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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不客气,冲服务员叫了声“大妹子,再给哥哥上俩热乎菜”,说完又冲我和闷油瓶一咧嘴,一脸古怪的笑模样,说:“他娘的爷才从北京到这小破地方,饿掉二两肉。”说着下巴点了点我刚拿起筷子的手,“你俩倒好,这是刚你一口我一口喂着吃完?”
妈的这死胖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15章 意料之外
几个月没见,胖子已经养回来了。他跟我从长白山下来的时候,的确折腾得瘦了两斤,我定睛再一看,好像不仅把两斤养了回来,估计至少又添了五斤,满面红光,精神得很。
早上接小花电话的时候我就有点预感这联络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不过还真没想到是胖子,他竟然也愿意干跑腿的活。转念一想,跑腿个屁,丫肯定是不知怎么从小花那知道了我和闷油瓶要下斗,就忙不迭地杀过来了。
我故意调侃道:“哎呦,原来这趟镖是胖爷保的,那我就放心了,我开的单子里的东西肯定是一件不少了?”
胖子横了我一眼,接过服务员送来的新碗筷和酒,先倒了小半杯二锅头,看了看闷油瓶,道:“绝对不少,还多胖爷我的一份。”说着拿筷子敲了敲我的杯子,“我是听阿花说的,我说你丫也不地道啊,有斗有肉不知道提前向组织报告,就打算自个去挖?”
本来这斗就不再预料之中,决定去倒一回的时候也没想搞得大张旗鼓,我和闷油瓶两个人估计也够了。而且胖子下山的时候也受了点伤,我是不忍心折腾他,哪想这人是一刻也闲不住。不过看胖子的状态就是好着呢,来都来了,那肯定是我们仨再一块干一票。
我笑了一声道:“小斗一个,请你不是大材小用吗。”
胖子这回白了我一眼,看向闷油瓶道:“小哥你发现没,天真现在这嘴皮子比以前贫多了,你得好好管治管治他。”说完又看我,“他娘的小哥都被你给拴来了,你这就不是大材小用?”
还说我贫,还不是跟丫混久了,近墨者黑吗。我一向知道跟胖子掰扯下去没完,而且说实在的,胖子来我更有底。我就干脆也倒了杯酒,打算跟胖子具体说说情况,我道:“我本来是带小哥来喝喜酒的,具体的事跟你细说。”
胖子眼睛一亮,道:“呦,喝喜酒都带着啊,敢情小哥是家属了。”说着就又向我俩扫一眼,还挑了挑眉毛,样子极其猥琐。
我都看笑了,心说这是又要开启新话题了,赶紧给他的杯子倒满,正好新点的菜也端上来了,就说:“你是亲属行了吧,先吃,别饿着。”
胖子又给闷油瓶倒满,非要我俩陪他喝点小酒,我们仨见面其实心里都高兴,就喝了起来。可本来要说正事的,结果聊着聊着就变成胖子向闷油瓶揭露我十年来的前科劣迹,胖子还喜欢夸大其词,说得我像是已混成江浙一带的黑帮老大。我摇头苦笑,一偏头却见闷油瓶听得很认真,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看我的。
十年前的话,下斗前的晚上我们肯定都是兴奋又有点紧张,研究着具体的计划,结果这一晚,连闷油瓶都喝进去小半斤,我们仨相互搂着推着终于爬上了楼。迷迷糊糊睡下,一睁眼睛就是第二天上午了。
胖子来敲我俩屋的门,好像他多有正事似的,数落了我一顿,不过等下楼找到他开来的车,我也有数落他的机会了。
胖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辆小破货车,车身上都是泥点子,蓝色的车身蒙了一层灰,车后厢里绑了一大包,估计就是装备了。
我道:“你开这车,首都给你放行了?”
胖子打开车门,道:“我要开它走免得影响首都形象,当然放行。你别瞧不起这车,就这样的,在山道上开才不显眼,咱是去倒斗,低调低调。”说完爬上驾驶座,又指着我道,“收起你丫那副爱摆排场的坐派。”
上回接小哥,我带了我的全部的人,被胖子笑话了一路,还没完了。我看了一眼车里,还只有一个座,我道:“我俩坐哪啊?”
