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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人手握军权,身家分量也当得上所谓和亲,可是他知道李傲天不合适,他不着痕迹地看向不远处神情冷肃的太子,太子虽城府深,然毕竟大权在握,和太子在一起,他想要什么总归还是容易一些。
他忍不住扫了眼阁楼上一脸忧色的年轻哥儿,眼中溢出两分浅笑,不过在此之前,他须得做点什么,好好谢谢那个聪明又温柔的许家公子,陪他打发的那些无聊时间。
众人正觉大快人心之时,只见那倾国倾城的兰贵卿从座上幽幽立起,冲主位上的皇帝盈盈拜倒:“陛下,西羌人向来敬爱英雄,李将军年少威武,若语心甚慕之,拜求陛下恩旨允婚。”
此言一出,满座寂然,有愤而不语的,有满面不甘的,亦有羡慕不已的,玉定辉面上一片铁青,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美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左相许进荣脸上更是黑了一片,这不知羞的西羌人,输了比武不算,竟还大方地跟他的然儿抢夫婿,真是气煞人也!
李霄云跟父亲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不满之色。
李傲天大展身手,狠狠教训了西羌人,一时间不知勾走了多少哥儿的芳心,兰若语此言一出,阁楼上也是一片不以为然的鄙夷之声。
“他搞没搞错啊,竟然想嫁给三哥?”林无忧气愤地道。
周子恒担忧地看了看许砚然的脸色,也不禁有些焦急。
许砚然乍一听他这般说,虽有一时的措手不及,却不愿再做深想,无论结果如何,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顺从,兰贵卿嘴里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他很清楚,也早知道他不会选择李傲天,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说出结亲的话,许砚然知道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镇定,没有兰贵卿,天下还有无数的美人,而我可以给你全部的忠诚与信任,不知道这些够不够换你一个承诺。
玉照乾看着面前的西羌美人,又看了看神色无异的外甥,斟酌道:“确是良配,天儿意下如何?”
李傲天看也没看那扬言要嫁他的美人,单膝跪地道:“陛下,微臣已有婚约,恐不能接受贵卿殿下的错爱。”
闻言,众人更是神色各异,纷纷望向了手把银盏,正襟危坐的许大人,看来这李三郎怕是顾及许家不敢答应。
玉照乾略一愣神,看眼下首脸色着实不太好的左相,也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他竟把这茬给忘了。
未等帝王开口,兰若语看着不假思索便开口拒绝他的人,面上笑意更深,好整以暇地道:“男人三夫四侍原属寻常,既得相配,李将军的未婚夫郎想必也是知书达理之辈,若是李将军不愿委屈了他,取做平夫也是可以的。”
听他此言,许进荣更是险些气背过去,感情他还想让他的然儿做小吗!
阁楼上的人不约而同地看看角落里一言不发的许公子,又看看人前风姿无限的兰贵卿,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_⊙)每次碰到敏感词都还内伤……
☆、一人足矣
李傲天当然不会以为兰若语是当真看上了他,却也不知他如今演这一出是为了什么,搞什么呢,前世为了得到他,自己费尽心机,今日那人却扬言要嫁,老天爷是耍着他玩吗难道?
