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要记得这句话就好。
我刚在心里感谢他,他就又来了句:“你跟张哥现在住一块?”
我拍了拍他的背,低声说:“问太多对你不好,也别到处乱说。”
“没问题!”老四笑道,“张哥靠谱,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我听着这话,怎么想怎么不对,有种被卖掉了的感觉。
——陆——
到了长春的机场,我和闷油瓶就准备与胖子告别了。我们要飞杭州,他自然是要回北京。
其实每次和胖子拜拜都没什么感觉,总觉得这人没几天就又会见到。
我和胖子之间最长的分别好像是一年?两年?我都记不清了。
这么些年,都很了解对方,也很习惯,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就好像心里也知道,今天各回各家,明天打个电话,就又能凑一起。
胖子那边先登机,时间到了,他大剌剌地一挥手,说:“胖爷先撤了,有空来,好吃好喝等你俩,阿花全包。
“啧,资产阶级大毒瘤也是有人权的。”我笑了笑,“一路顺风。”
“我操,”胖子道,“坐飞机你让我顺风。”
“飞得快。”
我俩又闲扯几句,闷油瓶就在一旁看着,像从前一样。
这次胖子倒是给了闷油瓶参与的机会,他嘱咐闷油瓶:“丫现在特别欠管教,要下狠手,不能心软。”
我刚要说你怎么能挑拨离间,就见闷油瓶很认真地点点头。
我有“不祥”的预感,可他们二对一的,我也不好说什么,赶紧催胖子快走。
胖子走后耳根就清净了,一下还有点不适应。
我暗自摇头笑笑,又对闷油瓶道:“他其实一直惦记你,这些年,如果没有胖子,我也很难坚持下来。”
我第一次跟闷油瓶说这些,不是想说我自己,是忍不住和他说说胖子。
闷油瓶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我看着远处胖子仍旧很挺拔宽厚的背影,很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
——伍——
闷油瓶没有身份证,现在手里这个是假的,我托人给他办的,很好用,我们顺利地上了飞机。
我透过舷窗向外看,忽然想到张海客临走前和闷油瓶说的那句张家暗语,其实有点好奇。
我想了想,便对闷油瓶道:“再讲两句呗,你们说的那种特别的黑话。”
闷油瓶皱了皱眉,没想到我问他这个,像是思索了一下,问:“说什么。”
我想到电视里经常能看到的桥段,顺嘴道:“就最普通的,你好再见谢谢我爱你之类的。”
闷油瓶摇摇头:“没有这些。”
我一想也对,张家人哪来这么多客套的废话,大概只有“灭了这个粽子”、“拆了这个机关”之类的,就道:“没劲。”
闷油瓶解释道:“这种暗语通常只有在传递秘密的消息和危险的时候才用。”
“是吗?”我追问,“张海客说的是什么,当时也没什么危险,难道有秘密?坦白从宽。”
闷油瓶看了看我,眼睛眯起来,说:“你想听什么。”
我笑道:“你说不出口就算了。”
却感到闷油瓶忽然贴得近了一些,道:“你明明知道,而且暗语不都是你听不懂的,你说的那些就算用它来说,也是你好、再见、谢谢、我爱你。”
我哑口无言。已经没有心思去数他这个句子里的字数,心说闷油瓶你还是闷不吭声的好,张教授你不要不化妆就说话吓唬人。
其实闷油瓶这句说得跟复读机似的,可我还是感到我的血压在九千米的高空上飙升。
这很没道理。
——肆——
回到杭州已经很晚了,我们在我家所在的小区里走着。
这次出去,闷油瓶差点没领回来,看来有必要加强交流。
我俩朝我家走去,我心说这次进门,可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有的问题,要交代清楚。
我叫闷油瓶,他侧头看我。
我假装正色,问他:“别的,我就不追究了,老实说,你成过亲没。”
闷油瓶那样子似乎是想笑,又摇摇头,道:“时局乱,没人张罗。”
我一听有点好笑,果然张家族长的婚事也是包办的。
转念一想,不由得又有些郁闷,闷油瓶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张罗,他就从了?怎么能这么随便。
