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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自己回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六十一章
“景哥,你怎么样了啊?”
奚南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张景正蹲那儿拿个小喷壶挨个给花浇水,有点漫不经心地说:“……嗯?什么怎么样?”
“就你呗,你身上伤怎么样!”奚南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那天你不挂了好多彩,我还一直没看你呢!你在哪呢!”
张景才反应过来,说:“我没事儿啊,本来也没怎么。林洲什么样了?”
“不知道!”奚南状似不在意地说:“谁知道他什么样啊,估计死了吧。”
张景一下子就乐了:“你这嘴。”
“哎景哥我看看你去呗?”奚南好像还挺有精神的:“这回你受伤都是因为我,大恩不言谢了景哥!”
“真不用,我就顺带着搭把手,别谢我。”张景太高,这么蹲一会儿腿就受不了了,盘腿往地上一坐,拿着小剪刀修叶子,“要谢你好好谢林洲吧。”
张景想想这俩人的组合,还是有点接受不来,不过莫名的还挺喜感的,他笑了笑:“那天他跟人说,这人他死罩。除非他死,要不他肯定不交人。感天动地。”
“咳……”奚南不太自然的咳了一声:“……这人好像有病。妈的我哪用他罩啊,他瞎罩个鸡毛啊……全世界就他牛。逼。这回妥了,我他妈咋地没咋地,他肋巴扇子折好几条,那么牛。逼咋还躺医院了呢,傻。逼。”
张景听他跟放炮仗似的一串,笑着问:“良心呢?”
“没长那东西,”奚南吸了吸鼻子,“让狗吃了。对,让林洲吃了。嘶……操。”
张景挑了下眉毛:“怎么了?”
“……没事儿。”奚南又小声骂了一句,说:“景哥你真没事儿了吗?出来玩吗?”
“不去,自己玩吧。”
张景看了眼表,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今天周末,季东勋去公司加班,他没工作也不用治病,洗完衣服床单什么的就蹲在这儿弄他的花花草草。
张景以前从来没玩过这些东西,现在季东勋突然弄回来一大堆,他这地方本来就小,空闲地方几乎要占满了。为了让它们都好好活着,张景不得不仔细研究每个花都怎么浇水怎么晒太阳,其实还挺好玩的。
就是刚开始的时候很多花不认识,上网搜图也没认出来是哪个。拍了一堆图发微博艾特博物杂志问这是什么植物,人没搭理。
最后找了一家卖花的淘宝店,拿着图挨个问人客服你们有没有这个花,这是什么花。打听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就在人那儿买了两个多肉。
张景最后说:“谢谢了。'微笑/'”
客服回复:“呵呵。”
季东勋当时坐他旁边看他折腾客服,说:“你可以在他们家再买几盆花。”
张景摇头:“放不下了。”
季东勋看着他的对话框,说“网店不好开啊。”
张景想起季东勋当时的表情还觉得有点想笑,其实他一直都挺可爱的。
收拾完这些花,张景站起来的时候筋都抻不开了。手机响了一声,张景打开看,是季东勋发的短信。
“还有一个小时到家,想吃什么?”
张景抿了抿唇,觉得现在季东勋每天问的最多的话就是“想吃什么”。张景已经过了四年三餐不济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直接睡的日子,现在几乎所有的脑细胞都用在想吃什么上了。
他动动手指回复过去:“不饿。”
季东勋的短信隔了快十分钟才回复过来,张景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都有点懵。
季东勋发了三个字过来:“想我了?”
张景看着短信界面,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他发的那条短信上面只有季东勋昨天发的消息。哪来的什么短信,并没有。
他刚才是直接划开的短信进了这个界面回复的,但事实上季东勋并没有发过那样一条,所以他的短信是怎么发出去的?他是怎么进入这个界面的?
