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汪了没?”桑德挠它耳朵,“都多大了,还吱呢?”
来来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耷拉着耳朵歪着脑袋看着他,黑色的眼珠看上去可怜巴巴。
“还会卖萌了你。”桑德挠着它下巴,抱着它进屋,“我看看今天听话没。”
他最近致力于训练小家伙在指定的地方吃饭拉屎,看上去效果不错,来来学得很快,也很乖。就是一整天见不到他,他一进门小家伙就黏糊得不行。
桑德给自己简单做了点饭,又逗了会儿狗,边看电视边做家务。
来来绕着他的腿打转,很快开始汪汪汪地叫,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嘿,你这小家伙……”桑德哭笑不得,没想到养了条狗这么黏糊。
第二天上班走的时候,来来早就蹲在门口咬着他的鞋不让走,桑德把小家伙抱到窝里,小短腿蹦跶着又跟来了,他没办法,把小家伙往怀里一捞,抱着出门了。
店里来了新宠物,上门的顾客和街上的邻居们都跑过来看热闹,抱着小家伙不撒手。
来来吓得躲桑德椅子底下怎么喊也不肯出来。
桑德很无奈:“姐姐们,你们吓到它了。”
“桑德,你什么时候养的狗呀?这么可爱,哎哟好想摸一摸。”水果店老板的女儿蹲地上看着来来,伸手逗弄着。
桑德搭着腿,说:“养了好几天,调教着呢。今天它太黏我了,没办法才带来的。”
“哎呀带来嘛,小狗多可爱。”
姑娘们爱心爆棚,变着法想把来来招出来。
桑德被她们吵得头疼,把人赶了出去:“我工作呢,你们快别捣乱了!”
关了店门回了屋,就看到来来迈着小短腿奔过来绕着他裤脚欢快地甩尾巴。
桑德拿脚尖挑了挑他肚子:“就你贼。”
来来汪汪叫了两声,蹲地上仰着头看他。
桑德被小宠物治愈,勾了个笑,回座位上处理工作了。
下午4点半左右,岳沣如期而至。一进门就看到桑德趴在桌上伸手逗着一只小金毛,小金毛在一堆文件里来来回回打转,伸出前爪按他的手指,汪汪叫着玩得可欢乐了。
岳沣愣了一下,看着桑德趴桌上笑得跟朵花似的,还不敢认:“桑德……先生?”
“哦,你来啦。”桑德直起身来,抱着小金毛进怀里,“来来,过来,我要办公了。”
岳沣坐他对面,盯着小金毛瞧:“这是你养的?”
桑德点头:“嗯,叫来来,小家伙挺可爱吧?”
“是啊。”岳沣笑眯眯地趴在桌子上看它,打招呼,“来来,过来哥哥瞧瞧。”
来来怕生,躲在桑德怀里不肯动,耳朵耷拉着,脑袋搁在前爪上,吱吱叫了两声,听着可委屈了。
“别管它了。”桑德伸手把昨天看过的申请表翻出来,找了根笔,说,“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他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与昨日又有不同,岳沣有些迷糊,下意识地应了声:“好的。”
“你姐姐过世的时候,你几岁?”
“16岁。”
“这么大了啊……”桑德在纸上标记着,“要是再小点儿就好了,可以在儿童心理阴影上做文章。通常来说,国家法律默认15岁以下的儿童比较容易放大意外事故留下的心理阴影。你当时16岁,基本的性格模式已经形成了,受到心理影响的可能性和治愈力比较强了。”
岳沣皱起眉头:“我觉得受影响程度和年龄没有关系吧,痛苦是客观存在的,不能因为我当时16岁就认定我很坚强。”
桑德的笔在桌子上敲了敲:“我的意思是,年纪小一点,对申请更有利。”
岳沣点头表示了解。
“你姐姐的性格怎么样?描述一下。”
“我姐姐比较内向,不太敢和陌生人说话,慢热,而且心思比较敏感,很细心很体贴。”岳沣提起姐姐来,脸上的笑容虽然很浅,但是看得出和姐姐感情很深。“她是比较长情的人,喜欢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就会一直喜欢下去。”
桑德静静听着。
“那个男人是她进公司时的直属上司,人很和蔼,也很照顾新人,工作认真,对待同事也很宽容,所以我姐姐很喜欢他。”岳沣说到这里,微微低下头去,手指来回拨弄着,似乎有点惊讶自己居然说出夸奖对方的话,很快,他抬起头继续道,“我姐姐一直暗恋他,大概有两三年的样子,却一直不敢表白。”
桑德提问:“对方有没有对你姐表示好感,或者给出错误的暗示?”
