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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所医院的医生,”她站起身,肩膀靠在身后的杂物箱子上,打了个哈欠,”这地方过去很普通很平常,和其他医院没什么两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那现在为什么不对劲了?”蒋函不满的嘟囔,“睁着眼说瞎话。”
“别乱插嘴,听她讲。”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功夫去教训他。
“注意啊,我说的是‘过去’明白了没?——诶对了,你过去是做什么的?”
“还是学生呢。”
“啊我过去也是学生呢。”又有人接过话茬。
“好羡慕啊,学生多轻松啊。”
“哪里的事,一样累。不是学生指不定会轻松些呢,我看郑小姐就挺悠闲嘛。”
我彻彻底底明白了自己如果跟着这群脱线队友最后可能不仅他们会挂掉,连我都会比自己一个人行动更快地玩完。
“打住打住,”我拍拍手,“听郑小姐继续说。”
“对,我讲哪儿了?”她扶额思考了一下,“哦想起来了,嗯,继续讲,谁再岔开话题我踹死谁。”
明明就是你自己扯到别处了好不好。我无奈耸耸肩,也不好说什么,万一又扯远了不仅没人能提醒绕回正题,搞不好还得被这个疯女人踢一顿。
“这儿变化成这副模样已经三天了,变化前一楼眼科室只有我和同事小刘值班,本来只有她一个人值班来着,但是夏天天气热,我一个人在家睡不着,就回来陪她聊聊天消磨消磨时间,我们平时关系也一直不错。”
“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我去了趟洗手间,稍微磨蹭了一会儿,再反回去的时候就感觉走廊和平常有点不一样。具体也说不出那不对劲,就是感觉死寂死寂的,让人身处其中不太舒服。”
“我单单以为是停电了或者突发了什么小情况,灯光少了一些才会产生这种莫名的情况,可我没走几步就发现声控灯还能用。当时就以为是自己太过于神经过敏了,现在想想,我的第六感的确还可以。”
她撩撩垂下来的几绺卷发,清了清喉咙接着讲:
“我有些不安,于是喊了几声小刘的名字,但没人回应我。我推开门时,她已经……死了。”郑淑怡的眼神很空洞。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也是一瞬间就想到了报警,可是你们看,”她从身上斜背着的包里掏出手机,晃了晃,“没信号了。”
“你们谁还有手机?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是这种情况?”这个时候不论是谁还是都抱着侥幸心理的。
“看来不是。”郑淑怡叹口气,一一查了所有带了的手机,确定不是偶然。
“其实……当时我就预料到了,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退回走廊去,打算去别的值班室找人来,但中途,我又返了回来——回来拿些防身的东西,我当时可不敢保证附近有没有埋伏着什么杀人犯,他在暗处,而我在明处啊。”她用双手掩住眼睛,停了好一会儿,“你们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
“有怪物在咬她的脖子,或许在吃她的肉。”郑淑怡抬看向我,“你应该也知道吧,你也进了眼科一室的。”
“嗯,见到了。”
“对,但你肯定不知道,”她苦笑着说,“那些……说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家伙,都是我的同事。”
汤锲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恐惧的退到门口,离郑淑怡远远地,嘴唇不住颤抖。
“你这胆小鬼,”郑淑怡耻笑他,“你不会以我我也是怪物派来的卧底吧,那趁早你还是去别处吧,不过如果不幸死了我可不承担任何责任。”
“哪有……我那有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反应大了一点儿,”汤锲看出来了郑淑怡的不高兴,也知道她不是好对付的人,脸上挂出了那种我看就想扇的的谦卑的笑,“郑小姐别见怪啊。”
郑淑怡摆摆手,没和他计较而是转来寻求我的看法:“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
“命大呗。”蒋函抢在我前面给了她一个我也同样想着的回答。
“说不定那个厕所中有什么巨大的玄机,掩藏着几千年几百年人类都没有探索出来的机密,”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继续胡扯,“然后有一天你走了进去,厕所发现自己等到了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就非常愉快地把这儿变成了这个样子,好让郑小姐玩的开心。”
“顺便把我们抓近来,陪着郑小姐一起玩。”蒋函恰到好处的帮我收了一个尾,我忍不住在郑淑怡背过身的时候偷偷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诶郑小姐你去哪?”
