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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峥沉默地摇摇头,人群里的一位老者泣不成声地道:“将军,还有几十个乡亲被绑走了!求你救救他们吧······”
“往哪儿走了?对方有多少人?”
老乡指了个方向,“有百十人。”
李傲天点点头,道了声谢,按照他所指的方向,跟裴峥打马追赶过去。
李希骏不假思索就要跟上去,李希烈拉住他,“大哥,你做什么?”
“我想看看他们两个人怎么对付百十伪齐兵。”说罢,连忙跟了过去。
李傲天与裴峥追出十余里,果见伪齐押着数十百姓后撤,裴峥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双亲,“将军,是我阿父和阿爹!”
李傲天没有说话,两人默契地抬高马速追了上去。
“放了百姓。”李傲天骑在马上,冷声道。
面前的士兵四下张望一通,敌方的头领不屑一顾地道:“就凭你们两个臭小子,叫我放人?”
李傲天翻身下马,上前两步,解下腰上之物:“我拿鸣鸿刀跟你换如何?你放了百姓,这鸣鸿刀就是你的。”
那人神色怔了怔,“休得唬我!你说那是鸣鸿就是鸣鸿吗?”
李傲天拔出赤红地兵刃,众人只觉一股瞬间袭来的强大杀气死死笼罩在头顶上空,“怎样?”
那人意起,面上却不屑一顾地道:“小子,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我杀了你们,鸣鸿还不照样是我的!”
“恐怕不见得吧,鸣鸿是旷世神兵,它既已认主,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碰它不得,还是说你想试一试?”李傲天微微笑着将手中之物扔了过去。
那人伸手接下,看着传说中的宝物,顿时喜不自胜,血红的刀身方一见光,那人的手却不受控制地随着手中之物颤抖了起来,胸中暴涨的血气几乎要让人窒息,鸣鸿尚未出鞘,他便猛得将刀鞘合上,半晌平复过来之后,面上一时神色百变,回头扫了眼身后的老弱病残,“我可以跟你换,但是你要告诉我如何才能让鸣鸿认主。”
李傲天点点头,“可以,你过来,我告诉你。”
那人看着两人之间十步左右的距离,冷笑一声,“别耍花招,你就在那里说好了。”
李傲天双手抱臂,若有所思地道:“我当然不介意在这里说,只是这样一来,鸣鸿的主人恐怕就不一定是将军了。”
那人闻言微微一愣,扫了眼身后的兵将,眼神暗了暗,见他两手空空,显然也翻不出什么大浪,犹豫着走上前去,在离他尚有三步远处停下,“说吧。”
李傲天神色凝重地看着他,“其实很简单,你让它饮了我的血。”
那人一心放在宝物之上,这东西神乎其神他亦是一知半解,听他这般说也不疑有他,拔出手中之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朝他劈过去。
谁料面前人在他拔刀的瞬间,已经抢先一步上到他跟前,侧身避过刺眼的刀锋,一把攥住他的脉门,反手就将刀刃压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处当即就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
“叫你的兵放人。”李傲天冷森森地开口道。
“兔崽子,你敢耍爷爷!”那人恼羞成怒地大吼起来。
李傲天并不答话,那人费劲力气,却半点挣不开压在肩上那只重若千斤的手,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地,他竟感觉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颈上的小伤口流向那把妖冶的尖刀,狰狞的恐惧顿时死死攫住他的心脏,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急忙开口道:“快······快放人!”
对面的士兵面面相觑一番,半晌没动,李傲天手上重了一分,那人心上一寒,又惊又怒地开骂道:“都是死人吗!快给老子放人,老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见对方已有动作,李傲天扫了眼边上目瞪口呆的裴峥,“去把人带走。”
“那将军呢?”裴峥有些担心地道。
“放心,我随后就来。”
直到山道上已经看不见村民的踪迹,李傲天这才放开被他制住的人。
躲在一旁观望的李希骏一脸赞赏地道:“好胆识!”
脱离了对方的掌控,那人看着面前气定神闲,完全没想走的人,更是怒不可遏,“小兔崽子,你敢耍老子!给我杀了他!”
