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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一下,条件式反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那个人?"
大概是因为说漏了嘴,那暗黄的面孔呈现出了短暂的恐慌,不过,这份恐慌被更多的扭曲所代替。"小女孩,知道你现在最大的缺点吗?"
她默不作声,只是保持警惕瞪着两人,女人或许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快速缩了缩身子。
手指悄然活动在背在身后的手机,拨着一个平时绝不感轻易拨出的号码,雪伦刚想反击几句,猛然间,一种禁锢全身的酥麻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你……"由于一种强烈的眩晕感掐住大脑深处,扼住喉咙,她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而仅仅如此,也觉得用上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她艰难地低头,目光锁定左肩上的细针。"骄纵,和那个小福尔摩斯如出一辙。看来待久了,性格也是会传染的。"干裂的嘴唇吐出嘲笑的话,被这样的人嘲笑,雪伦觉得,总是自己脾气再好,也会觉得耻辱。
"先好好睡上一觉吧!哈哈!"
所有的东西都在重叠变幻,所有的感觉器官都在麻木,所有的呼喊都化作伦敦的雾,飘渺虚幻。
救命……
唯有求生的意识不减反增,最后占据了整个身体。
"Sherlock……"
"嗒。"
手中的杯子在落下的时候发出了轻轻的叹息。老福尔摩斯先生依旧安静地看着古书,福尔摩斯太太哼着小歌擦着玻璃,只是声音越哼越小,哥哥在乐此不疲地扔着飞镖,弟弟在边喝咖啡边看报。
作为旁观者的医生举着水壶,哀叹着。
"麦考夫。"嗓音低沉,所有人都愣了一愣,夏洛克又见了声:"麦考夫。""真是意外,"
麦考夫用手指擦拭闪着光芒的飞镖,配合的做了个惊讶的神情:"怎么了?是无聊到开始点名了吗?""你的计划。"
已经和自己一般高的弟弟严肃地直起身子,"你那个为了把一个滑稽小丑引出来的计划,可以进行了吗?""哈 ,你竟然用了'可以'这个单词。"蒂莫西太太风情万种地搭上小儿子的肩膀,那头的麦考夫不语,她便接着说:"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揭穿?"
恶作剧一般捏了捏那张拉得更长的脸,说:"为什么不在雪伦被带走的时候揭穿呢?""我现在后悔了,应该,是后悔了。"
夏洛克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引得向这边走来的喝着水的约翰噗地把水喷了出来。
"啊,虽然很想和这个用雪伦当诱饵的人干上一架。"暴力泰迪挠了挠自己的乱发,"不过我觉得眼下还是先看看那些家伙用雪伦的手机发来的短信吧。"
非典型焦虑
一派宁静的淡色郊区。
从简陋的小屋里走出来的老人边哈着气,边从门口拧起一大袋垃圾,又晃晃悠悠地往不远处的垃圾箱走去。他刚刚把重物投入大箱子,便被一阵异样的晃动给怔住了。老人反射性地跳开了几米。定神细视——
“Oh my goodness!”他动了动眼珠子,干裂的嘴唇嗫嚅了几下。顺着参差不齐的灌木丛,此刻,可以清晰地瞧见处在垃圾箱后方五英尺来长的躺椅上,睡着一个人。他想了想,还是试探着走近。那是一个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羽绒服的女孩子,看上去十□□岁的样子。长长的黑发略带狼狈地覆盖住了那张可以想象的,惨白的脸。
“God……”老人摩擦着双手,摸索着全身,想找找手机来报警。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名堂来。犹豫了片刻,无奈,出于好心准备把这个像是流浪汉一样的女孩拖回家里去。
可就在自己蜡黄的手即将触碰到那乌黑的发丝时,一个非常温柔的男声从后方响起,不紧不慢。
“哦,亲爱的老先生,可以先等一等吗?”
