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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想了想，才点头：“这个也是正常反应吧。我相信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也相信你对陆梓也是有感情的。只是现在，我在你身边，随时能看见，能接触到，所以你的心偏向了我这里。而她不在你身边，你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这样的决定，对于她和我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端着桌上的水杯，李曼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落寞。
“我和她想要的，都是纯粹的感情。能够遇见一个正确合适的人，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像我们这样的，就更加困难。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错觉或者冲动而做下错误的决定，我也要用更多的时间来确定，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对的人。”
最后，李曼用一句话来总结。
“我们都要用时间来证明，来确认，能够陪到对方走到最后的那个人是不是眼前的人。”
李曼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异常的潇洒和干脆。
苏砚还坐在那个位置，心中五味陈杂。
无法说李曼的话就是错的，毕竟，她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现在的她，和李曼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待在一起，无论李曼有什么动作和变化，她都一清二楚，心情被她牵动，那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陆梓不在。
就算在这之前，陆梓做了过分的事情——即使无法确定那就是陆梓做的，苏砚也只是生气和愤怒而已。如果要说在她心中，陆梓是怎样的地位，苏砚给出的回答，依然会是和以前的一样。
陆梓是她重要的家人和朋友。
只是心中的爱意，因为那一件不知真假的事情，而有所减少。
所以李曼要求的分开，苏砚能够明白，也能够理解。
看着她起身，看着她单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苏砚发现，自己心中的痛，剧烈到她都有些不可置信。
不知不觉当中，李曼的重要性，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
就如李曼所说，她在夜里不曾真正安心入眠过，苏砚她又何尝不是？
每天夜里，她也同样辗转反侧。
她在思索着，自己究竟要怎样做，她在想着，自己要做出怎样的选择。是的，选择权她一直觉得在自己手上，只是她忘了，她可以选择是和陆梓在一起还是和李曼在一起，而她们也同样可以选择，要不要继续爱她。
虽然感情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说断就断的，但是有时间这把刀在，再怎样深厚的感情，也会被逐渐磨断。只是在这些日子里，心中的疼痛会持续很久。可是在后来，还是会因为时间而冲淡一切。
苏砚将心中浮起的淡淡伤心小心抹去。
既然如此，那么就好好的将一切都理顺。只要确定了真心，那么就还是有机会，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
周末的时候，苏砚还是去了一趟M市。
到的时候，陆梓还在上班。似乎之前的事情对她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她依然精神奕奕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穿着职业装的陆梓和李曼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苏砚在旁边看着，想起了在会议室里面做报告演讲的李曼。
她记得，李曼穿着职业装的感觉，是和平常相比较成熟了很多，但是在眉眼之间，还是看得出一丝青涩的感觉。而且在她出来之后，卸下了浑身的防备，看起来还是有点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感觉。不至于奇怪，却也不如陆梓这般浑然天成。
陆梓本就是有着强大气场的人，在平常与人相处中，她就占据着主导地位，而在工作上，穿着套装的她看起来更加的气势逼人。无论是被挽起来的发型，还是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都犹如影视作品当中成功白领的模样。
自然，如果不是她有着如此能力，老板也不会让她去管理这么多的店铺。
在等陆梓下班的时候，苏砚和店里的销售小妹聊了一会儿，从小妹的口中得知，一向准时坚持上班的陆梓意外的迟到了。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有人眼尖的发现她的眼眶是肿的，人看起来也没有多少精神。她们猜测可能是陆梓哭过，不过这个推论很快就被她们给推翻了。在大家的眼中，陆梓坚强到已经是一个不会流泪的人了。
而且在那天迟到后，陆梓工作起来更加努力，在她的运作下，店铺里的营业额有了大大的提升，老板见销售成绩如此喜人，高兴得给大家额外发了奖金。
知道这些情况，苏砚微微笑了起来。
心中有着果然如此的感叹。
在发生那件事情后，苏砚心里面对李曼是有着许多的担心的。担心她会因为感情的事情而有所颓废，也担心她会做出一些傻事，但是在陆梓这里，她却没有半点放心不下的感觉。
苏砚知道，陆梓的习惯和为人。
在她的世界里，感情很重要，但是工作也同样重要。如果要选择的话，陆梓会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选择工作。
说句矫情的话，在之前，苏砚觉得自己是在和事业争夺陆梓。
现在，她却觉得，陆梓这样的选择，是做得很对的事情。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失去了谁就无法活下去的。当感情不顺遂的时候，就更要用其他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和感情。
而埋首工作，则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在以前，苏砚还会因为陆梓的选择而难过。
现在，却只觉得庆幸。
庆幸她一如既往的理智。只是在庆幸之余，她也清楚的发现，在陆梓的世界里，她的分量也是越来越少了。
到最后，她会成为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不留痕迹。
想到这里，苏砚又莫名的觉得淡淡的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下章做选择。
选择题什么的最讨厌了，尤其都可能是正确答案的情况下，就更困难了！
国庆休假第二天，小天使们，出来挥个手怎么样？
☆、Chapter 57
周末的时候苏砚去M市了，李曼在家里宅了整整两天。
睡到中午才醒过来，起床洗漱，给自己做饭后，又继续在家里上网。之前编辑要的稿子已经交稿了，体谅她的忙碌，新一期的稿子任务编辑下得不算重，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去寻找灵感构思新文。