“这个……我不清楚。”岳沣顿了顿,解释道,“你知道,在我姐看来,即使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只要是对方做的,我姐都会放在心上,对方的一点关心都会让我姐开心好几天。”
“情人眼里出西施。”桑德表示理解,“那对方当时是单身?”
“是的。”岳沣点头,“我姐说,当时那个男人忙于工作和晋升,没有时间谈恋爱。”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男人要调走。”岳沣闭了闭眼,表情沉重下来,“因为工作出色,公司要把他调到总公司去,交接工作需要两个月的时间。那两个月,我姐姐心情很不好,回到家里也总是闷闷不乐的,我问她,她就说喜欢的人要走了。”
“你姐姐的公司和总公司在不同的城市吗?”
“不,都在这里。只是总公司和分公司分布在城市的两端,相隔较远。”岳沣扯起一抹苦笑,“你知道的,首都这么大,如果分别在这两个地方工作,两人又不经常联络的话,生活基本上是不会有交集的。”
桑德点头,这点的确是。
目前首都划分为十个大区,从最东边到最西边,搭乘普通的交通巴士需要四个小时,如果搭乘城际快车,也需要两个半小时以上,一旦遇到红绿灯和堵车,时间还可能延长,即使是拥有高档私家快车的人也需要行驶一个半小时左右。
所以一旦岳沣的姐姐和那位上司分开,两人的工作、住所、社交等都会拉开距离,无法有更多的接触机会。首都有一句笑话,说一对相恋八年的恋人因受不了异地恋而分手,而他们所谓的异地,就是首都的东区和西区。
当然那是笑话,具体来说大概还有其他原因导致了分手,但是在首都,距离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岳沣姐姐的担忧不无道理。
“我姐姐想在他没走之前对他表白,如果对方接受的话,我姐姐愿意辞职去总公司附近换一个工作去陪他。”
“我不得不说,你姐姐的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实现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桑德实话实说,“再没有任何铺垫的基础上贸然进行表白并且给对方这么大的压力,不太合适吧?”
“我也觉得这个想法不成熟,所以劝过她,但是……”岳沣笑了笑,“她难得喜欢一个人,我既然劝不了她,也只能由她去了。但是我没想到事情超乎我的预料……”
“看来要讲到重点了。”桑德聚精会神。
岳沣出乎意料得言简意赅:“我姐姐绑架了他。”
桑德愣住:“绑架?”
“对,绑架。”岳沣似乎不愿意再说姐姐做过的错事,简单交代着,“她把对方绑架到家里,跟对方告白,但是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就不肯放他走,最后两人起了争执,我姐姐要杀他,被他躲开了,在打斗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我姐被误杀。”
桑德抽了抽嘴角:“你这个描述……真的是很简略。”
“总之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岳沣不愿多谈,“后来那个男人报了警,法院去我家破开门把他救了出来,当时因为我还小,配合警察做过笔录后,法院判定对方是正当防卫,不需要负刑事责任,而我之后……我当时因为具备特殊才能,被招入国家天才培养中心,直到今年开始正式工作,才有时间来处理这件事。”
“你们俩一直没有正式交集?”
“没有,没有彼此见过面。”岳沣想了想,道,“我觉得法院有意不让我们两人进行接触。”
“嗯?”桑德有些好奇,“为什么?”
岳沣摇头:“不知道。”
桑德上下审视着他,目光中多了几分凝重的意味。
事实上,法院很少干涉结案后的其余事项,只有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法院会对后续一些当事人、亲属或手续方面进行隐形干涉。这个案件听起来似乎并不特殊,为什么法院会故意避开岳沣与那位先生的交集?
他们两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又或者……岳沣还藏着什么秘密没有告诉他?
