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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门出去,就看到来来在挠桑德的房门,被雷声吓得吱哇乱叫。
他连忙把来来抱起来安抚着,摸着小金毛给它顺毛。
来来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呜呜呜地叫着,偶尔汪一声,跟雷公较劲似的。
岳沣奇怪地看了眼桑德的卧室门,外面雷声这么大,来来又这么闹,桑德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睡这么沉?
他心中奇怪,却没有多想,抱着来来回了客房,把小家伙抱上床,搂在被子里安抚了好一阵。来来渐渐睡过去了,岳沣也觉得迷糊了,重新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客房门悄悄被打开,桑德隔着半个门缝,静静地看着床上睡着的一人一狗,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疑惑,又像是沉思。
看了一会儿,他静静退了出去,重新把门合上,回到自己房中睡下。
头顶的照片里,他和另一个人在黑暗中静静拥吻着。
第二天桑德醒来的时候岳沣已经走了。
天空放晴,窗外满地的落叶,厚厚地铺了一层。潮湿的空气混杂着叶子和泥土的气息,有种异样的腐烂味道。
桑德不喜欢这种天气,然而继续宅在家里显然不显示,他带了点狗粮把来来装进大挎包里赶去店里。
本来该悠闲的一天,客户居然比往常还多。他把来来拜托给隔壁水果店帮忙照顾,一个人窝在店里接待客户。
大约是入了深秋,人们悠闲下来,就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居然又来了几个请他修改合法谋杀申请书的。不过这些人的申请书容易修改,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只需要对部分语句做修改和补充。
事实证明,像岳沣这样在申请理由正义性方面有失误的,毕竟是少数。
不知不觉忙到晚上七点,隔壁的水果店要关门了,老板娘把来来送过来,催他:“桑德,还不下班呢?这都天黑啦。”
桑德从屏幕前一抬头,才发现外面已经夜幕低垂。
“居然这么晚了……”他惊讶,站起来,从邻居手里把来来接过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太忙了,来来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事,小家伙还帮我招来几个客人呢。”老板娘爱不释手,继续摸着来来的后背,“你要是忙不过来,我来帮你养几天宠物嘛。”
“你喜欢自己养一只嘛,要我家的干嘛?”桑德把来来抱回来,微微皱眉,“你今天给它吃了多少,重了这么多?”
“小狗长得快,再过几天你可就抱不动了。”
“也是。”桑德戳小狗的耳朵,“你以后再这么能吃,我可就不抱你了。”
来来呜呜地装乖,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咦,今天那位小帅哥没来啊?”老板娘很八卦,“想不到啊,桑德你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有小伙子倒追?”
“……”桑德扭头,一脸震惊,“你说啥?”
“那个长得蛮可爱的小帅哥啊,昨天下午等了你好几个小时的。”老板娘一脸八卦的笑容,“我一提你的名字他就脸红,你说,哪儿遇到的?小伙子看着挺乖的。”
桑德哭笑不得:“那是我客户,您想什么呢?”
“哎呀,不要害羞嘛!”老板娘坏笑,“你说你也单身这么多年了,是时候找个人在一起啦,多个人可比多一条狗好啊。”
桑德连忙道:“您这什么话,我家来来虽然是条狗,但是多乖多可爱!”
“是是是,你就守着来来过一辈子吧!”老板娘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桑德无奈,不过也奇怪岳沣今天居然没过来。
他估计对方工作忙,这个点恐怕来不了了,想下班又记挂着对方会过来,犹豫片刻,还是留在店里加班了。
第21章 chapter2—06
忙完手里几个需要明天交付的稿子,他拿起岳沣的那份。
老实说,岳沣的这份问题很多,情感倾向的描述较多,而事实较少,这类型的申请书在LMPB是很难通过的,因为主观性太强。LMPB的资料审核部门需要申请者提供几个容易审核验证的事件,但是在岳沣的申请表中,这类细节太少了。
经过这两天的交流,他知道了岳家姐弟的一些事,可以做一些修改了。
但是改了一会儿,发现还是不行,许多事只发生在他们姐弟之间,没有证人,不利于LMPB的取证审核。
没办法,申请表再次搁置。
他等到晚上九点,岳沣依旧没来,也没有联系他。
桑德肚子饿了,再次把来来装进挎包里,在门上挂了个下班的牌子,回家了。
他没了自己下厨的兴致,又去楼下面馆吃饭。
老板娘看到他来了直接问:“老样子?”
