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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是这样的“人”,他可是个好爸爸。
见少女气息断绝,玛格纳斯握着孩子的脖子将他拎起来,新生的血族通常自制力很差。事实上他非常惊讶沃德竟然忍了一个多星期才屈服于本能。低下头,亲口将尚未清醒过来的沃德嘴上的血渍舔掉,一脚踢开少女的尸体,压制住挣扎嘶吼的青年。玛格纳斯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那柔软冰凉的嘴唇,笑道:“死人的学可不能喝,这是你学会吃饭后首先要记住的。”
言白喘着粗气,费了好大的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失态地像只疯狗一样趴下去舔地板上刚才滴落的血液。现在屋子里满是处女血香甜的气息,就像人类处在芳香扑鼻的蛋糕店里一样。他血族意义上的父亲,还压在自己身上,对方冷冰冰的舌头像冷血的蛇类来回在自己的嘴唇上游荡。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拽着玛格纳斯的头发将他扯开。
“嘶嘶——疼疼疼。”玛格纳斯觉得自己都要被扯秃,赶紧顺着他的力道移开脑袋。从言白身上翻身坐到一边,玛格纳斯靠在沙发里揉着自己的头发哀怨地大叫:“你这个不孝子!”
“……”言白站起身,用手背狠狠擦掉嘴上的口水,冷冷瞪了他一眼,“我没有你这种勾引儿子的父亲。”
“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玛格纳斯懒洋洋地回答。他衣衫不整,前襟大开,露出紧实的蜜色胸肌,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非常可口。
可惜,中看不中吃。言白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心想,除了转化者血液对子代血族天生的吸引力,玛格纳斯冰冷的血液对他来说实在就跟在冰箱里放了十几天的食物一样不新鲜。
“你又在污蔑你父亲了。”拥有读心术这种作弊技能的玛格纳斯不满地抱怨着,整个人躺在长沙发里,头放在扶手上,斜眼睨着言白。
言白呵呵,等你有长辈的样子再谈我尊重的事吧。
他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恼火,不过是因为生日宴会而在夜晚归家,莫名其妙就在马车里被这只吸血鬼掳走,强行转化成他的同类,连给他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谁想当这种老不死的怪物,他只需要一个平淡正常的人类一生。
听到他心音的玛格纳斯哼了一声:“等你亲眼看见你的亲朋好友都死绝时,你就会感谢我了。”
“那个时候我不觉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言白冷冷地回答。他瞥了眼窗外,夜空漆黑,不过很快太阳就会出来了,也到了他们睡觉的时间。他离开现在的屋子,沿着黑漆漆的楼梯走进地下室,那里放着一台棺材。原本玛格纳斯还想死皮赖脸地拉着他睡进他的棺材,但在被言白揍了一拳后只好遗憾地将准备好的新棺材介绍给他。棺材对于现在的他是必要的,如果不在棺材里休息,那他们睡再长时间也依旧会觉得疲惫。
躺进棺材里,轻松地一手就将沉重的棺材盖合上,这放在一周前还是人类的时候,无论他身体再强壮也是想也不敢想的。正如玛格纳斯所说的那样,除了不能见阳光和要以鲜血为生外,吸血鬼的确比人类在其他方面有更多优势。哦,按照他三番五次的纠正的说法,应该是他们高贵的血族。据玛格纳斯称,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种怪物和他们很像,同样是不见天日以血为生力大无穷速度很快,但是那是一群喜欢阴暗角落的鼠辈,也没有任何天赋技能,最关键的是,他们是真正没有理智的怪物,这种生物才应该是被称为吸血鬼。
“可惜愚蠢的人类总是分不清我们和他们的区别,把吸血鬼和血族混为一谈。”那个时候玛格纳斯是这样愤愤不平地说着。
言白打了个呵欠,望着头顶的棺材盖自言自语:“反正都是非人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都是怪物,还分谁比谁更高贵吗?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想死,他在得知自己变成血族的第一时间就会冲出屋子,等太阳出现把自己烧成灰烬。