一丝冷冽的眸光自他眼中掠过,“我说过,放了百姓,我饶了你们,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就不是我不守承诺了。”
厮杀开始时,李希骏早已不知不觉看傻了眼睛,那人手上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出手果断直接又狠辣,招招必杀,从不在敌人身上留下多余的伤口,往往一击致命,他身形矫健,动作迅捷,神色从容。见惯了戈壁旷野上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第一次发现这般短兵相接,竟也有一种别样的惊心动魄,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快如闪电的红色身影,李希骏由衷赞叹,他的确是有目中无人的资格。
正当他出神间,一支弩箭“嗖”得一声钉在他倚扶的树干上,只听一个怒火冲天的声音吼道:“靖边王府,你我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今日你敢袖手旁观,他日就别怪我见死不救!”
李希骏猛然回过神来,这才看见不远处立在马上容颜清俊,表情森冷的人,正是近来与他关系不错的张文昀,他顿时大惊,自己只顾观望,竟忘了叫手下上去帮忙!
张文昀带人来时,李傲天已经解决了一大半,他这边一加入,片刻便将敌人消灭了干净,李傲天目不斜视地翻身上马,扬尘而去,张文昀走向一边神色复杂的李希骏,也懒得再玩前些日子的游戏,冷笑道:“我三哥虽嘴上不饶人,却三番两次帮你们解围,恩将仇报原来就是靖边王府的作风。”
李希骏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没等他解释,人已经上马跑出老远。
作者有话要说:
☆、枪
张文昀打马追上李傲天,不满地道:“三哥,你有没有事?你出来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好歹也带些兄弟!”
李傲天崩溃地看了他一眼:“真是被你害惨了,我一个人出来是晃荡,你冒冒失失带一堆人,我就是擅自出兵,你还怕赵光没有理由处置我!”
张文昀笑嘻嘻地道:“我学乖了,这次有问秦煜,他说能来我才来的,赵光出营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李傲天点点头,“你方才的话说重了,他们本没必要出手,我自己完全能应付。”
张文昀面上有一时的黯然,“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三哥孤军作战了。”
李傲天知他又想起旧事,笑看了他一眼,“孩子气。”
回去之后,李希骏跑来道歉,李傲天没有搭理他,也没为难他,他虽然对李家人没有好感,但是李家欠他爹的债与这两个小的并没有关系,李希骏李家枪充其量只学了三成,也没那么多心机,二公子李希烈比他强上不少,只是做人傲慢大过实力。
“将军,不好了,林校尉他们跟李家军打起来了!”裴峥神色慌张地冲进帐来,焦急地道。
李傲天微微一愣,“他们又不是第一次打架了。”自从那次张文昀回来添油加醋说了一通,他们跟李家那边算是彻底撕破了脸,时不时就要打一架,李傲天懒得理会李家人,林昭他们也不是吃亏的角色,索性就随他们闹。
裴峥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将军,这次不是小事,林校尉,周校尉,张校尉都上去了,林校尉还受了伤!”
李傲天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杀气,看得裴峥背上一阵发寒,“到底怎么回事?”
裴峥皱眉道:“林校尉今早带弟兄们去校场操练,碰巧李家军也在那里,林校尉叫他们让出来一块,李家军不肯,林校尉就跟他们起了争执,扯到后来,他们竟说林校尉觊觎他们李家枪,想要偷师,林校尉气不过,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李傲天微微勾了勾嘴角,眼底却无一丝笑意,“好一个李家枪······”
李傲天赶到的时候,看着校场内上千人厮打成一片,额上的青筋不自觉地跳了跳,走到站在外围身姿笔挺的秦煜身后,担心地问了句:“阿昭伤势严重吗?”
“看拳头这么有精神,应该没什么。”秦煜让出一步。“你不叫他们停手?”
