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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柏今天因为要出席一个工程奠基仪式,赶个大早就起来了,七点吃过早饭,十二点吃过午饭,入场时早是饿得头昏眼花手脚发抖。现下咪宝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她身边看杂志,裤兜里就揣着她那形同宝贝般的橡皮糖,可偏是打死不给她,理由是“饭前不许吃零食”,只让人给她端来一碗掺杂着多种干果的牛奶泡甜甜圈充饥作罢。林森柏虽说素来饮食健康,但她对甜甜圈这种谷类食品很没有开一,然而此刻饿得要疯,她也唯有就范,只是吃着吃着,心里不由就生出几分小孩子惯有的委屈,好像受了多大的虐待一样哭丧着脸一勺一勺地往自己嘴里喂东西。
“阿乖,你是真饿了啊?”妈妈桑瞧她连甜甜圈都肯于入嘴且吃得飞快,这才发现她是真饿了,并非嘴馋橡皮糖那么简单,一时就免不得要责怪自己粗心冷血。结果落花流水地一顿自责下来,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让林森柏饭前吃零食是一种极其武断野蛮专制独裁的行为,实在有些违背女权主义的原则了。“要么我陪你去餐厅先吃点儿东西垫巴垫巴?哎哟,瞧这小脸儿黑的,墨香味十足嘛。”
林森柏正在气头上,咪宝越是哄,她就越别扭,撑到咪宝说完她的脸像砚台,她胸中那股无名贼火嗵地一窜半天高,干脆当着一票富豪政要的面,鼓囔着嘴咕唧咕唧大嚼大咽起来。这可就把咪宝给愁死了——倘若在家,咪宝足有成千上万分的信心能够将她哄好,可眼前这场景又断断不能为她提供一个解林森柏腰带扒林森柏衣服的好时机,左思右想苦无良策,她只得与一干闲杂人等为伍,严肃围观林森柏的果腹过程,并及时反映群众围观心得,“哎哎哎,你吃慢点儿,都滴裤子上了!”
话说这边厢上演周瑜打黄盖,汪顾那儿可就有些火烧眉毛。师家的车队迟迟不来,师烨裳更是不见踪影。汪顾从对讲机里得知车队排位和通讯专线中都还没有记录到师氏的相关信息,心里别提有多焦急了。“岑副总,你马上给师烨裳打个电话,看她——你好你好,欢迎,里边请,”汪顾从客人手中抽回爪子,再度转头面对身旁的岑礼杉,“看她有没有出事。她一贯守时,这会儿还没入场,恐怕有问题。”岑礼杉说好,抬起脚来刚要走,汪顾突然又加了一句,“诶!要是她没事的话就告诉她别着急,慢慢走,不到都没关系更别说迟到,只是千万别飙车!”
大约过了六七分钟,汪顾看见一辆雷克萨斯闪着警示灯缓缓驶过落客区,紧随其后的一黑一白两辆迈巴赫62S停在了红地毯前的喇叭口处,对讲机里通报说是“神秘嘉宾”,汪顾下巴一掉,顿时垂了满头黑线——娘的,她才是主办方好不好?!向来只有主办方对嘉宾玩神秘,哪儿有嘉宾对主办方玩神秘的!这该死的公关公司,全员都是二百五!
也许因为嘉宾太过神秘,张氏的接待人员拿不到名单,遂都不敢冒然上前迎接。反倒是公关公司的人如临大敌,一下都拥了过去,好像来的不是客,而是国宝大熊猫。不过光看加长迈巴赫那股子骚劲儿,来者不是熊猫也胜似熊猫了。
汪顾满心满脑地挂念这师烨裳的安危,此时虽知来客重要,却也实在紧张不起来,无聊之余她忍不住自言自语地犯嘀咕,“穷得瑟个什么劲儿啊,我就不信你们还能请得来主席总理润发朝伟,”远处围在四个车门边的四群接待人员匆忙拢聚让路,一个灰黑色的人形剪影从正对酒店入口的白色车厢内依稀折出,汪顾打老远一瞧就知道不是师烨裳,随即再次铺开牢骚,任凭闪光灯把那人影打得多亮也不关她毛事,“就算你们请得来影帝影后那又怎么样?谁能比师烨裳好看?下个车都那么慢蹭蹭的,摆个什么谱啊——啊~啊…… ”汪顾这个啊字说到最后,昭昭地就抖了起来,奋力揉揉眼睛,她几乎只能用喊的才能表达她内心无以伦比的激动了,“妈?!”
让你嘴欠,骂骂骂,报应来了吧?