李霄云看着太子面上阴云密布,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太子这般,想是对那兰美人用了心。
李谦心中不满,却也知这当口三小子如何作答最是紧要,正欲询问长子的意思,却见自家大儿子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面上似笑非笑,瞧着让人心头一阵发寒,李谦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正声道:“云儿,回去把《贤者论》中的正己立人篇抄二十遍,明日交与为父检查。”
李霄云心中苦笑,忙点头称是,果然半点邪念都逃不过父亲的法眼,小弟又受了伤,看来今晚这二十遍还真得自己动手写了。
皇帝见李傲天不答话,也以为自家外甥是顾虑到许家的颜面,思虑一瞬,开口道:“天儿,兰贵卿的平夫之说,你意下如何,他二人不分大小倒也不至于委屈了谁。”
李傲天闻言忙把另一只膝盖也放在了地上,“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陛下,微臣一生,一人足矣。”
听得此言,玉照乾怔愣一瞬,李谦当年迎娶熙儿的时候也是这般说话,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把弟弟嫁给那个破落小子,忆及往事,帝王心中感慨,看着面前的小外甥,眼中也不由多了几分温情。
兰若语有些出神地看着演武场中跪得笔直的人,失神良久,一人足矣吗······他觉得自己似乎松了一口气,也清楚松了一口气的不会只有他一个,遥遥看向阁楼上那个比他坚忍比他勇敢比他坦然比他干净的人,他觉得眼眶胀得生疼,可是心里却很快活,那样的一个人能够活得这般安定满足,生命中一定有一个无可替代的光明救赎,若言,哥哥将来也一定会给你找到这样一个人,他不在乎容貌,不贪恋美色,比所有西羌勇士都要勇武,会对所有人说,他只要你一个……
众人见貌若天仙的兰贵卿面上茫然哀婉的神色,顿生怜惜之意,若不是碍着面子不知有多少人要上前求亲,而对着那不知好歹的李三郎更是怨怒起来。
李傲天知道上辈子为了得到兰若语,他差不多把全京城的男人都得罪干净了,而如今为了避开他,似乎也把全京城的男人给得罪了,他算是真正清楚什么叫红颜祸水了。
兰若语低低一笑,复又打起精神,朝向帝王屈身一拜,“陛下圣明,既然李将军心系一人,我又如何能不成全他的情有独钟,此事便不再提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更觉美人大度,纷纷点头称是。
“‘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砚然,你真好命,连我都要嫉妒你了······”林无忧又是羡慕又是感动地看着自己的好朋友。
周子恒瞪了眼边上方才说风凉话的哥儿,“哼,早说了三哥不是那种人!”
许砚然张张口,却发现所有的话都梗在吼中······
兰若语看着李傲天背影,也神色淡然地转身离去,未来是什么,他不知道,至少这一刻,他觉得这世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好。
李傲天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走这步棋,西羌贵卿被人当众拒婚,美人落了颜面伤了心,御国上下无不愧之怜之,所以太子求亲之时,纵是知晓不合规矩,皇帝最终却还是点了头。李傲天原本想和大哥商议一番,阻止兰若语嫁给太子,可不是太子也会是别人,反正防一人是防,防两人也是防。自己手下的那支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好在战斗力本就很强,他又花了大力气训练,上一世的很多事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小的不论,大事上,比如边境的商人似乎一下子就削减了贩去西羌的柴粮盐铁,反倒低价转卖国内,使得原本因为灾荒而发生的流民造反并没按前世那般发生,而西羌粮草不足,又缺柴碳过冬,天暖草丰时尚难察觉,若是冬天一到······李傲天觉得也许战争会比他预想中来得更快。
许砚然坐在小花园的回廊中正全神贯注地绣着一双护腕,一针一线将缎面上的白虎绣得栩栩如生,轻抚了抚上面怎么看似乎都仍旧不够细密的针脚,忽觉得面前落下一片阴影,抬头正见许砚舒站在他身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许砚然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脸热,可是一想对方恐怕什么都看见了,自己也没什么藏的必要,索性就大大方方握在手中。
许砚舒仿似没有看见他纠结了一番的动作似的,一脸悲哀地笑了笑:“你知道了吧,砚雅哥哥要嫁人了。”
许砚然神色平静地点点头,“知道了。”
“那你知道他要嫁去哪里吗?”
“听爹爹说是两广巡抚的嫡子,赵公子少时即有功名,文韬武略,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许砚舒讽刺地笑道:“你觉得很好?”
许砚然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父亲和爹爹给砚雅选人家的时候,费了不少心思他是知道的,“赵公子有什么不好?”
“好你怎么不嫁!”
“我······”
许砚舒低声笑了笑:“你怎么会嫁呢?父亲早为你找好了天底下最好的夫婿,你怎么还会嫁别人?许砚然,你凭什么?就凭你嫡子的身份?你和你爹爹赶走了我爹爹和薛姨爹,现在还要把砚雅哥哥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你们这么狠心,不怕遭报应吗!”
