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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岳儿……”楚燕南颤声说着,“我去你家找你,咱们两个见个面吧。”
“嗯,想通啦,我等着你。”
楚燕南发现自己很害怕,她害怕失去刘九岳,不过她非常狠心,对自己更狠心。
她死死攥着手机,走了过去,毕竟自己的一生,早就无所谓了。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别人悲伤一辈子,人往往比自己想象中的冷漠,本来以为会牵挂一辈子的人,最终不还是忘了,本来以为会在一起好一辈子的朋友,最终还不是散了。
她和刘九岳,是时候散了。
毕竟她们缘分太深,作为朋友,在一起的时间太长。
然而对着刘九岳的脸,楚燕南却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毕竟,刘九岳也许是她这辈子唯一一个的朋友了。
楚燕南小时候有轻度的社交障碍,而现在这种障碍减轻了许多,但她依然害怕和别人交谈。只是她对刘九岳,从来就没有任何障碍。
失去了刘九岳,她就一无所有了。
“刘九岳……我想你也清楚的。”她扶住她的肩膀,“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如果你非常非常喜欢我的话,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刘九岳说,“你还在害怕什么呢,我知道你没有可顾忌的人了。”
刘九岳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她在哽咽,但是努力忍着,忍着不让楚燕南看出来。心里一直在想:若是没了我,你还要如何面对他人呢?
她知道楚燕南有多害怕社交,她从小便怕生,现在依然是这样。更知道楚燕南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自己那么强大。她知道她不可能与男人结婚生子的,楚燕南太软弱太胆小,做不到。
然而她远远低估了楚燕南的心究竟有多狠。
“刘九岳,别再玩那可怜的过家家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你应该承担你应有的责任。”楚燕南第一回在刘九岳面前说出这么重的话。
“你只是在幻想一个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而已,但我永远不会是那个人,你喜欢儿女情长我不管,但是永远别扯上我!”楚燕南的面色逐渐冷了下来。
“嗯……”刘九岳忍不住哭了,她感觉这个人很陌生,不再是从小到大相处的那个害羞又安静的女孩。
她知道楚燕南其实心肠最狠,但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用来心狠的对象会是自己。她知道那双眼睛从一至终都是空的,像是黑洞一样的空虚。
作者有话要说:
☆、你走吗
正因为这样,刘九岳才拼命的想让楚燕南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影子。
她抱住楚燕南,大声哭了。
“你他妈别走!我不许!”
每次她一耍赖,不管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楚燕南都会叹着气答应,可是现在她们都变了,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
现在她强硬的推开了楚燕南,决然的离去了。后面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谁失去的更多呢?说不好的。刘九岳没了的只是一个最好的朋友,而楚燕南失去的,或许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了。
其实楚燕南知道,从一开始,她就只看得见刘九岳一个人而已,那个浅浅的影子,被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她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湖的边上,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月光映出了她的轮廓。楚燕南呆呆的看着湖面,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活着,实在是太无聊了。
楚燕南直直的向着湖面倒去了,这样的念头从很小的时候就有,现在她只是有了一个寻死的理由而已。
她想,人总是要死的,这样早死晚死又有什么不同呢?还不如快点自我了断了,省的老了给别人添麻烦,也早早结束了自己无聊的人生。
她突然后悔了。
她后悔选了跳湖,因为自己会游泳,而且水性极好,并且现在正以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躺在水面上,舒服的几乎让人想睡觉。
王芷涟突然想起了那个男子在桥边睡午觉,掉进河里继续飘着睡的新闻,自己现在大概就处于那种情况。
算了,他妈的不死了。她轻巧的游到了岸边,然后爬上去,对着湿漉漉的衣服直叹气。
真他妈的,想死都死不了。
本来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因为无聊而自杀的人,结果还他妈的没能死成,真是逊爆了。
“楚燕南。”
有人叫住了她,楚燕南回头,一个高挑的成熟女性倚在车门边,唇中吐出一片烟雾。
“上车吗?”
