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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景白梦一直十分安静,等候着苏听风完成相应的药物配置。
这一切一直持续到了次日的下午。
他们收到了来自何路的传信。
这封信件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约景白梦次日午时在城外灵狐山破庙前决一死战,若景白梦胜了,就可以杀死何路,并得到夏云瑾所中毒物的解药。
反之,景白梦就自动授首,让何路祭拜荆长天阴魂。
景白梦看完了信件,然后把它慢慢搓揉,捏成了一个纸团子,放在手中轻轻揉捏了几下,然后让它的粉末像细沙飞灰一样落在了传信者面前的地面上。
“敢不应战!”
她的气势惊人,传讯的青年被惊到,也没有再多说两句,就退走了。
青年退走之后,苏听风走出房间,开口对她说道:“恐怕有诈。何路受伤未必比你轻,但是却还这样大大咧咧主动送来挑战书,恐怕其中另有诡计。”
景白梦却说道:“他与我最后终究是要决一死战的。早解决早好。”
“明日我陪你一同前去……”
却见景白梦对他摇了摇头,说道:“明日你留在这里,帮我看顾和保护云瑾。他现在还昏迷不醒,毫无自保之力,我怕何路调虎离山,对他下手。至于决斗之事,你不要担心,我是不会输的。”
虽然这样说,苏听风看着景白梦自信坚定的眼神,心里却隐约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53卷一卌七险死还生
苏听风心中隐约带着不安;但是夏云瑾却又确实不能没有人看顾。如果光是依靠沈泊远的话;就算多遇上几个喽啰恐怕他也没什么还手之力。
在客栈坐了一会儿;他敏锐的听力就捕捉了外面客人的躁动。仔细一听,却是在讨论山上某一处冒烟了;似乎是着火了。
苏听风跑出来一看;发现正是灵狐山方向。
他还听到客人们说道:“刚才突然一瞬间,开了一朵烟花;像是蘑菇似的。这大冬天的,可不要着大火啊?”
苏听风心中一动;当机立断,也不管能不能离开客栈了。既然他不能离夏云瑾太远;他索性一把抱起夏云瑾的腰;拿出斗篷把自己和夏云瑾都裹上了,然后在客房后面的窗户前张望了一下,就跳了出去。
虽然还有被人看见的可能性,但也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苏听风向着灵狐山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从山脚下看去,山上爆发的火势就更加清楚分明了。滚滚的浓烟腾腾升起,然后向着城镇方向的天空扩散而去。此时风势不算很大,因为是冬日,苏听风刚出客栈的时候还感到一阵严寒,此时却只觉得热浪滚滚,催人汗下。
热源铺天盖地,依靠系统扫描热源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
苏听风灵机一段,让系统开始扫描因果源。
很快虚拟地图上开始闪现了大大小小的因果力量,苏听风在地图上扫了好几眼,才扫到疑似景白梦的一团。
一看之下,他便是心头一惊。
怎么因果量减少了这么多?