许砚然看着他,却并没说话,砚雅的夫家,爹爹百般挑选,赵家世代¤╭⌒╮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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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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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风很好,赵公子人品才学又是样样出挑,虽然离家是远了些,可是留在京中,虽说许家不太重嫡庶之分,可是这并不代表别的人家也不重,砚雅在京中想嫁赵家一样好的人家并不容易,爹爹好心安排,没想到去了别人眼里竟都成了恶意。
见他一脸怨毒之色,许砚然心头一窒,也觉多说无益,“不管你怎么想,我跟爹爹问心无愧,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拿起身边的针线盒便起身离开。
加快步子回到房中,想起弟弟神色狰狞字字诛心,他也没了做针线的心思。
“咚咚”两下敲门声,许砚然看向门口含笑而立的人,忙起身迎上去,“大嫂。”
沈玉身后的小侍端上新炖的补品,许砚然看着瓷盅里的燕窝,“大嫂,砚雅,砚舒那里都有吗?”
沈玉点点头,“放心,爹爹有交代,府里公子一视同仁,不会亏待他们的。”
许砚然轻舒一口气,本就不用解释,就算解释恐怕他们谁也不会相信吧……
“不想吃?我叫厨房特意炖的,是不是不舒服?”沈玉见他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地问道。
许砚然摇摇头,“没有,大嫂,就是天气太热了。”
“国公府小公子叫人递信儿,约你明天去城外的庄子里玩呢,这几日怕都下不来雨,出去住几日也好。”
“不了,大嫂,我一会儿叫人给子恒回个信,砚雅哥哥婚期将近,府中事忙,我留在家里也能帮帮大嫂和爹爹。”
沈玉沉吟一瞬,点头道:“也好,三郎要不了多久也及冠了,然儿留下学学也好,省得到时手忙脚乱。”
自小被他打趣,面前人无可奈何地道,“大嫂,我的脸皮已经够厚了,你就不用再劳心训练我了。”
跟几个小伙伴约好了,周子恒带着侍卫下人便去了城外的别庄。庄子原是周家祖上修的,有些年头了,荒废了一阵,周子扬惯于享乐,老早就叫人重修了,引了山间流泉入庄,庄外到处涧水溪潭,的确是避暑的绝佳之地。
林无忧脱了鞋袜欢快地踢起大片的水花,偏头看向身边近来总时不时发呆的好朋友揶揄道,“子恒,你怎么了?最近总是怪怪的,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周子恒闻言忙回过神来,顺手撩了他一捧水,“少胡说,你才想心上人了!”他低头看向水中自己白皙的脚踝,脸上不由自主浮起几分热意,他做什么总是想起那个混蛋呢?
想来已是月前的事情,犹记得那日他央着哥哥带他出去打猎······
作者有话要说:
☆、子恒的秘密
他不怎么会骑马,却偏生要逞强,结果马儿受了惊,一路带他疯跑,最后他害怕跳了马,不仅弄伤了脚,还跟哥哥和家里的侍卫跑散了。
一个人在山林里坐了大半日,眼看天就快黑了,哥哥还是没找来,看着黑沉沉的林子,听着四起的兽鸣,他心里也发了慌,一害怕就哭了起来。
秦煜拜祭完生父,日已西斜,走出墓地进入松林,远远就听见哭声,连忙加紧了脚步往前行了一段,竟见着周子扬的宝贝弟弟一个人坐在树底下哭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惊吓,一张小脸白得厉害。
他微微皱了皱眉,走上前去,“你怎么在这里?”
周子恒瞧见有人,心中欢喜,但看清来人是谁,又有些郁闷地别开了脸,他一早就知道这人和自家哥哥不睦,他作为弟弟,更是没理由给哥哥的仇人好脸色,“关你什么事?”
秦煜不以为意地挑挑眉,“好像的确是我多管闲事了。”
周子恒见他当真转身就走,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色,咬牙道:“我惊了马跟大哥跑散了!”
秦煜顿住脚,好整以暇地道:“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这人睚眦必报,半点风度也没有,周子恒不由一阵气闷,“你这人怎么这样?”
秦煜见他气鼓鼓的模样,胸脯也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喘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