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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预被李雁如推进了卧室,站也不是,坐也不安,索性躺到了床上。
他心里非常郁闷:现在爸妈都一边倒向李家,哪还愿意听自己解释啊。那个李水舒到底是发了多大的神经啊,居然连自杀的段子都能拿得出来,还爆出我是GAY的事?提前把这个当拒婚的理由说出来谁还信我是GAY啊。不行,这些事没铲平前我绝对不能供沈默出来!
艹!这妞够牛逼嘛,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现在居然连这手段都能摆出来了。果然人不可以貌相。何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越想就越烦,一直啊啊哦哦地制造噪音。
沈默的专属来电铃声突然响起,何预被吓了一跳,沈默来电了耶。难道他知道我回家了?
何预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起了电话,装得很平常地说:“喂,宝,怎么拉?”
“什么时候回来?”沈默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还不知道呢,刚睡醒吗?你吃饭了没啊?”何预试图先盖过去,没法骗的时候再说。
“想一起吃。”沈默沉声答道,看似平平的调子带了些异样的委屈。
何预一听,小心肝都软掉了,沈默这语气,摆明是在撒娇有木有!难得沈默撒娇一回有木有!我人居然不在他身边,伤心抽了有木有!他刚要泪汪汪地哭诉他被刮了,沈默的下一句就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找不到内裤。”
一根,两根,三根……何预脸上逐渐浮出的黑线格外引人注目,心碎了无痕。何预默默地捡回地上的碎片,拼凑好了再小声问道:“衣柜里一条都找不到?”明明打开抽屉就有一堆的呀!我他妈的还叠得好好的,还分好了颜色的说!
“想要红的。”沈默毫不犹豫指出要点。
“应该在晾着,你看看干了没。”何预认真思索,好像是昨晚晾衣服的时候看过,他还记得他很无耻地拿自己的小内比对了一下尺寸有木有。
“很好,拜拜。”目的达到,电话可挂,沈默毫无留恋。
“额……”何预还想叫他快点去吃饭来着,可是沈默连拜拜的时间都不留给他。扶着额头,何预更纳闷了:才离开一阵子,沈默就找不到内裤了,要是今晚回不去,沈默会不会活不下去?
回想起沈默扫地不干净,拖地越拖越脏,垃圾桶满了垃圾放隔壁堆着不倒,衣服放洗衣机塞太多了洗衣机不负重荷而壮烈牺牲的过去,何预的右眼眼眉猛地跳了好下……
事实上,沈默并没有何预想的那么生活不能自理,只是他看何预在,生活的事儿就都由他打点,自己就全依赖他了。
都说了,人赖,很多时候都是被宠出来的。
好运的人就是能早遇到,倒霉的人或许一辈子都遇不到。
重点是沈默确实不怎么会干家务,常常还会越弄越糟。何预懒归懒,但一点儿都不笨,倒是被他逼的什么家务活都学会了。在和他同居之前,何预也就是个勉强会煮两道菜,勉强能把地板扫干净的人,跟他同居后,何预活生生地就成了家庭主男,除去不买饭不做菜,其他活儿什么都会干,当然,这里有个漫长的学习过程我们就省略不说了。
想着沈默的呆逼事,何预的心情不禁好了许多,冰山男干错事而脸红什么的,最萌了。何预心情一好,看什么都顺眼,就继续在床上打滚。
可惜天有不测之风云,手机不小心跌落在地板上,何预的心也啪啦地碎了一半。
他心疼地捡起了手机,呜呜,屏幕不耐摔,果然忍受不了何预的粗暴对待,冒出了几条裂痕,他安抚了手机一通才开了屏保。
手机界面刚好停留在来电显示的界面,何觊的名字出现在列表上。
何觊?对,找何觊,他一定会帮忙的!何预特么觉得这手机摔得值啊。他开心得想呐喊,立马就拨电话给何觊。
那头电话很快就通了,传来了何觊不满的声音:“何预,你能不找我吗?你找我都没好事的。”
“觊哥,你是我最亲最爱的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何预撒起谎来小眼睛居然能睁得老大,连雷劈都不怕。
“……”何觊顿时就有点儿石化了,他那表弟这么开头保准没好事了。
第三十九章
“何预,你给我滚出来。”何其粗暴地拍打着门,边拍边愤怒地大喊,“跟我去李家认错!你再不出来我就拍死你。”
何预讲完了电话,有点儿饿,刚想出去偷点吃的,何其就来拍门了。
何预很快就开门了,他的脸肿得老高,何其都难掩惊讶之色,不禁看了自己的手掌:丫的,我下手有那么凶狠吗?等会儿怎么带这娃出去见人?