那个灰黑色的身影,若不是把一身J。Crew都穿出礼服味的汪妈妈,又能是谁?之…梦…整…理
“快快快!快派几个人下——嗨!”汪顾见不得人动作慢,一跺脚,也不顾上自己蹬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她飞也似地一路小跑下了台阶,小飞象一般身形矫健地奔腾在红地毯上,以至于第二天时事新闻没报她,财经新闻没报她,娱乐新闻没报她,反倒是体育新闻报了她——《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大标题下是副标题,“女企业家时刻不忘锻炼,最终以铁一般的意志成就了辉煌事业”。副标题下是大幅照片,照的是她双脚离地帅气飞奔的样子,直把她气的要死要活。
“妈、妈……”她终于跑过一百多米直路,刹停在汪妈妈面前,累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可她刚牵起汪妈妈的手,还没来得及表达她那满心的愉悦,又一个惊喜从天而降。公关公司的公关前呼后拥着一个身着Aquascutum的帅哥来到她身边。
她定睛一瞧,呆了三秒,等愣愣地对这位帅得令人发指的美男子发完花痴,她抖着嗓子道:“爸……你们怎么来了?”
汪爸爸穿不惯西装,特别是修身的西装,所以即便这身行头办得十分熨帖得体,他也还是笑得不大自然,“汪顾,转头。”他抬起手,稍往汪顾背后一指,汪顾傻兮兮地扭回头去,只见不太搭尬的一男一女两个背影正亲密无间地离她而去,心中不由又是一声惊叫:“岳父!!!”然而她那“岳父”身侧,仍旧一派繁华重锦的唐装女人,不是她“岳母”,而是永远都会被好事者误会是“小蜜”的师烨裳。
汪顾目不转睛地盯着师烨裳带笑的侧脸,却由于从未见过师烨裳上妆,特别是上了晚妆的样子,一时就惊艳得再说不出话来。
记者席这回可是当真沸腾了。转瞬之间,红地毯上空被耀得犹如白昼,较之灯火通明的会场之内亦不逊分毫。徕卡哈苏雅西卡,佳能尼康奥林巴斯,凡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在记者们的头顶都能见到,即便市面上买不到的,在场观众也能趁机感受一下那些高价闪光灯的补光力度。譬如,汪顾就差点儿被耀瞎了眼。
会场内的林森柏也有感于窗帘上不停闪动的白光,嚼着橡皮糖对咪宝说:“不是郝君裔就是师烨裳,这俩,胶卷时代是底片杀手,数码时代是闪光灯杀手。”她最终夺回了她对橡皮糖的所有权,心情逐渐恢复到之前状态。咪宝因自认有错在先,这会儿就只得做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饶有趣味地听她八卦,害得她越扯越脱线,几乎要把全世界相机的质量问题都怪罪到郝师两人头上,“你见过闪光灯闪到爆炸的没?我见过哦!大前年的年会,郝君裔和师烨裳连着到场,那阵势——几乎每分钟都有人抱怨闪光灯被烧!我刚开始还不信,就凑到人家记者堆里去看,结果前面那个人一按快门我就听见‘砰’一声,还冒烟呐!”林森柏比划那冒烟的动作,就是把小臂立起来,手掌一搦一搦地往上窜,咪宝看她一副稚气的贼样,陶醉之余,感觉心都快化了……
“阿乖,你还饿不饿?”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问这个,可等问出来,她就清楚了。“不饿啊,干嘛?”林森柏眨眨眼,歪着脑袋笑。在咪宝那儿,这可就算勾引了。“不饿咱就上楼玩会儿?”楼上有客房,到访嘉宾一人一间,方便远路的客人今晚休息。现在,那房卡就在咪宝裤兜里,所以她发情也发得很节能——充分有效地利用资源,等于节能。
窗帘上的白光还在闪,林森柏知道此时不走,接下来无论是郝君裔还是师烨裳进场,她都没有好果子吃,故而就爽利地答应下来,怀揣着“还不知道谁推谁”的淫念,与咪宝一道走出会客厅,走进一楼大堂。“呵,果然是师烨裳。”林森柏从堂门往外望,正好瞧见师宇翰与师烨裳父女情深地站在采访区中接受采访的和睦样子。咪宝眼下已颇有几分谷精上脑的错觉,也管不了师烨裳许多,潦草地朝堂下看了一眼便继续拽林森柏前行。然后,她恶有恶报地看见了一个她八辈子不见都不会想念的人,顿时只觉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冷水从头浇到脚,险些要拍桌子骂人。
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陈兴国也看到了她和林森柏,痴愣两秒后,他居然面带微笑,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前嫌尽弃地给了咪宝一个熊抱,“我想你。”
“放开!”咪宝被他抱在怀里,身形不动,口气却极其严厉。
陈兴国小姑娘撒娇似地扭了扭腰身,不放,“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伯母说你不肯回家,我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缘分是这么神奇,它听见了我的祈祷,所以又将我带回到你的身边。”
“错,缘分是听见了我的祈祷,又把你带回来给我打着解闷儿了。”林森柏放开与咪宝牵着的手,自己站退一步,两臂环胸,身直影正,脸上有种爱笑不笑的亢奋表情,叫人光看着就心里发虚——她并没有忘记这世上还有个名叫陈兴国的人,只是她日理万机疲于奔命,暂时没空去管他。却无奈做棺材的总也赶不及命短的,割脉的总也快不过跳楼的,陈兴国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偏又自动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你叫她怎么不暗爽?怎么不亢奋?