他狐疑地转过背。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个子不是很高,六英尺不到。所以穿着这件白大褂,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这个人几乎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就连肤色细白也得像个女人。男人带着礼貌的微笑,恰到好处。打量着这个似是从天而降的人,老人想到了什么,惶急地摆摆手:“嘿,小伙子!我可什么都没干!”“噢,看来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他优雅地上前几步,低头注视躺在椅子上的女孩,眼帘微垂,继而抬头对老人说:“这是从我的诊所里跑出来的病人,如果没什么的话,我就先把她带走了。”
来不及等候什么,便如同芭蕾演员一样缓缓地伸出手,抱起女孩,顺便把女孩脑后毛茸茸的帽子盖在了女孩的脑袋上。
见老人还呆呆地盯着,男人并不恼,温和地笑了笑:“有什么问题吗?”与之,轻柔地抬了抬手臂,似乎想让怀中的人睡得舒服一点。这种呵护的姿势,让人产生恋人的错觉。
老人搓着手,猛得摇头,结结巴巴地回答:“啊哈,没、没什么……Have a good time!”
冲即将远去的身影吼了一声,温暖的风灌进衣袖,他打了个冷战。
“奇怪的一天。”
摸着络腮胡子,苍老的面容挤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
“砰砰砰!”
三发子弹嵌入了已是伤痕累累的墙壁上。麦考夫舌头一卷,顺势卷走了布朗尼蛋糕顶端的奶油。“我说,”他看着在客厅里彳亍的弟弟,打了个响指,“这不是你的作风,夏利。”“住嘴麦考夫!不要说话!所有人都给我闭嘴!”
夏洛克脸上的皱子有增多的嫌疑。灰绿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地锁住墙壁上贴着的照片。自从那个把雪伦带走的人发给了他们这样一张图片已经有四天了。可参考一下侦探的神情,已经一屋子的狼藉——事情并未有什么进展。
实在是受不了了的约翰放下手中的杯子,抿着嘴,叉着腰,再次看了眼那张照片——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许久不见的女孩瘫在了车子后座上,一副被下了药的样子。从照片的角落隐隐约约可以观察到女孩处于郊区。
“真是个恐怖的计划。”他喃喃自语,摊开了手,“就因为你们从那两个亚洲人身上觉察出了那个什么JM的线索?然后就成这样子了?”“中国有句话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某位政府官员站了起来,举起了他的小黑伞,虽然很淡然,但语气是从所未有的严肃。“而且,这件事不能让其他闲杂的人知道。”
——比如隔壁的萌物控。
——比如北高尔街的那些旧友。
“况且。”约翰附和着点了点头,“你还有莫里亚蒂还要对付呢。”
'番外'小小王国中的小小国王
夏洛克福尔摩斯最近的状态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如果用思维殿堂来说,那么,殿堂里已不是狼藉这一词语可以简单概括的。
门口深褐色枯老的树捻着快要断线的晨光,伴随着一声洪亮饱满的啼哭,树身不安地抖动了几下。最后的树叶摔倒在地。
"嘿—嘿—夏洛克!"雪伦从板凳上跳下来,用抹布指了指面前这个一身僵硬的男人,又指了指趴在沙发上哭闹得只能发出"呜呜"声的小婴儿,"你不是说要履行一个父亲的责任吗?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罗伊会趴在沙发上?"
听到母亲的声音,一岁不到的小孩哭得更欢了,小小的拳头被他含在嘴里,夏洛克赶忙扑过去,想把那湿答答的拳头拯救出来。"好了,好了,罗伊,好小伙。"口齿伶俐,毒性颇强的夏洛克此刻却想不到任何词汇去让自己的儿子停止哭泣。直到视线内出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快满三岁的诺玛福尔摩斯(Norma Holmes)拥有与父母极为相似的黑棕色发色,及肩的卷发蹭着她细白的小脸。她睁了睁和夏洛克一样的灰绿色眼珠,低头瞅了瞅嚎啕大哭的弟弟,小嘴一撇,快步上前,小手一举,把那胖乎乎的身子举了起来。
停止劳动的雪伦从女儿下楼起就一直注视着,而明显不擅长对付小孩子的丈夫也瞪圆了眼睛,半带好奇半带不屑地看着诺玛接下来的动作。
—接下来,小女童把手臂抬了一下,紧接着,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小罗伊很自然地就这么跌回了沙发上。
雪伦:……
夏洛克:……
见弟弟用那双深褐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诺玛拍拍软绵绵的小手,回头冲父母浅浅地笑了笑:"看,不哭了。"
诺玛福尔摩斯天然黑魔女!
