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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发少年,芬克斯急冲冲地奔向了飞坦的房间,当他打开门时,飞坦正坐在床上。
“啊,你怎么起来了,据说受了很重的伤…应该…”
不能靠近,芬克斯忽然停下脚步。
飞坦像是在忍耐什么似得俯下身,是在干呕吗?发出那种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嘶吼声。
低沉,哀伤的。
芬克斯缓缓地挪动脚步,蹲下身试图向飞坦伸出手,在那一瞬间,他看见飞坦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低落下来。
啪嗒……那是眼泪。
“……我还活着啊”,闷闷的声音,飞坦的语言里面没有欣慰或是高兴,仿佛是一种痛苦。
“那个家伙不叫库洛洛”,飞坦视线直直地望向天花板,这些天来的经历抹失了他的锐气。
芬克和飞坦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是鲁西鲁。
“恩,是叫鲁西鲁吧。”显然芬克斯也从库洛洛那里套问到了正确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个家伙死了啊,你这个混蛋!”之前低着头,语焉不详的飞坦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一直期期艾艾地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芬克斯,这个时候知道无论如何已经无法逃避了,除了说出事实——“啊,没错,当初是我拜托他离开的、杜撰了他的死亡,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当上首领。”
“……”,沉默之后是爆发比之前更大的愤怒。飞坦双唇颤抖,“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软弱的他,而是鲁西鲁的话……也许同伴就不会轻易地被捉去、被杀害,而飞坦自己也不用承受这样的屈辱。
其实并不是芬克斯的错,但飞坦只是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他,自己就会变得好轻松。这一切不是他的错,是芬克斯的错。
然而,芬克斯几乎没有停顿的承认了,“这是我的错啊,飞坦,是我的错。”他的胸口发痛,看到这样的飞坦,仿佛他才是那个被燃尽烧焦了的人。
忽然之间变得有些轻松,不管如何,这样的结果不是一个人承担。
“我啊是觉得那个家伙,喏,鲁西鲁,每天总是神神秘秘地只出现一下”,芬克斯仍然对飞坦解释说明,“我只是想着那样的家伙,不行的吧,就算他实力很强。”
鲁西鲁的能力很强,这一点芬克斯并不否认。无论是埋没的十三区,或是恶势力盘踞的十一区,鲁西鲁总能想游走在各个角落里不起眼的蜘蛛,寻找到生存的必须品。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居住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消失到哪里,他的一切就像迷雾。
可是芬克斯讨厌飞坦看向鲁西鲁的视线——飞坦敬重强者这一点在流星街里每个人都是相同的,但芬克斯就是在意。
刚才也是,没能向飞坦说出真正的心意。鲁西鲁消失,飞坦当上首领的话,芬克斯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吧。于是为了自己的私念,却让飞坦经历了伤痛一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结果还是被鲁西鲁救了啊,连芬克斯自己都知道,元老院是自己无法寻找、进入的地域。
真的是,完全输了。芬克斯耸了耸肩,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用往常一样的口吻和飞坦说;“喂,要喝点水吗?话说回来这里居然有水提供,真是不可思议。”
飞坦将视线从芬克斯身上挪开,望向斑驳的墙壁,算是一种无言的拒绝。
居然向芬克斯说了那些有的没的,飞坦现在相当懊悔。不应该软弱的,是不能软弱。飞坦移开视线,散发出拒绝的意味。
“那么…好好休息吧”,芬克斯相当自觉地给飞坦留以空间。
脚步声响起,又消失于门外。飞坦长长地吐了一口起,躺回床上。床发出吱呀一声,看来也非常古旧了。即使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即使手下的人被杀了,即使陷入了悲惨的境地,但飞坦仍然是十五区的首领——这一点无法改变——应有的姿态将一直维持下去。
站在楼梯下的库洛洛似乎非常关心飞坦,看到芬克斯便开始询问,“飞坦怎么样了?有开口说话吗?”
