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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帐内便跟下了一个静音咒似的一阵沉默,其余四位魔侯面上神情俱都精彩已极。
幽篁只觉得又是呕心又是好笑,整个胃跟搅拧过来似的,酋在他背后只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也不说什么要回去的话了,只道:“……我们去西营,现在就去!今日不把他们的粮草烧个干净,我的名字反过来写!”
幽篁一怔,道:“你的名字反过来……不也还是个酋字吗?……喂,等等——”说罢已被酋扯走了。
其余几位魔侯找不到开发组的原设定,这里只好自己建构了。反正等新设定出来,重新改名字也来得及。鉴于好几位魔侯的名字都是根据紫微星宫命名,如贪狼、陀罗、地劫等等,因此这里同样取了几个紫微星宫的星名,是为廉贞、擎羊、天刑、空亡、岁驿。
☆、第 57 章
第五十七章
真的被带到西营粮仓,幽篁才明白酋方才的打算并非一时心血来潮,不过择日不如撞日而已。为了防止夜安城内军队偷袭,粮草俱都储藏在了营地外围靠近沼泽一侧,布有重兵把守。然而这样布防对二人而言依旧没什么大用,幽篁以鬼魅之术迷惑了粮仓之前一众守卫,令他们沉入幻境中,呆立原地如同泥塑木偶,便与酋大摇大摆地掀帘进去了。
数丈高的大帐之内,粮食累累堆得小山一般,又储有不少咸肉干货,而与此相似的大帐往后还有相连的四五座,显然此次征战准备充足。幽篁绕着粮堆转了一圈儿,忽地眼睛一亮,叹道:“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此地接近沼泽,气候潮湿,为了防止粮食受潮腐坏,外围处又厚厚地堆了许多干燥稻草用以吸水防潮。如此一来,到成了引火的好材料。
酋亦也想到了同一处,面上露出些许喜色,从怀中掏出火绒火石递了一份给幽篁,道:“你三座,我三座,咱们速战速决,完事后回到原先那个树洞汇合。”
幽篁点头,正欲接过,忽听大帐门口有人道:“月黑风高,杀魔放火,这等好事儿怎么能不算我一个?——三阳真火诀!!!”
烈焰呼啸,灼人的热度扑面而来,酋与幽篁飞快地分两边跳开,只见那烈焰从二人之间穿过,直扑上帐中稻草粮堆,不到须臾便毕毕剥剥地燃烧起来,火光迅速升高,热浪一时直逼天顶。
再看那人,银铠黑袍,长发披散,容色俊逸,身姿挺拔,一手持剑,另一只手上却有一盏镇魂灯忽明忽暗,幽幽散发着苍蓝光芒,不是剑阁前掌门卓君武又是哪个?
酋与幽篁一时怔了,俱都莫名地瞪着他,自夜歌去世后,只道他一路向北,寻那玄珠草去了,未料到今日竟又在此相见。
卓君武倒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微微一笑道:“永夜一别,数月不见,日轮夜转,甚为挂念。君武至今仍记着那雪夜围炉共赏美食共饮美酒之谊,只不知故人可还记得我这久不入尘世的化外之人?”
“卓掌门!”幽篁先反应过来,上前几步喜道,“怎能不记得!今日究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们——”他忽地回头,见酋红眸深沉,面上虽有故人相逢的欣喜,却又同时暗暗藏着几分谨慎。
酋施施然行了一礼,避过越来越大的火势,才道:“多谢卓掌门相助,我们还有其它几座粮仓要动手,故而——”
卓君武点头道:“不错,先把要事解决,随后我们再来叙旧。”说罢率先掀帘出去,酋与幽篁随后跟上,只见那些守卫仍为鬼魅幻境所迷,丝毫不见动弹。便彼此打个眼色,一同朝其它粮仓去了。
那三阳真火诀乃是用法术引出的三昧真火,凡水不可熄灭。故而有卓君武在,酋与幽篁也不去用什么火绒火石了,只等他引剑将那些粮仓一座接一座点燃。待得烈烈火光蔓延到最后一座,忽听那厚厚帐幕之内噪杂骤起,有人惊恐尖叫:“——火!着火了!!”
三人立觉不对,连忙冲入帐中掀帘一看,俱都愣了一愣。只见帐内一半地方仍旧堆满了粮食,另一半却空出来,围坐着好几十名浑身锁着镣铐的凡人,正因着那逐渐燃起的火焰而惊慌万分,挣扎着躲避。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十余人身着十大门派服装,想来是其弟子。
卓君武吓了一跳,连忙又施法压制住火势,令其不至伤人。众凡人之中另有两名弈剑听雨阁弟子,此刻认出他来,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掌门!”
