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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简直是甚嚣尘上地说:“季善扬已经快成了拍马屁的专业户了。”而这话之所以能到他的耳朵里,无不是因为拍他的马屁者通风杂志信的结果。这也说明,拍他马屁者与他相比,实在缺少相应的水准,只是把诸如此类的话与他学一遍就算了呗,竟然还要添油加醋地说:“季总,还有更难听的呢?”
“说,不要怕,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他说季总您除了会拍游东方的马屁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没想到季善扬竟然哈哈大笑道:“好,说得好,说得到位。”他的表现搞得通风杂志信者莫明其妙。
季善扬在想,如果真的叫起劲来,他季善扬可不是等闲之辈,马屁怎么啦?这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时间、地点、场合,这其中的学问可大着呢。全在分寸与火候的把握和时机的选择上。说我除了会拍游东方的马屁一无是处,区区小把戏还能麻到老子,龟儿子不过是妒忌老子的地位比他高,而且始终在他上面压着他,叫他不舒服而已。找不着门道不怪自己没球本事,还不服气老子?别说是你,就算是你们中的哪个有我会选时候?就算我会拍游东方的马屁好了,这是老子的造化。这点造化可不是一天半才有的,你们哪个有我的资质?哪个有我的素质?我是自从创业初始,一以贯之,你们哪个可与我一比高低?不过,这倒是给老子提了个醒,看来,老子是到了该干出点像模像样的事来给不服气的龟儿子看一看的时候了。
为此,季善扬的自负心理在开始升腾,他甚至觉得,如果他真是像他的元老级同仁说的那样?只会拍马屁而且只会拍游东方的马屁,除此之外便一无是处?他决不怕让贤的,不过前提自然是看谁有资格取代他。不仅如此,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与他所领导的部下们一比高低,因为他的许多部下都对他的工作表现不但不是很在意而且是不太服气的,因为大家心知肚明,不过因为他是元老,而且凡是大事小情,游东方都让他三分,有游东方在前面照着,别人就算是不拿他当盘大餐,但也不能不拿他当一碟不可缺少的小菜。季善扬的动机虽然是好的,但他往往就是这样,常常是好心办坏事,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人,游东方能够理解他,如果是换成了别人,他此番行为无疑是闹分裂,拉小圈子甚至搞独立王国那是根本不能容忍的行为。
他此举的目的无非是:一来想向游东方证明,他季善扬也是有本事的人,根本不是那种在他面前唯命是从的人,而之所以看起来在他面前唯命是从,那不过是因为出于对他的重视,和他本人的合作精神。省得动辄就让他说自己没有主见没有原则,甚至没有能力。二来也好堵住那些说他快成了马屁专业户的人的嘴。因为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能力虽然与游东方相比相距甚远,但比起其他人,他还真的没有服过哪个,就更别说说他快成了马屁专业户的人了。
这也不外乎,时代被历史伟人再次掀起的春潮推动得一日千里,人们无不陶醉在对新一轮理想和未来的兴奋憧憬里,和为追逐时代的进步节奏而发起的挑战与奋斗,乃至踏上新的征战征程的无比喜悦和快感的升腾之中。在如此诱人的季节里,季善扬本来就是一个不甘于平庸的人,他觉得眼巴巴地看着他人风风火火地建功立业,自己只充当一个吹喇叭抬轿子的角色,有失水准不说也还真的有点没面子。
他自然是以他的能力和影响所及,并以他特有的方式;开展了令人费解的在他看来无疑是殊途同归、异曲同工的活动。这从表面上给不知情的人的感觉,似乎是季善扬在一度为了与游东方“一决雌雄”的第一个大手笔,当然也是他唯一的一个显示自己能力的大手笔。至于他的本意不过是想做出个样子来给游东方看看,从中证明自己并非等闲之辈,而并没有另起炉灶的意思。
季善扬先是在私下里拉两个下属喝酒,并在酒桌上许愿,那情景就像男女在婚前山盟海誓似的。这对于涉世浮浅的个别同仁来说,又怎能说不是该被感激涕零得,使你的精神在那个别样的瞬间里被激励生成的激素带到根本无法自己的境地,这至少也可以把他视之为是你人生之中难得的命运奇遇。那可叫二把手,而且是行政意义上的一把手,不但破例地与你一道喝酒,而且居然还在酒桌上与你等称兄道弟,这权且不论,某些习惯于把行为艺术用在针对与员工交流感情的领导,或是会玩花样的领导,也可以以此来体现他们作为领导者的领导艺术。季善扬别出心裁的举动自然与一般善于运用领导艺术者有所不同,这就不能不让他的下属顿生别样的感动。因为那可不是与你喝一般的酒,而是血酒,并让那因为乌龟的血而泛着红光的酒作证,证明你与他的情谊天长地久,就此与你等饮下之后,非要与你等非亲非故之辈结拜成手足弟兄,这就更不能不说已接近许多青年人足以告慰平生之愿的“破天荒”创举了。
开席之前,季善扬特意吩咐餐厅老板准备一只年更不浅的乌龟先在那里候着,等待开席之际用龟儿子的血歃血为盟。
开席前他说道:“我今天给我们三个人的聚会起一个仿古的名字,我看就叫做‘桃园三结义’吧!既然叫‘桃园三结义’,就该喝带颜色的酒……”
他接着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桃园三结义’喝的是鸡血酒,现在时代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咱们改喝乌龟血酒,代表咱们的情谊天长地久。”
闻听此言,大厨子赶紧走上前来谦恭道:“季总是不是现在就放血?”