“岳沣,你姐姐叫什么?”
这是一个很寻常的问题,然而岳沣的回答十分耐人寻味:“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想这个名字与修改申请内容无关吧?”
桑德露出个客套笑容:“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姐姐是什么有巨大影响力的人的话,或者当时那个案件造成了巨大的社会影响,请你及时告诉我,这对申请内容的修改很重要。”
“并没有,我姐姐只是一个普通职员,当时这件事因为涉及到我的家庭状况,在国家天才培养中心的要求下,那个案件也没有上新闻,做了保护性审理,所以并没有造成巨大的社会影响。”
“好的,我明白了。”桑德埋头在纸上飞快地记录了一些东西后,收起笔和文档,道,“那么今天的交流就到这里吧,如果你还有什么新的内容要补充,或者我有其他需要提问的细节,我们明天继续聊。”
“好的,谢谢您。”岳沣乖巧地与他握手告别,很快离开了。
桑德勾着手指挠来来的耳朵:“今天很乖嘛。”
来来伸出舌头舔他的手,跳到桌子上来回打转。
桑德看了眼手表,准备收拾东西:“好了,我们下班了。”
第19章 chapter2—04
晚上桑德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模糊不清的人追着他,他下意识地想走,却被对方抓住胳膊喊着什么,他一回头,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睛,吓得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来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卧室的门盘在他床角睡着了,听到动静吓得蹦起来,汪汪汪叫了好几声。
桑德双手按着额头,眼睛闭得紧紧得,缓了好一会儿。
来来还在汪汪叫着,桑德弯下腰把它捞上床,摸着它脑袋小声说:“你怎么进来了?”
来来舔着他手心,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我没事。”桑德笑了笑,“只是做了个噩梦,想起以前的事了。”
大约是这两天一直在思考岳沣姐姐的事,桑德竟然莫名其妙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来。
他以前其实有过男友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些意外,他就一直单身到现在。
前男友的性格和岳沣姐姐有点像,都是不善言辞的人,所以听岳沣描述的过去,总是不经意得有些晃神。
那个男孩叫付月,是桑德同校的学弟,意外的是,他有着婉约的眉眼和精致的小手,总被人以为是个小姑娘。付月看着他时,脸上的柔情隔着三四米都能清晰得感觉到。
桑德甚至还记得,他被朋友拖去母校周年庆帮忙时偶然撞到付月的那个瞬间。
他脚步匆匆,人高马大,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不经意便撞上了一个站在外围看彩排的小“姑娘”。他下意识地说了声“对不起”手已经伸出去揽住对方的腰,下一瞬,一只雪白的手紧紧攀着他的膀子,捏得他痛苦地嘶了一声,才慌乱去看对方的模样。
付月那时候很奇怪,虽然被撞到,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被他扶起来后,脸上虽然惊讶慌张,粉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却仍然是一言不发。
“她”长得不算漂亮,但是五官秀气,眉目精致,紧紧盯着他的脸时,会害羞得红了脸颊。
“对不起……”桑德又说了一遍。
付月慌乱地从他怀抱里站稳,结巴着说了句“没关系”,故作镇定地转了回去继续看彩排。
那个时候桑德急着去找朋友,却总是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付月的影子。
后来几天,付月依然每天去看彩排,桑德问了人才知道付月是个男孩子,有个诗朗诵的节目本子是他写的,所以每天忍不住过来看看现场表演情况。
桑德仔细听了那个诗朗诵的内容,写一个沉睡在湖中的少女从冬天醒来,邂逅一只飞过的百灵鸟,忍不住来到岸上轻声吟唱。百灵鸟回应她的歌声,立于树枝婉转啼鸣,很快冬天来临,少女又将沉睡,而百灵鸟即将离开。少女心中不舍,将百灵鸟招于手心,捧着鸟儿一起回到湖里,沉睡过去。
诗歌前半部分明媚雀跃,后半部分却沉郁哀伤。
他因为那首诗爱上了付月。
“布谷布谷布谷!”床头的闹钟忽然响起来,把桑德从回忆里惊醒。
腿上的来来还在睡着,桑德把它拍醒放到地上,拖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