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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定辉低声暗骂一句,恼怒道:“又是何事!”
闻声,门外的小侍泣不成声地道:“殿下,是兰侧君不好了!”
待得玉定辉赶到,偏院中已是乱作一团,原本因为多日冷落他,已然心有不忍,如今看着半倚在榻上脸色惨白的人,他心中怜惜之意更甚,待得知晓事情经过更是怒火冲天,玉定辉指着一旁垂手而立神情忐忑的正夫怒道,“好一个识大体的太子夫!”
陈氏背上僵了一瞬,“夫君······我当真不知兰侧君已有身孕······”
“呵,孤把后院交给你,这便是你给孤的回话,好得很,这个王夫你若是不想做,可以直说,孤换别人!”
陈氏虽然心中有气,却也并不着慌,有陈家做后盾,太子不会轻易废了他。
“夫君······”
听见那人气若游丝的低唤,玉定辉忙收敛了怒气,走到榻前,“兰儿,你觉得如何了?”
兰若语吃力地摇摇头,“殿下······莫怪王夫,兰儿没有经验,也不知自己······有了夫君的骨肉······这些日子不曾出过院子······今日只是偶然······遇到王夫。”
陈氏闻言,面色骤冷,没有经验?那便是他这个王夫照顾不周;不出院子?那便是他这个主夫苛待侧室;偶然遇到?那便是有心之人早有预谋了,这哥儿好毒的心计!
果然,太子听罢,脸上怒意更甚,口气却愈加温柔,“兰儿只管养好身体,孩子往后还会有的。”
榻上人呼吸一窒,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兰儿······兰儿······可不可以求殿下一件事?”
“先莫说了,把身体养好要紧,待你好了,莫说是一件,便是一千件一万件孤也答应你!”
只见那人固执地摇摇头,喘息道:“西羌······惹下战祸,我虽无力阻止······却······却也身有罪责,如今······如今上天竟将罪孽将于我儿之身,夫君······若当真怜我,望夫君允了兰儿前去修行,一则为夫君祈福······二则超度我那无缘的孩子······”
“莫说傻话,孤知道不是兰儿的错。”玉定辉理顺了美人额前的发,语气越发轻柔道。
“夫君见怜······”
玉定辉心中一酸,“莫胡说,祈福也好,超度也好,你想去寺里听法,孤随时让你去,至于修行一事不许再提。”
“谢谢夫君······”
眼看着一干人等尽数离去,一身仆侍衣裳的月奴这才快步走进房中,屈膝跪倒在地,“主人身子如何了?”
兰若语坐起身来,“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月奴微一诧异,恍然道:“主人高明!”
那人撩起耳边的发低笑道,“不过是个小小的计谋,你通知下去,静华寺,可以动手了。”
“是,主人。”
大咧咧坐在衙门里的李傲天,看着小心翼翼侍立一旁的老熟人,不由嗤笑一声,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
傅宇瞧了眼笑得一脸诡异的玄衣将军,忍不住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李傲天放下手中的茶盏,“几年不见,当官了啊!”
听着这老友般的寒暄问话,傅宇心中打了个激灵,“托······托将军的福。”
“什么时候当的官啊?”李傲天漫不经心地问道。
傅宇被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闹得心里没底,索性任命地张口道:“不敢瞒三少爷,那日祈山寺多亏少爷出手相助,庄辽大哥也痛改前非与刘恪割袍断义不再往来,几番盘问调查,方知岳父大人的真正死因,我等惭愧,那里住不下去,只好避走他乡,幸亏三少爷给了阿爹不少银子,我们一家才有了盘缠,一路来到定州,爹爹给人做些针线,梅子也帮着邻居一户人洒扫庭除,大哥仍旧去山中打猎,一家人挣钱供我读书,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在定州洪嘉县做个县令,上月坚壁清野,这才带百姓逃到定安城中。”
听着他三言两语述及这几年的境遇,李傲天心中一时也有些慨然,傅宇见他半晌不言,心中打鼓,瞥眼满堂一众文武官员,面上有些尴尬地上前两步低声道:“三少爷,傅某自知德行有亏,不日便会挂冠而去······”
李傲天微微一愣,知他想起了祈山寺里他拿庄梅那事挤兑他的话,一时也有些难为情,反正他对然然也没少干混账事,哪还有脸再去消遣旁人。
李傲天白了他一眼,“得了,少跟爷卖乖,过去的事儿爷早忘了。”
傅宇听罢,也不由暗自舒了一口气,他倒不是舍不得官位,只是这么些年过去,若再让梅子回去吃苦受罪,他就真是没脸再往下活了。
“庄辽呢?你都当上官了,没给你大舅子某上个一官半职?”李傲天好奇问道。
边上人一听,忙一脸郑重地道:“天地可鉴,我傅某为官以来,虽称不上为民做主,却也从未做过以权谋私对不起百姓之事,西羌人入关以来,大哥当了兵,凭借军功如今已做了个小队长,三少爷明察!”
