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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减一点吧。”李穆一边思考着赚钱大计,一边还没忘记和卢思雅讨价还价。
“哎呀,这真让我为难啊,李公子,这样吧,成本是减不了的,下面的人辛辛苦苦做了两年,怎么也要给他们弄点辛苦费吧?最多我的分成不要了,就……四万四千块吧。”卢思雅说了半天,只肯减一千块钱。
“好吧。”李穆也没工夫和她耗,“四万四就四万四吧,你这里能够转账吗?”
“当然可以,刷卡转账支票现金都可以。”卢思雅说,“不过不能开发票,只能给你开收据。只有那些嗯……来路没问题的东西才能开发票,而且要加17%的税。”
“我不用发票。”李穆现在也没地方报销去,他刷了卡,拿起玉牌仔细观察,可惜的是李富贵那个玉牌李穆只见过一次,实在是不记得那个玉牌是不是就是这个玉牌。“给我配一条绳子吧,我要戴在手上。”
“李公子,这个玉牌一般是戴在脖子上的。”卢思雅说。戴在手上的话甩来甩去的很容易弄坏,要是李穆是经常买玉石的,卢思雅恨不得他这么做,到时候就说玉牌帮李穆挡了一劫,回头李穆还得买另一块。可是这个李穆现在刚刚对玉石感兴趣,这么一下子弄坏了四五万块钱的东西,说不定以后就不玩玉石了。“要是喜欢戴手上,李公子你不如再买一串手链。”男人带手镯的话奇怪了点,带手链就很常见了。
“可是这上面不是有血沁吗?这可是别人的血!”李穆认准了玉牌,“多脏啊,怎么能够戴在脖子上?”虽然这是假的,不过至少也是羊血,戴在手上没问题,戴在脖子上就有些恶心了。
“李公子。”卢思雅从脖子上拉出一个玉石吊坠说,“血沁这种东西怎么会脏呢,大家都是这么用的啊。”她这么一拉衣领,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胸部,比她手中的吊坠更加耀眼。
李穆抓紧时间先盯着了卢思雅的胸部看了几秒,然后才把目光转到吊坠上面去。这是一块乳白色的圆形玉坠,雕刻着鲤鱼和浪花。颜色虽然没有李穆买下的平安无事玉牌那么白,却是温润无比,隐隐泛着油光。“这个是真的和田玉?”李穆问。
“是啊。”卢思雅把吊坠的背面转过来给李穆看,“这里是血沁,我也一直带着的。大家都不忌讳这个的。有沁的东西说明有来历,吸收了地气,经过那么几百年的岁月,那些坏的磁场啊气场啊都被清除了,戴着对身体很有好处的。”
那一块血沁很小,看起来就好像铁锈一样的颜色,“还是算了吧,我戴在手上。”李穆很坚持自己的意见。你们不忌讳是你们的事情,李穆心里想。反正李穆身材高大,手长脚长,用绳子穿了把玉牌戴在手上也不惹眼。
“哎呀,我就和你说实话吧。”卢思雅说,“以前都传说血沁是尸体的血渗入玉石中造成的,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其实是泥土中的矿物质渗入,不是血。李公子,你想想,虽然血中也有矿物质,但是谁没事拿血泡着玉石啊。人下葬的时候,很少说浑身流血的吧?就算是战死的将军,也得搽干净血才下葬的吧?玉石最多就是放到尸体的嘴啊耳朵里,没有谁会把玉石塞进血肉里面的吧?哪里来这么多血沁啊,都是玉石掉到地上或者棺材里面,长期接触泥土木头,被氧化渗透,所以才会出现各种的沁。”
“那你又说这块玉牌是放进活羊身体里面才有血沁?”李穆还记得这一茬呢。
“那是做旧的手法,血沁其实主要是靠化学方法渗透进去的。”卢思雅说。
“那你应该再给我减点钱啊!”李穆说,“这么多化学的东西,我还敢往身上戴啊?”
