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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出值钱,其实搞不好一张破了几个洞还沾着许多毛球的披肩就能花掉几万块,一个连摄像功能也没有的手机就能花掉三四十万,一副既不镶钻又不镀金的眼镜就能花掉二三百万这之类的东西。
她正琢磨着今后自己开个名牌高仿工作室,以服务那些像自己一样贪慕虚荣又买不起真货的劳苦大众,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对她来说只能算半生不熟的人影。
话分两头,那边厢,汪顾正怵着,不知该不该上前与一个在工作上帮衬无数的政治大头打招呼,林森柏这边可是苦头吃尽,快有点儿卧薪尝胆的味道了。
“师烨裳!赶紧出来!你家都什么歪风邪气,穿球鞋怎么了?老娘要是穿高跟鞋晚礼服还不得把你们一票老色鬼都迷死!”林森柏难得由优雅系热血少女变身母大虫顾大嫂,平时名品旗舰店请都请不到的大财主,这下倒被个小破私人会馆门岗给拦下了,一切只因这个社会狗眼看人低已成定势,她个坐伊兰特出租车,穿球鞋,短裤,开领衬衫的黄毛丫头便活该进不了门。
祖母的,你也不能因为我坐某国车就鄙视我呀!虽然这确实值得鄙视…可我脚上的Dsquared2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是只比adidas多了三条杠而已的盗版鞋!你个胸大无脑的肌肉男,就算老娘穿盗版鞋又怎么了?穿盗版鞋就不能为国家做贡献了吗?穿盗版鞋就不能推动社会主义事业向前发展了吗?穿盗版鞋就妨碍我当一颗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铜豌豆了吗?
她肚子里正骂着,师烨裳甩着花纹繁复的宽袖出来了,到门口,从下到上扫一眼林森柏,不由忍笑道:“你真当今天是只有咱两吃饭啊?”
林森柏摇摇头,瞪她,“不是还有文旧颜?”
师烨裳无奈至极地叹口气,对一旁门卫摆手,牵她步进大堂,“今天是会馆五周年庆,你都来过多少遍了,怎么还忘。”
林森柏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师烨裳的私人会所每满周年,就会举办大型庆祝会,借以酬谢一年整来照顾生意的宾朋政要,每年光发出去的请帖就得论箱算。商人间,怎么都好办了,别说你穿球鞋短裤,就是穿bra,T…back也没人管你,人家只当你是来换妻换夫舞会的,说不定还有人自动送上门来,陪你一起脱呢。关键,关键是那些政客,虽然常言道蛇鼠一窝,但当政客和商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子里,瞎子也能一下就体会出商人身上那股低贱卑微的味道,管你多富多牛X,到头来哪个不得在政界大人物面前哼哼哈哈,装完儿子,装孙子,装完孙子,装曾孙?否则人家董建滑何后铧那些个大忠商为嘛要削尖脑袋争特首?那奏是当曾孙当腻味了,趁着年富力强,也想学赵老师趟着走一把。
她林森柏今天要是穿这身进去,非得把人丢到人民大会堂去不可,别再碰上市里那几位奥迪A6级的官儿,瞧她不顺眼,一客气就把她手里那几个旧区改造项目“执行无力,重新招标”了。
“车钥匙给我,我买衣服去。”林森柏满头黑线地搭着师烨裳的肩,低声道。
师烨裳幸灾乐祸地张着嘴,好半天才坏心眼地笑起来,“我记得,我的衣服你合身吧?”
“谁要穿你那些老古董,我要买公务装啊公务装。”
虽然她承认师烨裳真的已经是奸诈到连衣服也叫她诈了去,永远一身繁锦重华的唐装,参加时尚派对也行,参加商务酒会亦可,甚至穿着打高球打麻将都不算过分,只需要进什么门换什么鞋,一切搞定,可她林森柏与唐装确实气场不合,唐装一上身,她不会像师烨裳那样自然地流露出飘然欲仙的味道,反而会情不自禁地显出乖张痞气来,况且同席同服,她还不想让人瞧出自己与师烨裳曾经有过的那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奸情…。
“我也有公务装的好不好?小看人嘛你。”师烨裳说着,带她走进大堂旁一间不起眼的套房,拉开卧室里衣帽间的门,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挂满了裙裤齐全的各色礼服工装,甚至连看起来与师烨裳本人半点不搭边的运动服也没缺席,“挑吧,总有一件你喜欢的。”
林森柏看其中几件眼熟,嘴快地问:“这些都是张蕴兮送你的吧?啧啧啧,收藏得真好呢。”
“挑你的衣服,快开席了,挑完自己去宴会厅,我先走。”
“喂喂喂,师烨裳,等等,”林森柏拉住师烨裳的手,止住她转身离去的脚步,“你当初跟我分手是因为张蕴兮,后来跟许典分手也是因为张蕴兮,你别告诉我你快跟席之沐分了,原因还是张蕴兮。张蕴兮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就不能忘了她好好走自己的人间路,也让她好好走她的天堂路?”