“厕所。”
“……”我就是瞎扯的好不好,她却当真了。当我看着其他人也带着坚信不疑的表情时,我居然也开始有些相信自己刚才胡掐的几段话了,甚至在考虑如果能活着回到家的话我一定改变家里蹲打游戏模式去转战编小说。
“我看算了吧,刚从那出来,你还想回去?”一个衣着很显眼的男人发话了,我特别注意过他,因为可能是最鲜亮最水灵的金桔都没他那一身橘黄色的运动装引人注目。陆仁活着的时候我听见过他叫这个“金桔男”的名字,似乎叫余明磊,发音大概是这样的,我也没有刻意问过,不太清楚究竟是哪三个字。
郑淑怡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但看起来精神状态还可以。她边叹气边向我走来,想挨着我坐下,蒋函一把推开她,推得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我赶紧过去扶她,被蒋函生生拽了回去。
“你干什么啊。”我小声责备他。
“她占我地。”蒋函理直气壮,语气中没有丝毫自责。
“斤斤计较,我能占你多少地,我哪里有那么胖……诶!你……”
蒋函猛然整个人枕在我的腿上,平躺于地面,把我左右两边的空隙占得严严实实,让我猝不及防把后脑在墙上狠狠撞了一下。
“干什么?”我皱起眉,按着仍然很痛的脑袋。
“困。”蒋函干脆把头埋在了我的膝盖上,两只手揽住了我的脖子。
“你们这是……”陈霖忽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诶呀!我明白了!”
“经过陈兄的稍稍点拨,我也明白了不少……”余明磊若有所思,“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要把想怎么活着出去的方法放在首位,你们这些事情,等出去了以后再谈也无妨,彼此间……”
汤锲愣是没听懂他们的“发现”,打断了余明磊的话,缠着他给自己解释。他们小声地嘀咕了几声,短短的几分钟后汤锲脸上就浮现了豁然开朗的表情,兴高采烈的去给角落里坐着的一路没发话的另一个女人解释去了。
我努力想为自己辩解,但怎么都插不进话,每次我为自己洗白的声音都被大家起哄的声音压了下去。
我看出来郑淑怡很费力的止住了笑,但脸上仍挂着意味深长的表情。而后她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梗我们可以留着以后再拽出来,等都弄清楚以后大家可以很好地发挥八卦特长,把周午和蒋函的故事当成饭后小甜点一点点琢磨着。”
“现在啊,姑且正经点。”郑淑怡终于平息了乱糟糟的局面。
不过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太集中在这上边,而是一直悄悄的盯着那个从我刚认识陆仁一直到现在都没说什么话的坐在角落的女人,她此时正忧心忡忡的皱着眉头,手指关节轻轻扣着膝盖,显然注意力也不在郑淑怡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什么的QWQQQ发现点击量低的狠啊TAT
☆、6。陆
第六章
“美女,想什么呢?”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同时注意着她的反应。
“啊……没……什么……”她愣了楞,几秒钟却又很自然的笑起来,用下巴点点蒋函,“那个谁……他不高兴了。”
我转过身瞥瞥他,果然蒋函正死死的盯着我们,脸上挂着谁都欠了他几大百的表情。
“别理他,小孩子就是这样不懂事不讲理太烦人,而且我和他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也是刚刚认识。”
她惊愕的看着我一口气毫不停顿的说完一大串话,理解的点点头就又背对着我看向大门,一言未发。
我摇摇头,无奈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远远地望着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哪里曾见过她,又或者只是错觉:我素来是对这种文文雅雅的姑娘抱有好感的。这还要追溯到我还是一个每天都要拖着鼻涕走的幼儿园小朋友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对我很好,似乎还送给过我一盒千纸鹤,她的长相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隐约记着她名里嵌着个“黎”字,而且那个姑娘正是这种文静的姑娘。现在回想起来,对这种类型的倾慕或许就是从那个天真无邪的年代开始的。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大概一见到这个类型就会感到熟悉吧。
