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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动他一丝一毫,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在你眼里,我便是这样的人吗?”他难以置信地道。
李霄云并不回答,反问道:“那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有错,我是不该,可是我都改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为什么你连一个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你以前明明······”
“够了,别再跟我提什么从前,你想回到从前有一万种方法,何必这样低声下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边上的红衣人已是惨白着一张脸泣不成声,李霄云心中烦闷,看了眼床下露出的衣角,冷声道:“李傲天,你还不给我滚出来!”
李傲天心中一突,知道大哥是真发了火,原本心里的诸多不平,见到他大哥铁青的一张脸,顿时也蔫儿了下来,老老实实从床底下爬出来,乖乖站在一边不敢言语,李霄云看着低眉顺眼立在一旁,只是偶尔气愤地看他一眼的少年,拉起人,再不说话,便径直走了出去。
李傲天回头瞥见呆立在房中面白如纸摇摇欲坠的人,心中不忍,却也知道自家大哥说的不是玩笑话,一时也是无法。
出了回雁楼很远,李霄云终于松开了他,李傲天捋起袖子,看见胳膊上结结实实紫了一圈,心头一阵恍然,还从来没有人能这般影响大哥的情绪。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朝家走,半晌,只听李霄云淡淡地道,“天儿,以后不要来这里了,你的心思哥知道,你若是当真为我好,凤哥儿的事情就不要再多问了。”
李傲天不由愣住,李霄云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李傲天却不知为何竟觉得这话里带着一丝让人难以置信的恳求意味······
“哥,我可以不管,但是你的心呢?”
李霄云低声一笑,大步朝前走了开去,李傲天却是一脸震惊地顿住脚,尽管声音很低,他却还是从他大哥口中听到了他认为最匪夷所思的四个字——早,就,死,了。
一连几天李傲天整日里神经衰弱,寝食难安,再看看他没有一丝异常的大哥,他终于再一次甘拜下风。
忍了几忍,他还是捉住了那个神神秘秘的护卫墨松。
看着自家三少爷一副严刑逼供的架势,墨松很是识相地道:“少爷,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李傲天不由愣住,“亏你是个做护卫的,怎的一点骨气也没有,我这还没开始问呢。”
墨松低叹一声,“不瞒三少爷,这些年宫主没有一天不为大少爷伤心落泪,我作为属下也于心不忍,只是这事始终是宫主有错在先,大少爷又是那般强势之人,我们做下人的也不知如何是好。”
李傲天心急,忙摆摆手,“快说,快说。”
“说来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不知三少爷可听说过魊影宫,魊影宫以制毒练蛊为业,是江湖人称的邪教,宫主原本心仪宫中的一位护法,可是这位护法却似乎对宫主无意。”
李傲天闻言大吃一惊,“那护法是个什么人物,这样的美人都无动于衷?”
墨松摇摇头:“三少爷且听我慢慢道来,若说无动于衷那是万不可能,只是谁都没想到那护法竟是正道中人安插在宫中的暗线,因着这一层,他才不敢对宫主有所回应,宫主那时年纪小,心中烦闷,便带着手下到庐山游玩,却没料恰巧在山上遇到了大公子,宫主那时满心都装着那护法,又年幼任性,见大公子风神如玉形容俊美,便想着以此来刺激一下心上人,于是便怀着这等心思起了相交之意,大公子对宫主也是很好,只是大公子一举一动不越雷池半步,言笑之间谨守礼节,也不曾表露过半分对宫主的爱慕,宫主年幼自是体会不到大公子的一番良苦用心,只当自己魅力不够,心急之下,便用上了宫中的秘宝,蛊虫。”
李傲天气恼地捶了捶手边的桌子,“翎哥儿也真傻,我大哥怎会与那些粗俗的江湖人一样,他越是守礼,就表明了心里越珍惜他,唉!”