卓君武见他们被锁链缠裹得动弹不得,连忙上前试图解开,然而稍一碰触,便激起一串火花。酋道:“那锁链是特制的,上面附有符咒,凡人动不得,让我来罢!”说罢过去帮忙,身过之处,铁索落地,当啷啷响成一片,然而那些凡人见他魔族面孔,俱都吓得一缩。酋倒没什么反应,解完了又退回幽篁身边。
幽篁对眼前情景大为惊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储存粮食的仓内,竟锁着这么多人类?”
卓君武在北溟呆的时间远较他为久,心下一猜便知其中关窍,但又觉得由自己口中说出不便,眉头微蹙,瞟了酋一眼。
酋神色多了几分凝重,斟酌一番,终于开口道:“幽篁,于妖魔而言,人类亦是粮食。”
幽篁“啊”了一声,当下明白,讷讷无言。
酋继续解释:“比起谷物腌肉,妖魔都更喜欢新鲜生食。这些人类放在这里,是为了满足高位将领的口味,以便随时宰杀,故而军中常常称这些人类为‘两脚羊’,与饲养牲畜乃是同理。”
说罢皱了皱眉。他自己虽然从不以人类为食,但对于下属的喜好却司空见惯,有意纵容。平时与妖魔为伍倒不觉得什么,然而此刻身边卓君武与幽篁都隶属于十大门派,又素有侠义之性,这便有些尴尬了。
听他说话,幽篁心下也不由一紧。酋既然对此事如此清楚,八成他的军中也做过同样的事情。然而此刻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只是抬头小心翼翼道:“酋,我想……”
酋立知他心意,打断道:“我考虑了一下,你们二人若想要将这些人类全部救出,也未必不可能。”
卓君武对此事十分关切,当下跨上两步道:“还请无寐侯指点?”
酋道:“再过不得一时半刻,必定要来人扑火,同时把未烧着的粮食抢救出去。相较其它,这些人类最为贵重,要抢救必然最先抢救他们。而我们则是最先赶至此地,发现险情的英雄。”
幽篁道:“你是说,我们假扮成妖魔,以转移军粮为借口,把这些人带出去?”
酋道:“正是。此时若再有人能声东击西,在东营那边也放几把火,搅得他们一团大乱,焦头烂额,想必没有谁还有闲心刁难我们,逃走的机会又更大些。事后清点损失,再发现这批人类莫名其妙失踪,我们早就逃得远了。待到那时,沼泽之中泥泞浑浊,又有大雾障眼,便是想要追踪也无迹可寻。”
卓君武拊掌喜道:“……此计甚妙!早前闻得你智计无双、勇冠北溟,今日才算是真正见识了。这把水搅浑的事儿便交予我去做罢,你们等着摸鱼便是。”
酋点头道:“那便拜托卓掌门了。”顿了一顿,又小心嘱咐道,“此刻五位魔侯齐聚一堂,马上就会赶来,须得小心避开他们才是。我熟悉此处地形,便由我与幽篁领着人离开,事后在据此地往东二十里沼泽深处的一处树洞附近汇合。”
卓君武点头,过去与自己门下两名弟子低语片刻,嘱他们听从酋的指挥。那两名弟子立刻面露不豫,卓君武只当没看见,又回头来抱拳行了一礼,便执剑出去了。
酋朝幽篁招手道:“……过来,待我施法将你的模样变一变。你是想做狗头妖呢,还是想做凿齿怪?”
幽篁却没回答他的问话,只期期艾艾道:“酋,抱歉,这一次是我们为难你。”心知如若只有酋一个前来,定不会管这些凡人死活,说不定就任其被当做粮食一起烧了。然而此刻,却是他出了主意,甘冒奇险,帮助两人一起救人。本说好既然来了北溟,便一切按北溟的规矩办事,最后却依然是酋为了护住幽篁心中那份最初的纯善,而默默地改变了自己。
酋瞟了他一眼,清凌凌地道:“你知道便好,若要感谢的话——”忽地压低声音,“下次咱俩在一起,便让我做上面那个。”幽篁还没反应过来,身周“噗”地一声腾起烟雾,须臾之间,竟被酋变成个长发垂地,妖艳丰满的雌性魔族。
“你、你你——”幽篁跳起来,瞪着眼睛就要抗议,哪知一张口,声音竟变得极为妩媚,说话宛若撒娇一般。
“我怎么啦?你不是说你在中原西岐村的时候,连老鼠精都嫁过么?”酋居然没笑,而是以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圈儿,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这么多年法术还没退步,挺好看的。”
听他赞扬,幽篁顿时哑了火儿,这时门口帘幕被猛地掀开,一只三条胳膊的妖魔闯了进来,惊惶叫道:“——火!快扑火!!”
