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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肖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面,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了这封信。
信纸的四周颜色略深,由不同颜色的斑点组成,中间则是更加浅,偏向粉红的颜色,她握着签字笔,每写下一笔,就会呈现出深深浅浅不同的颜色。她并不知道自己眼中的世界和别人眼中的不同,最起码在遇上马瑞琪之前是不知道的。
她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被画笔磨出了几个不同位置的茧子,大概有天赋的画者说的就是像她这个样子的……吧。
这是第一次她直接面对自己的感情,自己对刘九岳究竟一直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呢。她看着这个色彩斑斓,又司空见惯的世界。
“二十九天呀。”肖肖流下了眼泪,“不知道用我的这双眼睛,换来你明亮的二十九天,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那次她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也用光了自己的天赋,荣耀和前程,只为了换一个人平静幸福的二十九天。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十分疲惫,眼前是一片死了似的漆黑,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究竟是睁开了还是闭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曾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是不是也像盲人那样翻着白。
她跌跌撞撞的走下床去,直到摸到一个类似画架的东西,上面的颜料没干,可是肖肖早就不知道那是什么颜色的了。
“刘九林。”她轻声呼唤着他,试图平静的说,
“我看不见了。”
她不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刘九林是什么表情,只知道自己摸着画笔的手上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了下来,不知道那是刘九林的,还是自己的。
“没事……”她伸出手想要去碰一下刘九林的脸,然后被他紧紧的握住。“没关系的,只是……看不见了……而已。”肖肖忍不住的哭了,转一下头,由于平衡不稳,她的头磕到了地上。
她热爱着自己生命中的颜色,无论是鲜艳的还是暗淡的,洁白的还是乌黑的她都深深地爱着,可是她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爱与独一无二的证明,换来的是一个不爱她的人二十九天的生命。
此时此刻,肖肖除了哭泣之外,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她燃烧了自己所有的价值,照亮了另一个人的二十九天。现在坐在地上,流着眼泪的女孩,只是一个失去了全部价值的废物。
她们的心全都一颗一颗的粉碎了,首先是苏玲,其次是于怀龙,再其次是肖肖。下一个变得一无所有的人,会是谁呢。
肖肖一辈子,除了画画,什么也做不好。但是现在她最起码能够做好一件事情了,那就是用自己去爱一个人。
只要会了这个,那么就算失去一切又能怎样呢,肖肖用沾满颜料的手指,在洁白的墙上留下一抹血一样的鲜红。
刘九林像是疯了一样的带着肖肖去看医生,肖肖自己是最清楚不可能被治好的,可是她没有阻拦,因为她心里还存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希望奇迹的发生。
刘九岳和楚燕南都去看过她了,肖肖只是紧紧抓着刘九岳的手不想放开,她的世界是一片的黑暗,只有手上的触感格外的敏锐。
此时此刻,肖肖觉得就算什么也看不见都无所谓了,只要她能多留在这个世界上几天,瞎了又能怎么样呢,心中的色彩是永远都不会变化的。