师烨裳低着头,长长的刘海盖过下巴,林森柏看不见她的表情,却知道她肯定不好过,可有些话当朋友的要再不说,就没人有资格有立场去劝她了。
“换你,能做到吗?”师烨裳沉默许久,最终深吸一口气,语调平缓道:“她陪我走了八年,死前教会我为人处世,死后又将所有财产留给我,我就是为她服一辈子丧,也是值得的吧?更何况我没有。”
“那你就玩弄自己的感情,把别人对你的关心当作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师烨裳,我不后悔爱过你,我也不再爱你了,但席之沐这么好的人还配不起你吗?还不够让你觉得温暖吗?还不能将你从张蕴兮的阴影里拉出来吗?”
林森柏言语激昂,手里却该忙什么忙什么,三下两下把自己脱得剩下内衣裤,随便从架子上取了身看起来款式还算过得去的黑色阔筒收腰公务装套在身上。
师烨裳抬起头,一张淡漠世情的脸上依旧笑得清风明月,一派事不关己的样子,“丫头,我说你最近真的很闲,一手抓华端竹,一手抓席之沐,是打算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再说咱两分手是因为我要关窗你要开窗,咱根本睡不到一张床上吧?冤枉我也要找个更好的理由不是?”
林森柏知道自己在转移话题这种功夫上相比师烨裳还显路漫漫水迢迢,趁早在她没把自己说成无耻色魔采花贼之前打住才是明智之举,“死你的去,不想提就不想提,别每次抓我垫背,滚滚滚。”她双手按着师烨裳的肩,将师烨裳掰转,两人以小朋友们玩跑火车的架势一前一后地走出门去。
17——无——
“汪小姐,我为你介绍个朋友,这是源通地产的林森柏小姐,”师烨裳转头向林森柏,手引汪顾,“森柏,这位是霍氏国代的第一行政副总经理,汪顾。”
林森柏平时暴发户当惯了,说话行事有些吊儿郎当,但在正式场合中必要的各种礼仪,她还是能轻松做得滴水不漏的。只见她五分热情,五分矜持地向汪顾伸出手去,“久仰汪小姐大名,但闻人不如见面,今天一见,霍氏最具潜力员工果然不同寻常。”
她倒不是在虚捧,汪顾今天穿了身深棕色的立领小礼服,内衬一件湖青色的丝质衬衫,看起来干练又不失文雅,很是符合林森柏的审美标准,那张脸嘛,倒算不得十全十美,至少与师烨裳比起来算不得十全十美,不过却是都市人眼中典型的美女,整体气质直接而明净,强势也温和,杏仁眼直鼻梁,樱桃嘴招风耳,发色自然,身材适中,既没瘦成骷髅骨架也没胖成波澜壮阔,年纪轻轻的女人一身魅力浑然天成,无需修饰也很漂亮,只是那立姿有些颓唐,眼神有些涣散,据林森柏估计,她是被霍氏国代折磨得够呛了。
林森柏哪里知道汪顾其实是刘姥姥逛大观园,目不暇接地盯着那些奢侈品,几乎一直保持着三十秒眨一次眼皮的频率,眼内水份蒸发较大,理所当然地导致了精神不济。
“哪里哪里,林董年少有为,汪顾望尘莫及,一直想找机会认识林董,向您学习学习,没想到竟有幸在这儿巧遇,实在要感谢师总相请,否则汪顾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汪顾笑得如花灿烂,言语之间公私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冰酒正慢慢回温,她一心寻摸着寒暄完了定要一口干掉它。
师烨裳在旁看汪顾浑圆贼眼一瞄到手上酒杯就啪啦啦地猛放火花,立刻让礼宾推来一辆流动吧台,就停到汪顾身边,“先请汪小姐替我品鉴一番会馆私藏,我和森柏到主宾台那边去一下,”她手示文旧颜所在,汪顾立刻明了地点头,“失礼之处,还望汪小姐海涵。”
“师总太客气。”
终于要上主菜了…林森柏想着立刻就要见到传说中的文旧颜,心里不免紧张,但紧张归紧张,她林森柏自认商场打摸多年,早成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铮铮好女,那文旧颜又不是老虎,还能生吞活剥了她不成?
