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荣格不明白,事已至此,为什么弗莱堡仍紧咬不放。弗莱堡应该清楚他手中的证据很充分,不然也不会将此时闹到女王面前。可他为什么倒像是要抓住最后一丝稻草那样,不见到证据就不放弃心中仅存的一点侥幸呢?
那么就给你点痛快吧。荣格心想,然后他将物证之一的录音放了出来。
那是由安插在弗莱堡作战室的卧底录下的,是早些时候弗莱堡在指挥捕获公主时的内容。
大概是没料到自己的作战指挥室内会出现这样一个叛徒吧,弗莱堡听着录音中自己的话语声,脸色由红转向铁青,艾瑟拉姆的神情也随之变了。
可还未等荣格享受些许迟来的胜利,一盆凉水便将他从头浇到底。
“简直是!血口喷人!”
弗莱堡大吼道,眼中竟还带上了些许泪光,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王座上的艾瑟拉姆仍是闭口不语。
“陛下,我对您的忠心您不会不清楚。那么这小子,这小子和他的父亲是个什么东西您也不会不清楚啊!”
“弗莱堡卿,请注意您的措辞!”还未等荣格发作,芙洛拉就愤怒地打断了老头的指控。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那样,继续道:
“还教唆公主殿下公然挑衅地球方的高官,殿下,这分明是在挑拨地球与薇瑟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平关系啊!荣格是想再次发动战争……”
“够了!”芙洛拉也沉不住气听他的胡言乱语了,直接起身喝止,“没有任何人教唆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你,弗莱堡伯爵,在铁证面前想凭你的花言巧语来掩盖事实,简直是可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与地球官兵勾结,出兵试图抓捕我,这些你敢不承认吗?”
弗莱堡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抓捕您?怎么可能,我出兵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啊。倒是荣格伯爵一直碍手碍脚,阻止我方军队的救援,所以耽搁行动,害得您只能依靠新型的运输机逃离。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试试从我的角度出发再听一遍录音……”
【还没找到吗?!你们真是一群废物!】
【蠢货!不应该是在台上的吗?】
【那就闭嘴,快点找!】
【哼,劣等民族……】
【什么!?那个小兔崽子?哼,好吧……真是碍事!】
【——这个死小子!!!!是想发动战争吗?!啊?!】
同样一段对话,用上另一番解释竟显得完全不同。荣格握紧了拳头,可还未等他开口,一直沉默观望着的艾瑟拉姆却开口了:
“荣格伯爵,在你们来到之前,弗莱堡伯爵刚向我汇报了他调查的结果。他手里有着明确的证据证明地球方的外交副部长是这两次计划的主谋,此人与反火星阵营一直有着密切联系。”
芙洛拉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荣格则低头不语,甚至连反驳的话都不想说了。
“那么,你们两个人,我到底该相信谁呢?”
王座上的女王平静地问道,她的视线来回投向脚下的两人。
荣格一声不吭,但他平静的表面下,心中的火气却一瞬间炸裂开来。他的手止不住地在抖。女王对他抱有成见,他很明白,却无可奈何,因为她对他的看法不仅是因为他的父亲,也与他一向的行事风格脱不了联系。
弗莱堡暂且将此事钉成了死局。当艾瑟拉姆宣布暂且不下定论,要将此事细细调查时,众人都没有感到意外。在她继续嘱咐了几句芙洛拉要注意身体后,他们便走出了觐见室。
金发的女王刚消失在眼前,荣格忍耐已久的拳头便重重地砸在了墙上。
芙洛拉担心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只见弓着背的他颤抖着,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便直直向门外走去。
“……埃德加!”
她忍不住叫住了他,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暂时让我……一个人静静。”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芙洛拉的视野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BGM:Pretenders……泽野弘之
久等了。
这一章特别难写,前前后后改来改去,光是淘汰掉的就有近两千字了。最后撕逼的部分长了些,可看可不看,知道荣格输了就行。芙洛拉始终站在他这边,但在当时的情况下,她更多的辩护只会使母亲产生更深的偏见。被夹在两人中间她很难做人。
这几天一直在忙科研项目的东西,简直不可开交。今天下午答辩一结束,就急燎燎地跑来更新了。心里还特别担心答辩结果,诶……
我现在特别累,答辩紧张了一天,头好疼。
所以非常需要留言的安慰。对,我就是要!要留言!