墨松点点头,“谁说不是,可是宫主并不懂得世家大族的这些礼仪,加之又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哪里想得了这些,便一时冲动办了错事,却说这情蛊种下,大公子也确实屡屡情。难自制,比以往热情主动了许多,宫主觉得计成,便邀大公子回魊影宫,情蛊控制之下的大公子哪里还能拒绝,二人回了宫更是百般恩爱,却说那护法,原本只是心有顾忌才屡屡退缩,如今碰上劲敌,竟是理智全无,穷追猛打,可是宫主与大公子朝夕相对,大公子这等风采如何是那一般的江湖男子可及的,宫主的心也在不知不觉间偏到了大公子身上,那护法如何肯依,竟暗地里对大公子下了毒,他一心想置大公子于死地,所用之毒竟是连宫主都难解,宫主无法,只得将毒过到自己身上,而这过毒之法,最快,对大公子伤害最小的便是……”他说着有些尴尬地抬眼瞧了下面前人,待见李傲天一脸“我都懂,你继续”的神色,他这才跳过那个不雅之词,往下说道,“虽然这些时日,二人如胶似漆,可是大公子理智还在,断不会对宫主做出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无奈之下,宫主只好继续用药,原本打算以身代之,可是这番肌肤之亲过后,宫主对大公子更是万般不舍,好在宫主是哥儿体质,又偶从宫中的秘典上得到一法,若是能够怀上孩子,将身上之毒通过腹中孩儿流出体外兴许还能保得一命,于是便逼着公子日日缠绵,好在并不多久,宫主如愿有了身孕,宫主幼时丧父如何知道父子连心的道理,这孩子没有时,不甚在意,如今就在腹中,却是百般不舍,可这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活不了,宫主的随侍爹爹只得狠下心来逼着他舍了孩子,而此时,那个逃出魊影宫的护法却带着正道人士前来围攻,又设计让大公子知道了真相,宫主刚刚失了孩子,心力交瘁,哪里还能抵挡,好在,大公子智计超群护住了魊影宫上下,才使得我等转危为安,只是那之后他离开魊影宫就再也没有回来,宫主一时之间失去了爱人和孩子,痛不欲生,将养了足有一年方能下地,一年中,宫众们一直多方打听大公子的下落······”
李傲天听罢,一双俊眉拧得死紧,“难怪我大哥从三年前回来就开始花天酒地,以往青楼那种地方他是决计不会去的,我真该死,连他有什么异样都没能发觉。”
墨松也有些惨然地道:“三少爷能否帮帮······”
李傲天神色很是凝重:“我当然想帮,可是我哥是那般骄傲的人,他已说出了心死的话,还如何能够回头,这事你容我想想,一时半会儿急不来,况且我哥心里的结怕是不只这一个。”
墨松连连点头道:“三少爷肯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这几年我这做下人的,看着两个主子也实在于心不忍。”
李傲天郁闷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心中烦躁,爬上房顶对着阴沉沉的天空哀嚎了几嗓子。
正走在小路上的玉爹爹顿时被这怪音吓得一个激灵,险些摔了手里的灯笼,抬头看见屋顶上使坏的小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扯开嗓子骂道:“三小子,你大半夜的吓唬谁呢,还不赶紧给我滚下来!”
李傲天一见自己的宝贝爹爹,心中一喜,忙三两下跳到他面前,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爹爹,我想你了!”
玉照熙乐道:“就知道说好听的哄我,想爹爹怎么不去找我,坐在房顶上乱嚎什么?”
李傲天不好意思地松开他:“这不是太晚了吗,怕扰了爹爹休息,爹爹你干吗去了?”
“你大哥明日要去柳州,我去问问行李收拾好了没有。”
李傲天很是吃惊地道:“大哥为何突然去柳州?”
玉照熙摇摇头:“前些日子不是南面遭了水灾吗,朝廷赈灾的银子迟迟不到,你舅舅让刑部调查。”
李傲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水灾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他记忆中大哥并没有跟去······大概是近来太多烦心之事了,明日即要出发,此时阻止已经来不及,但是让他不安的是,不久以后南方就会发生瘟疫,会死无数人,大哥这个时候出门······会碰上吗?