没等李傲天开口说他大惊小怪,边上被新来的贵人将军从头冷落到尾的定州知府,抖着颌下的白胡子,气急败坏地道:“李将军,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叫你来协助守城,而今敌军兵临城下,将军却还有心思叙旧,一州百姓的生死存亡岂可儿戏!”
傅宇担忧地看了眼这个性子古板的老大人,瞧见贵人面上不见怒色,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无端被老爷子训斥一通,李傲天面上还真有些挂不住,不过看他年龄估计都能做他爷爷了,李傲天也没与他争辩,反倒笑着摆摆手,“老大人消消气,我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一时兴起便闲聊了几句,您老莫急,我这便去瞧瞧,哪个乌龟王八蛋敢在我白虎军面前撒野。”
说罢,便带着手下军将朝城门走去,见状,其他官员也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待得奔上门楼,李傲天望见城下身披坚甲形似铁塔的光头汉子时,心中一乐,顿时大笑出声,“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熟人!”
耶律齐望见来人,顿时双目圆睁,一时间目眦尽裂,狰狞至极,大喝一声,“李傲天!”
闻声,李傲天连连摆手道:“莫叫得这么亲。”他一脸闲适地倚在女墙边上,“亏得爷我日夜兼程赶到定州,早知道攻城的是个没鸟儿的乌龟王八蛋,爷也就不必这么心急了。”
此言一出,知晓其中之意的白虎军顿时哄然大笑,耶律齐恼羞成怒地喝骂道:“小兔崽子,还不下来受死!”
“就凭你这个长不出毛的万年秃瓢老王八想要爷的命?爷就是愿意给,你也得有种拿不是?”
边上的知府大人一张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城中守城器械已经不多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却还在故意激怒敌人,陛下这是派了个什么人来啊!
傅宇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两下,看城下的西羌人被气得发狂虽然心里痛快,却也知激怒对方不是好事,不过比较起来,这个嘴毒的李将军在祈山寺里把自家大舅子说得一个月没敢出去见人的话已经轻得不能再轻了。
李傲天骂得过瘾,见敌人吃瘪,城上听惯了荤话的兵痞子也乐得不行,不时还要吆喝上几句,只是苦了那些个恨不得把耳朵堵上的文官们。
仇人见面,耶律齐怒火冲天,几番叫阵,对方却只贪嘴上便宜,死活不出城,他二话不说便遣了弓箭手射出一轮箭雨。
推开急挡在他身前的盾兵,李傲天一把立起手中的紫金枪,“既然他不想活了,就给老子整兵备马,出城迎敌!”
闻令,侍立其后的秦战忙带将领下了城楼前去集结军队。
见状,城楼上的文官武将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定州守将杨震皱眉道:“李将军,如今守城要紧,切不可意气用事,中了敌人的奸计!”
李傲天看了眼挡在身前的人,见他约莫三十来岁,面容刚毅,眉目清明,李傲天印象不错,上辈子也听过人传说过他的忠义之事,抬手拍拍对方的肩膀,“杨将军,不若我们打个赌,我取耶律齐人头,你输我一坛好酒如何?”
杨震看着这个似乎自信得过了头的年轻人,忍不住皱眉道:“将军岂能拿战事开玩笑?”
