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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宫九的银子不是快用完了吗,他就用陆小凤的银子,可是宫九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不会算数,每次付钱的时候都算错数,要不是陆小凤朋友满天下,到了一处还能找个江湖救急,现在估计连他的红披风都要当了换银子,真是快气死陆小凤了!
不仅笨,性子还那么的大爷,你当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王孙贵族啊!
宫九:→ →
陆小凤把宫九带回中原时就想把人放下,可是这宫九居然还死缠着他一路,还真瞧不出来,宫九还真是个武林高手,轻功也是一流,陆小凤愣是没把人给甩掉,直被他缠到了杭州叶府。
这下他就找到出气的法子了——告状!还想追心姨,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这也是让你早点知难而退,是为了你好,陆小凤装模作样地为宫九掬一把泪。
当然,那信也交给敖兰泽了,那涂鸦说不定是龙族的文字之类的呢,至少陆小凤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宫九在房间外的树上吊着,陆小凤谨慎地把门窗关上,也省得他看到宫九那副倒霉样。
敖兰泽伸出右手,他的手肉乎乎的,不像他少年模样时那般纤细修长,但也瞧着可爱极了。
手指按在那纸上看不出意思的墨痕上,墨痕上浮起黑色的轻雾,轻雾排着顺序,慢慢地向着敖兰泽的额头飞去。
陆小凤一惊,还以为那是什么邪法,但是敖兰泽不偏不躲,静静地等轻雾消失,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陆小凤这才放下心来,看来真是他们之间特殊的交流方式。
敖兰泽就着原来那张信,拈了一个诀,一层濛濛的黑雾附在了那张涂鸦上。他将信重新折好,放入信封,交给陆小凤,“如果看到那个……玉罗刹,是叫这个名字吧,你就让他再帮忙把这信交给墨,就说我知道了。”
陆小凤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们为什么不用信鸽,还要人这样转来转去的?”很麻烦啊,那个玉罗刹之前不知道是被威胁了什么才照做的,他如果再去找玉罗刹的话,他很怕陆小凤会变成一只死凤凰啊!
敖兰泽马上会意,向他一笑,“没有办法啊,我没办法直接联络到那家伙,那家伙也没办法直接找到我。这玉罗刹也是倒霉,听说他前一阵子装死,我猜啊,他一定亲身上阵,才能让他那不规矩的手下安心,只可惜——”
敖兰泽拉长了语调,虽然说着可惜,但从他笑得开心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哪里有可惜遗憾的表情,“可惜他的那群手下真是给他的墓选了个好风水啊。你放心好了,他不敢不做的,那家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倒霉鬼,哪里会简易放过玉罗刹这么好的劳动力,功夫好,人脉广,势力大。你要是看到玉罗刹,就把东西交给他,那家伙会马上找上他的,你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玉罗刹不敢动你的。”
陆小凤:“……”他默默地捂住了脸,虽然没了解具体的情况,但一想到之前那个把他耍得团团转的玉罗刹被别人这么耍,他就——好高兴啊!
“是不是我之后在他面前随便蹦跶他都不敢动我啊?”陆小凤脑子一下子跳到别的地方去了,他总是在一些无聊的地方特别在意,不然就不是那个为了几壶酒能与人翻跟头、挖蚯蚓的陆小凤了。
敖兰泽无奈地点点头,“玉罗刹在没找到我之前一下子还真拿你没办法,你有兴趣尽管去试试,不过记得转交我的信。”
陆小凤听说可以真的去玩一把,还有些跃跃欲试呢,随口答应着他,把信收好,“看我对你多好,这一答应就又要往西域那一带跑一趟,你可要对我好一些啊!”
敖兰泽被他这委屈又诙谐的话逗笑了,“哪用你跑啊,就是你不去找玉罗刹,玉罗刹也会来找你的,看你说的这么委屈。”
陆小凤这好奇心又起来了,“这个和你通信的人是谁啊,这么神秘,这么神通广大?”
敖兰泽推开陆小凤凑过来的脑袋,“不是人,不过如果你认识了他,你会马上后悔,恨不得时光倒流,所以陆小凤,你还是收收你的好奇心吧!”