何预跟着他爸活了二十几年,难道还不知道何其在想什么吗?
他略为鄙夷地看了一下他的手掌,低喃道:“让你刮我的时候刮得那么开心,后悔了吧。”说罢,咬着下唇,傲娇地抬了抬头,从何其身边挤了过去,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向客厅。
何其被何预抢白,看着他那副大牌样子,气得直喘大气:反了反了,都是那个李雁如宠的,丫的,今晚要关上门好好教训教训才行。
说是说去认错,其实就是提早去吃饭。
压根也没要求何预上演跪在李家冰冷的地板上苦苦哀求李水舒原谅他那样的古代求和戏码,也就是挑了个酒店的包厢提早吃饭而已。
话又说回来,在中国,饭桌的功能何其多,吃饭只是其中一个。(会想歪的孩子是坏孩子的节奏吗?)
两家人坐在一个包厢里头,两家父母相邻而坐,猪头模样的何预碰巧坐在了李水舒的对面,他眼里透着怒气,凶狠的眼神吓得李水舒的头一直埋得低低的。
安静压抑的气氛徘徊在包厢的上空,浓烈的火药味从李水舒的父亲李雄鹰身上透出,他用暴戾的眼神盯着何预,仿佛要把何预活剥生吞。何预虽鼻青脸肿,但也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战事一触即发。
李雄鹰怎么看何预怎么不顺眼,想动手再给他来几下,不行,毕竟那是人家的儿子,就只能对着何预他爸发飙:“何其,你说,我们家舒舒一大黄花闺女,被欺负了是不是让人很恼火?”
何其心有愧疚,附和着点头:“是,我今天已经教训过那孩子了。”
“看在舒舒还是那么喜欢他的份上,就让他们提早结婚了吧,这样大家都安心。”李雄鹰说罢,看了一下低着头的李水舒,叹了一口气,一脸感慨地继续说道,“可怜我们舒舒今年才大四。”李水舒虽然和何预同年,但何预提早了上学,也就理所当然地早一年毕业。
“你们想怎么搞就说吧,我们全力配合。”何其一脸愁容,继续点着头附和。
其实何其十分无奈,李雄鹰是何其的大学同学,也是李雁如的朋友,要不是当年他把李雁如介绍给他,恐怕何其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合得来的妻子,而且李雄鹰在职场上和他一起打拼了数十年,两家人的关系早已非比寻常了,李雄鹰除了好嚼舌爱面子,确实是个没什么好挑剔的好哥们。如今自家儿子干了这种事,他不仅颜面全无,还真的无法向他这好哥们交待啊。何况李水舒各方面也确实不差,两个人凑合着应该能过日子的不是吗?
包厢里特么安静,在场人都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李家母亲陈念恩难掩心中哀伤,不禁低泣起来,那压抑的哭泣声更是让所有人烦躁不已。
才那么几句话,何预就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了。何其真的要他娶李水舒,他还以为他爸今天跟他说的是气话呢,咋眨眼间真的要逼他结婚啊?不行,我才刚答应沈默给他名分的,怎么能那么快就屈服?
