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这些人不包括一旁的怀特海,他摸着下巴,迟疑道,“可是……恕属下无能,我们不会驾驶过这种运输机……”
“这个你不用担心。”
芙洛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斯雷因的脸上。她说着收起脸上的笑容,然后直起身体。接着她抽回抱着斯雷因肩膀的双手,转而捧住了他的脸。
在他的怀抱之中,挺直身体的她比他稍微高了些,离他也更贴近了些。她低头俯视着他,纤细的手指挨着他的脸颊,使他无法扭头不去看他。他的视线就这样,被禁锢在了她一个人身上,除了她闪烁着的如暖玉般眼睛之外,一时间他看不见别的东西。
“斯雷因·特洛耶特,”他听到她说,话语声轻得如一阵风。
“我愿意和你一起,冒死的危险。”
“那么你呢?愿意……为我夺来生的希望吗?”
明明是不可违抗的命令,但她的语调却像是在恳求。
他看到她的眼睛里映着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金发的少女那样认真地注视着他,仿佛她看着不只是他的躯壳,而是深植于其中的灵魂。
【我需要你。只需要你一个人。】
她眼中的闪烁似乎在这样说。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东西。Aldnoah的光芒,摇曳着的花朵,蓝天,驾驶舱中变换迅速的视角。生命的实感随着胸膛的鼓动加快,注入他的血液中。他感受到失而复得的力量在将他逐渐填满。
【我需要你。】
……也许这一次,他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
少女动作轻柔地捧着他的脸庞,仿佛将他视作一个无比珍贵的人。此前他一直不明白,明明不过几面之缘,她为什么会如此坦然地将信任放置在他的手中。可是到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的真诚就是最好的答案。她使他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不再是那个万人唾弃、一无是处的可悲囚徒。她牵引着他的灵魂,带着他再次找寻到了自己生命的希望之光。
事已至此,他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乐意之极。”
他听见自己重新燃起斗志的声音。
与此同时,地球军总指挥塔。
“报告!山体滑坡,随车的救援部队无法抵达。”
站在指挥台前的界冢伊奈帆听到下属的报告声。他被眼罩阻挡了视线,正打算转头向那个下属询问详情,却听到又一则消息。
“界冢上校!在事发地近旁的研究所发现一架运输机!”
……
什么?运输机?
稍感意外的伊奈帆将视线投向指挥台前。受到信号不良的影响,屏幕上呈现出的图像不仅卡顿还有花屏的现象。但就算如此,他还是认出了那个牢牢印在他脑海中的……
“……蝙蝠。”
他仰头看着漆黑的运输机体划过蔚蓝的天空,叫出那个熟悉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BGM:No differences……Aimee Blackschleger
这首是AZ自带的曲。都懂的。
提要来自歌词:
【Cuz it's time to wake you up。】
【因为已到了唤醒你的时刻。】
想了想还是双更吧。我要留言,说三次,不要伤害这样勤奋双更的我。我平时很忙的没什么时间码字,虽然会自己写,但受挫了就懒得爬上来发了。
第9章 反转
【生命真是脆弱的东西啊。】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事实了。
早在她五岁那年,一个平静无常的下午,贴身的侍女将毒滴进了她的点心。
当时那个女人微笑着,捏起一块点心对她说道:
“公主殿下,吃块小饼干吧。”
“小饼干?”
“对呀,猫咪形状的小饼干。吃一块吧。”
“好啊!我最喜欢猫咪了。”
那时尝到的甜蜜滋味,时至今日都无法忘怀。
她险些丧命,幸亏陪在她身边的荣格及时察觉到异样,逼着她吐了出来。
“为什么要杀我?”她问。
“因为你是可以替代的啊,芙洛拉,”只比她大了六岁的荣格冷笑,“他们想要的只有Aldnoah的启动权。既然你的母亲还能生一个替代品,不合他们心意的你也就可有可无咯。”
那么,我究竟算是什么?
她想问,但眼泪率先流了出来。
当泪水流干之后,心中名为【软弱】的东西也随之死去了。当她终于认识到自己可悲的处境时,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起的火焰,她决心反抗受人摆布的命运。
总有一天,她要自由地在天空翱翔。
—————————————————————————
老弗莱堡伸着皱巴巴的脖子,目不转睛地看向屏幕上自由翱翔着的黑色蝙蝠。
他软塌塌的嘴抿成一条线,嘴角下垂在松软的皮肤形成两道沟壑。见他沉默许久,猜不透他意图的士兵试探性地问道:
“伯爵大人,要……继续追击吗?”