“加一颗卤蛋,给小狗吃。”桑德找了张桌子坐下,“对了,顺便来碗水。”
“小狗?”老板娘绕出来看到他挎包里的小狗,“这你养的?”
“对啊,无聊,养只狗调剂生活。”
老板娘盯着他和来来,怪模怪样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桑德莫名其妙。
“单身。”老板娘指了指他,有指了指来来,“狗。单身狗。”
桑德:“……”
“哈哈哈哈!”周围的客人哄堂大笑。
桑德拍桌子:“还能不能开心地吃个饭了!”
“能,这就来。”老板娘扭着腰朝后厨喊,“大碗牛肉面,加两颗鸡蛋两块豆干两个丸子。”
桑德抬头:“哎?我没要这么多啊。”
老板娘嬉笑:“单身狗福利。”
桑德:“……”
来来不明所以,汪汪地叫了几声,嗅着饭店饭菜的香味,欢快地转着圈。
桑德拍它脑袋:“你个小白眼狼!”
“汪呜……”
吃着老板娘给的福利晚餐,桑德五味杂陈。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周围的人似乎忽然关心起他的单身状况来,难道说现在不是秋天是春天?还是说红娘病毒开始蔓延了?
胡乱猜测着,桑德食不知味,倒是来来吃得很开心,舌头吧嗒吧嗒地舔着水啃着肉丸子。
它还小,桑德怕它肉吃多了会吐,中途把它拦下来了。
来来凄惨地吱哇乱叫,被他塞进挎包里带走了。
回到家来来都不开心,窝在茶几底下不理他。
“还闹起脾气来了……”桑德翻白眼,懒得理他,开了电视做家务。
临睡前来来又窜进他屋里,蹦跶着要上床。
桑德才不想惯着它:“地上睡。”
来来委屈地叫。
桑德背过身睡觉。
过了会儿通讯器响起来,他随手接了:“喂?”
岳沣的声音低低传来:“睡了?”
青年的声音平时还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然而深夜里通讯器中听起来却有些低沉,多了几分柔情的味道。
“嗯……刚睡。”桑德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没注意到对方这次没有叫他桑德先生。
“对不起,今天太忙了,来不及赶过去。”
“没事,你忙。”
岳沣停顿片刻,听到他低哑的睡音,便说:“那你睡吧,我们明天见。晚安。”
桑德随口回了句:“晚安。”
岳沣把电话挂断,桑德脑子昏沉,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他模糊记得自己昨晚接了个电话,却忘记是谁打来的,看了眼通讯器才知道是岳沣。
虽然不太记得到底讲了什么,但是他也没放在心上,总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到了下午,还不到四点岳沣就提前过来了。
这次他穿着夹克衫,踩着球鞋,缩着肩膀走进店里,头上还戴了顶棒球帽。
他露出比太阳还灿烂的笑容打招呼:“桑德先生下午好。”
桑德被他脸上的笑容晃得失神一瞬,才迟钝地回应:“下午好。今天这么早?”
“嗯,今天工作结束得早。”岳沣坐在他对面,问他,“刚才隔壁姐姐看到我一直笑,怎么了吗?”
桑德扶额:“别理她,神经病。”
岳沣笑了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
桑德很快进入正题:“我今天改了部分内容,但是发现审核细节有缺失,所以我们今天来聊一些涉及真实情况的内容。”
“真实情况?”岳沣讶异。
“我的意思是,便于LMPB进行申请内容审核的事件,比如你在当时姐姐过世后悲伤住院、精神受打击之类的证据。你有过住院记录或医师开具的病历吗?”
