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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冰冷的刀刃淌下,银亮的金属光泽在黑暗的夜色下,宛若鬼魅张狂地乱舞。她嘴里一阵腥甜,吐出的血从嘴角蜿蜒,染红了雪白的里衣。
月见山冷漠地看着她,仿佛已经在看一个死人。
“对敌守则第十七条,杀人时不要废话,否则容易死于话多——这可是你教的,我们当然会铭记于心,善加使用了。你觉得这次我们能得多少分呢?望、月、队、长。”
他猛地拔出斩魄刀,浅沧捂住血流不止的腹部,失去血色的嘴唇轻声念道,“缚道……之……二十一,赤……烟遁。”巨大的烟雾倏然弥散开来,遮掩住了她的身影,月见山和不远处的蓝染对视了一眼,皆是毫无动容。
有他们两人在,望月浅沧这回是逃不掉的。
烟雾中,传来一个虚弱的喊声,“破道……之九十一 ,千手……皎天汰炮!”数条光线冲破烟雾,在地面和半空中不断炸开,轰然的巨响惊起了林中的鸟兽。只是这一击力量不足,并无法伤到早有准备的两人分毫。
烟雾散开,浅沧半蹲的身体吃力地保持着,举起的手仿佛被抽空了力量,无力地垂下,很快,她的身体往前一栽,坠入了血泊之中,她的手抽搐挣扎了片刻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在不远处入口埋伏等待,防止浅沧逃跑的平子听到了动静,他皱了皱眉,也朝湖边走去。刚走近湖边,他就闻到了血腥味,印入眼帘的是没有了生机的望月浅沧的尸体。
平子瞳孔微缩,“她……死了吗?”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月见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同情她了?”
平子低头看着她被血染红的脸颊,那个总是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可以轻易把他气得肝疼的人,再也不存在了。
这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虽没有亲手杀她,却也参与了这个计划,事到如今才来后悔,未免也太过假惺惺了。
月见山握住剑走到浅沧身旁,在脖子,头顶,心脏这些致命的部位又狠狠刺了几下,直到鲜血模糊,她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活着的可能性。
“够了!”平子失声阻止,“她已经死了,够了,真的够了!”
月见山阴鸷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
妇人之仁!望月浅沧诡计多端,要对付她自然要确保万无一失。平子真子这个人,活着只会成为累赘,总有一天他会为了莫名其妙的同情心,坏了自己的大事。
“干得很好,月见山。”蓝染微笑着走过来,“亲手杀了望月浅沧的感觉还不错吧?”
“哼——”月见山轻哼一声不作回答,他收起斩魄刀,三人一起离开了湖边。
平子回头看了看她的尸体,垂下眼眸,悄悄红了眼眶。
十年的时间,仇也好,恨也罢,都会随着一方的死亡消失无踪,更何况望月浅沧和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立场不同,让他们不得不为敌。
一声叹息,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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蠕虫之巢。
其中的某个单间里,隆隆的爆炸声和怒吼声不绝于耳。
浦原喜助毫不在意自己形象地躺在地上闭目养神,却忍不住在噪声污染中直起身,用手支着头,叹着气对单间里另一个男人道:“我说,在这吼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都三天了,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好好休息一下怎么样?”
对方咬着牙转头瞪向他,尖锐的虎牙都露在了外面,兽类的目光择人而噬,冷冷道:“你要睡随你,我没拦着。”
“啊呀啊呀,这可真是……困兽犹斗。”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浦原喜助特意压低了音量,说得又轻又快,几乎和默念无异,没等对方再次瞪过来,他很快转移话题,“话说回来,我一直很好奇,葛力姆乔,你这么充沛的精力能不能分我点?”