“爹爹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儿子有求,他如何能不答应,连忙点头跟他进了屋,玉照熙坐在暖榻上,李傲天盘腿就卧在了他脚边,脑袋顺势枕到爹爹腿上,玉照熙费了老大的劲儿也没能扯动这滩烂泥,便也随他了,只是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儿子鬓间的发,眼中一片温柔之色。
“爹爹那时为什么会嫁给爹?太皇夫难道就没有阻止吗?我爹以前那么落魄。”李傲天好奇地问道。
玉照熙微微一愣,回想起过去,面上有些难为情地道:“怎会没有阻止,因为你爹的事,可把太皇夫气得不轻,只是太皇夫向来疼我,拧不过也只得同意了。”
“爹爹为什么会喜欢爹?”
“这孩子怎么净问这些?”他思虑了一瞬,似是想起什么,忍不住笑道,“看上了就是看上了,谁知当时是怎么想的。”
“爹爹本可以嫁更好的,为什么不找一个家世好的?”
玉照熙皱眉道:“若是不喜欢,就是家世再好又有何用?”
李傲天面露惊喜道:“那爹爹的意思是,比起真心喜欢的感情,家世并不重要对吗?”
玉照熙沉默良久,叹息道:“你是想说你大哥对吗?我亦不是那刻薄的爹爹,如何会逼迫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是他自己的意思。”
李傲天点点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死城
第二日大早,太阳刚刚跳出云层,李霄云牵着马走在清早有些冷清的大街上,不时回头看眼身后像是牛皮糖一样死缠着他的弟弟,最终还是妥协地叹了一口气,冷声道:“你就打算走着跟我去吗?”
李傲天闻声,脸上顿时笑开,口中一声哨响,远处一匹黑马正背着行李撒丫子朝他奔来,他扯住缰绳,紧走几步跟上前面的人,讨好地叫了声,“哥。”
李霄云白了他一眼:“我是去办正事,你添什么乱?”
李傲天一脸不相信地撇撇嘴,“你一不带护卫,二不带小厮,一个人出门爹爹怎么能放心?”
“难道让你这个闯祸精跟我一起就让人放心了吗?”
“张嘴闯祸精,闭嘴闯祸精的,感情你就看不到我一丁点儿的好处。”李傲天故作不满地道。
“你倒是说说,你那一丁点儿的好处在哪儿呢?”
李傲天噎了一下,终究还是一言不发地垂下了脑袋,李霄云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眼中浮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到达城门跟此行的钦差会合之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南行去,钦差是他哥的顶头上司刑部侍郎郑游,那人约莫三四十岁的模样,一张国字脸,模样端正,只是有意无意瞥向他大哥的眼神,带着三分轻蔑,三分嫉妒,三分警惕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狠毒,只一眼李傲天就对他好感全无,气氛不太好,李霄云本不是话多之人,李傲天对官场之事更是一无所知,所以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一路上李傲天跟他大哥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他嘴上说是跟他出来玩儿的,可是行动上却更像个尽忠职守的护卫,不论何时总是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闹得李霄云也有些不自在。
“天儿,今日并不急着赶路,若是闷了不妨出去走走。”
李傲天看了他一眼,“你去吗?”
李霄云也不隐瞒,“这案子我还有些地方没有想明白,你自己去吧。”
李傲天摇摇头:“我陪你。”
李霄云不觉好笑道:“我又没什么事,要你陪什么?莫总在我眼前晃。”
李傲天垂下眼帘,语气笃定地道:“那个郑游不像个好东西。”
李霄云微微一愣,“放心,他虽然对我心有不喜,却也不敢乱来。”
李傲天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京城,路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件事主事明明是他,却将案子交给你来办,安得什么心?辛苦你受了,人你得罪了,事办成了,功劳却是他的,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知道弟弟是在为自己抱不平,李霄云点点头,“好了,这次本就是我主动请缨,怪不得别人。”
“主动请缨?这档子事,旁人都避之不及,你却主动请缨,哥,你在躲什么?是在躲那个人,还是你自己不想面对?三年了,还不够吗?你是委屈,可是他受得苦就少了吗?一辈子有多少个三年可以拿来忏悔,这样彼此折磨你心里就好受吗?”
“李傲天,你要是再扯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回去。”李霄云沉下脸来,很是严肃地警告道。
李傲天不再说话,每次提到凤哥儿,他大哥都是这副死样子,心里没人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