张景有点慌乱,他以前的幻觉是不会发生在他的动作或者他自己说的话上面的,所以他有时候会用自己的动作去验证到底是不是幻觉。但这次让他心里有点没底。
不过没底也只是三分钟的事,在这方面他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很强了。张景叹了口气,默默把手机揣回兜里,去收拾他刚才剪下来的叶子。
越恐慌压力就越大,压力大了对治病没好处。对于现在的张景来说,任何不利于治病的事他都不做。
昨天大夫还夸他心态好来着。
但心态好是一回事,架不住总有人时不时过来刷存在感恶心一下。
这次打电话过来的是个生号,张景接起来的时候就有点后悔,直觉这个电话可能是姜凯打的。心情挺好的一天,不想听他说话。
“接挺快啊?”
张景没说话。
“不愿意跟我说话啊?”姜凯笑了一声:“我还挺愿意听你跟我说的。”
张景声音淡淡的:“你要干什么你直说。”
“今天我还真没想干什么,”姜凯说话的时候调总是扬着的,听起来像挑衅“我就是挺好奇的,你现在跟你小情人住一块儿啊?”
“住一块儿你不怕他知道你有病?”
张景皱起眉:“你要干什么?”
“我真不干什么,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姜凯笑起来的声音让张景觉得胸口憋闷:“他知道你现在有精神病吗?”
“你说人好好一个精英人士,要知道你精神有毛病,他还能跟你在一起吗?啧……可惜了。”
张景不愿意听他提起季东勋来,他沉着脸关了手机。
不过他说的话倒真的戳到了张景的心,每一句都让他心一紧。他的确不敢让季东勋知道他有病,他怕季东勋接受不了,但他更怕季东勋一言不发全部接受。
他配不上。
精神病这三个字太重了,光靠感情撑不起这三个字。他爸对他妈有感情,最后呢?要是有天他这病真治不好了,张景不会允许自己生活在季东勋周围,这太危险了。
像个炸弹似的,说不准哪天就崩了。
虽然下午接了这么个恶心的电话,但这并没影响到张景的好心情。最近他情绪空前的好,感觉生活充满了希望。
季东勋回来之前,张景竟然骑着摩托去了他的公司,季东勋一进停车场就愣住了,他看着张景支着长腿在他的车旁边,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张景这做法完全是一时冲动,这会儿真见着人了不太好意思,尤其季东勋身后还跟着陈助理。
陈唯微笑着冲他点了下头,然后跟季东勋小声说:“那我先走了啊,季总。”
季东勋点头说:“嗯,唯哥你直接回家吧,周末愉快。”
陈唯笑着开他自己的车走了。
张景看着季东勋,抠了抠头盔的带子,说:“我看天气挺好的家里有点闷,我出来吹吹风。”
季东勋看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就笑了。他走过去在张景的唇上亲了下,低声说:“我特别开心。”
张景抿了抿唇。
“下次想我了要直接说,”季东勋跨坐在后头,手扶着张景劲瘦的腰,“虽然你不说我也能感受到。”
张景没说话,也实在是不知道这种时候他应该说什么。
第六十二章
“季东勋……”张景在梦里喃喃地叫了一声。
季东勋立刻就醒了。
他半抬起身子去看,张景眉头皱着很深,嘴唇紧抿着。
“嗯,在。”季东勋按开台灯,轻轻拍了拍他,低声唤着:“小景醒过来。”
“季东勋……”张景又叫了一声,声音里含着很多无助,“我看见我妈妈了,还有我爸爸我奶奶……我要死了,我疼……”
季东勋的心猛地疼了起来,他一下子握住张景的手,狠狠捏着,唤道:“小景!”
他抚着张景的额头和脸颊,急道:“宝贝儿醒过来,不怕……什么都没有,我在。”
张景眼珠在眼睑下面动了动,但是没有醒过来。他像是陷入了深度的梦魇中,任季东勋怎么叫也醒不过来。之前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的呓语让季东勋心如刀割。
季东勋抬起他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脸去贴他吻他,张景额头上一层冷汗,鼻尖也是。他拍着张景的脸,一直在他耳边低声喊:“醒醒了宝贝儿,别睡了!”