李傲天大笑两声,也不接话,便径直绕开他大步下了城楼,他清楚不该打,但却不能不打,对付西羌人,定州军将什么也不缺,唯独少了士气。
作者有话要说:
☆、闪婚
城门稍启,两骑突出,平地风起,撩开两面大旗,除一面“御”字大旗外,与之相对的便是一副黑底白描的虎啸旗。
五千白虎军踏马奔出,列阵城下,战阵分开,只见一人轻骑而来,一身玄色征袍,胯。下赤色战马,手握长枪,提缰出阵。
耶律齐喘着粗气,提起兵器,直指来人,“李傲天,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闻言,对面的人只是无聊地耸耸肩,“可惜,我没你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只要你的人头就够了。”
话毕,只听两马一声长嘶,战中二人已齐齐朝对方驰去,错身之际,兵刃相接,耶律齐暗自握紧了发麻的手,运枪的他领教过无数,可是由于兵器本身的分量所限,枪法“技”远胜于“力”,而对方手中的这杆枪却是与他所使长刀分量不相上下的重枪。
不敢大意再次纵马强攻过去,只见迎面而来枪身半绞,枪头一抖,便似灵蛇吐信一般朝他面门扎来,他下意识地仰身避过,回手便是一记重刀挥出,对方也立时回枪,二者再度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
城下人打得难舍难分,城上人看得心惊肉跳,傅宇扶住满头大汗的知府大人,见那黑汉子又是一刀横削过去,口中一声嘶吼,直叫人觉得有开山碎石之力,却谁知叫那玄衣将军轻轻松松给避将开去,一杆扎眼的长枪左突右刺没个章法。
李傲天擂台上已胜了一次,白虎军上下都是清楚的,如今再瞧自家将军这般也知在戏耍对方,一众兵将更是光明正大地开始观战偷师。
打了一阵,李傲天也不由有些泄气,上辈子竟叫这样的货色扫平了堂堂大御国,想起那些死在他手上的御国百姓,再看眼对方面上狰狞扭曲的神情,他心中顿时也有些复杂,若是此时叫这人进了定州,以李傲天对他的羞辱,恐怕他要屠杀的就不止三城的百姓了。想到这里,李傲天背上也有些发寒,两腿夹紧马腹,腰上稳住身形,手上一招赤龙钻天,可谓使了全力,重如金铁的枪尖震飞对方回劈来挡的刀身,风驰电掣之间径直扎向了对方的喉咙,只听一声惨呼,再见马上之人手把枪尾,枪头一震,那颗人头立时离体飞将起来。
李傲天看也没看马下的尸身,挥手打出进攻的号令,五千衣甲鲜明的白虎军立时气势汹汹朝面前早已做好迎战准备的西羌铁骑驰去,战马铁甲撞在一起,一时间城楼下厮杀声一片。
城楼上的花白胡子的老知府看着守城兵捧来的人头,心中一阵作呕,再看眼战阵中战意惊人的白虎军和那个金枪之下血光四射的玄衣将军,心惊胆战地叹道:“这个煞星哟!”
傅宇也被这场面吓得两腿发软,但瞧这阵势,定州算是守住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在心中大叹,感情他眼中一向刀枪不入三头六臂杀人不眨眼的西羌人也是会怕死,会逃命的主儿啊······
白虎军一战打出了威名,定州军民士气大振,回城之时,若非军队都是清一色的骑兵,城内百姓恐怕都要欢欣鼓舞箪食壶浆前来相迎,比起从南疆回京的阵势都要大上许多。
进得内城,李傲天肩上扛着沾满血污的金枪跳下马来,就见人群中一个形貌粗壮的汉子朝自己扑了过来,只是没到近前,就被倪大倪二两兄弟中途截下,倪大手上不留情,倪二抬脚一踹,两人便将人按押在地上,李傲天瞧见他面容,两眼一眯,“我说庄辽,熟人见面你整这么大动静作甚,吓着你三爷可怎么好?”
庄辽喘着粗气,满脸通红却还是遮不住面上的激动之色,“少爷,俺······俺想进白虎军!”
李傲天一听就乐了,他是缺人,可是白虎军的编制只有五千,除了当年从南疆跟他回来的四千,他又走了摄政王和自家大舅子的后门,硬从禁军里精挑细选抠出一千,这已经犯了大忌,如今将在外,他可不敢说扩军就扩军,一个搞不好自己脑袋就得搬家,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黑脸汉子,李傲天微微一笑:“成啊,那你就跟倪二试试吧,合格爷就收了你!”
闻言,倪家两个兄弟也松开力道,放他起来,庄辽扎好架子就朝倪二扑了过去,两人身高体格相仿,庄辽武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