那是柔和的,刘九岳身上独有的色彩啊。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眷恋着她,她身上的色彩对于她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她沐浴着夕阳温暖的光,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也什么都该放下了。
肖肖微笑着摘下蒙在眼睛上的布,然后把眼睛睁开,就像是她什么都能看见一样似的,看着窗外的她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景象。
她早就厌倦了不和自己本性的明争暗斗,只想安静的过完一生。她会试着走路,抚摸清晨带着露珠的花瓣,听听小鸟的叫声,她想自己很可能会去碰一碰钢琴,她几乎能看见那清脆的响声。
肖肖没有浪费黑暗中的岁月,她选择去按下黑白色的琴键,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能看见了,能够看到每个不同音符的颜色,她很快就沉浸在那与刘九岳相同的颜色之中,不知不觉的,她又变了。
肖肖,异能级别B…,通感。
刘九岳总是去听她的钢琴声,即便她什么都听不懂,但能听懂属于肖肖的,独一无二的感情,从看似黑白的琴键中流淌而出。
楚燕南时时刻刻陪伴着刘九岳,她们一起坐在肖肖的钢琴边,依偎在一起听着琴声,但楚燕南觉得那琴声当中总是有一些悲伤的。肖肖学钢琴的时间并不短,她接触过很多乐器,所以很熟练,奏出的琴声也格外的幸福而悲伤。
“刘九岳,我……”肖肖哽咽了一下,“这是我送给你的曲子。”
月光般的音符从白皙修长的指尖中随着夕阳而倾泻,刘九岳浅色的瞳孔当中,忽然映出了什么东西,那是除了她之外没人能懂的。
曲子很美,也很悲伤。楚燕南握着刘九岳的手,肖肖的神情很专注,专注的让人为之悲伤与凄凉。
她不会忘记肖肖,这一刻楚燕南明白了,自己与她相伴的二十九天是肖肖送的。肖肖把自己的眼睛当作了礼物,送给了刘九岳也送给了楚燕南。
有的人放下了,有的人却没有。
于怀龙开始着手调查这种病的事情,最后把结果指向了楚燕南,在她眼里一切都是楚燕南害的,不管是苏玲还是自己,全都跟楚燕南脱不了干系。
她是不会就此收手的,绝对。
楚燕南只想静静的和刘九岳在一起,二十九天可不是很长,她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楚燕南。”刘九岳静悄悄的叫了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楚燕南握住了她的手。
“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吗。”刘九岳凑近了她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一下。
“嗯,会一直陪着你的。”楚燕南拥抱了她一下,她不想失去她,永远都不想。
“我爱你。”刘九岳用双臂紧紧抱住了楚燕南,双唇相贴。
“我也爱你……”由于身体相触的太过紧密,楚燕南只呢喃出了细碎的音节。
楚燕南的手指轻轻划过刘九岳一片片饱满的肌肤,像一滴水珠,滴入了平静的湖面,在她的身体上泛起一阵阵粉红色的涟漪。
她吻得很温柔,像是春日里初放的花瓣,带着些许的馨香和湿润。楚燕南虽然依旧十分青涩与笨拙,但是却倾注了爱情,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刘九岳疼,在那之上尽可能的做一些会让刘九岳高兴的事情。
刘九岳也在用爱回报着楚燕南,她用手指在楚燕南的身子上探索着,绽放着,整个夜晚都充满了轻声的喘息和时不时的嘤咛。
刘九岳轻轻抚摸着楚燕南的脸庞,笑着,爱着。她觉得楚燕南水雾朦胧的眼睛很美,瘦弱娇小的身体像是无法负担任何东西一样,手指轻轻的抚过了她的脸庞。
二人相拥入眠,两具拥有婉约线条的身体恰好能紧密相合在一起,夜空上没有星星,她们就是彼此的星星。
当小鸟开始唱歌的时候,楚燕南有些不想起床了,因为刘九岳的怀抱实在是太温柔,她永远都不想放开了。
大概九点多钟两个人才起床,楚燕南是第一次这么晚起。
“草,头发怎么缠在一起了。”刘九岳的长发和楚燕南的长发缠在了一起,还结了好多个小疙瘩,梳都梳不开。
“难不成结发夫妻就是指这个么。”楚燕南继续和两个人缠在一起的头发奋斗,发是结了,夫妻倒是做不了。
“哎呀。”楚燕南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让刘九岳红了脸。“你说什么呢!”