李傲天看着尘土飞扬的混乱场面,若有所思地道:“我叫了恐怕他们也不会听,你看我们的战力跟他们相比到底如何。”
“李家军训练有素,是精锐之师,总体上说我们不如他们,但是我们这里都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敏捷强健,倒也不输多少。”
李傲天神色凝重地叹道:“在南疆,他们处于劣势,也能做到势均力敌,若是在北境,恐怕我们的军队不及他们万一,李家军名不虚传。”
秦煜挑眉道:“你是在嫉妒还是在害怕?”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不自量力······”
听见他这句很让人不明所以的话,秦煜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似乎难见这个一贯狂妄的家伙说这种丧气话,“不自量力?当年那个信誓旦旦说要给我做靠山的小伍长都没觉得自己自不量力,如今统领数万大军的昭远将军说出这种话,真是贻笑大方。”
李傲天只是含笑而立,他要做的,是毁掉一切李家引以为傲的东西······
校场上歪七扭八倒下一大片,眼看张文昀,周子扬,林昭三人联手还被李希烈打得全无招架之力,李傲天眼神暗了暗,却并没有开口叫停,倒是对面匆匆赶来,神色愠然的李希骏高声喝道,“都住手!堂堂李家军跟地痞流氓一样和人打架,像什么样子!”他卓然而立,风神俊朗,虽然还做不到传说中的不怒而威,举手投足却也流露出了与生俱来的高贵。
李希烈讽刺地扫了眼三个败得惨不忍睹的家伙,这几个家伙年龄比他小,军级比他高,他早就看不惯了,原以为有多大本事,今日一比也不过尔尔,叫他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听闻李希骏那一番话,周子扬翻身从地上跳起来,恼羞成怒地嚷道:“他爷爷的,你说谁是地痞流氓!”
“自然是谁接话便说谁了。”李希烈立起手中的银枪冷笑道。
周子扬怒不可遏,又要上前,却被林昭拽住胳膊,周子扬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人群外面无表情的李傲天,忙收敛了怒气没再说话。
李傲天顺着自动分开的人群,走到冲突的中心,扫了眼对方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精兵,抬手搭上秦煜的肩膀,“真是想不到啊,战无不胜的李家军,也有被痞流氓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哈哈。”
他说罢,身后的士兵知道自家将军护短的脾气又上来了,顿时怒气一舒,哄然大笑。
“李傲天,你是在唯恐天下不乱吗!”李希骏皱眉道。
秦煜不温不火地道:“世子这话就错了,你们这些沙场精锐对上这群地痞流氓半分便宜也未占到这是事实,靖边王府看来也不过如此。”
“秦校尉,李将军,泥人尚有三分血性,你们先是觊觎我李家枪,又诋毁我靖边王府,这口气,我李家实难咽下!”李希骏沉着脸冷声道。
“你血口喷人!”林昭恼火地道。
李傲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气势一软,顿时消停了下来,三人默默走到李傲天身后。
李家军军容齐整,李傲天这边也是严阵以待,一副剑拔弩张的姿态。
李傲天平静地看着跟自己对峙的“堂哥”,俨然一副居高临下,俯视弱者的姿态,李希骏眉头皱得更深,李希烈面上亦是阴沉一片。
李傲天回头吩咐裴峥先处理伤员,不过大家似乎都想看他如何处理此事,竟是一个也不愿离开。
“挑事儿的出来。”李傲天语气严厉地道。
林昭有些犹豫地从他身后走出来,李傲天看清他手臂上的伤势见并不严重,这才放下心来,“说,为什么觊觎李家枪,又诋毁靖边王府?”
林昭顿时委屈道:“三哥,天地良心,我又不使枪,吃饱了撑的吗?觊觎他们家的枪法,至于诋毁靖边王府,我也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他们确实败仗打得比胜仗多,若是这也叫诋毁,难道靖边王府的威名是被瞎话捧出来的!”
“可真是会狡辩!谁不知道我李家枪不外传,你们却非要与我们一同操练,不是想偷师是什么!”边上一个被揍得不轻的北兵很是不屑地道。
“感情这里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你们能在这,我们就不能!”周子扬不忿回道。
李希骏沉着脸道:“世人皆知,我李家枪不外传,赵帅体恤,所以容我们与其他各营兵马的操练时间分开,多日以来皆是如此,林校尉不要说你们不知道。”
李傲天忍不住一边摇头,一边笑起来,“世子爷,你们可真看得起自己,心胸狭窄,小肚鸡肠,卑鄙无耻,傲慢自大,真叫你们占全了,别说我的弟兄干不出偷师的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