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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左沁左谦还为此伤心了好久,没想到更让人伤心的事情在一个月后发生了,就在她十七岁生日后的第二天,那天的雨下的特别大,她的右眼一直跳一直跳,很想给去外地进水果的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俩等雨停了再走——可那个时候不仅没有手机,连传呼机也是很少人才有的,左沁爸倒是为了生意方便买了一个,但左沁空手空脚的也没法联系上他,只是着急的撑着雨伞往家里赶,想着看能不能借隔壁邻居家的传呼机使使,就在她心急如焚赶回家时,准确的来说就在她刚掏出钥匙开了家门放下书包时,有人敲响了她家的门,给她带来了此生第一个让她眩晕心痛的消息。
“请问是左沁同学吗?我们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穿着深蓝色警服的两位同志表情也很严肃:“你父母行驶的牌照为xxxx的车在高速路段超速行驶,已经确认在xx路段翻车,目前反馈回来的消息说是男方已经确定当场死亡,女方重伤现在正在xx医院做紧急抢救,请你跟着我们走一趟。”
天空就是在那么一瞬间塌陷的。
左沁那个时候已经快要走不动路,两位警察一手一个胳膊把她扶起来,表情沉重说了些安慰她的话,左沁惨白着脸赶去医院看了她妈,到了医院她只看到了她妈妈的眼睛——那整张脸已经被白色绷带包裹了一个全。头脑一冲左沁当场晕倒了,晕倒之前满脑子都是她妈妈的全身血淋淋……
左沁醒来后就一直守在重症病房的外边,一直哭一直哭,出来的医生对她摇了摇头,嘴巴张了张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左沁就一直在那儿等,等她妈妈重新睁开眼睛,告诉她爸爸并没有离开,她也只是小伤,会很快好起来……但是左沁并没有等来这样的奇迹,从小就失去了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女孩,在失去父亲的两天后又失去了父母。
那一段时间左沁几乎快把自己的眼睛哭瞎了,她也只有十七岁而已啊,几天前她还是爸妈心中的好孩子同学喜欢的好女孩儿,几天后,她已经变成了左家全家上下唯一的顶梁柱,左谦那个时候还在读小学,什么都不懂,屁大点儿的孩子知道了父母都不在了的消息还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知道害怕的跟在自己姐姐身后,还指望着左沁养他教育他。不幸中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父母死后没有给她留下外债,剩下来的是一个还剩两个月房租正准备续签的水果店,三万块现金,一套六十平米的二手房——一个再也住不全人的三居室。
父母的葬礼是大姑三姑二姨一起合力办的,办完葬礼后几家人围在一起商量左沁左谦的去留问题,商量了一上午,得出的结果也比较让人头痛,虽说收留两个孩子不是太大的事儿,可是自己还有家要养自己家也还有孩子还要看丈夫同意不同意……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让左沁左谦在几家人之间轮流生活,每个家庭养半年,这是她们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她们带着满脸的沉重告诉了左沁这个消息,问她愿意先去哪一家,左沁看了看她们关心真诚的脸,有些感激,但还是将思考了一晚上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留在这里,住爸妈留下来的房子,等几天我会把水果店盘出去,办葬礼花了你们一些钱,我等下就去银行转账还给你们。大姑二姑,姨,我很谢谢你们愿意让我和弟弟到你们家里去,但是……以后你们偶尔来看下我们就可以了,我想和弟弟一起留在这里继续生活,这辈子……我无论如何也要供弟弟上大学。”
那是爸妈共同的希望。
至于我的希望……应当为成全别人的希望,挚爱的人的希望……让它变个模样。
从那个时候开始左沁就一边上学一边负责起了自己和左谦的生活,她在十七岁之前只会做蛋炒饭,在十七岁之后,她已经可以做出一满桌子让人叫好的菜,父母留下来的钱能够支撑她们这一两年的生活费和弟弟上大学的学费,但是……左沁在十九岁读完高中时,在班主任的叹息中,手握全县语文第一总成绩六百一十三分的成绩到了隔壁市里面打工。