“有事吗?”她并不想和这个还很陌生的女人有过多接触。
“有。是关于刘九岳的。”她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一片烟雾。
楚燕南习惯戒备陌生人,但还是上车了。那可是关于刘九岳的事情啊。
于怀龙优雅的关上了车门,双手握在方向盘上,眼睛凝视前方,
“到我的工作室里说。”
面对陌生人楚燕南觉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风吹的她有些瑟瑟发抖,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带走了她的体温。
“我实话实说,你最好不要被吓到。”她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苏玲早就死了,你看到的是鬼。”
楚燕南感觉更加冷了,眼前霎时出现了那天那于怀龙和苏玲在一起的画面,折磨着她的神经。她不禁从上到下打了个寒颤,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让她最感到害怕的不只是苏玲是鬼的这个事实,而是于怀龙明明知道苏玲是鬼的啊,她明明知道真相,却依旧那么从容又温柔的同苏玲讲话!楚燕南不可置信的看着于怀龙姣好的侧脸,这究竟是什么人哪!
“我试过很多方法了,都没能让苏玲消失,恐怕那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东西,还是离远点比较好。”于怀龙没有关注楚燕南,好像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那我该……怎么办?”楚燕南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垫子,说实话她更加害怕于怀龙。
“能怎么办?你现在身上已经有鬼气了,恐怕很难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了吧。天知道苏玲那个疯子什么时候对你起了杀心,她想要杀一个人简直不能再容易了。”
“我还能活多久?”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在追问医生。
“那得看你怎么选择了,你也可以选择不老不死,也可以选坐以待毙,依我看你差不多明天就会死吧,毕竟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于怀龙的语气很平静。
“那麻烦你带我去刘九岳的家好吗?”楚燕南松开了手,说。
呵,不用担心死不成,这不就快死了吗。
“你确定你不选不老不死吗?”她的语气有些意外。
“你觉得我会信吗?”楚燕南挑了挑嘴角。
“倘若是真的呢?你选吗?”于怀龙依旧凝视前方。
“不选。”
楚燕南干脆的吐出了两个字。
“当真?”
“当真。”她很干脆的应答。
“好吧,那刘九岳的家到了。”她把车停在一边,示意楚燕南自己下去。
她下了车,重重关上了门,站在楼道里给刘九岳打了个电话,
“喂,岳儿你在家不?”楚燕南听着那端沙哑的声音。
“不在,别他妈过来找我了,我他妈不需要你。”
“我在你家门口,快点开门。”王芷涟出乎意料的平静。
刘九岳扭动了两下身子,不情不愿的下地开门了,楚燕南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把她吓了一跳。
“哟,您这是怎么啦,想不开投湖啦?”
“嗯……”知楚燕南者刘九岳也,一猜就中。
“不是吧?您真去投湖啦!”刘九岳脚下差点滑了个跟头。
“嫌水凉,爬上来了。”楚燕南走近了浴室,准备好了换洗衣服,不管不顾哗啦啦的就开始洗澡。
刘九岳望着浴室的方向发呆,心里琢磨着不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要不然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虽然嫌水凉爬上来的事情确实像是楚燕南会做的,但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啊。
楚燕南倔的要命,按理来讲走了就走了,不太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刘九岳心里的小算盘扒拉的噼里啪啦响,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
“楚燕南,你咋回事儿,咋这么不对劲儿呢?”刘九岳问,“是不是那个小残废苏玲又找你麻烦去了?”
“没,我挺好的,就想在这儿住一晚,你别招惹苏玲。”楚燕南暗叫不妙,绝对不能让刘九岳染上那不干不净的东西,去拿着酒瓶子找苏玲干架确实像原·不良少女刘九岳的作风。当然这个“原”字并不指的是刘九岳从良了,而是指她已经过了少女的年龄了。
“凭啥我不能去招惹!”刘九岳可劲儿摔一个枕头,砸在了被褥上。
“真的,我求你了,你别去成么?”楚燕南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了,只能抓着她的手。
一看楚燕南这么软的态度,刘九岳火气儿就蹭蹭的往脑门儿上冒,
“不成!一听就不成!我他妈管于怀龙要地址去。”刘九岳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楚燕南就只能上去拦,
“真的你别去!算我他妈求你了成不?”楚燕南快被这丫头急疯了。
“那你他妈给我个理由啊。”
楚燕南倒吸一口冷气,眼睛乱转,最终拿出了杀手锏:
“我想让你陪我成不?”