“鹰叔,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我爸这样算是违反婚姻法里面提及的婚姻自由吗?”何预强忍着恼火,尽量用平稳的语调问道。
何预在长辈的面前,一直都是遵循他爸的那一套:不管你平时多么装酷多么屌丝多么拽B,在长辈面前必须是一幅不卑不亢、不骄不诌的样子,原因也不为别的,只有一个:你的人就代表何家的脸。头可断,血可流,脸面绝对不可丢。所以何预在长辈面前的形象多半是低调而内敛的样子,哪怕他的内涵其实是恰恰相反的高调而开放。
何预这一句来得像是深水炸弹,丢下海的时候就只有咕咚一声,可是到了海里就华丽丽地炸开锅了。
蓦地,全场的目光都聚到他身上了。
那瘦骨嶙峋的体格居然能承受住了那么多的目光重量,腰板依旧挺得直直的,哪里还有过去恭敬的样子。
坐在何预隔壁的李雁如惊恐彷徨地看着自家儿子,一个想法幽幽地飘了出来:小娃,你这玩笑开大了,你知道吗?你妈妈都知道了哎。
包厢里,保持着一片安静;窗外,几只乌鸦飞过,嘈杂声由远至近,由近渐远……
第四十章
从不在长辈面前发神经的何预这次抽了风,他没顾上何其发黑的脸,对着一脸发青的李雄鹰接着说:“根据婚姻法第五条,结婚必须男女双方完全自愿,不许任何一方对他方加以强迫或任何第三者加以干涉。”
何预扶额思索了几秒钟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和颜悦色地继续说:“当然,那是民法的范畴可能没什么好起诉的至少你赚不了多少钱。”
何预自嘲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根据刑法第四章第二百五十七条,以暴力干涉他人婚姻自由的,处二年以下有其徒刑或者拘役。犯前款罪,致使被害人死亡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前面提及的致使被害人死亡包括了致使被害人自杀的情形。
我爸现在刮我几巴虽然连轻微伤都算不上,但是我爸曾经明示要是我不结婚的话,他就要关着我。我爸要以禁闭的方式实施暴力干涉我的婚姻自由,难保以后会出什么情况,我觉得趁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说话,我有需要要提前聘请律师为我做好起诉的准备。
毕竟暴力干涉婚姻自由罪是自诉罪,我想我妈是不会想到起诉的,就算想到了也大概不会愿意替我起诉,所以我想拜托鹰叔您。
要是我几天没出现,麻烦您帮我报一下法院。”
何预恭恭敬敬地说完了这一串儿话儿,心里特么舒畅,平时不爱喝茶的他拿起前面的茶杯,细细地品尝了几口,还打趣地问了句:“这茶味道不错,是什么茶来着?”
何其脸如墨色,一言不发地狠瞪何预,血压大概早就飙升了几十位数了吧。他应该庆幸李雁如今天早上强迫他吃了高血压药,不然他一定会被这娃气晕。看吧,李雁如果然有先见之明,都说了,就是她宠得这娃无法无天的。
坐在何预对面的李水舒终于抬起了头,她看着何预,倍感委屈,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就是那么傻楞楞地看着何预,一言不发,一脸虔诚。
在场最尴尬的大概就是我们李家的大主人李雄鹰了吧。
这场鸿门宴其实也就是为了给李水舒讨个说法,为了给李水舒讨个好老公而已。
李雄鹰看着何预小朋友长大,看着他从傻楞的小子变成优秀的青年,那娃懂事乖巧(那是何小朋友装逼技巧特好)有发展潜力,说不喜欢一定是假的。加上李家和何家交情不错,李水舒从小就对人家怀了别样的心意,所以何预大四的时候自己和何其凑合他们俩。哪知道何预这娃跟李水舒那么久了连亲都没有亲过,现在还提分手什么的,他真的不愿意把这么好的一个女婿拱手让人。李水舒那晚是不是闹自杀他也很清楚,只是陈念恩一口咬定要何预负责,他也别无他法。
其实李水舒那晚真的不是闹自杀。她从何预宿舍离开的时候的确心情糟糕得很,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居然是同性恋的,她真心无力接受事实。所以她下意识就想回家跟爸妈哭诉,到M市的时候刚好傍晚,她哭诉完也就天黑了。
从D市回来累得很,再加上她大哭了一场,李水舒在泡澡的时候就累得睡着了,还不小心滑进了浴缸。由于睡得太沉,温水盖过了鼻子都没知觉。
最后是陈念恩发现她太久没出来敲门又没人应才知道女儿出事了。
可幸的是不省人事的李水舒从水里捞了出来就没什么大问题,掐了一会人中穴位人就醒过来了,可是看在陈念恩的眼里,这就是自杀的表现,她把一切归责于何预,任凭李水舒怎么解释她都不信。既然李水舒那么喜欢何预就让他过来负责吧,去他的同性恋,那么破的拒婚理由谁信?陈念恩护女心切,当晚就直接拨了电话给李雁如,还数落了何预一番,李雄鹰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