”
“至于胡局长的不足嘛我还真的没有发现大的问题,当然一些小毛病还是有的,比如他业务精熟,政治学习上就软了一点,还有他太忠厚,对每一个职工一视同仁,对有些不良现象原则上坚持不够,抵制不力。总之,胡局长是个好人,好领导,如果组织上把他放在一个更重要的岗位,我相信他一定能胜任,不会辜负领导的厚望。”
“完了?”
“完了。”
“你提供的情况很全面,有利于组织全面了解和考察一个干部,谢谢你陆川。”
我谦虚了一番,忍不住问了一股横亘在心的一个重要问题:“张部长,私下问一个问题?”
“什么?”
“组织对胡局长究竟作何安排?”
张东升呵呵一笑,说道:“看来你不搞清楚这问题,恐怕一直会狐疑不安吧?”
我点头老实认账。
“反正在秘密也是快到期了,就给你解了这个闷葫芦吧,局里安排。”
我愕然,难道真的是一局长一书记?我日!
他见我困惑,继续说道:“你们不是有个煤化工产业发展办公室一直没人吗?他拟任办公室主任,正科级。”
原来是这样,早说嘛,害得老子白白担了一天一夜的心。
先锋县煤化工产业发展办公室是郎一平到到任时,根据先锋县的经济发展特点成立的专门机构,正科级单位,挂在煤管局,王大锤主政期间一直由他兼任,由于工作都是煤管局一手代管,久而久之大家都忘了还有这样一个机构。
我彻底安了心,产业办只是个办事机构而已,没有任何实权,领导小组的组长就是分管副县长金鑫。
组织的考察只不过是一种必备的程序而已,常委会才是最终定盘的关键,由于这次考察提拔的干部不多,而事先又在主要领导之间达成了默契,本人一贯遵纪守法,没贪污腐败,所以一般不会出什么意外。
考察组走后,我很策略的通过几个人了解了大家汇报的内容,说成绩说好的多,张部长私下反馈回来的信息:效果很好,没有不利的大问题,包括测评表,统计后的票数,优秀居然比胡二靠还高。
虽然在团结同志作风民主一栏有两票一般,但其他都是优秀,这两票是谁填的,我心知肚明,无关大局,何必放在心上呢。
135 【你想贪污】
当天晚上县委就召开了常委会,得到消息时我正在和郎燕QQ聊天,消息是张晶晶发来的。
“最新消息:过了。”
“真的吗?这么快?都过了?”我当时有点激动,语言有些啰嗦。
“都过了。”
“祝贺你。”
“也祝贺你。”
“今后多合作啊。”
“你多支持。”
“哪天再聚一次?算是给你送行。”
“再说吧,公示期间还是谨慎一点好。”
“你提醒得对,另约时间。”
………。张晶晶现在都成我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朋友了,的确,在仕途的观点上,我们有许多共同之处,相互能得到许多启发,这种交流无疑是很愉快的,也是很有用的。
第二天上班,我明显感觉气氛有些不一样,似乎一夜之间大家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当然,这不包括胡二靠同志,看来人人都知道未来的局长姓陆名川了。
我像往常一样先进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开门时却发现门是打开的,进去一看,房间一切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我估计是小邹干的,这女子为人最机灵。
茶水已经泡好,而且茶叶都与以往不一样,鼻子一问就知道这至少是几百元一斤的特供茶,王大锤的特别待遇啊。
有人卫生,有人提前泡茶叶,有人主动服务,有人……。这就是局长和副局长的区别。我坐在椅子里惬意的感觉了一回有人伺候的快乐,突然想到在公示的一个礼拜里,煤管局还是胡二靠同志主持工作。为了表示自己的合作诚意,我想了几件无关紧要的工作,找他作了汇报。
胡二靠虽然脸色难看,还是耐心等我把事情都一一说完,然后说道:“陆局长,今后这些事你拿主意就行了,不必给我说。”
我感觉到他话里有些情绪,于是很诚恳的和他交心:“按组织程序,我应该给你汇报。”我看他一眼,见胡二靠脸色怪怪的,继续说道,“这次的人事安排我也没想到,你是我老领导,无论从资历、经验、能力等各方面讲,都比我强,今后还要靠你的大力支持和帮助呢。你情况熟悉,对生产、安全都了如指掌,据我所知,县委领导之所以还留你在煤管局,主要就是考虑你是行家里手,煤炭生产离不开你。”
我不停的给他戴高帽子,胡二靠渐渐缓和过来,轻轻叹一口气道:“唉,认命吧,谁叫自己早出生二十年呢。”
我暗暗好笑,这就是埋头拉车不看路的典型代表,他还以为领导给他谈话做思想工作是真的呢,殊不知决定事情成败的关键因素根本不是放在桌面上的那些理由,那只不过掩人耳目罢了,真正的决定因素是幕后运作的结果,是一双看不见的大手。
胡二靠注定是失败者,因为干革命几十年居然还没有看透官场的运行规则。
上午九点,组织部小蒋就打电话叫办公室去拿任职前公示,上面只有我和胡二靠同志拟任职务,有情况可以向纪委和县委直接反应,上面还公示了电话号码。
公示刚一贴出来,陆陆续续有人观看,我和胡二靠反而都作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下午上班时,就有许多中层干部和办公室的同志,找了各种借口来给我汇报工作,除了该我分管的以外,一律吩咐他们去请示胡局长,在这时候我必须压制住权力的欲望,就像摘桃子,越是接近树下,越要沉住了气,不能在这时候给胡二靠同志添堵,提前制造矛盾,埋下隐患,给某些人以可乘之机。
下午没事,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默默的把全局九十多人逐一过滤了一遍,那些是可以重用的,那些是必须清除的,那些是可以作为心腹的,都大致落实到了人头。
一个局事情很多,千头万绪,当局长的不可能事实亲力亲为,找一些可靠而且又有能力的人,担任关键位置的负责人,才是用人之道,御人之道,事情总是要人去干,而不是事情干人。
临近五点,我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黄尘中,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陆川,祝贺你啊。”
“谢谢,你们都知道了?”
“晚上请你吃饭,祝贺祝贺。”
“还是不要吧,你我还用这么客气吗?”
他捂着电话好像在和另外的人说话,接着道:“给个面子,陆川。”
我有些为难,这种情况很难应付,正在思考说辞时,他说了实话:“实话对你说吧,不是我请,是一位朋友知道了我们的情况,非要叫我出面约你,你看……。”
“尘中,谢谢你实话,你这样给那位朋友说,一周后我陆川随时听命你安排!你也知道,现在正是公示期,还是低调一点好,请你务必理解。”
“爽快,不枉我们交往一场,就这样说定啊一周以后。”
我好奇心起,问道:“是谁请客,可以透露吗?”
“也是你的下属,柳沟煤矿的老板杨青山,这可是够意思的一哥们。”
“哦,我知道,到时候联系吧。”
杨青山我有印象,一起喝过一次酒,虽然交道不深,但感觉为人还比较厚道,也很低调,不像赵大富,有几个钱就烧心得坐不住。
“杨青山找我吃饭,为什么不直接来?非托要黄尘中出面呢?”我有些难以理解,煤矿老板请局长吃一顿饭天经地义,连纪委也不管,曾经有人就这事告到纪委,纪委回答也很干脆,“联系业务汇报工作,吃一顿饭算球什么大事?我们也经常参加呢,要不要连我们也一起告?”
这事大家都知道,杨青山何必脱下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
我反复思索,初步感觉恐怕不仅仅是吃饭联络感情这么简单。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