李曼也确实停笔了一段时间，现在差不多空闲下来了——就在升岗考试后，李曼下班后都没有出去和同事或者朋友一起玩打牌，更多的时候都是直接回家，在电脑面前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造成的后果就是新文的大纲已经出来了，脖子和背部也越来越容易感觉到疼痛。
趁着周末，李曼开始写新的小说。
新小说刚开了个头，李曼越写越觉得没写好，越写越觉得不合适，于是删了写写了删，来来回回好几遍，依然不满意。几次下来，李曼心情越发烦躁，手边的烟灰缸里熄灭的烟头也累积了好几个。
是了，李曼现在已经习惯了在焦躁的时候点上一根烟，在吞云吐雾间平复自己的心情。
只是在这天，李曼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最后推开电脑，在房间里面转了几圈后，她才发现，自己会这样的原因。
还是和苏砚有关。
苏砚离开的时候给李曼打了个电话。
听着她对自己说要离开，李曼就知道她是去找陆梓了。
虽然在日式料理店里面，那天的李曼说得相当的认真和洒脱，看起来似乎真的可以平心静气的让苏砚去找陆梓，让她和自己考虑最后要怎样选择，但是李曼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在强撑。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去嫉妒，不让自己去难过，更不要让自己去小气。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愿意离开的话，就只有让苏砚来做选择。
是选择她，还是选择陆梓。
即便苏砚对她说她去找陆梓是为了将事情说清楚，最后的选择还是她，李曼心中还是非常忐忑。毕竟在没有准确的结果前，一切都是未知。而且像这样摇摆的感情，也是相当的不牢固。
对于苏砚，李曼还是开始有了怀疑和不确定。
她不确定，苏砚是否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她不确定，在做出了选择后苏砚不会改变；她也不确定，在未来苏砚不会改变。同样的，她对自己也有着同样的怀疑。
她怀疑自己是否是真的会一如既往的爱着苏砚；她怀疑自己是否在对苏砚抱有怀疑的情况下继续全心全意的去相信；她也怀疑自己的感情是否在未来不会改变。
所以，在这样对苏砚对自己都产生疑惑的时候，她们的爱情已经有了一道细细的裂缝。只是看最后，在时间的流逝中，这道裂缝是会愈合还是会越变越大。
李曼心境上的游移不定，让她的思绪也逐步变得混乱起来。本就设定好的事件她只写了几句话就无法继续，设定好的人物性格也在一开始就已经走样。这样极差的效率下，自然写好的东西连自己也都无法看下去。
写小说肯定是不能继续了，李曼不想写出让自己都觉得垃圾的东西。无法写小说，李曼试着让自己去做运动，在家里收拾房间，出门去做运动去散心。最后也确实有了效果。
乱糟糟的房间被她整理得整整齐齐打扫得干干净净，长时间不运动的身体也因为剧烈运动而酸软疼痛，出门逛街的后果是银行卡里的余额又减少了不少。
对此，李曼觉得有些肉疼。
肉疼之后，李曼的心情也着实好了许多。
在她带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进楼梯间低头摸钥匙开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在门前不知道等了有多久的苏砚。
这样低落的苏砚李曼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似乎上一次看见，还是她和陆梓分手的时候。李曼想了又想，才记起那个时候的苏砚也是这样情绪低落的在她面前出现，最后是喝了半打的啤酒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李曼犹豫的想着是不是要去买一打啤酒的时候，苏砚已经走了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袋子，站在她身后等她开门了。
一边开门，李曼一边问道：“你回来了？”
“嗯。”苏砚声音低低的应了一声。
“去M市好玩吗？”李曼又问，却没有听见苏砚的回答。
从她的反应中，李曼察觉到了她情绪上面的低落，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反而是回过头，准备将她手中的袋子接过来，将买的衣服都清理一下，准备先过一次水，晾干了好穿。
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苏砚都一直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李曼想许多话想要问她，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苏砚也似乎没有想要主动提及的意思，两个人沉默的做事，屋子里面居然意外的有点尴尬。
想着之前两人有说有笑一起做事的模样，李曼心中涌起居然是怀念。
明明是不就之前发生的事情，突然之间变得好遥远，遥远到要用上怀念这样的词语。
“我去M市，是去玩还是去做事，你不是知道吗？”
李曼手上剪商标的动作停了下，随即又继续，口中说话的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状态，握着剪刀的手却在微微发颤。
“那么，你去了的结果呢？”
“我和她已经彻底没关系了。”
李曼迅速抬头，看向苏砚，她眼中的沉重骗不了人，她眼中的难过也隐瞒不了。即使这话是从苏砚口中亲口说出来，李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
“是，我和陆梓已经彻底说开分手了。以后我不会再和她联系，也不会再留有感情。”
“……”李曼震惊到无法言语，手中一直握着的剪刀落下来也不自知。
“我这样的行为或许很过分，但是如果我不对她说清楚的话，对她也太过残忍。我知道，有句话叫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也有句话叫‘长痛不如短痛’，所以我选择了最合适的那一个。”
苏砚说着，绕到李曼身后，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身体。
李曼只感觉到她的脸颊挨着自己的脸颊，如此近的距离，苏砚身上的温度都直直的传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我也不想她继续这样难过下去，无论是伤害你还是伤害她，我都不愿意。只是现在……我以为我一直在你身边，所以心里的天平才会偏向你，但是当我看见她的时候，我想的那个人，还是你。”
李曼动了动嘴唇，一点声音却都没有发出来。
“你不知道，当我和她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想的是你有没有饿肚子；当我和她一起坐着聊天的时候，我想的是你在干什么；当我和她躺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的是你有没有晚睡。整整两天的时间，我的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你。”
说到这里，苏砚笑了一下：“我在过马路的时候没注意到车，差点被撞了一下。”
苏砚的话没说完，李曼就着急紧张的问她：“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苏砚安慰到，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