311 两章连一块儿了
师烨裳素颜时,惯来美丽。由于底子实在是好,即便她在衣服下悄悄瘦成了一垛排列整齐的干柴,可若光看脸,她仍旧是她二十出头时的样子,温润而新鲜,剔透且内敛。就像上帝将全身心的喜爱都倾注在了她的外表上,只是忘了给她一颗健康乐观的心。
受到张蕴兮的影响,她不太乐意化妆。因为张蕴兮说她一上妆就会生出几分模糊不清的妩媚,这样很不好,会授人以犯罪动机——本来就够引遐思的,可不敢再过分。这就害得汪顾也极少得见她带妆的样子,除非是像今天这样的“特殊情况”。
注意,不是特殊场合,而是特殊情况。放在平时,她是完全有可能在这种场合下素颜示众的,反正她才不在乎出风头的事。按她的想法,她已经老了。从十六岁到二十四岁,她有过昙花一现的恣意美好,那已经足够了,就还是让比她年轻的小姑娘们殚精竭虑地绽放吧,她不凑热闹。但今天,她有不得不上妆的理由,所以小姑娘们可以暂时靠边站站,哪儿凉快哪儿去,但凡可以,千万不要往她身边去,就算在厕所里遇到了,也尽量躲着点儿走,因为今早,汪顾有口无心地说了句不中她意的话,“师烨裳,瞧你瘦的,都快成筷子了!今晚认识的人肯定该说我虐待你了!”师大小姐的自尊心由此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伤害。身为一个心理状态正常的职场女性,她要平反,她要以实际行动告诉汪顾,别说她现在只不过是瘦成了干柴,就算日后她瘦成了筷子,那也是全世界最美丽的筷子!
而后种种过程略去不提,就由汪妈妈即将被师烨裳骗进某形象工作室说起。TXT之·梦
“伯父伯母,今晚汪顾要办大型宴会……”师烨裳在午饭时痛苦万分地挥舞着勺子,努力将汪妈妈夹给她的食物塞进嘴里。汪顾安排了工作午餐会,这就给了师烨裳一个大搞地下工作的良机。汪妈妈初时未能明白她此言意欲何为,只是有听没有到地继续往她碗里夹菜,害得她必须一字一句地将目的说清楚,不能凭着多年职场阅历肆无忌惮地打哑谜,“这种宴会虽然具有一定的商务性质,但社交意味更浓,我全程都要陪着爸爸,所以汪顾……”她装作有口难言的迟疑模样,咬着勺子低下头去。
汪妈妈见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全话,不由就要担心她是否有为难之处,遂连声劝她不要恁多顾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讲出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就只管说,更何况还是汪顾的事,我们不帮谁帮?”
师烨裳要的就是汪妈妈这句话,得到之后,她便露出了一个看似终于放心来的羞涩笑容,“我有些担心怕汪顾没人陪,会很寂寞。您知道,她在张氏工作,看起来光辉,其实若说举目无亲也毫不过分。她倔,平时受点儿欺负她对谁也不会说,可今天如果伯父伯母能去,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汪妈妈闻言,并没有显出平头百姓面对大场面时惯有的紧张焦虑,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是笑笑,便又继续着手给师烨裳夹菜,好像就算下一刻天要塌下来,这十五分钟之内,她的主要任务还是把师烨裳喂胖。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汪爸爸也保持着素来健气的表情与身姿,面带微笑,左右开弓,大口大口吃饭。
话说汪家早先满算得上书香门第一挂,在五六十年代,汪爷爷尚且英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