胖子指了指副驾驶,又指了指车厢,道:“你俩猜拳决定。”
别说,我真低估了这个看似开着开着就得散架子的货车,在土道上跑得又快又平稳,赶超了好几个三轮车。
我们一路开到了刘家村附近,其实还可以再开一段路,但是村子里的人对于外来的人都那么戒备,别说一辆车了,我估计就是我和闷油瓶再出现,都会引起注目。
期间路过一片玉米地,有一辆不起眼的牛车,老黄牛在路边吃草,车上有个男人在打盹。胖子把车开过去停了下来,我差点以为要换交通工具。其实是另一部分装备,我就知道胖子带来的,肯定少不了这些东西,掀开车上的一个木箱子,里边全是真枪实弹。
小花和胖子安排得妥帖,我们这一道携带着满车的违禁品,终于还是顺利到了刘家村附近的一个山头下。我们仨整理了装备,刚好三大包,一人背一个,车被那个赶牛车的开走了,胖子大手一挥,道:“天真,带路。”
我们走的路应该是靠近老头走的那条捷径附近的山路,方向我大致记得。这边的山上还是有耕地,也就是说很可能会撞见村民,但我们仨简直是大张旗鼓毫不避讳。按说应该等到晚上月黑风高再出来,毕竟干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胖子边走就边讲他二十年前摸金倒斗的经历,还说都是跟我们这些南派的混坏了,这回是在北方,得按他们北派的规矩来。我懒得跟他计较,我现在挖土的规矩应该叫吴派规矩。
闷油瓶一直闷头走,我跟胖子相互损着,倒不觉得路远,感觉好像没走多久,一抬头,就看见那片埋了四十年前枉死的那群人的坟地。可一股凉风一吹,连我这时灵时不灵的鼻子,都闻到一股焦味,好像什么被烧了。
再往远处一看,我心里一个激灵。原本半掩藏在荒草丛中的老宅竟然不见了。
准确的说,不是不见,而是整个坍塌了,完全看不出房子的样子,而是一大堆砖土,而那阵烧焦的味道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我们仨对望了一眼,便都加快脚步朝老宅跑去。
到了院子前,看得很清楚了,房子应该是被烧了。这种老式房子里边有很多木制横梁做支撑,沉年朽木,烧了又很容易断,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这下彻底塌了,只剩一堆焦土。
胖子骂了一句:“这什么情况,谁他娘的敢挡爷们财路。”
我四下看了一圈,不仅是房子,连院子也看不出之前的样子。
八成是那人影,可我之前只以为我们会再碰到他,他会再阻止我们,甚至谋害我们,但即使他捣什么鬼我们也要逮住他。没想到他来了个鱼死网破,宁可把这里整个毁了,也不让我们进那道墓门。
我正纳闷,闷油瓶忽然朝院子的一个方向走去,地上都是倒塌的梁木砖瓦,他走得也不顺。
我看是有什么情况,连忙跟了过去。哪想闷油瓶走到一处,弯下腰竟然开始搬砖石,我忽然想到院子中的地洞,地洞下的通道是通向墓门的,如果地道保留着,那我们可以直接走墓门,只是可能性不大。
不出所料,我和闷油瓶费劲把地上的砖石瓦片都搬到一旁,地上竟然是实实在在的土,哪有洞的影子。
有微小的可能是闷油瓶记错了位置,不过就算我们再找,也要把这满院子的废墟都清理干净才行,工程量太大。而且我估计那人影是先填洞的,亏他一个人也能搞得过来。我们离开前后不过三天,早知道回老四二大爷家借两个铁锹直接回来挖炕了。
现在原本有炕洞的屋子的位置,盖了半面墙,要挖开肯定也要耗一番功夫。那个烧毁老宅的人显然是要拦阻我们,但我估计他也知道,这只能拖延我们的进度。
我看着又开始变得阴云密布的天,突然对这次的对手产生了浓烈的好奇,甚至比对我们脚下的古墓还好奇。这是一个身手好,行动如鬼魅的,又相当执着的守墓人,他守着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古墓,怎样的一个秘密。
胖子走过来拍了我一下,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发现闷油瓶竟然又朝着老宅本身的那一堆废墟走去,而且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有一瞬间,我好想又看到了当年在巴乃,闷油瓶住过的高脚楼被烧毁,他冲向火里去找照片时的样子。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难道这老宅也是闷油瓶的一处房产?这他娘的,自己的房子老被烧,换我我也郁闷。不知道还有没有,还有的话,必须赶在被烧之前挪到吴家名下,我帮他看着。
我看了胖子一眼,做了个我也没看懂闷油瓶在干啥的表情,胖子推了我一把,我便朝闷油瓶走去,试探性地问道:“小哥,你找啥呢?”
