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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了。人生还有什么能比赚上许多银子更让人高兴的?夏金桂面上笑容更加恬淡平静,和魏娘子进到待客地方,两边已经摆了许多的桂花树,那些大大小小的桂花树上都点缀着碎金一样的花苞。
魏娘子和夏金桂先去和朱太太打过招呼,也就随着众人前往观赏那些桂花,至于那棵最大的桂花树,是种在朱家的花园里面,要等今儿用完了酒席看过了戏,才好请女眷们前去观赏。
“瞧,这棵桂花,虽说这样小,但满开了花,朱家这是和谁家买的桂花,竟这样好。”已经有先到的客人边观赏边赞叹。
夏金桂一听到这话,心里就跟喝了蜜一样高兴,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的货物受人赞扬更高兴?
“要打听出来,也好寻这户人家买上几棵。”当听到不止一个人这样说的时候,夏金桂更欢喜了,刚要开口说话,就见朱太太走过来,夏金桂急忙和朱太太打招呼,朱太太也笑着打了声招呼,就有客人问道:“朱太太,你们家的桂花,和哪家买的,瞧着和这市面上能有的那些花,都不大一样。”
谁都爱听好听的,朱太太也不例外,她笑着瞧眼夏金桂:“这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诸位想来都听过桂花夏家的名头,寒舍的桂花树苗,就是和他家买的。”
桂花夏家四个字刚一出口,在场众人神色都有了微小变化,有一个人已经疑惑地道:“朱太太,您别说谎诳我们,桂花夏家自从他家女儿嫁了,他们家太太又没有心情做生意,早就败了三四年了。”
“就是就是,不但如此,我还听说那位夏姑奶奶,是个悍妇,实在是,哎,你们晓得吗?前两天被抄家的宁荣二府,荣国府里王夫人的外甥,就是这夏姑奶奶的姑爷,两口子关系不好,然后这姑爷就打死了人坐了牢。”
夏金桂正打算顺着朱太太的话宣传一下自己家的桂花,就听到宁荣二府被抄家的消息,也是自己事情多,倒忘了算着时候,宁荣二府也该被抄家了。夏金桂深吸一口气,把涌上来的惆怅压下去,面上已经带上微笑:“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原先家母年老,现在家母已经过继了一个儿子,因此我们商量着,还是要把这生意做起来。”
众人都是聪明人,那说八卦的也停下说八卦,看向夏金桂,夏金桂深吸一口气,对众人微笑:“我姓夏,方才诸位所说的夏姑奶奶,就是我。原本婚姻一事,得系红绳,那是前生修来,谁知我前生不修,婚姻不谐,家母疼爱,因此才接我回家,家母如此疼我,所幸和兄弟弟妇也相处甚好,因此……”
夏金桂原本是想故意装作感动,让泪水盈睫,谁知想起种种,那泪就真的下来,夏金桂用手抹一下泪,脸上的脂粉都有些花了。夏金桂努力要让泪水不要继续流:“婚姻之事,原本,原本……”
众人也多是听京中人传说,没有见过真正的夏金桂,此刻夏金桂站在面前,一个柔柔弱弱的美人,又在那伤心落泪,众人不由把秤砣往夏金桂这边挪了下,还有人想起关于薛蟠的传言来,不由跟着夏金桂一起点头叹息:“哎,这所托非人,也只有我们做女人的晓得这里面的哭。”
“就是,我曾经听说,这薛公子临上京前,为了一个丫鬟,活活打死了一个公子,仗着好亲戚,就什么事都没了。”众人嘴里都啊了一声,还有人道:“我还听说朝廷这回抄宁荣二府的家,这薛公子,也有些干系,听说他在外面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众人又点头,看向夏金桂的眼神多了些同情,魏娘子本在另一边说话,见众人都往这边来,也凑过来,等听了这些也就上前搂住夏金桂的肩,对众人叹气,一脸哀伤:“我婆婆原本以为是老亲,因此也没打听清楚,就把姐姐嫁过去了,谁知嫁过去后,宅倒屋竖,竟是妻妾不分的人家。姐姐在那里受的委屈,也不好意思说!”