然而这实在不是当前的重点。
景白梦的因果量还在持续散佚之中,但是这种散佚之下她的因果量却没有彻底散失在空气中,还是开始向周边散落。苏听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不知道发生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景白梦将死。
他收起斗篷,冲进了火海之中。
法则力护身,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如同刀锋割在了地面之上,一路踏到了被掩映在枯枝之下的干裂泥土之中。他的左手之中仿佛有一个没有尽头的巨大黑洞,枯枝落叶如同受到什么力量的牵引,一路开始如飓风一般旋转着,往他手中非去。
苏听风一路狂奔,一路在山林中布下了一条火灾隔离带。
等到终于找到景白梦的时候,他发现她已经昏迷,正躲在几棵大大小小的长青柏树包围之中。细密散碎的割伤布满了她的脸和手掌颈间……和其它所有□□在外的皮肤,衣裳也变得破破烂烂的。
也许是因为长青柏树里面还留存着水分,所以山火已经慢慢烧上了松柏的枝干,却始终没能突破这一段,烧到景白梦。
不过,如果这大火继续下去,这些松柏恐怕很快也会支撑不住,即使勉强不死,恐怕也会元气大伤,熬不过这个冬天。
景白梦身上的因果,此时正持续不断地分流到这几棵无知无觉的树木之上。
苏听风先是走过来,想要用还空闲着的左手把景白梦抱起来,拖到安全的地方,但左右一环视,却也实在难以在附近找到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最后他只是稍一迟疑,就索性把夏云瑾也扔了下来,放在了景白梦的身边。
然后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几棵松柏,脸上露出温柔笑意,说道:“好孩子,我来帮你们。”
他取出自己的武器——那把材质特殊的判官笔,然后运足了法则力,使它快速旋转起来。
另一方面,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指示系统开始扫描周围的环境,探索地下的地质层。因为探测能量波穿越高密度的障碍物所需要消耗的能量远比正常的探测情况来得大,所以系统的能量槽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去。
不过幸好,在能量消耗完之前,苏听风已经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地下水层。
因为山上的地势高,所以存在地下水的前提往往是山体内部的岩层和水流走向,苏听风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算太糟。
法则力所驱动的长笔很快进入了肉眼不可分辨的高速旋转,然后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切入点,猛然插入了干枯坚硬的土地之中。
判官笔一路穿透泥土层,砂土层,在穿透岩石层的时候受到了一定的滞阻,然后穿透了它,打穿了地下河,最后陷入了地下河的底部,尖端插入十层之中,不再动弹。
然后在长笔所戳破的那个小洞之中,一瞬间喷涌上来一股疾劲的水流,一下子浇到了正在燃烧着与几棵树木斗争中的火苗之上——火苗顿时被浇熄,发出滋滋的响声。
但是水流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涌出,开始慢慢湿润周围的干枯土地,在树木与山火之间作出了抗衡的姿态。
然而这显然还不够。
苏听风一路顺着山火的边缘奔跑,清理枯枝制造隔离带,至少抑制住了山火向着山顶燃烧的势态。
然后他敏锐地听到了山下的骚动——看来是城中救火的衙役居民赶到了。
他再不欲多做停留,疾奔到几颗柏树只见,一手一个抱起景白梦和夏云瑾,就姿态略有些可笑地往临渊城的反方向奔逃。
就这样一路奔逃到出十几里路,苏听风把夏云瑾和景白梦安置在了一户农家之中,这才有时间检测景白梦的伤势。
景白梦身上的伤,密密麻麻非常恐怖,应该是因为火器爆炸造成的伤害,看上去非常触目惊心。不过苏听风细心查看过之后,发现主要脏器并没有收到损伤,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的昏迷似乎是因为力竭,失血,头部受到冲击和炎症造成高烧的综合原因造成,具体主因是什么,苏听风专业性不够,并不能轻易分辨。
不过,幸好都不致命。
苏听风没有直观地见识到火药爆炸的景象,听说的内容之中也不曾有对于爆炸强度的具体描述,所以无法很清楚地了解到当时的情况。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按照这个强度,景白梦应该是作出了一定的成功规避。
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个聪明姑娘。
她身上的伤势,都并不算是大问题。
若是让这时候的大夫来治疗,最大的问题反而是伤口被细菌侵袭引起的高烧炎症,不过这个只要用不到半颗的常用药片就可以解决了,对苏听风来说反而不算什么。
景白梦和夏云瑾都昏迷着,所以苏听风一时分不开身。临渊城可能有何路的眼线,目前苏听风也不知道何路那边状况到底如何,所以不想在景白梦醒来之前轻举妄动,替她做主,因而决定索性在这村落住上几天。
这过程之中,为了避免沈泊远担忧,倒是辗转地让个农家汉子在临渊城找了个小乞丐,花钱让他给掌柜传了话,让对方转告沈泊远,他们一切安好,只是暂时无法回去临渊城。
苏听风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着两个病号伤号。
这样过了一天,反而是夏云瑾先行醒了过来。
他对于当前的情况十分迷茫,苏听风就简单地向他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结果令夏云瑾十分懊恼,且神色复杂。
夏云瑾醒过来事情就简单很多了。苏听风尽可以把景白梦扔给他照料。
不过从夏云瑾口中,苏听风却也获知了另外一个值得疑虑的消息。
夏云瑾回忆起昏迷之前的情形,说道:“不,我没有见到何路。那时有宫中弟子给我送了酒,说是深深让送的践行酒,只说深深传话,便是我不愿意再见她,也可喝两杯酒,全了这些年的情意。我只记得自己喝了几口酒,就突然神志模糊了……”
苏听风问道:“可是酒里下了药?”