“你放心好了,绝对的无毒无味环保材料。”卢思雅说,“这些红色其实就是铁锈而已。”
“还是算了吧。”李穆打消了佩戴这东西的念头,“红色是铁锈,把红色弄进玉石里面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你还是把钱退给我吧。”
其实李穆本来是想买下这块玉牌,然后带给他父亲看,劝他父亲不要花冤枉钱,买那些古董字画玉石什么的。现在李富贵的收藏之路刚刚开始,买的东西还不多,只要有确凿的证据,李穆觉得自己可以说服李富贵去给已经没卖了的古董玉石做一做鉴定,这样李富贵自然就知道自己被人骗了,以后就不会乱买古董了。另外李穆也觉得在身上带块玉也不错,所以才把这块玉牌买下来,现在知道这块玉牌居然是用化工原料处理过的,那就不能戴了,谁知道会不会对人体有害处啊。
“这个当然那不行了!”卢思雅说,“货物出门,概不退换。”
“这不还没出门吗?反正这笔生意你们也没赚什么钱,不如就让我换了吧。”李穆说,“特别是你,一分钱都没赚,我可真不忍心,还是退货算了吧。”
“钱过了户,就算出门了。”卢思雅说,“李公子,行规就是这样的,我也没办法。”
“要不这样吧,我也不退了,你戴着的这个鲤鱼玉坠多少钱?我换你这个玉坠好了。”
“这个?”卢思雅掩住胸口,好像是生怕李穆把她的玉坠抢了一样,“这是我祖传的玉坠,我妈说给我当嫁妆,不卖的!”
第三十二章.石碑
“那你就给我退钱吧。”李穆存心难为她。
“这个也不行……不如这样吧,”卢思雅说,“我另外找一块没有血沁的玉给你,保证没有任何的化学原料。”
“这样啊……那好吧。”李穆这时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不过你要把这块有血沁的平安无事牌子借给我玩几天。”既然不能戴着了,那么这块玉牌拿去给李富贵看了以后就没用了,没有必要花好几万块钱买下来。
“好啊,没有问题。”卢思雅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做成了这笔生意,两万块钱的利润平安下袋,卢思雅能分一万多块。至于把玉牌借给李穆会不会弄丢什么的,卢思雅是一点都不担心。王平早就跟卢思雅交过底了,李穆家里有钱,肯定赔得起。要是能够搭上李穆的线,说不定还能做富贵集团董事长的生意呢,那时候可就发财了!
“说真的,你带着那个鲤鱼玉坠,市价大约是多少钱?”李穆问。假货是4万多块,那么真货呢?
“我这是极品和田玉,86克重,苏工,晚清作品,虽然不是名家,但是雕工也算是很精细了,市价应该在一百万到两百万之间。”卢思雅说。其实价格应该是80到160万之间,刚才她说什么传家宝啊嫁妆什么的,不过都是提价的手段,要是李穆真的想要,200万卢思雅也就卖了。
“两百万吗?”李穆盘算了一下,“现在什么样的玉石或者其他古董,比较值钱?我的意思是,不是一两百万那种,值更多的钱?”
“更多的钱?”卢思雅想了想说,“很多啊,一两百万在古董界什么都不算,官窑宋瓷,名家字画,大块的玉石翡翠,随随便便就能破千万。”
“千万?”李穆摇了摇头说,“更高的呢?比如说,破亿的。”
“破亿的?那就只有顶级的古董了。”卢思雅说,“比如说徐悲鸿张大千的大尺幅画,顶级的玻璃种帝皇绿翡翠,和田的羊脂白玉,或者是大块的田黄等等,还有大件有字的青铜器,宋瓷里面的精品,那个元青花鬼谷子下山,拍了一千多万英镑,当时合人民币2。5亿呢。”
“那有没有你们能够假造的呢?”李穆问。
“什么?”卢思雅一时没听明白。
“我是说,你们能不能假造一个高价古董,上亿的那一种。”李穆说。银行一般要做贷款,除了政策性贷款(比如这一次李穆拿到的用来建养猪场的农业贷款)之外,一般都要抵押品,而且还要打折扣。土地房屋是最好的抵押品,一般能贷出价值的60%来,要是和银行贷款部主任有路子,说不定还能到80%。但是古董这种东西,最高也就到50%,40%、30%也很常见。无他,古董难以变现,价格经常大幅波动,银行就不待见。
“啊?”卢思雅总算是明白了,没想到这个富二代也想要骗人啊,“上亿的我们还真没做过,最多只做过上千万的。”
“是什么呢?”李穆也没想着现在就弄个上亿的。
“是一个翡翠手镯。”卢思雅说,“我们那个……已经处理掉了。”其实是没有成功卖出去,40多万的成本打了水漂,搞得卢思雅元气大伤。
“你们最擅长做什么?”李穆问,“做出来以后,可以通过嗯……一般的专家检验的,至少可以开出鉴定证书来的那一种。”银行自己也不会养一帮专家来鉴定,他们主要还是相信鉴定证书。
“鉴定证书?这可不好办啊。”卢思雅说,“要是你需要证书的话,我建议你用一个真货。”
“我就是买不起真货啊。”李穆说。
“不,我不是说一个真的真货。”卢思雅说,“我的意思是说,拿一个真的古董,然后修饰一下。”她拿出阿雄发现的那个明朝古墓的石碑,“比如这个石碑吧,上面的字完全都看不清了,一点都不值钱,扔大街上都没有人会捡的。不过它的确是明朝的,也的确刻着字。只要我们给这个石碑左下角的落款上面添加几笔,使它变成一个明朝名人的名字,那么它就值大钱了。”
“你们可以这么做吗?”李穆问,“要这么做的话大概要多少钱?”
