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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江驻足,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眸远眺了一下远处山腰上自成一体而孤然傲立的和风庭院,步伐沉着地朝目的地走去。
赤司家距离最近的公交车站也有几百米的距离,琉江走在这几百米的路上,心情五味杂陈,其中最明显的一种就是——紧张。
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也没有吸引琉江的注意力,她被手套包裹的手心里竟然冒出了冷汗,这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不禁让她不自觉地放慢了步子。
步入狭窄的道路上,琉江更是低头沉思,没过多久却听见身后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回头,一辆漆黑的轿车停在她身后,树枝上掉下的积雪堆在引擎盖上。
这条道是只够一辆车通过的宽度,琉江走在路边上,这辆车便只能跟在她身后缓慢前行,这种速度对于车内的人而言实在不太能接受,摁喇叭想提醒她让一下。
琉江后退一步,退到路面旁的草丛里。车子很快便起动并开走了。
她目送那辆车离去,却发现车子飞驰而去的方向是赤司家。
难道是赤司家的客人?
琉江思考着自己要不要打道回府了。
赤司征十郎坐在窗前桌前,手里摆弄着将棋的棋子,偶尔瞥一眼窗外纷扬的大雪和前花园的雪景。
忽然,智能锁大门缓缓打开,一辆他熟悉的黑色轿车从门外驶进院中,最后停下来。
他瞳孔一缩,将手中的将棋按在了棋盘之上,却不再看棋盘上的形势,起身朝屋外走去。
驾驶位的门被从内打开,一个身着西装的男青年下车后,快步绕到另一侧的后座,微微弓下腰拉开车门,低声道:“家主大人,到了。”
车内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同样身着西装,长相与赤司征十郎有几分相似,而其凌厉的气场令人战栗。
赤司征十郎脚步几乎看不出有停顿一下,快步迎上前:“父亲。”
来人正是赤司征十郎的父亲,赤司家现任家住,赤司征臣。
赤司征臣点了点头,抬脚朝玄关走去,赤司征十郎跟在他身后。
“近来你的课程学习的如何?”赤司征臣进了门后,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具有威严。
“已经全部完成了。”赤司征十郎垂眸答道。他父亲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情况,而这种询问恐怕是另有意义。
“完成并不代表能够学以致用。”
赤司征十郎依旧垂眸:“是,我明白了。”
赤司征臣转身,走进了书房内,瞥见窗前摆放的棋盘后,似乎饶有兴趣,走了过去。
棋盘上的博弈很是精彩,然而再精彩也已经结束了——其中一方将军了。
“你的棋艺又有进步了。”
“谢谢,父亲。”
赤司征臣抬头看着窗外,隐约能见到那条窄道上有个身影正在向赤司家移动。
“可是你的篮球似乎并不如棋技一般,”他话锋一转,“前段时间你输了,征十郎。”
他一开始就并不赞同儿子打篮球,只不过是他依旧保持着全胜,他才默许了——然而这对于赤司的家业,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一直都想让征十郎放弃。
现在终于是合适的时候了。
“是。”赤司征十郎应声道,又顿了顿,“但是有输必有赢,有赢必有输,这是竞技,父亲。”
“你在说什么?”赤司征臣猛地转身,如鹰的利目瞪视着他,“赤司家的人怎么能说出这么软弱的话,你忘了家训是什么了吗?”
此时赤司征十郎终于抬起了眸子,他直视着父亲的眼睛,说:“这不是软弱,而是现实。您真的认为,胜利便是唯一吗?”