“啊……”张景还在持续做着噩梦,似乎连嘴唇都更白了,“烫!腿……我腿烧坏了,手也疼,季东勋……”
“我在我在,”季东勋眼睛都急红了,他摸摸张景的腿,握着他的手,“不烫,你醒过来就能看见我,别怕。”
张景就像完全听不见一样。
季东勋一颗心都疼成渣了,抱着张景完全没办法。不能让他就这么一直睡,但是打他又舍不得。季东勋唇贴在张景的额头上一直吻着,不停哄道:“小景不怕……”
张景一无所觉。
后来是季东勋去冰箱里找了些冰用毛巾裹着放到张景额头上,又放在他胸口冰着。张景突然受到刺激了,哼了两声慢慢转醒。
他的眼神还是迷蒙的,他看着季东勋,目光很空洞。
季东勋吻了吻他,说:“不怕。”
张景还是有点缓不过劲来,看见季东勋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他抬手摸了摸季东勋的脸:“你是真的假的啊?”
“真的,”季东勋心里一疼,轻轻笑了下,拿手里的毛巾往张景脸上蹭了一下,“如假包换。”
张景被冰得一躲,又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长长地吐出口气。
“梦得乱七八糟,我吵醒你了吧?”张景眼神里有点歉意,“我肯定喊了吧?”
季东勋摇头笑了笑,说:“对啊你一直喊,让我抱着你,还让我干你。”
“卧槽真的假的?”张景瞪着眼睛,然后自己反应过来,说:“那肯定是假的,我做的也不是春梦。”
季东勋淡淡笑了下,然后亲了亲他。
本来今晚一直都挺好的,一切都很正常。吃饭洗澡睡觉,气氛也都不错,睡前张景还跟他开了会儿玩笑。季东勋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刚才张景满头冷汗喊“季东勋我快死了”的脸,只觉得疼得说不出话。
他抱着张景轻拍着,在他耳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轻声说着话。张景心跳一直很乱很快,他睡着之前季东勋的唇在他脖子碰了碰。
周一上班他看见陈唯的第一句话就是:“唯哥,帮我约陈医生,我有点事儿问她。”
陈唯点头:“好的。九点开例会,文件我放您桌上了,您先看一眼。您桌上还有一份标书,风临的,周总看过了觉得还成,一会儿您看一下。”
“辛苦了唯哥。”
“客气。”陈唯给他递了杯水,然后退了出去。
季东勋下午跟陈医生聊了很久,关于张景的病。
“我还是那句话,精神性疾病反复性很强,你不用过于担心。”
季东勋说:“但是他醒不过来,完全沉浸在噩梦里,而且之前没有任何征兆。他这段时间睡眠还不错,很久没做噩梦了。”
医生喝了口水,然后道:“再看看吧,如果这种情况还发生的话再进一步观察,目前来看我觉得是偶然的。可以考虑是不是精神过于亢奋了,或者心理压力过大,你可以看看他工作是不是太忙了,或者有什么事让他觉得放不下的。我毕竟没接触过这个患者,我也不敢太肯定地说什么。”
“有一个他挺不喜欢的人最近一直在找他,跟这有关系吗?”
医生沉吟道:“这我说不好,有可能,毕竟他现在精神上比较敏感,可能对很多事情会有反应过度。不过这不绝对,还是再观察看看。”
季东勋点点头,又说了些张景最近的情况,医生说就他所说的来看还是挺乐观的。
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些。
季东勋又问道:“医生,还有个事这几天我一直想问你。”
医生点头:“你问。”
季东勋看向他,缓缓道:“会不会有什么突发性的精神问题,会导致人失去部分记忆?”
医生道:“你说具体一点。”
季东勋说:“我之前说过,他在我当年离开之后有了精神问题。前几天我从别人那知道,他把我走之前发生的事都忘了,忘得……很彻底。这正常吗?”
“你怀疑什么?”
“说不上怀疑什么,我只是觉得不太对。”季东勋淡淡皱着眉,说:“在那之前他几乎没有什么发病的征兆,而且他之后发病也都是幻视幻听,不会忘东西。”
“的确有很多患者,会在发病期遗忘自己经历过的事,这不奇怪。”医生听了还挺淡定的,说:“精神类疾病本身就是毫无逻辑可言的,任何形式的病状都有可能发生。你之前也说过了,不过一般情况来讲,会有一个外界刺激来激发他,让他发病。也就是常说的‘受刺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