“哼!”
老头的反应很快,不像是走神的样子。他白了年轻的士兵一眼,怒不可遏地嚷嚷了一句“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当然是撤退!撤退!”
然后他就丢下目瞪口呆的一行人走出了指挥室。跟在他身边的亲信倒是不意外,走出指挥室后,便凑到老头的耳边问:
“您接下来要去觐见室吗?”
弗莱堡气得通红的脸上总算浮现了一丝笑意。
“啊,果然还是你聪明,”他抬起手臂在男子的肩膀上拍了拍,接着笑容中变多了些晦暗阴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哼,这帮小兔崽子。”
“您是说……?”
“搞到了个烫手的山芋啊!”
他爽快地一笑,走进了觐见室的大门。
与此同时,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芙洛拉终于平安回到了荣格的扬陆城。
舱门打开的一瞬间,新鲜的空气涌入,芙洛拉一颗悬着的心于是渐渐落回原处,跳动不止的不安总算渐渐回归了平静。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覆盖在她紧握的拳头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一直攥着,未曾放松过。她抬起头,看到握着她的手是斯雷因,方才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心脏又开始乱跳起来。
他半跪在她面前,逆着光,满脸释然的笑意。那如同一股暖流般注入她的心房,那双如绿松石镶嵌而成的眼眸中,盛满灵动的光芒,又好像雨后一滩清澈的池水,映着她呆呆的神情。
他身上有被战火熏染的痕迹,凌乱的衣装和被爆风吹乱的头发,显得有些狼狈。但那不影响他在她眼中的模样,宛如一个将金丝鸟笼开启的无知少年,他的手触及到她的羽毛,拨动了她的心弦。而他触碰她时总是那么轻柔,仿佛她真的是一只脆弱的鸟,仿佛在害怕他的指尖会损伤到她色彩艳丽的羽毛。
“殿下,”他就那样看着她,眼神无比专注,“一切都结束了。”
然后他将她脸颊边散乱的金色发丝挽回耳后,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垂。芙洛拉心中一阵乱跳,连忙避开他的视线,又自己理了理头发,像是要忘掉他手指的触感。
“芙洛拉公主殿下!”
就在这时荣格的声音响起,芙洛拉和斯雷因回头看去,只见年轻的伯爵站在舱门的不远处。不知怎地,他平日里就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此时更多了几分不怀好意。芙洛拉恼羞成怒,用眼神向他示威。
我千辛万苦救了你,你却用这种态度回报我!?
荣格假装心痛无比捂住胸口,好似舞台聚光灯下的悲剧男主角。但除了一脸纳闷的斯雷因之外,芙洛拉和他的一群手下都是见怪不怪,一脸冷漠。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哀痛并没有什么作用后便立马恢复了原样,在问清楚情况后,向芙洛拉传达了艾瑟拉姆女王陛下紧急召见的消息。
芙洛拉一脸木然:“……不是紧急召见吗?为什么不先去觐见室,而是先我们情况呢?”
荣格装作一脸惋惜:“诶,殿下。我看您一定是被这些逆臣吓昏了头了。信号被屏蔽,我对当时的情况一无所知,不问清楚怎么和臭老头抬杠呢?”
“……”
芙洛拉虽然心里明白他说的很对,但仍忍不住想要踢他的冲动。可考虑到还有别人在看,她忍住了,在埃德尔利佐的搀扶下进入了觐见室。
刚刚从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场中脱险,芙洛拉哪里能料到,一场始料未及的战斗竟再次打响。敌我双方未变,仍是他们一方与老弗莱堡,只是这次战斗的地点,变成了女王的觐见室。
弗莱堡年纪大,脸皮也如树皮一样逐年增厚。他以实际行动解释了“恶人先告状”这一老话的含义。
受到召见的荣格与芙洛拉刚进入觐见室,便见到怒气冲冲的老弗莱堡朝他们直瞪眼睛。
两人当即就吃了一惊。他们料定这次证据确凿,算是完蛋了的老弗莱堡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波。可他现在怎么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出现在这里,还一副他们欠了他的模样?