“是偶先要找一个对书法有研究的,研究一下这个石碑上面的字形接近明朝哪一些名人,然后找出这些名人的签名是怎么样的,设计好字形,再找石匠把最容易的那一个雕刻上去,然后还要做旧。大概要两三千块吧。”
“能做鉴定吗?”李穆最关心这个问题。
“当然可以了。”卢思雅说,“这的确是一个明朝的石碑没错啊。只要找对了人,开鉴定证书没问题,只要另外再加几千块钱。”
“那么能卖多少呢?”李穆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这就要看能造谁的假了。”卢思雅说,“要是能造大名家的假,几十万也没问题,要是小名家,那就只能卖个几万块了。而且这一块石碑字迹太过模糊了,除非碰上特别喜欢那个名家的冤大头,不然价格都不会太高。”
“那好吧。”李穆说,“我想要这么一个东西,你帮我做出来吧。”
“嗯……你的意思是我们合伙还是怎么样?”卢思雅举着那块石碑问,“这块石碑算你的没问题,反正是从你的养猪场里面发现的。但是造假和找买家谁来负责?最后怎么分账?”
“我的意思就是我把这块石碑交给你们加工。”李穆说。在大笔合作之前,李穆必须知道卢思雅能力有多大,是否可靠。说起来,李穆的父亲李富贵觉得可靠第一,能力第二,他宁愿在公司里面放一堆可靠的人,结果富贵地产里面就充斥着大批大批的远房亲戚和关系户,还有溜须拍马的人。最后证明,那些人根本就不可靠。要不是他们的铺张浪费和贪污腐败,本来资金缺口不会大到100亿那么多的。
“加工的话,我就先收你……嗯,”卢思雅想了想说,“就先收你一万块钱吧。多退少补。”
“好吧,”李穆又给卢思雅转了一万块钱过去,“什么时候能弄好?”
“大概要十几天吧。”卢思雅说,“李公子,你要这么个石碑干什么?拿去骗人吗?这个我在行啊。”她想着莫非这个富二代要去骗他自己的父亲?很多富二代都喜欢这么做的。不过没听王平说李穆的父亲喜欢石碑啊,王平明明说那个叫做什么李富贵的董事长喜欢的是玉石啊。
“我要先看看你做得怎么样。”李穆当然不会说我想要骗银行贷款。
“好吧。”卢思雅说,“那就让李公子看看我的手艺。”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李穆带着玉牌就离开了思雅庐,当然他没有把玉牌戴在脖子上,而是缠在手腕。他一边调整着玉牌的位置,一边寻思着今天的收获,又找到了一条通往100亿的道路,同时也在犯罪道路上越走越远了……用假古董骗贷款,要是被发现了,那就……那就什么事都不会有,最多借不到钱而已。李穆可以很方便的把自己也打扮成受害者。另外骗银行贷款这种事情,也没有人会受害,银行要把钱借出去给别人,李穆需要贷款,要是投资成功了(这简直是一定的),李穆按时还上了钱,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就算大吉利是万一投资失败了,也不过是银行的坏账上面多了一笔,哪一个具体的人会受到损害。
这时候李穆的电话响了,原来是谢校长,他约了李穆到了学校商品街酒楼吃饭,顺便问问学生公寓的进程怎么样了。李穆开着车到了大酒楼,谢校长也刚到,两人在停车场就见了面。
“世侄啊,”谢校长一边锁车,一边皱着每头对李穆说,“你说你这么大一个老板,开着这么一辆车,像什么话啊!”
李穆看了看自己的车,虽然他现在不算什么大老板,不过这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