“给你也是浪费。”葛力姆乔顿了顿,有点费劲地说出了一个新词,“宅男。”
浦原喜助游刃有余的微笑顿时变成了一张苦脸,“啊啊,真是的,望月小姐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
葛力姆乔这回没有再理他的牢骚,再次积攒起了足够的能量之后,用手掌瞬发了几个虚闪击向四周,见无效之后只得略微气喘地盘腿坐在了地上。
连续三天对这个单间的攻击,却只证明了单间的无懈可击,饶是葛力姆乔也不免感到了疲倦。
其实刚被关进来的那天,他就明白这个牢狱是无懈可击的。但是连续十年没有好好运用自己的力量,又被莫名其妙关了进来,他心里实在是有股无名火,烧得浑身难受。
浦原喜助现在倒是坐了起来,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脸高深莫测,“虽然我一直觉得不可能吧,不过看了这三天,看来不得不承认了。怪不得望月小姐一直不肯让你上一线,你的力量……”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葛力姆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浅沧说过,你是可以信任的。不过我自己加上了一个期限——”蓝发男人眯了眯眼,“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展现我的力量。”
这回浦原还没来得及说话,单间之外无尽的走廊上便传来了错落的脚步声。
是两个人,或许还是两个女人。
步伐轻盈,呼吸细微,灵力波动被斗篷掩盖得严严实实。
葛力姆乔一下绷紧了身体,喉间发出呼噜声,像是被惊扰到的猫科动物。浦原喜助却是打了个哈欠,傻笑着和来人打招呼,“哟,夜一,我好想你啊。还有这位,嗯,不知名的死神小姐?”
用斗篷遮住自己脸的死神没应声,夜一也没理他的贫嘴,略微凝重的表情让牢房里的两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迥异。
葛力姆乔站起身,走到铁栅栏旁,高大身体投下的阴影将外面两位女性笼盖。他一下抓住了栅栏,发出巨大的声响,声线凶狠,“浅沧呢?”
夜一的视线越过他投向浦原,对方一愣之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眉头紧锁地对她点了点头,她才低沉开口:“抱歉,我只找到了这个。”
动用二番队队长的特权,夜一将手里的东西送过了栏杆。虽然这里面暗无天日,所有人却都看清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条红黑方格斜着交错的腰带。
第六十二课 对决
更准确地说,原本应该是红黑交错的才对。现在上面沾上了深色的不明污迹,还从当中破开了一个大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锐利的刀锋给刺穿了。
葛力姆乔反应极快,攥紧了这条破破烂烂的腰带,用力到手上青筋毕露,胸口起伏极大,浑身都在轻微地颤抖。他目呲欲裂,满眼血色,张了张嘴却失语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浦原喜助见状一下子从地上蹿了起来,用力拍击葛力姆乔的背部帮他顺气,同时转头看向夜一,“我认得,这是望月小姐的腰带。她真的……”
说到这里,他轻微地摇了摇头,面上带上了苦笑,像也是知道了自己是妄想一样,“我只是觉得,三天前还活蹦乱跳的望月小姐、一周前还提醒我加强警惕的望月小姐、那么狡黠聪慧的望月小姐……转眼间就天人永隔,真是像梦一样。”
随即他严肃表情,“是我想的那几个人干的吗?”
葛力姆乔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来,却毫不在意地随手抹去了嘴角残留的血迹,这才终于能出声,嘶哑道:“我要杀了他们!蓝染,平子,月见山!!”
他一个一个吼出那些人的名字,就像被夺去了重要东西的野兽一样,血腥气扑面而来。
夜一嘴角松弛下来,再次给了浦原一个眼神,随即向旁边让了让,给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死神腾出了空间。
“人生五十年,如梦似幻。像梦的话,就把它当做梦吧。”
清朗耳熟的女声在斗篷底下响起,葛力姆乔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铁栅栏便被打开,身体被一股清凉的灵力抚慰过。
他发愣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几乎停止了思考,都没意识到自己被对方以一种弱势的姿势抱在膝上。
“浅沧?”他不确定地问道,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如同不愿意放开自己的猎物一样。
“是我。”浅沧面上显出深深的歉意,“我是想确认你们已经摆脱了蓝染和平子的催眠和控制,所以和夜一姐商量来了这么一出。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想到你的反应的。不过真是的,时髦值教程第55页上写了什么来着?”