赤司征臣嗤笑一声:“我对你的诡辩没兴趣。对我们而言,胜利是我们的义务和责任,而不是目标。”
赤司征十郎无言,他并不想和父亲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下去,他知道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无法轻易改变,而今天只是他表态而已。
琉江希望他能明白的事,黑子希望他能明白的事——在痛失胜利的那天,他终于懂了,但同时他也接受克服了内心的软弱。
他本就是人,而不是神。
赤司征臣注视了儿子良久,倏地笑了一声,却意味不明。
“你这样的改变是因为那个女生吗?”他抬手指了指窗外,在冰天雪地的白茫茫中,那抹绯色显得突兀。
赤司征十郎在看到那抹绯色出现在自家门口时,讶异地瞪大了眼睛,难得出现了短暂的失控。
他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再见到她了,没想到……
赤司征臣见他愣神,不由得冷哼一声。
“父亲,我……”
“行了,你去接她上来吧。”
赤司征十郎有些惊讶于父亲的好说话,仍然是快步下楼去开门了。
琉江按了按门铃,还没等门铃响几下呢,门就被打开了。
这么快?该不会是守在门口的吧?
赤司征十郎甚至没问她的来意,就拉住她的手腕把带进屋里,把门关上。
琉江把遮住了半边脸的大围巾向下拽了拽,露出了整张脸,“那个,谢谢你上次照顾我。”
说着把手里的礼物盒递给了他,又说:“如果现在不吃的话最好放进冰箱里,室内的温度有点高,这个保鲜期不长。”
赤司征十郎却没伸手接过来,而是挑眉笑道:“你该不会是准备送了礼道了谢就走吧。”
还在玄关呢就挑明了来意,连围巾都不取下来就和他说话,分明是没有进屋的打算。
“唔。”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其实她也没想好。
“大老远来了就走,你又不是送货上门的快递员。”赤司征十郎无奈,“至少进屋坐会儿吧。”
琉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本来她真实意图也不是来道谢的,是想和他谈谈。
取下围巾,摘了手套,脱掉外套,将这些都放在玄关的衣帽架上,她跟着赤司征十郎走进了屋内。
不管来了赤司家多少次,这里奇特复杂宛如迷宫的布局仍然有令她迷路的危险。
只是走到了楼梯口时,琉江顿时后悔了——她干嘛要答应进屋坐会儿?
二楼的楼梯口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和赤司征十郎一看就有血缘关系,十之八九是他爸爸。
虽然她已经见过了赤司家的爷爷,但是这位现任家主却从来没见过,而对方身上的气势令她有些不舒服——仿佛是中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的进化版似的。
而且更令她不舒服的是,对方看她的神情就差没在脸上写上‘高深莫测’了。直觉告诉她,这位赤司爸爸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几分敌意。
……为什么?
今吉琉江此刻的脑内突然闪现出了很多豪门虐恋的标准套路——然后她眼皮一跳,嘴角一抽——豪门虐恋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
应该是想太多了。
她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1章,嗯
如果我明天想得起来的话,明天就大结局了,你们懂的
我觉得见了家长之后,就差不多了……
千万不要觉得我烂尾啊
下章琉江表白【这不是剧透
那么下章见【手动比哈特
☆、第 57 Q
赤司征十郎见赤司征臣走了过来,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后,侧目对琉江做起了介绍。
“琉江,这是我父亲。”
今吉琉江控制不住嘴角的抽搐,问好:“您好,叔叔。”
赤司征臣迅速扫视了她一番,挑了挑嘴角,却不像是在笑:“今吉琉江,对吧。”
琉江眨了眨眼睛:“是的。”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莫非征十郎和他爸爸提过自己?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赤司征十郎,却见他轻轻摇了摇头。
……没提过?
赤司征臣将两人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沉默片刻。
“今吉小姐,方便和我谈谈吗?”
他虽然用的是询问句,语气却是不容别人拒绝的强硬,更何况这种情况下,说‘不方便’是不可能的选项。
真·单选题。
琉江:“……啊?”
她明明是来找征十郎谈谈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要和征十郎他爸爸谈?
然而最后琉江还是跟着赤司征臣走了。
赤司征十郎目送两人离开,眼底浮动的情绪中并无忧色。
赤司征臣把琉江带到了书房中,是赤司征十郎曾经带她去过的那间。这里依然打扫的一尘不染,书籍依然整齐地摆在书柜中,有时候琉江都忍不住怀疑一下这是不是专供赤司家的人装【哔——】待客使用的。
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佣人很快端来了两杯茶,又带上了书房的门。
赤司征臣悠哉悠哉地品了口茶,似乎并无开口的打算。琉江对这位赤司爸爸的感官一般,所以也不想主动开口打破僵局,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梗。
要是比静坐的话,对面这位至少在年龄上是不占优势的。
赤司征臣本以为晾她一会儿,会让她感到局促不安,从而消减她的信心和勇气,没想到她好像比自己还自在,这继续耗下去哪有个完?