“哈哈,别看飞坦那样,他也是鼎鼎大名的十五区首领啊,强劲的很呢”,芬克斯像是非常骄傲地说了。当然他只是开玩笑的,十五区,就是下城区一个充斥着垃圾堆的小角落,没有人是重要的、没有人是必不可少的。
就连飞坦,也是个完全可以被抹去的存在。
只是芬克斯这么说,仿佛就给了自己些许勇气。
“你们这里啊…”,芬克斯向库洛洛伸出了手,他只是想拍拍库洛洛的肩膀,在十五区里他也经常会这样对自己的同伴。
“啪”地一声,芬克斯的手被挥开了。
是明确地被打了,因为手背上隐隐作痛。芬克斯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库洛洛也是同样迷茫的表情。
鲁西鲁站在库洛洛的面前,他那双阴沉的眼睛注视着芬克斯,仿佛在说‘别碰库洛洛’。
虽然被打了,不过芬克斯还是笑了。
什么啊,没有输啊……鲁西鲁这个样子,简直就跟自己嫉妒飞坦看着鲁西鲁的那副摸样是如出一辙的啊。
“那、那个…我能进来吗?”
于此同时,门口传出微弱的声音。
第11章 第十一章
“那、那个…我能进来吗?”
于此同时,门口传出微弱的声音。
瘦弱的少女扒着门框,泛白的手指表明了她正在紧张。
少女的出现仿佛将芬克斯从刚才尴尬的气氛中解救出来似地,他高兴地上前拍着少女的肩膀,口中说道,“啊,啊,派克,快进来吧!”
鲁西鲁眼神阴沉地看着他和少女,好似在无声的诉说,这里轮不到芬克斯来做主。
芬克斯力道之大,少女被拍打的肩膀慢慢缩了起来。可是她并没有躲开,每当芬克斯手掌碰触到她,她就能够看到一些景象——冷若冰霜、一袭白衣的紫发少女;带着笑容、亲切地指引芬克斯的黑发少年;伤势严重、情绪一度无法自控的飞坦;
想看见的,不想看见的。
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
这一切就像凶猛的洪水蜂拥而来,而少女则是痛苦的抱着头,慢慢地蹲下声。啊,好疼。
就像头部被重重敲打着,不停地…不停地…无法停下地发出震耳欲聋的晃声。
“啊啊”,少女发出痛苦而声嘶力竭的喊声。
和少女同为十五区的伙伴,芬克斯有些尴尬地说,“你们别介意,派克她啊,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这样,习惯就好啦。”
即使是曾经在下城区见过一面,鲁西鲁仍然无视她,她的痛哭与她无关。
“但是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啊”,库洛洛忍不住上前,“呐,你要不要也去房间里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才庆幸,这里真的有很多空房间呢。
恍恍惚惚间,派克又感觉到有人碰触了自己,如同摇曳的海市蜃楼般交融,有什么东西柔和地混在了一起。
是什么呢?
柔软而温暖的东西,谁的记忆一瞬间流入身体……不可思议地是并不会让她感觉到苦痛。
但是对方的手抽回去的一瞬间,记忆所带来的淡淡的余韵也一起消失了。
为了想要留住这种感觉,派克伸出手指猛地抓住。
……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头。因为纤弱而骨节分明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喜悦使得胸口揪紧,几乎达到疼痛的程度。
如果,能永远得被这样对待该多好。如果,能永远这样陪伴着她该多好。
然而,这只不让她感到疼痛的手离开了。是要到什么遥远的地方,就又留下她一个人吗?
‘别走’,派克又一抓住了那只手,紧紧抓住。
“总之…先站起来吧,总是蹲着不累吗?”
在做梦般的感觉,派克迷迷糊糊地觉得,那轻轻掠过耳畔的声音,简直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被拉着慢慢站了起来,她也渐渐地回到了现实世界——她正用力握着库洛洛的手不放。
“啊!”意识到这一点,派克嗖地一下抽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对不起”,而且她还道歉了,虽然声音很小,不过还是被库洛洛听到了。
“那不是什么需要抱歉的事情吧”,库洛洛拉着她走上楼梯,“我带你去休息,来…小心脚下。”
看着库洛洛小心翼翼地对着派克,芬克斯不由地咕哝道,“这个家伙还真是无论对谁都这么好啊。”
说完顺势看了鲁西鲁一眼,在这一点上,库洛洛和鲁西鲁还真的极端啊。
大概是察觉到芬克斯的视线,鲁西鲁撇了他一眼。
仍然是那灼灼刺人的视线,不自觉地就低人一等的感觉,芬克斯立刻住了口。看见鲁西鲁走向门外,芬克斯也随即跟了上去。
元老院的一切似乎都与芬克斯所处的下城区有些不同,为了弄清楚这些,他打定主意必须跟着鲁西鲁。
大概是第一次看见像样的房间,跟在库洛洛身后的派克,自从走上楼梯后就始终处于一种东张西望、大为惊奇的样子。
“这里是基裘姑姑、我和鲁西鲁住的地方,不过现在基裘姑姑离开了呢”,库洛洛好心地解释了一下,“飞坦在那间房,其余的你可以随便选,不过,左边那间要留给我哦。”
自从意识到自己之前紧握着库洛洛的手后,派克一直处于一种有些害羞、声音很轻的状态,“…这样打扰…好吗?”