本来正在兴头上的季善扬闻听此言转而面带愠色道:“你屁娃娃怎么装疯迷窍的哟,是真不会说人话咋的?难道还让老子教你?”
大厨子并不知道他如此谦卑地来请示他们的常客,而究竟怎么还会冒犯这位风光无限且时常光顾于此的老总。他像是习惯性地,一边用舌尖舔了舔虽然逊色于他的脑袋,但仍然闪烁着亮光的肥嘟嘟的嘴角,一边下意识地摸着因为不知所云而像是先天没有及时补充智慧之光,或是接受智慧之光的光合作用不够,抑或是智慧之光不屑于光顾他那笨拙的大脑中输神经,而只是在他那光滑的头皮表面一扫而过,而他那被由于耐不住体内堆积的重负而往外浸透,再由工作环境等因素——无疑像是充斥着仅代表他每天不停地劳作而堆积——而与他的脑袋近乎融为一体——充分体现他的特殊职业的油渍,当然,这样的油渍是他所处的职业本色,美食家们并不见得能够从中感受到他卫生状况的好孬,因为这个店被冠名为:“餐饮行业星级店”,至少每个人都是过了卫生防疫的关口的。所不同的只是,虽然他的脑袋显得比一般辛苦劳作的人都丰润许多,但却缺少他无需补充或干脆拒不补充的合理内核。
大厨子一边摸着绝大多数都是由油光光的油脂组成伴之以工作环境产生的“充满”自然污渍“的脑袋,一边吱吱呜呜,一边唯唯诺诺道:“哦?我?没?”
“你哦哦,我没没,你没没个球屁呀,不放血叫你来干嘛?我真有点怀疑你屁娃的嘴巴到底是不是也像正常人一样长的?你要搞懂了,不是给我放血,而是给乌龟放血。”
与季善扬一同前来的两位其中之一也符合道:“这种态度你们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嘛。”
闻听这边出现非正常喧哗,店老板赶紧迎上前来,人还没到阵阵道歉声已不绝于耳:“哦,对不起,对不起呀,季总请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季善扬道:“你娃娃要多向你们老板学习呀,就是欠调教。”
老板道:“谢谢季总夸奖,都是我失职,手下欠调教,实在欠调教,季总大人大量,承蒙关照,小店一定及时改进!今天这顿饭就算我来赔罪请几位了。”
季善扬道:“情我领了,帐还是该多少就多少,你们是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老板笑容可掬道:“只要是各位能多多光顾本店就是小的不甚荣幸,荣幸之至。”
因为刚才不经意的一句话而引得脸上泛起的红润还没有来得急消退的大厨子,十分熟练地握住由人任意摆布的乌龟,再用一个似乎像是专业的钩子,把它用力往回缩的头拉出来,再把它的脖子拉长,拉直。他掐住乌龟的头,顺势举起一把锋芒毕露的小刀,开始割乌龟的脖子,绛红色的血顺着刀刃滴滴哒哒地落进了早已准备好的精美器皿里。那乌龟的头先是在被拿上来的时候缩回去了,怎奈它的挣扎奈何不了厨子的手上功夫和锋利无比的小刀,既而因为被放血而慢慢挣扎着将四支爪子都伸展开来,在抽搐中慢慢奄奄一息,在奄奄一息中慢慢死去。
似乎是同时目睹那样的场景,甚至也是有滋有味地观赏大厨子那熟练的动作的两位,其中一个说:“季总的这个创意好。”
一个说:“这个创意妙,真是太妙了。”
季善扬道:“你们看,我们今天的这顿酒就叫聚义酒,怎么样?”
