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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老宅诡事》作者:熙/红河岸边小巫女
文案
终于接回了大张哥的吴老板,日子过得很悠哉。而两人悠哉的日子里是否就会平淡无奇呢,虽然这也许正是我们希望的一种安稳,不过偶尔来点小冒险,顺便增进一下两位的感情也是不错的吧。
这就是一个2015年8月以后,看门的张小哥终于回家之后,跟着吴老板去某个山村里喝喜酒,发生的故事。
精分的作者决定把它定义为:乡村、灵异、冒险、基情、动作片【。
引子
我手里目前有两部手机,一部是旧的,以前用来和生意上的伙计或客户联络。从长白山回来之后,我歇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几乎没再碰过。另一部是最近买的,只有少数人知道号码,是亲友机。微信里建了个群,大家每天一起扯皮用。
几年前还没有微信这个东西,如今却离不开。
说是一块闲扯,可有一人却几乎不会参与,这人就是闷油瓶。
“闷油瓶”这三个字跟我熟悉的人绝对都不陌生,这是一个人的外号。
关于这个人的故事我可以说上很多,三天三夜都讲不完。我曾经把那些故事都记录到我的笔记之中,因为与他初次相识的时候印象并不好,我取的这个外号便成为了笔记开端里他的代号。然而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在笔记中称呼他“闷油瓶”,就不再想去写他的名字。虽然看过我笔记的人,诸如胖子小花等人是知道的,但他本人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外号。
闷油瓶的名字是张起灵,这也并不是他的本名,他的家族曾经有一个神秘而庞大的体系,而他作为一族之长,被赋予了这个名字。至于他原本的真实名字,他可能已经全然忘记。
我不想称呼他“张起灵”的另一个原因,正是跟他所在的家族有关。这个家族与我之前十年经历的犹如噩梦一般的事,有着紧密的联系。虽然现在那些谜团和阴谋都已经成为历史,但曾经困扰着我和闷油瓶,以及他的家族我的家族的宿命,即使在被解除之后,仍然像是一场大地震过后一样,留有一些余震的冲击波。
说回闷油瓶,他在青铜门后睡了整十年,“出狱”后我就把他接回了杭州,打算过些日子,再一起去另一个地方。我没有征求过他的同意,闷油瓶没有真正的亲人,可能有血缘关系的另一些姓张的,我们对他们都没有好感。我宁可对他坑蒙拐骗,也不想让他与他们再有瓜葛。
最重要的一点,我估计闷油瓶也更愿意跟着我。他十年前就说过,他跟这个世界的联系只剩我了,我琢磨着也不至于在门后呆了十年就变成只剩门。
我在杭州的房子有一间客房,刚好给闷油瓶住。我们都是男的,平时也没什么好避讳,他又很节能,我没觉得哪里不适应。闷油瓶更不会,他适应新环境的能力从来都很好,我对他来说,也是熟人。
我跟闷油瓶每天这样同吃同住,渐渐引起了我家人和一些朋友们的关注,他们都以为我跟闷油瓶之间有猫腻。我不作解释,他们却越联想越丰富。之前的日子太凶险,我老爹和老妈都觉得我能平安地过日子就得谢天谢地,对于我和闷油瓶的关系,竟然只有好奇,而没有排斥或反对。比如中秋的时候让我回家,还特意嘱咐带着小张。
我心说他是老张才对,比我爷爷生得都早呢。
闷油瓶这个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他对人际关系的状况很敏感,他看得出旁人异样的目光的,但是他丝毫不介意。
我觉得有趣,就变本加厉,跟他穿一样款式的衣服到处晃悠,给他买的手机也是跟我的同型号。
那天我洗好澡看到闷油瓶拿着手机在认真的看,就觉得很违和,因为仔细一看,他拿着的是我谈生意用的那部。他自己的不用,却来看我的,这是查岗吗?哪有必要,我这么乖。
我很疑惑地走过去,闷油瓶就把手机递给我,淡淡地道:“一直响。”
我看到刚刚的一串来电显示,惊讶了一阵,是我念大学时候的一个朋友。我们已经好久没联系了,不过大学那会儿我跟他混得挺好,还一直留着他的号。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我接起来,果然是他。我们聊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这小子竟然是要结婚了。