“有的,我刚得知姐姐过世时,曾因打击太大当场昏倒,被送到医院急救,不过很快就醒过来了。”
“这个不行,这是人面对亲人离世正常的情绪表现。”桑德引导着,“有没有较长时间的、较严重的身体或心理异常?”
岳沣沉默片刻,似乎有些犹豫。
桑德:“怎么?”
“得知对方被无罪释放时,我曾经……试图为姐姐报仇,但是被NTTC的同学拦下来了。那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校医务室的医生建议学校将我与其他同学隔离住宿,怕我冲动之下伤害他人。后来我一个人住一间宿舍,每天睡不着,大约一周后……我自杀了。”
桑德眉头一跳,却并不算惊讶。
岳沣主动伸出手,露出左手手腕上陈年旧伤,刀口的疤痕时隔多年依然丑陋狰狞,并没有淡化多少。
“我被人及时救下来,进行了长达两年的心理辅导。”
桑德平稳道:“这一点对申请是有益处的,身体精神的双重影响会得到审核官与评审们的同情。周期较长且有记录的内容也便于LMPB的人进行资料审核。”
岳沣点点头,将手腕收回去,那道疤被夹克的袖子掩住,看不到了。
桑德埋头记了几笔,忽然问:“你有自虐或暴力倾向吗?”
岳沣愣了一下,慌忙摇头:“没有,我那次自杀只是一时冲动……我……”
“没有就好。”桑德微笑,“我只是例行询问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
接着桑德又问了几个问题,不停地做着记录。
“最后一个问题,你姐姐是否有心理疾病或暴力倾向?”
这个问题一出,岳沣顿时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姐姐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相比于他的失控,桑德极其镇定:“你姐姐当时想杀了对方,并且实施了绑架,不仅是我,法院和LMPB也会考虑这个因素。岳沣,你需要如实回答我。”
岳沣吼:“没有!”
桑德并没有被他吓到,而是在纸上写下“无心理疾病及暴力倾向”这行字,并且头也不抬地提醒他:“岳沣,你要知道,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会被我考虑在内容修改中,如果你给了我错误的信息,那么这份申请表的内容的可信度也会打折扣。”
岳沣急了:“你在怀疑我?”
“不,我只是对我的客户进行必要的提示。”
岳沣的眉毛紧紧团在一起,嘴角朝下撇,显得十分不满。
桑德将申请表和新添的资料整理好收起来,终于肯看他了:“好了,今天的谈话就进行到这里。我要下班了,我们明天见。”
岳沣没有动,而是直视着他,有些委屈:“桑德先生,你今天在生我的气吗?”
桑德张大嘴:“啊?生什么气?”
“因为我昨晚没有按时过来……”岳沣十分在意,“但是我昨晚打电话时,您并没有责怪我啊。”
桑德苦笑。终究是小孩子,在意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无奈摇头:“我并没有怪你,我平时工作就是这个样子,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没有……”
“什么?”
“没有不喜欢。”岳沣眼睛睁得更大了些,“我喜欢桑德先生……的工作态度,很认真。”
桑德因为他诡异的停顿屏息片刻,听到后半句立刻笑了出来:“我可是个专业的业务员。”
岳沣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只是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他还想再多留一阵子,然而桑德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他没有办法,只能拖拖拉拉地站在门外,纠结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搭讪。
桑德背对着门口收拾桌面和待客用的茶具点心,脸色阴沉。
岳沣今天对他撒了谎。
从岳沣的描述中可以察觉到,当时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心理状态已经让校医务室的医师有了危机感,提出将他隔离住宿的建议来。NTTC里的医师可是A级天才,他们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何至于因为一点亲人离世精神创伤就提出让一个12岁的小孩隔离住宿?
而岳沣在几周后竟然自杀,说明他的心理状态已经黑暗到生无可恋的地步,NTTC对于每一位学生的状态都十分关注,怎么会让自己的学生心理状态恶化到这个地步?医务室里的医师难道没有进行过任何治疗和帮助吗?这绝对不可能。
所以问题还是出在岳沣身上。
桑德怀疑,岳沣有隐藏的暴力倾向。
“暴力倾向”这四个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