夏云瑾沉默了一下,说道:“应当□□不离十。”
“那送酒的宫中弟子你可认得?”
夏云瑾点了点头,说道:“是深深身边的弟子之一,叫碧音。”
苏听风略微沉吟了一下,意识到薄情宫之中的叛徒,应该不是一个两个。不知道她们是事先就有组织有计划,还是只是各自挟有私怨只是正好阴差阳错……他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一个不合情理之处。
何路虽然据景白梦所说,对薄情宫也曾有所了解,但是若是连夏云瑾住于何处也知道,就有些令人意外了。就算是当时的叛宫女弟子向他泄露了公众讯息,但是何路被景白梦搜索追杀的时候,可还是独自一人。
就算他随后返回宫中找到夏云瑾并且掳走了他,要是完全不被宫中巡视的弟子发现,那也令人觉得有些太过玄奇,显得违和。
如此说来,显然这背叛景白梦的弟子之间,必定还有着相应的计划与配合,才能做到这些。
夏云瑾听完了苏听风的分析,似乎陷入了沉思。但是他已经很多年都是一张阴沉的扑克脸,所以苏听风从他的脸上反而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感情波动。
到了这天晚上,景白梦的高烧退去,终于有点清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对着眼前的人影,用高烧之后的沙哑声音发出喃喃的臆语:“云瑾?我是在做梦吗?啊……你好好的呢……总觉得会是个好梦呢。”
夏云瑾心头一酸,看着她脸上那些还未痊愈的淡淡粉色伤痕,说道:“你不是在做梦。深深,我已经醒了。你现在受伤了,要好好休息。对了,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54卷一卌八薄情终局
景白梦既然醒过来了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她睡了一天多;醒来时已然饥肠辘辘;夏云瑾端了主人家做的鸡粥,一口一口喂她吃了下去。
吃了之后;景白梦也算有了力气。苏听风开口问她:“怎么回事?山上的爆炸和大火是不是跟何路有关系?你怎么逃出来的?”
苏听风上山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何路或其手下,对此也觉得很惊讶,所以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
却听景白梦沉默了几息,才开口说道:“何路死了。”
苏听风抬起头;有些惊异地看向了景白梦。
“怎么死的?”
景白梦垂下眼睑,回答道:“他准备了大量火药,然后一路缠斗把我引到了埋藏火药之处;点燃了火药,应当是从一开始就想与我同归于尽。我在他火药爆炸之前就察觉了不对;这才逃了出来,但是他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苏听风听得愣住了。
他思考了一下,即使努力想要分析事情经过,依旧觉得多有不解。
却听景白梦继续开口说道:“荆长天虽说为人残忍暴虐,但是却很讲义气。他待何路一向信任有加,十分看重,曾言让所有手下见何路如同见他,不可有丝毫怠慢,否则决不轻饶。”
苏听风点了点头,却若有所思地问道:“若是这样,当初你们杀荆长天时,何路不在场吗?”
景白梦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他当时刚经一战,功力大损……我并未杀他,是因为他曾经在荆长天面前对我有一言相护之恩。”
苏听风怔了半晌,只觉得这些人的心思实在太难理解,便也不多言了。
景白梦缓过气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手背,发现那些入肉的铁砂都已经被取干净了,而身上的细碎伤口也多数已经被处理过,且将近痊愈,只剩下凝结的硬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