我还记得他念书的时候妞一个接一个的换,每次都是被踹,挨完踹了就找我喝酒,说还是兄弟最好。好个屁,第二天丫就又精神抖擞地投入到新的泡妞大业。当年也不说教教我,搞得我现在落得个整天对着一个男人瞎想的下场。
电话自然是邀我去参加婚礼,我在家呆了好些日子,正想出去走走,也有点好奇,是哪位神通广大的姐姐收了他。
婚礼是在一个礼拜后,我立马就定下了行程,还把闷油瓶拉进来,我心说他最近太安静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得什么心理疾病,还是要适应新生活,和人多交流。其实我心里有些担心他会趁我不在就又消失,我说不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担忧,大概是因为闷油瓶之前是失踪专业户,我总归还是不放心。
闷油瓶当时想了不到十秒钟,看了看我就点点头。
一个礼拜之后我们顺利到了吉林,而吃过婚宴后,在那个遥远北方的山里,发生了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我前面所说的余震之一,再一次改变了我对一些人和事物的认知。
同时这又是一个回想起来,多少会让人脊背发凉,有些后怕的故事。
第1章 婚宴
东北的深秋非常冷,我从屋里出来,到院子里风一吹就被冻得哆嗦。走到一棵大杨树下,树叶子黄了大半,树下倒是挡点风。
我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根烟。
我跟闷油瓶头一天到吉林,参加了婚宴,朋友又说还要回老家办场酒席,村里更热闹,就非拉着我们一起再吃一顿。我正巧也不太想回去,又心想一份红包吃两顿不容易,问了闷油瓶,他当然是没有意见的。
朋友是毕业回到家乡创业,如今也是阔绰的大老板。我再次见到他着实没认出来,变化很大,以前是黑社会小弟,现在是黑社会大哥。他长得倒是不凶,但人高马大,一般人不敢惹。
没变的是开玩笑口没遮拦,见到我身边的闷油瓶就问:“呦,电话里不是说带弟妹过来,我怎么就看到一个大老爷们?”
我哪里说过这话,他大概是看闷油瓶一直冷着脸,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哪知这么一说连我都尴尬了,我赶紧摆手意思是我们先进去坐了。
闷油瓶倒是给面子,冲他微微点了下头,他就乐呵着给我们递烟。我还没来得及接,闷油瓶已经抢在我前头把我那根也接过去了。我说过我要戒烟,他记得倒清楚。
朋友见状一愣,我讪讪地收回手,只得说戒了。
可婚宴上抽烟的人太多,我被烟味熏得心里直痒痒,闷油瓶又像个铁面神一样戳在我边上,我再怎么抓耳挠腮他都无动于衷。想着我就有点郁闷,借故说上厕所,溜了出去,门口又碰上老四,就是我这朋友,他原来在宿舍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这么叫。
我偷偷找他要了一根,老四瞪着眼问我:“你不是戒了?”我说:“正在,得循序渐进。”他听后突然一笑,搂着我的肩膀小声道:“你那哥们到底是你什么人,连抽烟都管,还真是弟妹?你也不用瞒我,其实我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这种事儿兄弟我也见过,不膈应。”
膈应是句东北话,我理解他的意思,可我拿到烟心里已经有点急了,哪还有心思跟他掰扯,就玩笑道:“弟妹个屁,要叫你也得叫嫂子。”我印象中好像比他大一些。
老四笑着在我背上拍了一下,还说:“好嘞,等你回来我就去给嫂子敬酒。”我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嘱咐了句别他娘的乱说话。
我绕到大杨树的背后,把烟叼在嘴里,伸手又掏出老四刚刚一块给我的火机,点上手都有点抖。
这个院子很宽敞,中间是一排砖瓦房,刚盖不久的样子,瓦都是亮的。院子一圈都是大杨树,有些年头,树干很粗枝叶也茂盛。往远看还有山,天高云淡的,景致让人心里豁然开朗。
我猛吸了一口,吐出来,再呼吸一下北方山村里干爽清新的空气,顿觉浑身都通畅。
结果一转头,差点吓出声,闷油瓶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夸张地叹口气,指责道:“小哥,你这样无声无息的,是会吓死人的。”