“瞧给你美的。”楚燕南使劲一扯,总算是弄下来了,其实就一直那样绑在一起也挺好的,楚燕南看着她涨红了的脸,手贱的上去捏了两把。
“你干嘛捏我呀。”刘九岳反过去捏楚燕南的脸,“你这个坏丫头。”
“我怎么是坏丫头啦。”楚燕南瘪了瘪嘴,自己竟然被刘九岳捏脸啦。
“做什么好梦了。”刘九岳继续捏着楚燕南的脸蛋,都被掐红了真可爱,她这样恶趣味的想着。
“梦见吃东西了呗,可好吃了。”做的梦太多楚燕南也懒得全说,就挑一部分说了。
“吃的啥呀给你美的。”
“就是一堆光球呗,反正在梦里啥都能吃,人肉啦,脑浆啦,人血什么的。”楚燕南吓唬了一下刘九岳。(不告诉你们我也在梦里吃过)
“一大清早的你别恶心人行不行。”刘九岳打了一个哈欠,“我去上班了,真他妈烦。”
“去吧去吧。”
楚燕南有的时候会忘记时间的流逝,是幸福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也在逼着自己忘记时间,忘记刘九岳要离开她的这个事实,可越是逼迫自己,越是幸福心就是越痛。那种让人难以呼吸的疼痛,是窒息的死亡。她无助的抬头看看蓝天,那是她的死亡。
“我求你不要走……”楚燕南看着天空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针筒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打开了时空的裂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打开时空的裂缝。捕食者的异能总会延伸出其他的功能,楚燕南会控梦,实际上只是一个延伸出来的异能罢了。
这个世界里一个人都没有,楚燕南心念一动,密密麻麻人的影子就出现了。但是她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梦,树是假的,天是假的,人也是假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可以创造出来一个新的刘九岳,给她一模一样的音容笑貌,可是那样做太虚伪了,太假了,就像是在自己骗自己一样。楚燕南想着想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她并不是一个十分爱哭的人,可是谁能受得住这样的日子呢。
她躺在草地上,天空被茂密的树遮盖住了,这个地方很奇怪,但是楚燕南并不想要改变这奇怪的世界。
一个个蓝色的架子倒在森林的下方,密密麻麻的全是橙红色的沙漏,和幽绿的树木形成诡异的对比。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沙漏是蓝色的,它被紧紧握在楚燕南的手里。
那沙漏里的沙子,并没有流到下面的沙漏里,而是流进了楚燕南的心里,一下一下的折磨着她。
“求你了,不要再流了。”楚燕南流着眼泪,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这个沙漏。
沙漏很听楚燕南的话,真的就静止在了那一个瞬间,不再流动了。可是楚燕南的眼泪却没能静止,依旧在流动着。
她自私的想着,死的人是自己就好了,那样就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可以被蒙蔽在虚幻的世界当中,到死之前都很幸福的活着,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羡慕刘九岳的日子。
她在这个地方逃避着现实,逃避着一切。
于怀龙看着镜子中流露出憔悴痕迹的脸庞,拿起了一个粉扑,给自己的脸上扑上一层血色,这让她看上去更加的精神,但是嘴唇还是太过苍白,拿起了最艳的那个颜色,毫无技巧可言的涂了个口红。
她长得很漂亮而且骨骼分明,深邃的瞳孔和挺直的鼻梁,让她看上去颇有几分异域风情。她拿起卷发棒理理头发,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确认自己看上去很干练之后,穿着擦亮了的黑色高跟鞋出门了。
她自从苏玲死后就不再打理自己的外貌,这是她出院后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收拾自己,虽然和之前的妆容完全无法相比,但她毕竟是用心了。
相比之下,刘九岳只是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她并不太在乎这些事的。
于怀龙提前半个小时就来到这家咖啡厅,她要确保万无一失,她一向不能容许自己失败,况且这次就不能失败。
“咖啡我已经帮你点好了,坐吧。”于怀龙逼迫自己做出一副从容的样子,自然的让刘九岳坐下。
“我下面告诉你的,每一句都是真话,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于怀龙并不喜欢咖啡的味道。
“楚燕南骗了你。”于怀龙说。
“拉倒吧,她不可能骗我。”刘九岳不会因为于怀龙的几句话就动摇。
“让我看一下日历吧,你顶多就只能再活二十五天了。”于怀龙在心里估计着刘九岳的反应,努力不让冷汗流出来,天知道刘九岳会不会突然发疯。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呀,什么叫我顶多就只能再活二十五天了,咒我死是吗。”刘九岳觉得于怀龙疯了。
“你想想是不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你开始不需要吃饭,有一段记忆是不是缺失的,其实你早就已经死了,是楚燕南用了一些手段让你变成现在这种活不活死不死的状态。你现在就只是一具会说话的尸体而已。”
于怀龙逃一样的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这样做,可是她太不甘心了,凭什么痛苦的只有自己呢。
她抛下了坐在那里脸色发青的刘九岳。
刘九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