他见对方双目放空地看着茶杯,便说:“据说茶叶梗竖起来会有好兆头。”
“是吗?”琉江淡然,“我遇上了好几次,不过也没发生什么好事啊。”
“如果没发生坏事的话,或许也是好事。”
琉江赞同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场面又沉寂了下来。
赤司征臣沉吟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知道你?”刚才她应该同征十郎确认过了,征十郎从未向他提及过她。
琉江:“那我自我过剩的怀疑一下,您找人调查过我?”
“这不是什么难猜的事,你大可自信一些。”他耸了耸肩。
“那我再猜一下,只要是和征十郎接触的人,您都调查过吧。”
“举一反三,很不错。”赤司征臣赞许地点头,“只不过,你的确要更特殊一些。”
琉江不语,对方明显话中有话,她继续等对方的下文。
“你对征十郎的影响力,或许可以赶得上他母亲了。”他端详着琉江的脸,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可惜,这句话或许分量还不够。
“我原以为他会更倾向于选择他母亲那样的人。”
琉江面色不动如山,心里却腹诽,征十郎应该没有恋母情结吧。
“现在看来,征十郎选择的竟然是和他母亲截然相反的类型,这让我有些好奇。”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琉江再迟钝也知道赤司征臣在指什么了——不过看起来他也知道他们俩恋人未满。
琉江在赤司征臣的注视下,喝了一口茶,心底有些嫌弃这苦涩的味道,面上不显。
“叔叔,人的性格的确是很重要的一点。两个人是否合得来,性格占的比例相当大。”
她放下茶杯,与对方对视,缓缓开口。
“但是还有另一点,同样重要——”
“是否了解。”
赤司征臣轻笑出声:“这么说你认为你了解征十郎?”
“阿姨很了解征十郎,这一点无可辩驳;而我是否了解征十郎,这恐怕要问的不是我,我的答案再如何也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她莞尔道。
“说的很好,很客观。”他眯起眼睛,“可是你和他母亲同样的一个问题是,你们在阻碍他的前进和胜利。”
琉江此刻终于确定了赤司征十郎之前那种对胜利的扭曲执着是从何而来的,果然光是帝光篮球部的理念不可能将一个人观念扭曲至此。
答案最终还是家庭——老套,却亘古不变。
赤司征臣亲自给自己续了杯茶,语气平缓地讲述了起来。
“……是征十郎的母亲让他接触了篮球,若是小孩子的童年,多一些娱乐倒也无伤大雅,然而他却坚持到了现在。”
“坚持也罢了,如果是能够用竞技体育磨练他的意志和对胜利的把控,我便也不会再说什么。”
“可是如今他输了,而输了之后的态度——”
赤司征臣的手紧紧攥住了茶杯,手背上甚至爆出了青筋,可见他对这件事的不满。
“今吉小姐,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将我对他的多年教育分崩瓦解的。或者说,我小看了多巴胺的效果?”
他的指责之意昭然若揭,讽刺之意也同样摆到了台面上来。
琉江脸上依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既没有被长辈指责后的羞愧和惊慌,更没有被讽刺后的恼怒和愤懑。如果不是赤司征臣对她给赤司征十郎的影响感到不满,他还是很欣赏她的。
“叔叔,我们来讲讲道理。”
赤司征臣睨了她一眼,不说话。
琉江也不介意:“我认为‘胜利就是一切’这句话要放在不同的情况下才能适用。没有任何理念是万能的,同样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面对迎头而来的所有困难。如果一个人只知道何为胜利的滋味,他就根本不知道失败的痛苦和沉重,又怎么会真的有能力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