葛力姆乔条件反射:“任何时候都要处变不惊,装作一切都在计划中、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了解一分的东西要说成是五分,四分的东西就可以说成是十二分。”
“对嘛。”浅沧叹气,“幸好我曾经学了点医疗术,你的身体素质本来又好。不过还是我有错在先,我发誓以后都不搞这种把戏了!”
葛力姆乔的怒火还没从脚底心腾起,就被名为庆幸的感情浇的干干净净。
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浅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夜一怎么也……?”浦原喜助盯着夜一看,对方只是慵懒地靠在牢门边,耸着肩一副别来问我的样子。
“我来说吧。”浅沧娓娓道来,“我约了蓝染,月见山和平子到流魂街郊区的林子里,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一定是蓝染嘴炮来吸引我的注意力,月见山那个爱暗搓搓阴人的,肯定会来偷袭我。”速成班最终测验被月见山户捅一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她当然会有所防备。
“我提前去梅姨家要了两块猪肉,杀了两只鸡搞了点鸡血,手工制成简易血袋贴在猪肉上,然后前胸后背各藏一块猪肉,所以月见山的刀只让我受了点皮外伤。”
浦原挑了挑眉,笑道,“没看出来你动手能力越来越强了?”
她眨眨眼,还以狡黠的笑容,“和科学家在一起久了,当然也变得心灵手巧了。不过还是多亏了你改良的义骸,我才能逃过一劫。”她心有余悸地说,“没想到月见山那家伙这么狠,对着尸体还要补这么多刀,要不是我做了两手准备,利用赤烟遁隐蔽身体,取出草丛里准备好的义骸,再用千手炮制造爆炸声,借此藏匿进附近的湖里,早就被他们两合伙弄死了。”
她转头看向夜一,“我告诉了夜一姐我们的计划,一开始她并没有完全相信,我就告诉她三天之内我必定会‘死’,如果成真了,希望她能相信有人在针对我们,并出手相助。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一有机会就对我出手了。”
葛力姆乔眼睛一眯,深邃的蓝眸里闪过如猎豹般狠厉的光芒,“浅沧,我们忍了十年,是时候反击了。”
“那是当然。”浅沧笃定地勾起璀璨的笑容,“人这种生物,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将对手逼入绝境时,视野会变得异常狭窄,固执于自己的计划,对其他的破绽视如无物。蓝染他们以为我死了,就能把我们几个一网打尽,这种时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小葛,夜一姐,我想拜托你们做一件事,之前蓝染说会对我身边的人出手,护廷十三队的队员们我放心,因为量他们也不敢肆无忌惮地在瀞灵廷里出手,可流魂街就不一定了。我想麻烦你们去确认下小白和梅姨他们的安全,最好把他们带到隐蔽的地方。”
葛力姆乔问道,“那你呢?”
“我和喜助去找蓝染。”她看向外头的一轮明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晚就是未来一切的开端。”
他错愕地道,“可是……”
浦原理了理袖子,拍掉羽织上的灰尘,揶揄地说,“知道你放心不下小浅沧,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葛力姆乔的脸不易察觉地一红,他立刻换上一副凶狠桀骜的样子,掩盖自己不自然的表情,“我知道了!我会快去快回的,她表面看上去镇定自若,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胆子又小又怕疼,浦原你可看好她了,别让她乱来。”
浅沧一脸黑线,“我有这么不靠谱吗?”
浦原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有啊,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一旁的夜一看着三人笑闹的样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和她平时的慵懒随意不同,是一种如百合花般宁静淡然的笑容。
恭喜了喜助,你已经找到托付背后,共同进退的同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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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无声,夜幕笼罩的夜晚,月光却格外明亮。
平子真子嘶吼着捂住假面面具,眼睛里的血丝几乎要冲破眼眶,远远看去仿佛眼角滴出了血泪,“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回答我月见山!”
“背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从始至终我只是在利用你,把你当成一件趁手的武器,何来背叛之说?”月见山背手而立,神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