被推开的陆小凤一听反而好奇心更盛,恨不得立即见见这个神秘的墨。
当然,当他真的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墨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好友敖兰泽说的真的是为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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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他虽然好奇,也不会逼着他朋友说出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不属于人类。
他可是相信,玉罗刹说的不是人,肯定是真的非人类。不然一个凌架于众人之上的绝世武林高手怎么会那样气急败坏,不甘心却又不得不为之做事。
当然陆小凤和宫九一样,也猜中了一半。
这个话题到此就点到为止了,玉罗刹都会主动来找他了,他还没事跑那么远做什么?但陆小凤还是闲不住,他看敖兰泽不像平时那样,端着茶慢悠悠地喝,而是去收拾东西,有点好奇,“你在干嘛呀?”
“我有个朋友托我替他办件事,我正收拾一下,准备过去呢!”敖兰泽收拾的其实都是他娘亲平时玩的小玩意。他出门,肯定是拖家带口的,就是师父师兄,他也准备带上。
现在这个世道不太平,妖魔鬼怪太多,万一有什么妖怪能破了他的禁制怎么办?像上次的骨女,他设下的禁制对那个等级的鬼怪就没用。
再或者还有什么女妖怪看上师父的美色怎么办?
“你的朋友?”陆小凤想他这个天天宅在家里的好友和花满楼的宅是有得一拼的,没看到他交其他朋友啊?
“就是上次去京城时,我交的朋友。”
“哦,唐门的那俩兄弟啊!”陆小凤恍然大悟。
不过敖兰泽否决了这个答案,“是上次我把叶孤城送进宫里时结交的皇帝啊。”想想皇帝平时给用的人那么多,这次找上他,看来是常人不能解决的问题。
敖兰泽今天收到的信可真多,除了陆小凤转交的这封外,还有一封来自皇帝的信。让他帮个忙,来皇宫一趟,不过也不用急。信上不便细说,敖兰泽也觉得奇怪,肯定是很难解决的事情才会找他,可是又不急,真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皇帝一定有他的打算,他还是按照他说的办比较好。
陆小凤为敖兰泽交的是朋友是皇帝还稍稍吃惊一下,但很快就理解。虽然一般江湖人都不会结交官府中人做朋友,可是陆小凤不拘泥于这些,他也有结交官场中人为友,比如之前沦为“绣花大盗”的金九龄曾也是六扇门的名捕。但他没想到的是敖兰泽一交就交上地位最高的那位。
敖兰泽禀明了师父,叶英如今也不需要像之前常驻天泽楼,也知道小弟子在为他的归去布下了局,迟早要分离,阿泽现在对他的不舍极了。
敖寸心也在一旁蹲在地上死命扯他衣角,一副他不答应就要在地上打滚的打算让他哭笑不得,只能应允。
敖寸心,你还记得大明湖畔,啊不是,是大树上吊着的宫九吗?
师父搞定了,师兄答不答应都没有差别,于是叶辰霄的想法被阿泽遗忘,直到临行时才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包裹。
几人很快就收拾好准备北上京城,这次的马车由敖兰泽的四舅舅敖望提供,上次阿泽和敖寸心坐了上官飞燕的马车,那马车可晃了,但花满楼家的鸣泉马车就很不错。敖兰泽住在人间,但也没忘了给龙宫里的亲人捎信,他上次在信里提到两者马车之间的对比,隔了一阵子,四舅舅敖望就送来了一辆他自制的马车。马车里面空间还会有些许拓展,多坐几个人都不挤,而且这马车跑起来一点儿都不晃。
就是那个拉车的两匹马……敖兰泽曾猜过是不是海马变的,但后来那两匹马真的吃马草,看来是货真价实的千里马。
他们一行人慢悠悠地坐着马车上路了,花满楼还是在家守着他的小楼,前几天敖兰泽定的花草盆栽都到了,花满楼终于可以不用再守着空荡荡的百花楼了,而且叶府的门房钥匙全交给了花满楼,那些名贵的盆栽,别一回来就又要换新的才好,好在花满楼热心地答应帮忙帮他照顾。
而陆小凤他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浪了。
只是他带来了宫九,却忘记把宫九带走了。