血族这种生物,除了太阳能杀死他们,圣水有点伤害外根本刀枪不入。那些什么大蒜十字架更是没什么卵用。言白就亲眼看见玛格纳斯坐在教堂里喝酒,他自己现在的脖子上也依旧挂着一个小小的十字架。那是他还身为人类时,天主家庭留给他的纪念。
想起瓦娜莎和自己的父母,言白忍不住皱起眉担忧。自他被转化成血族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期间他不是没有回去过,但却不敢在家人面前露面。就算他正常时和人类看上去没差又如何,他终究不是人类。他不能以人类的食物果腹,必须每天都要喝血,他也不能在白天时和家人一起出去踏青游玩,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像只猫样精神奕奕地游荡在屋子里。
他这样与众不同。就算是深爱儿子的父母和爱戴哥哥的妹妹时间一长也会受不了。
“与其等他们发现真相后再痛苦纠结要不要杀我,还不如现在就失踪,让他们死心。”言白面对玛格纳斯的疑问这样解释道,“有我妹妹在,父母也不算没有后代。”
“啧啧啧,你是我见过最冷静的人类了。”玛格纳斯称奇,“冷静到连我这个活了这么长时间的老家伙都觉得你冷血过头了呢。”
呵,冷血吗?言白闭上眼,陷入睡眠中,或许是吧,毕竟也是经历过两次非人类的人生,他只会越来越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
忽然间,一个想法窜过他的心头,他穿越的契机会不会就是这句话?那个时候,他朋友相信爱是不分种族,而他则对这句哈嗤之以鼻,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就是在看完电影之后,他才开始了这些奇妙的梦境。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等言白再次睁眼时就已经忘记了昨晚他临睡前的想法。
他刚睁开眼,就见一张俊脸正对着自己。对方冰冷的气息吹拂到他同样冰冷的皮肤上,玛格纳斯笑嘻嘻地对言白说:“快起来,我们该出去觅食了!”
第8章 血族(四)
在觅食这方面,玛格纳斯和言白的习惯截然不同。言白喜欢找到合心的猎物后就干脆利落地将对方杀死,吃的满足后就不再杀人。而玛格纳斯要恶劣得多,他喜欢玩弄猎物,尤其是猎物临死前挣扎得越厉害,他就觉得吸食的血液越甜美。虽然言白完全不能理解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在他看来玛格纳斯和吸血鬼剧院那群老古董一样,活得太久都变态了。
他们现在在巴黎。十九世纪后半期的巴黎正如许多后代小说里批判的那样,繁华而颓废。上层社会的奢靡和底层人民的贫苦形成鲜明对比,金钱成为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明通知所有人的思想和行为。谁有钱谁就会获得贵族们的追捧,而太多的贵族又因为他们的挥金如土而迅速衰败,最后消失在历史的洪流里。
“所以你知道了吧,我们血族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漫步在巴黎街头,走一步手杖轻点在脚前的玛格纳斯对言白说,“你瞧。”他停下来,抬起手用手杖指了指某个人头攒动的剧院门口。
言白顺着他的手望去,不知道他的意思。
“你瞧那群人类,他们今天还在这里为某个新上映的剧目拥挤吵闹,明天就可能染上传染病死去。就算他们能平平安安活到六七十岁,他们终会死亡。那个时候,我们呢,我们还像今天这样年轻强壮,享受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玛格纳斯似乎非要把言白厌恶自身种族的观念扭转过来,自从转化了言白后他天天就在他面前宣传人类的弱小短暂生命和吸血鬼的长寿强壮。今天他们刚觅食完在散步,玛格纳斯走着走着又开始传教。
言白望着人头攒头的剧院门口,吸血鬼敏锐的听觉将其中人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娜娜,是娜娜的《金发爱神》!”
“亲爱的,明晚我们去吸血鬼剧院好不好?”
“您是旺卡福先生?久仰久仰,我一直非常认识先生您呐。”
……
“人类的生命虽然短暂,却很辉煌。”言白回过神,对张开双手站在他面前等他回答的玛格纳斯淡淡说道。
一脸的期待瞬间被气恼占据。玛格纳斯看上去恨不得揪下这个后裔的脑袋当球踢,他愤愤不平地挥着手大声嚷嚷:“可是我能像捏蚂蚁一样捏死他们!除了我们血族以外还有无数的黑暗子民都能轻松杀死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有什么好羡慕的?”