闷油瓶也不说什么,又伸出他那奇长的二指,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我眼皮底下夹走了我辛辛苦苦寻来的宝贝。我瞪着他的手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句谎话:“这是戒烟用的替代烟草,不一样的。”
闷油瓶本来要扔掉烟的手停了一下,他看我一眼接着竟然低头抽了一口。
我又差点忘了他也是会抽的。
闷油瓶有模有样抽了一口之后,就把烟扔到了地上,踩灭,也不揭穿我,只是抬眼看我。
我跟他对视了几秒,他仍旧沉默着盯着我,我心里又纳闷起来,这啥意思,还真要我面树思过?我就叹口气,准备转移话题:“小哥,你看我朋友人还不错吧。”
闷油瓶眉头一皱,却道:“我好像来过这里。”
我一愣,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闷油瓶一定去过很多地方,之前的百年时间里,他都奔波于全国的各种地方,多是山川和古墓。但他去过的地方都是与他的目的相关的,换句话说,如果他来过这个地方,说明这个地方很有可能与那些谜团有关。但这里却是我从没有涉足过的地方,难道是我遗漏的一环?
我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太久没有再想起之前的事了,现在闷油瓶一句话,又把我扯回到了一些记忆之中。
我问道:“你来过?什么时候?来干什么?”
闷油瓶也望向远处的山,道:“不记得,但是这里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可能来过。”
我也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因为这边离长白山很近,你去长白山的路上经过?”
闷油瓶只摇摇头,指着那些山:“山形的走势好,宜葬。”
我也仔细看了半天,却没看出什么。我本来对风水研究得就不多,这方面的知识欠缺,再加上眼前的山,大多都被开垦种上庄稼,还有的地方被挖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保留着几百年前的山形。要是有古墓,肯定是有百年以上历史的。但闷油瓶这么说我也不能不信,他比我懂,也从不会开玩笑,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不会掺假,除非他故意瞒我,如今也没什么理由了。
“你要在意的话,要不找人问问。”我看向闷油瓶,突然发现他眼里有些别样的情绪,倒有几分像是当年他站在雪山上时的那种感觉,似乎在出神。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真有问题?”
闷油瓶这回转眼看向我,道:“也没必要。”
我一想也是,连青铜门都被老子封上了,汪家也基本垮了,还有什么能蹦出来整啥幺蛾子,就点点头。
我们又说了几句,老四从门里出来朝我们走来。他满脸通红,一看就是被灌了不少酒。我笑道:“你怎么扔下新娘子自己跑出来了。”
老四走过来又顺手给我们递烟,刚掏出来想到了什么,冲我古怪一笑,只给了闷油瓶,道:“这不刚倒出空跟你叙叙旧吗。”
叙旧其实昨天在电话里已经叙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基本一直听他在说,我自己这十多年经历的事情,实在说不明白,我也不觉得他会有兴趣。我笑了笑,直接指着对面的山问道:“那边你熟吗?”
老四眯着眼睛看了看:“那是九队儿,我大爷家就在那边。”
“队儿”好像是之前的生产队的简称,改革开放之后倒是保留了下来。
我点头,老四忽然问我:“你现在是不是捣腾古董呢?”
我笑了出来,他这种说法好像我是搞古董批发的,不过也差不多。我借用他的词儿:“行情不好,不怎么捣腾了。难道你家有古董需要我鉴定鉴定?”
老四却道:“古董没有,我大爷家那边儿倒是有一个老宅子,人说有年头了,是前清的,村里的老头老太太都知道。”
我倒是真没想到,这种村子里会有前清的古建筑,便问:“现在还有人住着?”
老四的脸上瞬间变色,像是有种恐惧感。“哪能住人。”老四忽然用很低沉的语气道,“邪乎着呢,早些年破四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