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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状若打情骂俏地上了楼,回了梁蒙的卧室。这房间这么多年每天定期打扫,位置摆放没人改过,可见梁父的确对他颇为用心。
唐齐进了屋子,问:“你爹对你挺用心啊,你怎么阴阳怪气的。”
“他还对你用心呢,你要不要去道个谢?”
唐齐发现他对自己亲爹还真是没好脸色,看来矛盾不浅。
梁蒙让他站中央,自己四处检查,招呼他:“帮忙看看有没有放监控。”
自己家都这么防着……不过这举动是情理之中,唐齐动手帮忙,两人翻了一阵,没翻出来,看来梁父还没那么过分。
梁蒙确认没被监控,示意他把通讯器关掉。
等一切被窃听渠道掐灭后,梁蒙才说:“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儿。”
唐齐不明所以:“为什么?看起来好吃好喝供着的。”
梁蒙握着他肩膀,紧紧盯着他,一句一句解释道:“唐齐,你真的不应该来这里。这家人的心都黑透了,你来这儿就是找死,我已经连累你很多了,必须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唐齐贴着他额头,笑着问:“你的心也黑透了?”
“现在还红着,再待几天,可就不一定了。”梁蒙苦笑,将他抱在怀里,“LMPB的事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唐齐回揽着他,“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幕后黑手是我父亲……”
“哦,我知道。”唐齐淡淡道。
“……”梁蒙直起身,瞪着他,“你知道?”
唐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缓缓道:“说得直白一点,因为我比你聪明,比你坏,比你了解人心能险恶到什么程度。说得委婉一点,因为我记仇,查谁向我下的黑手查得快。”
梁蒙想起他身上那些伤,渐渐反应过来:“你去找人问了?”
“他们又不是什么专业杀手,想逼问还不容易。”唐齐轻描淡写,“我是杀手嘛,又不用装好人。”
梁蒙按着他脖子:“仇家那么多,你也不怕没命?”
“不怕啊。”唐齐无所谓道,“死就死了。”
“你……”梁蒙肝疼。
自从认识了唐齐,他五脏六腑都快疼遍了。
唐齐看他表情,忍不住叹气,安慰道:“我受伤不重,命还在,不到下地狱的时候呢。”
“嘿,你现在是我未婚夫了。”梁蒙抵着他额头,轻声说,“你下地狱之前的命能不能给我留着?”
唐齐虽对自己的生死无谓,但看他一副担忧模样,终究狠不下心,轻轻应着:“好。”
“我现在就让他们把戒指买回来。”梁蒙迫不及待,眼睛里闪着灼热的光,“你喜欢什么款式的?”
唐齐笑:“我挑?”
“当然,你喜欢最重要。”
唐齐想了想,说:“那让他们去北区的戒神之夜去买吧,我记得他家有一款男式情侣戒,叫翡翠之瞳,绿宝石戒面,我很喜欢。”
梁蒙的手指抚上他的眼:“比你眼睛的颜色还漂亮吗?”
唐齐睁开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温温柔柔地看着他:“我眼睛很漂亮?”
“是啊,很漂亮。”梁蒙忍不住轻轻吻上去,“一片碧海。”
唐齐因为他的吻有些发痒,眼睫飞快地眨动着,敛下眸子里荡漾的笑意,他伸手勾住梁蒙的脖子,歪着头吻他。
这样缠绵而温存的吻在他们之间是极少的,热烈的、浓情的、掠夺的、引诱的吻他们都有过,而这样近乎两情相悦的吻太过清浅,十分不符合两人的性格。果然不到一会儿,梁蒙就开始上下其手,被唐齐轻轻扇了一巴掌,提醒:“定戒指。”
“回头弄。”梁蒙推着他往床上倒。
唐齐一个使劲,直接将他扔到床上,膝盖压上他肚子,一字一顿道:“定、戒、指。”
“……”梁蒙迟钝地反应过来,“很重要?”
“很重要。”
梁蒙捂着脸在床上躺了片刻,一脸挫败地爬起来,出门找人定戒指。
第78章 chapter4—34
再次返回卧室,唐齐正在他的电脑上十指如飞地敲着。他渐渐走近,问:“做什么呢?”