二人齐声喝彩:“好,好,好。”
一个补充道:“‘桃园三结义’,渴乌龟血酒,一来是象征天长地久,二来也别有新意,而且更比‘桃园三结义’喝鸡血本身就提升了层次和品位,也更预示着我们跟着季总会有一个新的起点和更新、更高的跨越,迈上一个前所未有的更高的层次。”
一个又符合道:“尤其是聚义,就更好了。”
季善扬道:“当然喽,现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谁还喝鸡血酒嘛。聚义酒,聚义酒,常喝常有,今天面对这样的大好时机不聚义更待何时……”
接下来他又说道:“我今儿个先把话挑明了,免得过后有人说我们搞分裂。我不但是在任何的公开场合,就算是在私下里,当然除了与女人在私房里搞男欢女爱、儿女情长的事之外,我都是完全彻底不折不扣秉承不变尽忠职守地捍卫尤总的战略方针,严于律己率先垂范地执行他的行动布置,至于此番举动从小意义上来说,无非是为了兄弟们挣点外块,省得花起钱来总是捉襟见肘。从大方向上来说嘛,这就叫做:条条大路通罗马,总之,都是为了从杂志社的百年大计、长治久安的全局利益出发。一句话,我约两位,就是要搞一个大动作,让游东方看一看我老季不但只会帮他摇旗呐喊,我也是能够替他独挡一面的。”
话以至此,季善扬便将他的打算,和天时地利人和等前因后果分析一遍,并且当着两位的面,立刻给北京,也就是他所说的上方有关领导人的秘书打了电话……
两位被季善扬拉去喝血酒的同仁发现,果然有这样天上掉下来的准字号的头等美事,当然是喜不自胜。在端起酒杯的那一刻,近乎是异口同声道:
“对,别人能做的事,我们也能做。”
“既然博大的宇宙之间除了太阳系和银河系,就应该还有更多独立的星球同样运转才构成宇宙之所以为宇宙。”
“来,我敬季总一杯。”
“我也敬季总一杯。”
“对,如果把《企业家》比作是一个宇宙的话,我们就是围绕在她周围的一个个小星体,这既符合客观规律也更能充分体现个人的自身创造价值。”
季善扬说:“咱们可要先把方针明确了,我把这件事的出发点说清楚,咱们这可不是拉山头,搞宗派呀,而是为了向尤总证明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对于你们两个怀揣杂志国激情,埋藏青春梦想的年轻人来说,也是为了更好地体现你们的青春价值。当然了,主要还是仰仗两位帮衬我一把,将来我是决对不会亏待两位对老夫的错爱的。”
这顿饭季善扬还是主动地埋单了。店老板简直像是恭敬八辈子祖宗似的直至恭送三位客人离去。随即问大厨道:“兄弟,今个是怎么回事嘛?”
大厨十分委屈道:“我拿着乌龟问季总是不是需要放血?他就和我急了。”店老板因为给客人打了八五折扣,也算是如数埋单,这一桌还算收入不错,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高兴。对大厨笑颜以待道:“兄弟!以后再遇到诸如此类的客人,说话还是要讲究点?都是些文屁眼,不像咱们这些粗人,挑字眼挑换了。”
大厨道:“谁说话也不能照本宣科嘛。”
老板道:“可不是嘛,谁说话也不能都他娘地照着书本念呀,文屁眼就是都讲究个咬文嚼字,你今天的话虽然确实没有毛病,但也还是有点欠妥就是了。”
大厨道:“一般的情况下我也不用上前台嘛,还不是乌龟需要放血?算我倒霉就是了。”
老板道:“这种人就该我去对付他,不是你的错,责任在我。这个季总咱们可惹不起,那可是企业家周刊社的头面人物,一把抓呀。”
大厨道:“再遇到这种龟儿子我才不出面呢。”
与季善扬一同喝了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