但是才十一岁的弟弟要谁来照顾呢?左沁自打一离开后就开始不放心,工作也做的不踏实,在第三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搭着末班车赶回家里时,左谦嚎啕大哭向她扑了过来——那一刻左沁的心很痛,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到县城里买了一辆电瓶车,准备每天在市里和县城里往返。县城到市里每天需要坐两个半小时的汽车,她那时候找了一家面包店帮人家卖面包,店里生意不错,基本上每天她都要七八点才能下班,她现在每每回想起来,都还记得每天下了班就急忙骑着电瓶车往家赶的日子,那些日子她每天五点起床骑车到市里快八点,七点下班骑车到家快十点,她给左谦做好晚饭给他检查作业,睡觉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的一两点……
那些日子就是这么一天一天走过来的,那几年里她换了好几份工作,唯一的要求是能在晚上七点前下班——她是必须要回家的,左谦没她在家睡不着觉,她也放心不下左谦的学习,她的电瓶车换了两三辆,存折上好歹有几个零了,她松了一口气,终于决定回县城里找事情做。
那个时候的左沁二十三岁,带着十五岁的弟弟开了人生的第一家店——纸上烧烤。
三姑家的表哥刘远在左沁人生中最困难的几年一直支持着她,时不时给她姐弟俩寄吃的送穿的,偶尔还大老远跑来看他俩,给左谦一些零花,给左沁说些支持的话,在逆境中陪伴在身侧的人总是能带来特殊感情,所以说左沁和刘远表哥的关系是真的很好,刘远今年二十七岁了,就在隔壁市里面上班,一个月能来县城里那么一两次,每次左沁都会亲自去接他,就好像今天晚上刘远来晚了一些,左沁等了快四十分钟还是在车站出口接到了他。
方靳田看到她俩的时候,正是刘远开心的搂住他表妹,问他表妹有没有婆家的时候。
那一刻左沁有些脸红,所以捶了刘远一下,在方靳田眼里这行为可相当“娇滴滴”,一直板着脸的人实在忍不住站了起来,走起猫步来到左沁身前简直笑容满面:“老板你好,我是来你家吃烧烤的,但是作为一个消费者我很想表达一下:这个店里有些人非常影响食欲。就好像你旁边的这位,请问这位是,老板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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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任凭心里是如何的咬牙切齿;脸面上还是尽量让它开出了一朵不败的花儿——人家方靳田在面对陌生人时也有自己的处世哲学: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事实上某个本就没有啥文化的人已经快被醋味儿淹没不知道自己名字该咋写。
左沁被她这一笑一问弄迷糊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方靳田颇有些不耐烦,用食指在刘远的胸膛前戳了戳;带着娇柔的笑;像大闺女第一次出闺阁见了男人般娇滴滴的又问了一次:“说啊,这位是不是你夫君?”
话虽是对着左沁说的;但方靳田的眼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人一大“闺男”。
李妍的视线迅速在三人之间扫了一遍,在一旁拉了拉方靳田的手。
方靳田哼了一声把李妍的手甩开,直愣愣的看着这个只比自己高个三五里面的男人;心里的唾弃声简直忍不住快要吐露出来了;左看右看这男的也不像是能搞定狐狸精的人啊,这人身高最多也就一米七,双眼无神一副克妻相,整一个大团脸,右嘴唇下边儿还有两个不小的痣,皮肤粗糙黯淡无光,以她5。0的视线仔细观察过,他的左脸颊下侧居然有好几颗不明显的雀斑?!对,这男人就是这么“娇媚”!最主要是这人从上到下整个都长得黢黑黢黑,估计晚上和他出去玩儿很容易走散,迷失,最后坠入凡间……这男人太容易和黑夜合成一体,谁喜欢追求黑夜而舍弃光明呀?狐狸精就喜欢这样的?还能不能有点眼光啦?简直不能够!
毫无疑问,方靳田的这番评价带着偏见,客观来说刘远除了身高不行,其他还挺正常的,最正常的表现就表现在有美女戳了他的胸膛还娇滴滴的对他说话时,他的心一颤脸上也开始渐渐泛红——这姑娘,这姑娘……可真对他口味儿!