闷油瓶摇了摇头,我回头看看胖子,胖子便也走过来,问道:“还挖不挖?”
我看了看闷油瓶:“必须挖啊。”
“好,知难而进才是我们的作风。”胖子煞有介事地啧了两声,道,“看来得雇个挖掘机。”
第16章 寻龙点穴
挖掘机是没处找,就算有也不可能开到这山沟里来,还得我们三个人肉挖掘机开工。
我看了一圈附近的山头,想到另一个思路。我走到胖子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觉得咱直接去挖主墓室咋样?”
反正都是挖,还不如直接往主墓室挖。不过那需要先确定主墓室的位置,铲子倒是带了,可胖子不是说按他们北派的规矩吗,那就叫分金定穴。这胖子平时吹牛逼吹惯了,我倒想看看他能不能定出来。
胖子一听,脸上的横肉一抖,对我道:“还是咱天真脑子活络,哥哥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又问向闷油瓶,“小哥,你看呢?”
闷油瓶不置可否,望着四周的山出神。
这小子从上了山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了,我隐约感觉他是有什么心事,不过我现在倒不像以前那么好奇,有的事他愿意对我和胖子讲,我们自然会好好听他说,他不愿意讲的,又何必问。何况现在长白山上的事都尘埃落定,也不怕还有啥天大的事。
我道:“小哥这是默认了,你快点来露一手,我还等着大开眼界呢。”
胖子听出我摆明想看他笑话的语气,却一本正经地道:“这手艺是天星风水的分支,要用得等晚上天上有星星,手里有罗盘,这两样咱们现在都没有,你让胖爷我定个屁。”
我虽然不会,但多少也听说过,分金定穴这门秘术,能运用熟练的人,当今世界上恐怕是屈指可数。想学会得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能分辨山形水势等风水元素,用罗盘金针确认古墓棺椁的精确位置,误差不会超过一枚金针的直径。这种难度,考上盗墓十八级的资格证再说吧,别说胖子,我都没见闷油瓶用过。张家的方法自成一派,不知道有没有类似的可以定位棺椁的方法。
我俩又贫了两句,闷油瓶忽然转过头来,道:“也不一定需要罗盘。”我一听,还真有。
闷油瓶也不解释,而是朝着我们来的方向走去,我跟胖子对视一眼,便跟上他,一直朝着我们周围最高的一个山头爬去。
这里的山头都不算高,我们爬了十来分钟,就到了顶。从这里向老宅看去,老宅的废墟就是一个大黑点。
山头上的树木也不算茂盛,这边纬度高,树和南方的不能比,长得稀疏,叶子都瘦小,也正是这样,四面的视线相当好。我大概明白闷油瓶的方法了,这其实也不是多高深的技巧,只是“寻龙”的基本方法。
我对风水学懂得不多,也知道风水学中把起伏的山脉成为龙脉,风水术首推“地理五决”,就是“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立向”,会看龙脉,是点穴的基础步骤。
刘家村所在的这一片山脉,不是多著名的龙脉及分支,想必也不会有古代王公贵族的大墓,既然是小墓,我们只需看“小龙”。我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总之大概还用不到分金定穴这种级别的秘术来定位。
胖子比我了解的多,果然看了一会,便道:“有谱,有谱哎。”
我记得闷油瓶当时跟我在婚宴时,也指着这边说过山势好,宜葬,就问他俩,给我细讲讲。
胖子这会儿来劲了,跟我大谈特谈了一番有关龙脉风水的琐碎知识,我看闷油瓶也没说他错,姑且就先信他。
按照胖子的说法,老宅下古墓所处,正是一个虽然不算多罕见,但也算难得的风水宝穴。古话说“山脉来得绵远者,发富亦绵远”。这里的山便是连绵而不断,山势平和,不险峻也没有突兀者,葬在此处可保子孙富贵绵远。
不过山是一方面,只有山还远远达不到“佳穴”的标准,山是龙的势,而水则是龙的血,水也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