上次双更之后留言稍微多了一丢丢,然而都集中在第二更……真是令人伤心。你们不要这样。
明天又几乎满课,爱护冷文作者,给她爱的温暖。射射。
第10章 猫与银莲花
荣格敲开了斯雷因房间的门。
见到来人是他,斯雷因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荣格伯爵?”
他的惊讶并非没有道理。毕竟时隔一周,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荣格。
门外栗色头发的青年脸色阴沉,全然不见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他皱着眉,用暗红色的眼睛上下打量斯雷因,然后开口了。
“斯雷因……能帮我个忙吗?”
平时不见他这么客气地对谁说过话,斯雷因一时间有些纳闷。荣格反常的态度与严肃的口气像是要委以重任。可自己又能帮他什么呢?斯雷因没什么头绪。但且不说荣格态度诚恳,光凭着对憔悴不堪的他的同情……斯雷因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当然可以,荣格伯爵。”
听到满意的回答,年轻男人的脸上总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暗红色的眸子亮了些,话语声也带上轻松的调子。他拍了拍比自己稍高些的斯雷因的肩膀,说:
“你就叫我埃德加吧。”
……
送走荣格后,斯雷因走回屋里。
房间里的花瓶里换上了新摘的花。是几株蓝紫色的银莲花,孤零零地在角落里低着头。光线暗淡的室内,它们色彩妖艳得像是在发光,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若有所思,缓缓走过去,一边用手解开了紧扣着的衣领。
解开扣子后他感到舒展了些。畅快地轻叹一口气,他用手抬起无精打采的花朵。花瓣上沾着的水滴,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指尖流向指缝,然后沿着手背滴了下来。
“这些花需要些阳光。”那丝凉意几乎渗进了他的心里,他不禁暗想,“这样压抑的空间不利于植物的生长。应该在阳光下,随着风,在一望无际的草原舒展身姿……”
……
目光停留在轻软的花瓣上,他却沉入了更深一层的思绪之海。
……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了芙洛拉。
自启动式以来,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有关荣格伯爵和弗莱堡伯爵的裁决陷入了僵局,芙洛拉十七岁的生日庆典却逐渐被提上了日程。舞会将于荣格伯爵的扬陆城举行,届时地球方与薇瑟方的宾客都将到场。
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不管是作为舞会举办地主人的荣格,还是主角的芙洛拉。
前几天他与芙洛拉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她有提到过这件事。她还讥笑说,在这种情况下还办什么生日舞会,简直是无比滑稽。但实际上她比谁都明白,在这样一个人心动荡的时刻,更应该保全王室的面子,做出一切如常的假象让人安心。
“说到底就是在自欺欺人,”那时候她翻看着桌面上的请柬,一边说,“如果这场舞会因为他们两个的事情耽搁了,就说明这件事情有着一定的严重性。不能让人们产生这种想法,要让他们觉得这是件小事才行。”
“确实如此,”他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看向端起茶杯的芙洛拉。她的脸色很不好,原本如手中骨瓷杯子般洁白的皮肤,却在眼下晕开了浅浅的两处阴影。他明白自从上次的事以来,她的心理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埃德尔利佐也悄悄说过,她最近总没什么食欲,饭都不动几口。
可他看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挑起艳紫色的手垂下,一个想法浮现在他的心头。在这个想法萌生的同时,他便忍不住立即采取行动的冲动了,于是他立即向门口走去。可正要跨出门口他却又顿了顿脚步,想到了什么的他转身,从花瓶里抽出一支银莲花,这才匆匆离开了。
在询问过埃德尔利佐后他一人来到了扬陆城的花园。
“芙洛拉公主殿下,您在吗?”
他稍稍放开声音呼唤着,进入了由灌木组成的迷宫。
他原以为在午饭时间去找芙洛拉,一定可以见到她。但到了餐厅却不见她,只见到埃德尔利佐。埃德尔利佐一脸忧愁。
“公主殿下今天仍没什么食欲,稍稍吃了一些,就自己去花园了。我本想跟她一起去,她却说想一个人静静,就抱着安柏一个人去了。”
安柏是芙洛拉的猫。斯雷因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你找她有事吗?斯雷因大人,”埃德尔利佐继续说,“她一般会在花园迷宫的亭子里,那是个适合午睡的好地方。您可以去那里找她。”
斯雷因迟疑了:“午睡?那我现在去会不会打扰到她?”