对于闷油瓶婚恋方面的个人隐私,说不好奇那是假话。我现在胆子大了,所以也敢这样问他。他的回答其实不意外,张家人好像都是没有欲望的,他们都太冷漠太理智。倒是也有例外,比如董灿,人影也是。董灿有了爱,人影有了恨,其实都是更像普通人。
我笑着看闷油瓶,想象着如果他娶过媳妇生过娃,他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说实话,还挺难想象的。
脑子里正跑偏,闷油瓶突然凑了过来,那双眼睛带着探究的神色。
我站住,他也站住,语气还是淡淡的,说:“你没结婚。”
闷油瓶平时说话就没什么语气语调,眼下也是陈述和疑问不分,我对此没辙。
我哪有结,还不是一直想着他。
我实话道:“头几年也被家里人催过,我可没从。”
闷油瓶闻言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
我又说:“现在也没那个心思了。”
闷油瓶这回看了看我,我故意嘿嘿一笑,捡了句最不老实的说:“这不是有你了吗。”
我一脚迈进家门,没去看闷油瓶,心里有些得意,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叁——
我们到家其实已经很晚了,我叫了两份外卖,吃完也该洗洗睡。
我没跟闷油瓶客气,打算先去洗,拿了衣服见他看着我的腿,我自从吃了药片,就没再疼过,没什么大碍了。
闷油瓶还是嘱咐了句:“尽量少碰水。”
我点头:“知道。”
这个人突然啰嗦起来,可我心里挺高兴。
我们从斗里出来时全身都是泥,因为要赶时间,在老头家只大概擦了擦,换了两套衣服。这下洗得有点久,我听着外边,闷油瓶似乎在收拾东西,便继续慢慢洗。
我身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不过都算不上数,胳膊上和脖子上的才比较明显。
闷油瓶身体的恢复能力很惊人,他应该有更多的疤,但我一条都没见过。
说起来,我以前也没机会认真看过他身体。
现在应该是有机会了,我心说,得好好看看。
对于我和闷油瓶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我是没想过的,毕竟肖想闷油瓶听起来像是很不要命的事。
这些年我很少梦见他,每次的影像也都很模糊。闷油瓶以前确实如此,即使站在你面前,你还是会有好像他是在另一个世界的感觉,总之是碰不到摸不到的。
但是有一次做梦,尴尬了。我醒来不得不开始思考人生。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我也一直没思考出个确定的结论。直到他走出青铜门,说我老了开始,我才有切实的感觉,那些事都已经结束,闷油瓶归我了。
不过他跟我回家之后,一直规矩的很,而且还是经常发呆,我不知道他想什么。
这次下斗到处都是意外收获,他这才暴露,原来也琢磨我很久了。
我开了冷水冲了冲脸,要是被闷油瓶知道就太丢人了。有些念头冒了出来,我光是想想,竟然就脸红脖子烫的。
我草草地擦干净,穿好睡衣,裹得严严实实,心说还是先安生过日子吧。闷油瓶看着就是很老派很保守的,有的事我想想就算了,不能太指望他配合我。
我出门就见闷油瓶坐在沙发上,他眼睛看过来,依旧是淡淡的,全然不知我在浴室里经历了多么跌宕起伏的心理挣扎。
我朝他指了指浴室,他便走过来,向往常一样,关上门,都没多看我一眼。
我走进房间,发现闷油瓶已经自觉地把床给我铺好了,空调也已经打开,屋子里很暖和。
我钻进被窝,连日来的疲倦一下涌了上来,家里到底更舒适一些,我眼皮很快就睁不开了。
迷糊中,似乎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然后是门关上的声音,接着我感到我背后的床垫被压下去一块。
虽然意识里很困,我还是对突然靠近的人或物很敏感的。我立即清醒了一些,知道是闷油瓶爬了上来。
这小子明明有自己的房间,怎么摸到我这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得寸进尺,伸过来一条胳膊,搂在我腰上,同时我听到耳朵后传来很轻的一声叹息。
我还是迷迷糊糊的,心说他可真“熟练”,这算什么事儿?是他失忆了还是我失忆了?