幽篁连忙跟着他大叫,声音是雌性魔族特有的尖利:“对对,快扑火——!!!我们、我们先把这些没烧着的粮食抢出去!!!”
☆、第 58 章
第五十八章
事情竟出乎意料地顺利。卓君武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好几丛篝火已经生了起来,众人俱都围坐在一旁烤鱼,有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听说出逃之时,众妖魔乱成一团,纷纷忙着汲水去救火,没谁顾得上查他们。只除了快到营地边缘处被那天刑侯拦住盘问了几句,就这么一路横冲直撞走了出去。
一位名叫止微的剑阁弟子迎了上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沿着发梢往下滴水,抱拳道:“掌门!早听说掌门失陷在太古铜门之后,弟子们都以为此生或再无相见之期,没想到——没想到——”说着说着眼圈便开始发红,哽咽难言。
卓君武拍了拍他,不愿就此事多做论说,免得惹人伤感,只道:“你怎地弄得一身水?就算是想要沐浴,也得先脱了衣服啊!”
止微闻言,惭愧地笑了笑道:“刚刚逃了出来,大家都饿坏了,可又没什么吃的。那个叫做酋的魔族说,可以教我们捉鱼。眼下这好几十号人绝大多数都是平民,唯有我们十多个门派弟子,只得身先士卒。”他拧了拧下摆,又挤出一大滩水来,“可这沼泽中的池塘,实在也太滑了——”
卓君武摇头笑道:“下次小心些便好。”转而感叹,“这次我本是为了帮忙而来,却反而得去谢他。”
这时,只见酋步履轻快,迎面而来,北溟幽暗的月色打在他衣袖上,纤尘不染,映出一片明灿的白,虽是魔族,却颇有几分仙人下凡之姿。
“谢什么,卓掌门此番亦帮了我许多,何必这样客气。”酋听到他说话,接续道,“只是我记得,上次你出发一路往北,不知有否找到玄珠草?”
卓君武闻言面色一黯,轻轻摇头道:“并无进展。一路上也有人告诉过我些许消息,然而一一查验,不过以讹传讹而已。”
酋想了想,道:“那草在北溟也算是传说之物,要寻到它确实不容易。待此番事了,若得生还,我亦会帮卓掌门留意。无论如何,我夜安城在此地根基沉稳,亦掌握些特殊渠道,打听起消息来自然也要方便许多。”
卓君武闻言露出一丝掩不住的喜色,道:“此话当真?你若愿意帮忙,那真是再好没有了。紫荆虽是我妻子,可她也同时是冰心堂掌门,我未曾开口,一直以为你——”
酋摇头道:“以为我什么?此事于我而言,不过是急人所急,助好友一臂之力而已。且不说我们如今共同的敌人乃是幽都王,就算以后真有那么一天你我于战阵上相见,那也得明刀明枪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我无寐侯在这北溟之地往来征战数千年,可从不屑于用些宵小手段投机取巧。”
幽篁跟在酋身后,忍不住插言道:“这话亏你也说得出口!方才逃出来时,出主意让我用‘美人计’迷惑那天刑侯的也不知是哪个!”
酋嗤地一笑,道:“那叫‘兵不厌诈’!不过我瞧着他似乎还真看上你了,若不是因为火情严重,搞不好今晚就得召你侍寝——”
幽篁啐了他一口,恼道:“侍个鬼的寝!越说越没谱了,你都不会拈酸吃醋的么?”
酋挑挑眉,嘴硬道:“你爱怎样便怎样,为何却要我吃醋?”话一出口,忽觉不对,只见卓君武一脸莫名惊诧,张大了双眼直直瞪着他们。
幽篁反应极快,当下咳了两声,岔开话题道:“话说回来,卓掌门今日莫非是专为了我们的事情赶来的?”
卓君武还在发怔,过了须臾,忽而意识到幽篁是在跟他说话,连忙把脸上神色收了回去,答道:“正是。这半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