“很欢迎哦。”
库洛洛的笑容从眼底浮现,几乎无法在下城区看到的微笑。就像阴霾黑暗的天空中出现了第一缕阳光,库洛洛的脸上因笑而展现清亮逼人的神采,从眼底散发出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又不想错过。
库洛洛指了指额头,问派克,“之前,也会经常那样头痛吗?”
“与其说是痛,不如说是总是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关心派克,她不经意间将所有的一切都托盘而出,“只要是碰触别人,总会看到这样那样的场景,不是自己经历的…好像都是别人的。好的坏的,都能看见,无法避免。”
“只要碰触?”库洛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刚从也…”
“嗯”,派克唯唯诺诺的点点头,“我也看见了。”
库洛洛开始饶有兴致地和派克一起坐在地上,“那你刚才从我身上看见了什么?”
“看到了名为鲁西鲁的记忆”,派克轻声的说,那是一段没有杀残、没有血腥的画面,美好得让人觉得梦幻。
“这样啊”,库洛洛确认了派克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就在芬克斯遇见他之前,一直将鲁西鲁错误地喊成‘库洛洛’。也就是说,派克没有理由会知道鲁西鲁的真名,而她只能从库洛洛的记忆中察觉。
“别人的…一下子涌进来,觉得疼”,派克抱住头,所以她讨厌碰触别人,更加厌恶别人碰触自己。就算是同伴之间,也是如此。这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无论过了多久都无法忘记。
“我想我大概能够理解吧”,库洛洛朝她眨了眨眼,“因为我也能够看见哦?”
“啊?”第一次听见有相同的能力,派克茫然地看着他。
“和你的不一样,但是我也能常常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哦”,普通人无法触及的视野,无法启及的高度,但是库洛洛能够看见。
“虽然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失灵,不过我们试试看吧”,库洛洛摊开手掌,在他的示意下,派克有些不知所措地将双手递了过去。
看到库洛洛闭起了眼睛,她也学着他的样子,闭上双眼。
‘特质系的能力各有不同,大多只能靠自己摸索,但是念的基础训练,却是与其他派系如出一辙。’——这是从富兰克林的书库那里拿来的书上写着的。
玛奇稍稍的点拨一下,库洛洛变得似懂非懂。
最近总是能感觉到,有什么细微的气息在周围窜来窜去,可以感觉到一些奇妙的东西就钻进身体里面,但绝对不是什么令人讨厌的东西。
如果闭上眼睛,就仿佛脱离了视觉的束缚,那种奇妙的力量像是在全身蔓延。若形容起来的话,就好像是身体中的血管在徐徐扩张一样的感觉。
好像本能地知该怎么样去做,该如何去运用。也能够明确地回想起玛奇的一个个动作,周遭细微的声音也变得敏感起来。
这个时候,再睁眼的话,就能看到————库洛洛缓缓张开眼,“派克,你看到了吗?”
“我、我看到了”,派克像是害怕般地抽回手。她看到了,从库洛洛身上传递过来的景象。
“有时候能够看到正在发生的事情,有时候就能够像刚刚那样,看见不明所以的景象”,库洛洛注意到派克满头大汗,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初衷,“对了,我是来让你休息的呢,没有想到又让你…”
“没、没事”,派克摇摇头,前额的发全都因汗水湿透而黏在一起。
“你先好好休息吧,如果你留在这里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和你一起商量呢”,库洛洛告诉派克水池的所在之处便离开了。
芬克斯似是跟着鲁西鲁一起去寻找食物,回来的时候却肿着脸,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