证据在手,他们没用多久就稳住了心神。可还未等他们向王座上的女王行礼,就被一脸愁容的她打断了。她直接从王位上站起身,迎向芙洛拉,把她带到自己身边的位子坐下:
“芙洛拉,没有受伤吧?……让我好好看看你。”
“没有大碍,只是腿上的旧伤又裂开了,您不必担心……”
艾瑟拉姆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探了一遍,见没什么其他的伤处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启动式的会场受到了袭击,当时……”
芙洛拉正打算回答,一旁安静如鸡的弗莱堡突然又叫嚷起来:
“那些可恶地球人!渣滓!劣等民族!!!!!”他怒气滚滚,把手里的小拐棍在地面上敲得“啪啪”直响,“陛下!这些恩将仇报的地球人竟敢对公主下此等毒手,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啊!”
………
……
啊?诶?什么?他刚刚说……什么??
老头的无耻程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虽然知道他的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但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还敢强行狡辩。芙洛拉和荣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而当艾瑟拉姆郑重地点头,表示要严查此事以便给芙洛拉一个交代时,两个年轻人惊呆得简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陛下,万万不可轻信弗莱堡卿向您灌输的说辞,”荣格首先反应了过来,一改平日里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他义正言辞道,“此次事件虽与地球人脱不了干系,但主谋却是弗莱堡卿。上一次的使馆事件和此次启动仪式上的混乱都是在他的指示下进行的,他连续两次意图谋害芙洛拉公主殿下……”
这下子轮到艾瑟拉姆惊讶了,不过还未等她听完荣格的证词……
“……去你的!臭小子!你少在那儿血口喷人!”
弗莱堡的脸憋得通红,还未等荣格说完就气冲冲地打断他,指着他鼻子的手颤抖不止。
“在陛下面前你还敢这般无礼,”荣格冷笑一声,“狡辩?你是老糊涂了吧。”
弗莱堡那灰烬一样颜色的眼睛,此时倒像是死灰复燃了那般直冒火星。他恨得巴不得掐死红衣的年轻伯爵,嘴里低声咒骂几句。
“从一开始,就是你和地球方的反动分子联手制造的圈套,企图对公主殿下行不轨的行径。使馆那次且不说,这次启动式倒是大排场,直接派出了机甲队,”终于将对手彻底击败的荣格抑制不住得意的语气,“如此明目张胆的逆行。说实话,我真想不明白,你居然还有脸站在女王陛下和公主殿下的面前?”
“我呸!”
老头手里的拐杖重重击向地面。这行为称得上放肆了,但艾瑟拉姆早已习惯这两个死对头的你来我往,所以也并没有出言制止。
可芙洛拉从母亲的行为中嗅到了一丝异样。现在她明明已经可以开口查证了,却为什么始终举棋不动,倒像是要看看荣格和弗莱堡的对峙呢?
有什么不太对劲。芙洛拉意识到。然后她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在他们到来之前,弗莱堡究竟对她的母亲说了什么?
芙洛拉看向一脸得意的荣格,轻咳了一声。幸而就算被胜利的喜悦所充斥着,他仍留意着她的动向。从她的目光中接收到信号后,他立即调整了态度并停止了与弗莱堡小儿科似的对骂,恭敬地朝向了艾瑟拉姆。
“陛下,请您决断。”
见他又冷静下来,弗莱堡操作拐杖向前几步,换上与方才截然不同的老态龙钟的模样,深切道:“陛下!您可不要听这个混小子胡言乱语啊!”
“狡辩是无用的,使馆袭击和会场袭击两次,每次都有充分的人证与物证。你别做无力的挣扎了,留住最后一点尊严吧。”
“你别想抹黑我!”弗莱堡叫道,“这两次事件,难道不是你意图重蹈扎兹巴鲁姆伯爵覆辙,为发动战争而挑起的事端吗?”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荣格卿,你说是有证据,那就拿出来看看啊!?”弗莱堡继续道。
荣格不明白,事已至此,为什么弗莱堡仍紧咬不放。弗莱堡应该清楚他手中的证据很充分,不然也不会将此时闹到女王面前。可他为什么倒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