思索间,一种困乏感紧紧地缠抱住了我,让我无法再多想,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打算小憩一会儿,不想很快便睡死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雨水浇醒的,这间小仓库顶上应该有什么大的破洞,以至于让雨水大量流进来,在地上积了浅浅一层,把我的鞋袜都浸湿了,让我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去摸后背——奇怪的是,上身竟然是干的,只有衣角沾了点水而已,其余的地方不仅干燥,而且很暖和。
但裤腿的大片浸湿还是使我的身体感觉很不舒服,尽管仍然很困倦,可在这种感受的强迫下,自己的神经还是促使着把眼皮扯开了。
迎面第一眼看见的是蒋函的脸,他正俯视着我发呆,被我冷不丁的醒来吓了一跳。
我看看身下,发现自己整个人上半身的大部分都枕在蒋函腿上,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
“醒了?”
“谢……”我努力挤出一个表示感谢的微笑,可话未说完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屋子里,出了蒋函与我以外其余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都出去了,”蒋函拽住慌忙站起的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去哪了?”我很急促的问蒋函。
“去院子里找找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说不定找准了就能发现出口。”
“我也要去!”
“诶!”他一把扯住我,“急什么,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蒋函肯定不明白我在担心什么——万一那群人串好了丢下我和他跑了怎么办?我们两个一个带伤,另一个年龄又不大且没什么本事,遇到关键时刻都有拖后腿的嫌疑。要是我站在那群人的角度的话,遇到了阻碍自己生存下去的绊脚石头,我也可能会一脚把它踹开,踢得远远地。
“快点,一会儿等他们跑远了就来不及了!”我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还应该继续像狗皮膏药一样死不要脸的紧紧贴住那群人,至少这样活下去的可能更大。
“跑?”蒋函愣住了,但那种表情转瞬即逝,转眼又换上了一抹笑意,“不会的,吃的都在仓库里呢,他们总不会为了甩开你把自己生存下去的路也堵了吧。他们肯定会回来的,除非……他们都死了。”
“比起我来,或许他们更像甩开的是你,知道不知道?”我看他仍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
“我?”他眨巴了几下眼,指指自己,“是吗?为什么?”
“对,要不……他们怎么会把你扔在这?”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他笑得很开心,语调也变的轻快了起来,“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和他们想不想再带着我关系。”
“啊?”
“对的,我自己努力要求留下来的。一方面是担心你……呃……”他的脸上浮上些绯红,本来不该如此明显,但在较白的皮肤上隐约可以看见。他支吾了半秒钟的时间,努力寻找着措辞,好半天才接着说下去。
“担心你醒来后找不到大家到处乱跑发生什么意外,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真的不想和他们去外面探索那些未知的东西而白白搭上了性命。其实……陪你待在这里……挺好的。”他低着头,伸出手撩起地上的积水玩。
我什么话也没说,但大脑飞速运转——蒋函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看不出来,这个一开始有些沉默到后来又有些小脾气男孩子还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的。
蒋函拨弄了一会儿地上的积水,用余光发现我正在偷偷看他。他似乎不好意思了,别过身去,小声嘀咕:“有什么好看的……还看!”
我对他这个举动不以为然,果然是个小孩子,心里那么幼稚,看两眼又少不了几块肉。再说了,即使在这种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我也不会寂寞无聊到调戏一个男人来消遣,就算我对这种行为不但不抵触而且还很有兴趣,也不会在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医院里有心情去勾搭娃娃脸小少年的。
“对了对了,”他看我不搭理他,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你什么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