说着魏娘子的泪落的更急:“就算说出来,人也只会说这都是做女人的不好,我婆婆着实心疼姐姐,这才咬牙把姐姐接回来,不然的话,就要白白为死囚守一辈子不成?”夏金桂在那听的汗淋淋的,这魏娘子说起白话来,比自己还要多些。
说着魏娘子已经在那用帕子拭泪,果真这番话掀起在场不少人的同情心,再有夏家还曾败落这一出,众人已经脑补出薛蟠宠妾灭妻,夏金桂孤苦可怜的事情来,更有人联想起薛蟠这是杀头的罪名,只怕这夏金桂在这家里,也被打了好几下。
这样娇滴滴的一个美人,还真下的去手。已经有人忍不住说出来了,夏金桂此刻额头上的冷汗不由滴了一滴,但这要出来否认,又对魏娘子不好。
魏娘子也晓得不能再让众人想下去,抬头对朱太太道:“实在对不住,原本我们也不想说的,姐姐也从来不说一个字的,都怪我,怪我。”说着魏娘子就站起身,对朱太太福下去,朱太太忙拉住魏娘子:“这也不怪你,做女人的,在娘家时候自然是千好万好,等出了阁,那就是任凭风吹到什么地方,就是什么样的命了。“
☆、帖子
众人也齐声安慰,魏娘子又帮薛家说两句话,不外就是夏金桂那时候刚嫁过去,年轻不懂事,见了这样事情,未免声音大了些,结果就被传了个悍妒的名声。
众人此刻当然也是相信夏金桂胜过坊间传言,说了一会儿,朱太太也就请夏金桂和魏娘子先下去洗脸更衣,然后再回来坐席。夏金桂和魏娘子两人跟着朱家的人来到房内,等着端热水上来时候,夏金桂才道:“妹妹,你方才的话……”
“姐姐,我当然晓得我方才的话里面对薛家有些不实,可是姐姐,我就和你说一句,当初婆婆去和薛家撕掳的时候,两家就已决裂了,再则说了,薛家那个,是死囚也是真的。”
魏娘子的话让夏金桂勉强露出笑容,朱家的丫鬟已经端着水盆进来,魏娘子捏一下夏金桂的手,夏金桂了然点头,也罢也罢,自己所为在古人眼里,和薛家早已恩断义绝,魏娘子现在为了夏家名声,稍微说薛家一点不是,也是可以理解的。
夏金桂沉吟着把双手放进水盆里,水面轻轻一荡,夏金桂低头看着水面上的自己,微微一笑,过往,已经全都结束了。
宁荣两府被抄家是件大事,京城中议论的人不少,魏娘子在朱家赏花宴上所说的话,也很快传遍了京城。因着薛蟠是个死囚,入秋就要问斩,这一回,信夏金桂的人倒要多些。孙三爷虽然在庄子里读书,但王小二的伤早就好了,他又一直盯着朱家,恨不得朱家早些倒霉,因此朱家赏花宴的话,他也打听过了,还气愤地回来说给孙三爷听:“三爷,那个夏家姑奶奶,还把自己说的十分可怜,呸,那天在外面,她可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哭起来了,我就从没见过哪家太太奶奶是这个样的。”
孙三爷的眼眨一眨,还没说话就听到书房外面响起孙大爷的声音:“小二,你又在这胡说八道了,你到底见过几个别家的太太奶奶?”
王小二急忙迎出去,还有些委屈地道:“大爷这话你就冤枉我了,当初大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什么样子难道小的就没有眼见了,再说大奶奶的那几位姐妹,哪个姨娘是像这样的?”
孙三爷也从书房走出,对孙大爷笑着道:“大哥,小二是听了外面人说的一些朱家的话,于是气不忿,又跑来和我说了,其实这夏家姑奶奶,是个什么样子,我做兄弟的也不明白。”
孙大爷哦了一声,走进书房内坐好,这才对王小二道:“你跟了你们三爷,也有那么几年了,难道连大丈夫何患无妻这句话都没听过吗?”