“不会啦。也不一定是在午睡,”埃德尔利佐试图规劝他,露出一个有些俏皮的笑,“而且如果是您去……公主殿下应该会很高兴的。”
这就是现在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公主殿下?”他探头看向被爬藤植物笼罩的亭子深处,那片深绿色的阴影中却不见芙洛拉的身影。
看来不在这里啊。
他开始在花园的其他地方寻找起来。
这处园子听说是荣格伯爵特地为芙洛拉打造的。寻找她身影的同时,斯雷因观赏着此处的美丽景致,愈发感受到两人羁绊的深厚。从园内景观的细节可以看出,是经过一番精心策划后布置的。头顶蔚蓝色的天空背景板甚至有流动的云图,不仔细去瞧的话,确实与真实的天空无异。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各色花朵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馨香,时而有色彩缤纷的蝴蝶划过视野。最可贵之处在于,这处庭院不仅在细节处做得十分精致,整体上也显得十分大气,可以说是恰好体现了自然界的精巧与宏伟。
比如说远处那微微隆起的小山坡,碧绿的草原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在那山坡的最高处有着一棵颇为壮观的古树。它粗壮的枝叶像是不知退缩那样,肆意伸展,最终构成了宽广的一个深绿色穹顶。从斯雷因的角度看过去,倒像是只从地底伸出的神明的手。
而在这双巨大有力的手上,斯雷因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迈开步子,像一个被神圣祭坛吸引住的信徒,有些急切地走向那棵古树。
身着纯白色及膝连衣裙的少女趴在树干上。不知她是如何爬上去的,她在小心翼翼保持平衡的同时,正向着树干前方蹲着的小猫伸出手。
“安柏,过来,过来呀!”她放柔声音,引诱那纯白色的猫咪走向她,但那猫却始终用一双如海蓝宝石般纯净的眼睛无动于衷地看向她,蹲在原处一动不动。她伸出手,不住地朝它招呼着,还试图挪动不稳的膝盖,再向它靠近些。她做这些的时候是如此专注,以至于没有斯雷因已经来到了树下,看着她缓缓展露微笑。
被碧绿树影笼罩着的少女,好似神话中有着永恒青春的精灵。她白色衣裙下的双腿□□,一双小脚裹着短袜,脚趾随着她的动作时而绷紧时而放松。她原本穿在脚上的黑色皮鞋,此时正端端正正地摆在树下,鞋头朝外,像是她睡前会做的那样。
“安柏!快过来!”
她有些不耐烦了,清秀的眉皱起,生动的表情在她粉白的脸上浮现。她爬上树似乎费了不少力气,鬓间泛着细汗。此时的她看着就是个顽皮活泼的孩子,彻底褪去了平时的端庄与优雅。但斯雷因看着她,却觉得她像只小猫,一个神秘而又优雅的生物,和她正试图抓住的那只很像。她不合乎礼仪的动作中带着一种奇妙的优美感,灵巧而自然,焕发着生机与野性。光芒透过树叶间隙漏下,照亮她的脸、她有些凌乱的金发和她的眼睛。在光芒的晕染下,她的眼眸呈现好似嫩叶一般的新绿。而她的身影映在斯雷因眼中也正是如此,就像是这古老的树抽出的新枝那样,纯洁而美好。
片片浅绿色的树叶在她背后展开幕布,将她拥抱在自然的怀抱中。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美就好像一阵清风,那正是这人造庭院中唯一缺少的东西。
他就这么仰头看着她,一声不吭。似乎只要她不发现,他就会一直注视着她那样。但很可惜,她最终还是注意到他的目光了。
金发的少女一侧头,发现身着深蓝色军装的男人正看着她。
她顿时目瞪口呆,原本因为不耐烦而嘟起的嘴唇,此时因震惊而张开。
我的天啊!怎么办?这幅粗鲁的样子被他看到了!
令人难以忍受的羞耻感顿时占领了她整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