嗡,刘远大表哥对方靳田一见钟情。
左沁看看方靳田又看看她表哥,眉头一皱,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这表哥这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整个人特纯情,人家女的让他情人节别买花,他还就真不买,人家女的说下雨了不用来接,刘远就真没去接,最后一次那女的说我妈给我介绍了一对象,是旅游局局长侄子,她让我和对方处处看,你觉得怎么样?左沁可以想象人那姑娘满怀期望期待自家表哥说出不准去的语句来,结果刘远傻啦吧唧的笑了笑:去吧,多去看看看看也好,说不定真有更合适的呢。话一出口……气得那女的死活要和他分手,刘远本来也不是会纠缠之人,一边伤心一边放那姑娘走了,自打这件事情以后,三姑对她表哥二十七岁还找不到对象这事儿特别愁,好多次打电话来说让左沁帮忙打听打听,看看她表哥这样的还有没有治……或者是哪家纯朴姑娘能看得上他?左沁平时偶尔也会帮他留意有没有适合的,但是今天很明显看来,刘大表哥那眼神儿就是对方靳田有意思,很有意思……左沁不合时宜在这样的时刻幻想了一下这俩人在一起的画面……幻想的最后,她只想用大剪刀剪掉缠绕在他们之间的那根红线。
左沁的第一感觉就是刘远要真嫁过去了,肯定得受方靳田欺负,相比起她表哥来,方靳田倒是比较爷们儿,而且方靳田这人吧,她这辈子还真没见过比她厉害的人,这小妮子的中长发垂在肩膀,小脸蛋一抬起,嘴角一勾,整纯情小女孩儿的模样确实很能迷惑人,就好像她现在这样。但只有她左沁才深刻的知道方靳田是怎样的会骗人又会折磨人……谁要是真娶了她……
左沁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制止事情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所以她这样开口了:“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他是不是我的夫君,反正不会是你的夫君就对了。”
“这,这……”
刘远满脸通红,表妹怎么能在我心上人面前说这话呢,只是他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左沁就拉过他的手臂往回走去,刘远一边红着脸回头看方靳田,一边转过身对着左沁耳语:表妹你为何突然破坏表哥此生的幸福,你这样是不对的哦你不能这么残忍哦你一定要帮哥哥……
刘远的“回眸一红”被方靳田看在眼里,被理解成了羞于承认他和左沁的关系,且左沁的那个说法很明显就是在暗示他俩有什么,两人动作如此亲密,又是勾肩搭背又是耳语还含情对视……方靳田暗自呸了一声回到自己的餐桌上,倒是没有再过去过多纠缠,她心里已经认定了左沁必定和那“黑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样的认知让她心里闷闷的,不自觉间就喝下去了两瓶啤酒,李妍在一旁看着她,看方靳田闷着头喝酒大口吃肉,她和她说话方靳田也不怎么搭理,凭借她敏锐的嗅觉,今晚她已经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只是这事儿……
李妍用食指抚了抚头发,一边往方靳田碗里夹了一块烤肉一边状似不甚在意地问道:“刚才那女人很漂亮嘛,你朋友哦?她男朋友一眼看上去到是挺老实的,应该很适合过日子,两人倒是有那么一点夫妻相。”
“夫妻相?”方靳田睁大了眼睛,从啤酒瓶的反射里看了一下自己的脸。
李妍看着方靳田轻蔑的笑了笑,不知道咕隆了一句什么,一杯酒下肚,她听到方靳田对自己说:别说胡话。
这样的反应……李妍心里有底了。
接下来的时间基本上时李妍问一句方靳田答一句,任谁也能感受到方靳田的心不在焉,方靳田时不时往收银台的位置瞅,碰到左沁的视线又瞪一眼再收回视线,李妍看着她这样觉得很好玩儿,勾了勾嘴角离她更近,说话的时候她的嘴几乎快要贴到方靳田耳朵上了:“喝多了吧?挺晚了,我送你回家。”
她故意贴方靳田贴的很近,呼出的热气能惹得所有普通人一颤,在几乎是贴着方靳田的耳朵前说完这句话后,她似乎撇了撇头,像是不经意的往左沁的方向望了望,隔着两张桌子的距离,左沁朝她这里看了一眼,视线很快撇开,却不知道为什么皱了一下眉头。
真是有意思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