这样的戏码似乎天天都能看见,由于夏洛克不稳定工作的缘故,他们并没有搬出贝克街,这样一来也省了不少麻烦。面目慈祥而可爱的赫德森太太总会抽出时间陪着两个小家伙,也会顺带向雪伦介绍介绍育子经验。"我没有孩子。"老人的神情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感伤,她只是将怀中的诺玛搂得更紧,"但我爱他们—虽然有时候是够让人头疼的,但他们真的就是上帝召唤出的小天使—哈,谁说只有乖巧的孩子才是天使呢?"
这对话像极了与母亲的交流—虽然,格温太太不在了,自己真正的母亲也大概不会在相见,但是,她与他们同在。
同在啊。
即使身处欧洲,作为炎黄子孙的雪伦还是会密切关注农历上的日子。这一年,她翻看着手机上的日历,搜寻着什么。"Good evening!"
门不知何时开了,然后,三三两两的人像潮水一样涌进来—虽然人不多,但她就有这种感受。
"噢,这还真是意外的造访。"她眨了眨眼睛,感觉头发被谁揪了一下,看清楚绽放在眼前的甜美笑容,雪伦柔柔地摸了摸发旋上的小手:"亲爱的黛西小朋友,骑在爸爸的肩上捉弄人可不是淑女该干的事哦。"
约翰和玛丽的女儿,黛西华生继承了妈妈堪比金丝的耀眼金发,她也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穿着美丽的公主裙装,罩着一件毛茸茸的小背心,配上纯洁无瑕的宝石蓝的眼睛,没人可以抗拒。听到了类似于责罚的话,小朋友鼓起了腮帮子,但只有一瞬,气质温润的女子便托起了她,笑嘻嘻地说:"不过,我们的黛西是来自森林的小公主,不做淑女也没关系哟!"
清澈纯净的笑声撒满了整间屋子,玛丽想起了什么,问:"怎么没看到我们的大侦探?""他在给罗伊和诺玛讲故事。"雪伦端来一壶热茶,顺道回答。"说实话,夏利的转变令我吃惊。"发福得不是七磅问题的大哥出乎意料没有穿他那件西服三件套,而是换了件呢大衣,使他看起来温柔了不少。尾随其后的雷斯垂德环顾了下四周,大有感慨:"真的会改变很多啊。"
每一件家具,似乎都散发着圣洁的光,并不耀眼,而是柔和。
嗯,不过,不愧是一对,发出的见解都一模一样。
"那,你们先坐坐吧。我去房间。"
转过一个弯,便是那个熟悉的房门,她没有太在意地踢开了门,刚想说声"我们下楼吧"便被房里得景象给震住了脚步。
只裹着深蓝色水睡袍的男人一手搂着男婴,一手环住玩着头发的女童。低沉的嗓音述说着熟悉的故事,熟悉的童话情节。(谢天谢地,她还以为夏洛克会给两个孩子讲开膛手杰克的故事)
罗伊浅栗色的鬈发贴着爸爸的胸膛,大概是玩累了,小脑袋动了动,歪在了一边,睡着了,诺玛虽是听着,但手上的动作十分欢愉,不过大抵也抵不过睡意,眼神朦胧,手搭在一边,无意间拨响了小提琴弦,放出嗡的声响。
就像是命运的一声重槌。
"然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夏洛克很轻柔地合上书,x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见到倚在门口发呆的妻子,露出了经典的得意的表情。
扑哧。她笑出了声。果然,即使身为人父,脾气还是不会改呀。
"约翰他们来了。"他的声音本就低,再刻意放低,几乎可以蛊惑人心。"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雪伦挑了挑眉。
他非常自然的扬了扬嘴角,沉吟片刻,说:"每次看到诺玛,我回想到那糟糕透顶的三个月。"
心中的疮疤被恶狠狠地撕掉,但雪伦庆幸它已经完好。她走到床边,手指插入那一头浓密的卷发中:"我也是,不过,这感觉来的真实。"
疼痛也好,起码它真实存在。
幸好,幸好。
她还真实存在,这就够了。
"春节快乐。"
她抱住她的家人,隔着几万年的时空,几万里的距离,呢喃。
她在属于自己的小小王国里,带着属于自己那朴素的王冠,作着最快乐的小小国王。
夏洛克抱着妻儿,在晦暗的灯光下,感到从所未有的幸福。
从客厅里隐约飘来谈笑声和孩子在地板上蹦跳的声音,上帝也觉得,自己正做着一场幸福的美梦。
那个人和那个人
喉咙里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