估计是我失忆了。
我也摸到他那只手,虽然没向着他,还是感觉闷油瓶身上的味,还挺好闻。
闷油瓶平稳的呼吸在我脖子那,让我觉得很安心。
很快我就睡了过去,心说这样也挺好。
——贰——
第二天醒来就几乎中午,起来我们出去吃了点东西,下午又一起去了铺子。
王盟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了,不玩扫雷,玩别的了。
见到我似乎很惊讶,我摸了摸脸,心说脸上也没有新伤,他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
王盟说也不是面相上有什么变化,是整个人的精神。很好,看着像是要撒欢,所以他怕。
我抽了他一下,他又去巴结闷油瓶。
我处理完手头上攒下的事,就到了晚上,和闷油瓶两个人悠悠哉哉地逛了逛超市,买了些肉和菜,打算回家做晚饭。
我的厨艺都是我老爹亲传,虽然比不上他,但是好歹也比得上一半,吃是能吃的,味道也还可以。
闷油瓶,煮压缩饼干不错。
不过我没见过他正儿八经地下厨,之前我简直都把他当大爷养着,哪让他做这些事,今天只好先吩咐他给我打下手。
我简单收拾一下,顺便到闷油瓶平时睡着的那间屋子看了一眼,才发现他昨晚根本就没进去过,分明是打定主意要跟我睡一起的,不由得好笑。
其实我还是不敢有太出格的想法,可我俩一块在厨房忙活,我渐渐发现了问题。
我还没想,闷油瓶倒像是想了。
闷油瓶看着老神在在,清心寡欲的,实际居心叵测啊。
怎么亲热亲热,我想的是顺其自然。
他,是伺机而动。
这个人嘴上说得少,就全用身体动作表示,我俩一块做饭,他老是对老子毛手毛脚的,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
我撂下锅铲,就想明白了,我应该还回去。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闷油瓶把我挑起来之后,就更加光明正大地吃我豆腐。
这个老不修。
——壹——
闷油瓶这个人有时候很无聊。
晚上我洗完澡就坐在沙发那看电视,浴室的水声停下,闷油瓶就穿着我的浴袍走了过来。
他头发上还有些水,我眼看着一滴水顺着他脖子滑过露出来的一部分胸肌然后钻进了浴袍里边。
意识到我自己的眼神有点移不开,我立即转过头拿起桌子上的水喝,打算冷静一下。
刚喝了一口,余光就扫到,闷油瓶在看我。
我见过他这种眼神,跟盯着要收拾的粽子差不多,只是没有杀气,可让人相当有压力。
我心里明白,时候还早,大家需要找点事做消磨一下时间。
我看他一眼,他就坐到了我边上,还贴得很近。
我递给他遥控器:“要看吗,相亲还是选秀。”
闷油瓶接过遥控器,根本没看电视,丢在一边,一直盯着我,我被他看得心跳得快起来。
我正要说别看了,再看我会把持不住的,他突然就伸手摸我脸。
是摸,很流氓的那种。
我惊了一下,递到嘴边的水杯差点掉了。
闷油瓶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说:“其实没老。”
我反应了半天,才想到他这句接的是从青铜门出来时跟我说的那句。
这个节奏,明显不是我想的那种。我错愕地看着他,说:“张起灵,你想干啥?”
这几天跟老四待久了,我说得还一股子东北味。
闷油瓶眨了下眼睛,说:“不干啥。”一样的口音。
竟然学我!
我简直要被他逗笑,却也大感不妙,于是往一旁挪了挪,想离他远点。
还没来得及动,就被他突然扳住脸,按住胳膊,他也不打个招呼,压过来就来亲我。
我手里还拿水杯,水都洒了出来。
闷油瓶调整了下姿势,整个人都贴上来,我心里暗叹口气,摸索着放下杯子,然后搂上他的背。心说算了,跟老年人计较啥,再说我也不亏。
我稍微张开嘴,闷油瓶的舌头就进来,勾着我的舌头在我嘴里搅和。
上次只贴了一下,这回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吻,我从来没想到过,接吻能如此刺激。而一想到这是闷油瓶,我就感到全身血液翻涌。
脑子里一时有很多个想法,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