可怜敖兰泽,不知道把宫九踹下马车多少回了,师兄都心疼阿泽的脚嫩生生的,一直把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子踹下马车会不会太费劲了,要是红了肿了怎么办。
可是宫九还来劲儿了,越挫越勇,力求与敖寸心近身接触。但最后看不下去的敖寸心还是满足了他的这个要求。
马车渐渐远去,宫九带着迷之微笑,挺着个大猪头,倒在土坑里失去意识……
敖兰泽按着皇帝暗示的尽量慢慢来,可是再慢的速度,这杭州到京城用千里马驾驶也不过是几日光景,虽看得出皇帝要求他慢些来,但太慢了反而太做作,毕竟他们家没有千里马之外的马。
#有钱有时也是很让人困扰的#
皇帝唤敖兰泽来,自然是礼数周全,估摸敖兰泽等人来京城的时候特地还派了人来城门处接敖兰泽他们。
来人正是叶孤城,如今叶孤城在皇帝的麾下替皇帝卖命,但他的剑法不退反进,由此看来皇帝掌握的“天子之剑”果然十分厉害啊。
此次邀敖兰泽前来,是为了他之前送给皇帝做见面礼的和氏壁出了事。
十几日前,和氏壁在突然生出异样发出一阵白光,收藏和氏壁的藏珍阁内一下子多出了五人,这一下子惊动了巡逻的守卫,还以为他们是来盗宝的,就将几人抓起来。只是这五人看到守卫来抓他们也不挣扎也不反抗,就任由守卫将他们抓到牢里。
本来夜闯皇帝盗宝是重罪,应移交大理寺处理,可是皇帝听闻了,很是好奇,硬是要亲自审问这夜闯藏珍阁的五人。当然主要的因为是其中有一个人很是特别,还坐着轮椅,完全的不利于行,如果真是盗宝的话,居然这样还能到藏珍阁才被抓到,也是技术了得啊。反正皇帝现在身边有人称“剑仙”的叶孤城保护,别人也不能反对他的话,只能由着他小任性一把。
可是这一问就不得了了,这五人竟然声称他们是在受理一个案子的时候接触到和氏壁,结果白光一闪,他们一睁眼就已经在藏珍阁了,之前之所以没有反抗,是看到守卫士兵的衣服,还以为是动了机关而到了别的地方,想着到时说明一下就可以了,没想到直接被抓到了大牢。
然后就被带到皇帝面前,毕竟眼前就有一个穿着龙袍的男子坐在他们正前方,这旁边屋子的装饰虽不是他们所熟悉的,但也是宫殿应有的规格,那眼前饶有兴趣看着他们的青年男子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这不是最让他们震惊的,就算是穿着龙袍,也有可能是造反之类的人,可是他们面前的皇帝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气质气场,都是一位上位者应具备的,比他们的官家还更有皇帝的样子。再说了,真是造反的,肯定是他们之见过的、打过交道的王爷、逆贼这样的人,没有道理来了一个他们都不认得的人上位啊?
真正让他们震惊的是,在他们说出他们的官家是姓赵,那个年长者本不欲直言官家的名讳,但那个坐在轮椅的青年已经看出不对,补全了老者的话,“赵佶,我们官家的名讳叫赵佶。”然后皇帝就派人给他们送来了一大堆的史书,还特地翻到宋徽宗那篇,让人递给他们看,“你们说的是这个宋徽宗吗?”
徽宗是什么?是庙号,庙号是那个皇帝死了才有的称号,那个老者一下子都站不住了,他身旁的几个青年连忙扶住他,老者突然撑起身子,把皇帝送来的史书一目十行地看起来,不一会儿,他就看完了宋徽宗的一生。
宋徽宗,国亡被俘受折磨而死。靖康之变,亡国之耻,如果他们留在原来的时空,这就是他们将面临的未来。
昏德公,这是多么讽刺的称呼,老者心中郁苦,他全心全力辅佐的帝皇终是扶不起的阿斗。
老者终是叹了一声气,看向了面前年轻的皇帝,跪下了双膝。他到底还是看清了,在这个时空,面前的这位皇帝才是君临天下之人,他们现在突临异世,还降临在皇宫,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冒犯皇权了,他们现在的生死,完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强行逃离,但是他看出了皇帝身边的剑客身上剑气逼人,在明处的就已经如此厉害了,那暗处是不是还设有高手埋伏。
他身旁的几个青年看到他跪下,还以为只是行君臣之礼,也顺势跪下,只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位青年显得很不便,皇帝随意地挥挥手,免了那青年的礼,也让跪着的几位起身。
老者没有放松,反而更警惕了。恩威并施,这个皇帝倒是有手段。
皇帝原本听到他们是宋徽宗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