王小二把茶倒好,笑嘻嘻地给孙大爷跪下:“大爷的教导,小的记得呢,不过小的还记得……”
“瞧瞧,瞧瞧,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起来吧,我来这里,是想和你们三爷商量,这赏花宴就在这里办。”孙大爷的话才落,王小二就拍下手:“好啊好啊,大爷,我和您说,可要多请几位美貌的小姐来,这样的话,也好让我们爷,挑一个……”
孙三爷的脸顿时红了,呵斥王小二:“你这张嘴,就晓得胡说八道,下去罢。”王小二吐下舌,蹭到门边走出去。
孙三爷坐在孙大爷身边,这才对孙大爷道:“大哥,您是晓得的,小二虽说是个下人,可……”
“好了好了,别说情了,小二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知道?”孙大爷瞟弟弟一眼才慢条斯理开口,孙三爷有些羞涩地笑笑。孙大爷这才唔了一声:“不过他方才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该给你寻一房合适的媳妇。这次赏花宴,就在这里办,我把大姐姐请回来操办。”
孙三爷的脸更红了,为掩饰尴尬他笑着道:“朱家的赏花宴,请了夏家那两位,那我们家的赏花宴,要不要也……”
孙大爷的眉顿时结成一个疙瘩,这段时间的传言,孙大爷也听到了,孙大爷这下对夏金桂更为不满,一个女子,不懂孝敬婆婆,关爱妾室就已经够不像话的了,竟一点也不记得丈夫乃是夫主,这离了薛家,就在外肆意造谣,这种女人,简直就不该在这世上。
不过孙大爷也晓得这些话只能在肚内腹诽,不能说出来,不然就成了妄议别家闺誉。因此孙大爷只瞪了眼孙三爷:“都说了这事让大姐姐来操办,你又操什么心?”孙三爷低声应是,拿起一边的书装出个非常用功的样子。
孙大爷微微一笑,也就离开书房,任由弟弟在书房内读书。
“这是孙家送来的帖子?”夏金桂见魏娘子手里拿着的贴儿,有些惊讶地问魏娘子,魏娘子眉头微皱:“就是这贴不好办,按说这孙家,也是我们大主顾,他家下贴请了,就该欣然前往才是,但我们家和朱家这边,分明更密切一些,朱孙两家彼此之间有嫌隙,这是人所周知的事,这是其一,其二呢,孙家这次赏花宴,我打听过,还请了几家太太带了她们女儿前去。孙家只怕是要为孙三爷挑一房媳妇。这瞧着又是个和朱家打擂台的关系。若不去,难免又得罪了孙家,我正在这里发愁呢。”
果然是个小家子气的男人,想必是那天觉得自己驳了他的面子,又坑了他的一笔钱,于是他就故意这样,到时真不去,还不晓得这个小家子气的男人会在背后说什么坏话。真是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君子。夏金桂拿着那帖子在那皱眉。
魏娘子迟疑一下才道:“其实不如姐姐亲自去,一来呢,姐姐……”
“你也别劝我,我自然晓得什么是大局为重,我当然会去。”夏金桂回过神来,把帖子放在桌上,对魏娘子微笑。
魏娘子松了一口气,夏金桂伸手拍拍她的脸:“你啊,和我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你我二人,只怕还要互相扶持呢,又何必做那种小家子像,有什么话都不敢说?”魏娘子微笑:“是,谨遵姐姐教诲。”
夏金桂又是一笑,魏娘子猛地想起一事,对夏金桂道:“说起来,那天我遇到一个人,她还说,薛家那个妾,刚过七夕,就生了个儿子,薛家这会儿想着往刑部送银子,指望着那人能晚问斩几天,等过了百天,好让那孩子去见见他父亲。”
香菱生了个儿子?这个消息没有激起夏金桂的任何反应,终究还是救不得,帮不得,所能唯一拯救的,只有自己。夏金桂的沉默让魏娘子吓了一跳,她急忙安慰夏金桂:“姐姐若是不愿意听,我就不说了。”
“那些前尘往事,如同前世,妹妹,我又怎么会去计较那些前世的是非恩怨?”
夏金桂的话让魏娘子笑了:“是,姐姐说的好,那些事都是前尘往事,姐姐以后,就直是夏家的姑奶奶。”夏金桂也笑了,就该去会会那个小家子气的男人,真是古代直男癌的顶级样板。
“哦,薛家的妾生了个儿子?”孙大爷的唇边露出一抹笑,刘管家有些奇怪地问孙大爷:“大爷怎么会问薛家的事?那夏姑奶奶,虽曾嫁入薛家,不过早已被薛家休了,薛家虽说把那妾扶正,不过是自家在那哄自家罢了。小的听说,倒是那薛二爷薛二奶奶还不错,宁荣二府被抄了之后,他们两个奉着薛太太,住进了薛家的一处老宅,地方也小,仆从也少,小的听说,他们家这会儿,也只剩下两三房下人,丫鬟更是除了三个贴身的,别的都没了。也亏的……”
刘管家的滔滔不绝被孙大爷打断:“好了,你说上这么一堆做什么?谁管那薛二爷薛二奶奶薛太太过的什么日子?”
刘管家连连应是:“是,是,是我糊涂了,大爷问的是夏姑奶奶原先在薛家的事。大爷,这话不好瞒过别人去,这夏姑奶奶在这薛家,可真是十二万分凶悍,小的还寻到一个荣国府内的管家,听他说起,说这薛大爷就是因为薛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