唐齐没回头:“玩游戏。”
梁蒙拉了张椅子陪他坐下,看着他玩着一个在线网络游戏。
这是个策略性游戏,团队战,十人一组,每局半小时。梁蒙一开始还以为唐齐只是单纯地玩游戏消磨时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唐齐给其他几个组员发的信息奇奇怪怪的,许多字母字符,虽然战斗模式下他们依然有效配合着,但梁蒙直觉他们聊天的内容与游戏无关。
“你认识这些人?”
“玩游戏认识的朋友。”唐齐简单回答着。
梁蒙相信,既然他父亲敢给他的卧室开信号,那这台电脑一定随时被监控着。他想问唐齐是不是借此与外界互通消息,但碍于对这个电脑的监控系统存在与否不能确定,只有忍下好奇,假装看他玩游戏:“小心点,别被杀掉。”
唐齐跳过敌人的一个攻击,闪身躲入草丛后,笑着说:“对方才要小心了。”
两人话中有话,皆未言明。
唐齐这游戏一玩就玩到了半夜,梁蒙没他这精力,中途打开通讯器联络了特三处的组员,却忽然发现他再次陷入失联状态,不仅联系不到组员,连梁飞和总处都联系不到。他把这消息告诉了唐齐,后者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依旧目不转睛地玩游戏。
晚饭是阿姨送上楼的,梁蒙从她口中得知梁父与其他几个兄弟姐妹出席一个S级族长女儿的大婚,要后半夜才能回来。
这是个逃走的好机会,然而梁蒙试探过宅子周围的守护兵力后果断地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父亲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四面八方堵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梁蒙急地在屋里转圈。
唐齐终于打完了游戏,一边主动坐过来吃饭一边嫌弃:“你转什么圈呢?来吃饭。”
梁蒙坐在他对面,烦躁道:“我的权限又被禁止了。”
“不一定吧。”唐齐不甚赞同,“说不定是特殊调查处出了什么事。”
“什么?”
唐齐道:“看看新闻吧,好久没看了。”
梁蒙不知他搞什么鬼,顺从地打开电视,果然正在播新闻。国泰民安的新闻先歌颂了一番,主播切换了几次国外和星际空间站的新闻,提了一下目前正在修订的《宪法》。
连线过最高法院的法官后,主播忽然对着镜头道:“本台插播一条重要新闻。LMPB史上最年轻的主审官陆雅今日因直播新闻中的言论不当被LMPB停职查看,此举引起了民众的强烈抗议,纷纷要求LMPB重启调查……”
“陆雅?”梁蒙脑中闪过今早看过的重播新闻,顿时怒了,“陆雅说的话怎么就言论不当了?LMPB搞什么鬼?”
唐齐也放下面前的餐具,紧盯着电视看,嘴里严肃道:“陆主审官是第一批参与法制机构人员交流的主要成员,自他结束交流重回LPMB就开始主张进行法制改革,这项提议在LMPB内部引起了很大讨论,有26%的人支持他的倡议。我们还曾经参与过内部讨论会,不过因为票数过少,陆主审官的提议未被LMPB的管理层通过。”
“你的意思是……陆雅被人借机打压了?”
“他的提案报告我看过,写得很好。他针对LMPB当前存在的一些问题提出了改进建议,其中就包括信息保密化和地点局限化这两项条款,意思是,要把整个申请过程的材料保密性加强,避免接触过的工作人员借机泄密,还要将申请人的谋杀地点局限为私人场所,避免涉及公共场合,以降低谋杀影响,同时减小对其他公共部门的影响。这样一来,可以避免许多因涉案方太多而导致的意外与衍生失误。”
梁蒙不是LMPB系统里的人,虽然对陆雅的大名有所耳闻,但没想到这位年轻的主审官竟然如此有预见性,充满人性与智慧。电视里那个戴着眼镜一脸斯文,甚至带了几分宗教般禁欲感的男人在事业上竟然如此认真执着。梁蒙不得不反思,也许他以前对LMPB的偏见太深了,在那里工作的人,也有陆雅这样的有志之士。
“他之前就预见到这些规则会出问题?”
“这我就不清楚了。”唐齐摇摇头,“不过陆主审官审过的案子太多,为人亲切和善,思维缜密,在其他法制机构学习后,应当更全面地研究过法律方面的不足之处。他在这个当口被停职查看,实在很有问题……”
“LMPB管理层的人怕他把那项被否决过的提案重新抖出来吧。”梁蒙心中奇怪,难道唐齐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这个?