刘九岳愣了,没错,没有狂喜,而是愣了,呆了。她伸出手呼噜了两下楚燕南的脑门儿。
“你他妈比没发烧吧?”
“没!”楚燕南咬着嘴唇,闷闷不乐的把她的手腕掰下去。“就想和你呆一块儿不成么?”
“那成,我明天再去。”刘九岳虽然嘴上应着,心里却很纳闷儿。楚燕南啥时候变成这德行了?
俩人就这么磨磨唧唧的过了一个晚上,楚燕南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别死在屋子里怪晦气的,干脆就出去找个旅店等死。
不对,平时刘九岳上班都是坐九路公交车的,今天怎么坐上八路公交车了?那个方向,是于怀龙的诊所!
真他妈的,下一辆八路车就要来了,说什么也得挤上去。王芷涟撒开了腿狂奔,车厢里面堆满了人,但她还是侧着肩膀挤进去了。
车里自己的汗水和别人的汗水黏在了一起,别提多恶心,但王芷涟现在要急疯了,冷汗和热汗交替着流下来,只盼望着快点到。
终于到了,楚燕南几乎是从车里摔出来的,脑袋险些磕在马路牙子上,眼镜歪了,她几乎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心理诊所。
“于怀龙!”她把门打开,“刘九岳来过吗?”
“刚刚来过,还问我要了苏玲的地址,你有什么事吗?”她将鲜艳的口红抹在了嘴唇上,两片形状姣好的薄唇一下子变得饱满艳丽了起来。“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可撑不到那个时间哦,除非你现在选择不老不死。”
“我去找她。”楚燕南掉头就跑,却感到呼吸困难,扶着墙才勉强不晕眩过去。
“我劝你最好找个僻静的地方,死在我这里我会很困扰的。”于怀龙扶住了楚燕南。
不行,绝不能让刘九岳招惹上苏玲!现在楚燕南的心中就只有这一个念头了,她几乎没怎么过脑子,
“我选不死!”
“好,契约完成,恭喜你现在和我一样是捕食者了。”于怀龙用手中点燃的香烟画了一个圈,那个蓝色的光圈飞进了楚燕南的眉心里,她好像浑身都有力气了一样。
“我去找刘九岳!”她飞速的跑开了。
“又一个痴心不改的傻姑娘。”于怀龙淡淡的吐出了一口烟。
作者有话要说:
☆、灵魂
“月崎,是月崎来了。”高跟鞋独有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苏玲开始躁动,那个脚步声非常熟悉,是月崎的,一定没错。
终于来了!她心下狂喜,手忙脚乱的转动轮椅想要出去,可奈何两条腿软绵绵的吃不上力。但那喜悦的心情满满写在了脸上,她非常高兴。
刘九岳确定好地址后,就一脚踹开了门,门是虚掩着的,一下子撞在了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谁都能看出来,刘九岳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不好惹,整个人有些杀气腾腾。
“月崎!月崎你回来了!太好了,你终于回来看我了是吗?我不是在梦里吧?”苏玲笑着笑着,竟有些哭了。
“啊!”背部突如其来的疼痛使苏玲猝不及防,她整个身体都痛苦的蜷缩在了一起,却又被粗鲁的踢开,头发被人用力的撕扯,脸上五个手指印儿火辣辣的疼。
刘九岳用她尖锐的高跟鞋踢翻了苏玲的轮椅,又用刀一样的鞋跟踩了她的肚子,拎起她的头发,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你到底对楚燕南做什么了!”刘九岳一把扯下她眼睛上蒙着的白布,直觉告诉她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绝对是用什么事情恐吓了楚燕南,不然她昨天晚上一定不会这样!
她嘴角挑起一个冷笑,不过是一个残废而已。
“月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