言白面无表情地重新迈开腿,从他身边走过去:“别忘了,你一开始也是这种脆弱的生物。”
玛格纳斯败了,对这句话他竟然无法反驳。在原地呆站了片刻,他跺跺脚,转身追上走远了的言白,不甘心地哼哼。
言白无奈,到底他是新生儿还是这家伙是,他比他嘴里的人类幼稚得多!
“好啊!你竟然这样说我!”听到他想法的玛格纳斯大怒,“我要去找新的后裔!我真是受够你了,你就是因为是独生子才会这么任性,我要给你去找个弟弟!”说着他一挥手,眨眼间就从原地消失。
言白:“……”还说不是小孩子。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吸血鬼剧院门前。今晚这里没有演出,所以巴黎的戏迷们都纷纷涌到刚才他和玛格纳斯路过的游艺剧院门口。那里最近刚推出一个名叫娜娜的女演员,她凭借处女作《金发爱神》一战成名,几晚演出后就成为目前巴黎最炙手可热的女明星,一举打败之前的罗丝。言白有幸被玛格纳斯拖去看过娜娜的表演,他只能说……是正常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可是人无完人,娜娜的演技和唱腔他实在无法恭维。
至于吸血鬼剧院,他的里面的工作人员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都是吸血鬼。玛格纳斯天天让他改口,把血族和吸血鬼区分开来,结果他在这边叫喊,那边他的同族就拆他的台自称吸血鬼,这一点玛格纳斯也在言白面前抱怨过。他也从来没带言白在这群同族前露过面,问其原因,他含糊地告诉言白他是被做了一些事,被这群混蛋驱逐了。言白这才恍然,感情这位转换者是自己偷偷跑回巴黎的,要是给同族发现又要被打个半死丢出这座城市。当然这种丢脸的担忧,玛格纳斯不会告诉言白。
言白在黑暗安静的吸血鬼剧院门口站了一会准备离开。正在这时,一个轻柔好听的男声在他背后响起:“既然来了,不进来坐坐吗?”
言白回头,那是个黑发黑眼的血族。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头,穿着古老的、天鹅绒制成的长袍,苍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正站在台阶顶端望着他。
见言白注意到自己,那名血族向他微微弯腰:“您好,我是阿曼德。”
阿曼德,玛格纳斯在一次例行诅咒吸血鬼剧院里的同族时提到过,目前是这里的头头。
“那是个傲慢的小混蛋!仗着他父亲留下来的权威,把吸血鬼招徕到他手下,成为所谓的巴黎吸血鬼的头目。哼!不过是个内心软弱的后辈。”玛格纳斯是这样评价他的。言白对这个评论保持怀疑。玛格纳斯是个毒舌讨厌鬼,什么人在他口里都糟透了,尤其是那些他的敌人。
至少现在看来,阿曼德还算不错?
言白同样向台阶上盯着自己的血族微微弯腰回礼:“你好,沃德·怀特。”
阿曼德微笑着问:“请原谅我的无礼,您的转化者是玛格纳斯是吗?”
“是。”
“请您转告玛格纳斯,三天之内离开巴黎。”阿曼德挂着温和的微笑这样说,“否则他会被处以极刑。”
“……”言白此时非常想知道玛格纳斯之前到底做了什么事,会被这样强硬的驱逐。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阿曼德眨了眨眼,他的长袍袍角在夜风中微微鼓荡起来:“玛格纳斯是疯狂者,我很抱歉。如果日后您离开了他,可以来这里。”他身后巨大的剧院大门黑洞洞的,如一只贪婪吞噬掉所有进入他嘴中物体的怪兽。
言白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颌首:“感谢你的慷慨。”
阿曼德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言白,倒退着进入了剧院的大门里,片刻后,传来铁门的吱呀声,似乎是大门关上了。
言白只有一个想法:刚才他是怎么出来的?在此之前他可没有听到铁门的开合声。
“你呆站在这里干什么?”说出要去找新后裔的玛格纳斯神出鬼没地再次出现,他拉住言白的胳膊嫌弃地瞥了眼吸血鬼剧院,“离那群疯子远一点。过来,我找到你弟弟了!”
他整张脸因为喜悦而显得格外有生气。大概是这个新继承者很合他心意吧。
“……所以,我们两个就要像贼一样蹲在这里吗?”言白面无表情生无可恋,侧头问玛格纳斯。
“嘘——小声点,别惊动他。”玛格纳斯压低声音提醒道。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言白未来的弟弟是只兔子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