唐齐重新拿起餐具,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看着新闻。
梁蒙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心中还在惦记怎么逃出去。他对老爷子的手段再熟悉不过,现在的软禁不过是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若是他们敢有异动,老爷子一定会出手,也许是拿唐齐的命来威胁他就范,也许是提出诱人的条件让他妥协。梁蒙最怕回梁家,因为梁老爷子近乎执念地想让他继承梁家的产业。
梁蒙对财富不屑一顾,对权势视若粪土,他只想离这些整天勾心斗角的无耻败类们远一些,操控联盟这种念头实在不适合他这种人,S级的人隐藏在背后太久了,久到早就忘记了他们本质上也与其他级别的公民一样受法律制约,而不是随心所欲地操控一切,仿佛整个国家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他们以为S级的身份是一张免死金牌,可以脱离于财政法权之外,可以打压神权,可以利用其他人成为他们的工具,可是他们忘了,其他等级的人也野心勃勃,随时等待着取代他们的地位。智慧一些的S级家族懂得隐藏自己,他们默默地背后不动声色地干扰着A级领导者的决定,而他们的权势财富丝毫不受侵害,家族教育严谨,百年传承,如丞家、封家、海德家。还有一些家族,已经不满足于做幕后帝王,要走到台前向世人展示他们的强大,而忽视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场豪赌,一场以自己家族成为众矢之的的大冒险——比如梁家。
梁蒙从小生活在S级的大环境里,他见过的人很少,但足以让年少的他明白什么才是智慧的生存之道,什么是自取灭亡。
丞锐那样的S级青年才俊才是这个联盟未来的主宰,而他家的这些人……虚伪、阴险、唯利是图、权欲熏天,哪有几分S级家族的骄矜之气?他父亲自己把梁家往死路上推就算了,他可不想浪费力气添柴加火。
“你在想什么?”唐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梁蒙回神,说道:“没什么,在想今晚怎么过。”
“吃饭,洗澡,睡觉。”唐齐看着他,微笑,“养精蓄锐。”
梁蒙眯起眼,深觉他这个笑容十分微妙,凑近了问:“怎么说?”
唐齐借着这动作塞了块肉到他嘴里,笑吟吟的:“别人给我找麻烦,我自然是要找回去的。”
梁蒙嚼着肉,忍不住舔了舔唇尖,看他一副神秘模样,被撩得心痒难耐。唐齐的本事只是耳闻,亲眼目睹的实在太少,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与父亲掐起来,那场面自己一定兴奋死了。
这时,新闻再次插播了一条消息:“特殊调查处发言人刚刚召开了紧急发布会,该处现任总处长于昨晚19时左右突发疾病,不幸猝死。其任期尚有两个月,突发意外,特殊调查处表示深切哀悼,并表示即将启动紧急会议,在一天之内重新选出下一届总处长人选……”
因为特殊调查处属于保密机构,总处长的个人信息并没有被显示出来,但可想而知,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不仅仅是紧急换届这么简单。梁蒙与总处虽不熟,也不清楚她是否真的有心脏病,但这种死因在这个节骨眼实在太过蹊跷。
梁蒙还没来得及炸毛,唐齐反倒先站了起来,神情阴戾:“岂有此理!”
“你一直坚持看新闻,不是在等这个消息?”梁蒙的怀疑显而易见,毕竟之前他说可能是特殊调查处出了问题。
“我等的是特殊调查处的消息,可不是总处的死讯!”唐齐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父亲心狠手辣的程度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梁蒙大吃一惊:“你说这是我爹……不可能!他胆子怎么会这么大!特殊调查处的总处也是个A级领导者,他……他不敢动的。”
唐齐站在原地看着他,目光中轻讽意味浓厚,他的呼吸起伏着,似乎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所以碧绿色的眸子里都似带了冷色的火焰。
梁蒙握住他肩膀,问:“你知道什么?”
唐齐只是盯着他,目光中的凉意与狠意渐渐平静下来。
一个杀手眼中的世界远比一个普通人看到的复杂得多,所以险恶是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温柔是毒,一丝一滴渗透骨髓。梁蒙于他而言,就是那毒,沾之即死,却眷恋那一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