咱就算只是一小小平头暴发户,可见了世家子也不能给爹妈丢份不是?
于是端起架子的林森柏自以为还是顶顶气宇轩昂妙人无双的,理理宽松领口,她跟上师烨裳的脚步,直往主宾席去。
“文小姐。”
文旧颜原本专注地在替小娃娃擦嘴,听见有人唤自己便将餐巾塞到霍岂萧手中,转过头来,“小裳,又不是在公司,叫什么文小姐,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
拿起桌上属于自己的酒杯,将杯中加烈红酒一干到底,抿掉嘴角残汁,师烨裳斜倚桌面道:“我叫你文小姐叫惯了,这几年强制自己改口,你得容我点时间呀,”她猛一用力,将站在自己身后的林森柏拉到桌前,“这是林法赡局长的千金,源通地产林森柏,仰慕你好久了,前两年你不在国内,她差点押着我去日本找你,说要拍照留念什么的,把你当神一样供着呢。”
她说的是实情,但林森柏怎么听怎么别扭,总感觉这种话从师烨裳嘴里吐出来,自己就变了某种管凉白开叫冰水,管奶奶叫婆婆的追星族,脸上一时笑得僵硬无比,嗓门也小了许多,“文小姐,幸会。”
“林局的千金?”文旧颜眉尾一挑,礼貌地站起,不经意地拉展与手上戒面一色的墨绿裙摆,走到林森柏的面前,摸摸林森柏的头,“都长这么大了…我上回见你时,你才十岁,办公时间甩着书包冲到你爸办公室去喊着要尿尿,那时百文地产刚从百文国际独立出去,你爸也还是个负责报建接洽的科长,十六年一晃就过,我都老了你才长大,来,叫声阿姨我听听。”
林森柏大惊失措——她小时候确实经常跑到父亲办公室去写作业,大夏天西瓜吃多了大喊要尿尿也是时有发生的事,父亲一个科长当了五年,后来才慢慢爬到副处的位置上,她十岁时…真的,文旧颜没逗她…她爸当时是在当科长,所以她肯定也真的当着文旧颜的面喊过要尿尿…
“阿…”她精致的脸蛋顿时红成蒸熟的螃蟹壳,看着文旧颜那双极具催眠效果的深邃眼眸,差点就将阿姨叫出口,猛然想起在社交场合这样称呼别人基本等于在扇那人大嘴巴子,赶紧收声,“让文小姐见笑了,那时年纪小,总做些不着调的事,还请您别放在心上。”
师烨裳在一旁举杯不停,应付完一个又一个“上帝”,偶尔抽空和霍岂萧斗两句嘴,突然肩膀被人一拍,转头去看,竟是文旧颜佯怒的脸,明知不是一码事,她也忍不住揶揄道:“你不至于醋到连我跟总裁顶几声牛都看不下去吧?”
文旧颜摆手,细掌仰天,指向林森柏,“这小鬼肯定都是跟你学的,一口一个文小姐,叫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让她叫阿姨,她还不叫。”端的是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嘴脸。
“您好您好,招呼不周,您别见怪。”
不停有人前来道贺,师烨裳只好一直维持着笑脸,微微撇头低声道,“那你调教调教呗,总裁一代盖世枭雄都被你调教出来了,她就一高干子弟而已,你还手软个啥?客气个啥?于心不忍个啥?”
师烨裳说得很轻巧,由于酒灌得太多,平日里本就暮霭深迷的双眼已有些视物无物,林森柏清楚她就是喝得再多也能行直坐正,便没去管她,只讪笑着面对又朝自己开炮的文旧颜。
“听见没,小鬼,师烨裳让我好好调教你。”文旧颜又摸她的头。
我和她又没半毛钱关系,为啥她有权让你调教我…TXT之·梦
好吧好吧,如果你真要调教也不是不可以…
林森柏的小剧场里一幕幕重播着某些邪恶的镜头,余光瞥向“对百文满是敌意”的霍氏总裁。
那个小盆友是咋回事…
这一问题对现在的林森柏而言,更胜百文地产相关事宜。
瞧霍岂萧对文旧颜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难道奸情论真的成立了?女女生子这种雷事当真发生了?以前听人说的轰炸事件根本就是“团结”“有爱”的表现?
“文小姐…”林森柏苦脸,发觉自己对付端竹大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