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观。不过孙大姑奶奶和唐太太两人都没什么赏花的心情,一路走来,眼见着离席上越来越远。
孙大姑奶奶也就坐在廊下的美人靠,吩咐婆子:“我有些渴了,你给我倒杯茶来。”婆子离去后,孙大姑奶奶这才招呼唐太太:“唐太太,还请坐下罢,方才走了好一会儿,也累了。”唐太太并没坐下,只瞧着孙大姑奶奶道:“吴太太的意思,我晓得了,可是这女儿……”
“婚事这事,本是两家情愿的,若贵府着实不情愿,我也不好强求,只是想问唐太太一句,那些传言唐太太就信了那么七八分吗?”孙大姑奶奶单刀直入,唐太太也不好意思再虚与委蛇,坐在孙大姑奶奶身边道:“吴太太既晓得,何必又来问我?这传言是真是假,我不晓得,可是孙千户家的大奶奶,被活活地,我还是知道的。吴太太,有句话,也不怕你笑话我,我是宁愿女儿一世嫁不出去,也不愿女儿嫁的人家,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不好。”
这已经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孙大姑奶奶低头想了想,这才抬头对唐太太微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强求了,只是还有句话,唐太太能不能回答我,我那弟弟,唐太太也是见过的,当初也是连声赞好的,还有我这弟弟,在这京城里面做生意,也有好几年了,怎么偏偏这时候有了传言,唐太太又信了呢?”
婆子已经端着茶走过来,唐太太轻叹一声:“吴太太,我晓得你心疼弟弟,不过呢,你出嫁已久,有些事就算是令弟也未必会告诉你,这是其一,其二呢,我今儿来赴席,听到朱太太抱怨了好一通她儿子近来被人引诱,去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朱太太也说了,虽说是她儿子轻信了别人,又打骂过跟着的人,可是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冒出这么一件事呢?”
婆子已经走到跟前,孙大姑奶奶的脸色已经变的很不好看了,唐太太这话里的意思孙大姑奶奶怎么会听不出来,怀疑孙家怀恨在心,找人引诱朱家的儿子,才会酿出这些事来。可是孙大姑奶奶是晓得自己弟弟的,要说孙大爷会去抢朱家的生意,这是肯定的,但找人引诱这样的下作手段,孙大爷根本就干不出来,也不愿意去干。
因此孙大姑奶奶也不伸手去拿茶杯,只对唐太太冷笑:“无凭无据,空口说说,唐太太就信了吗?”
唐太太的脸微微一红就道:“朱太太总不会说自己儿子的坏话。”
“朱太太当然不会说她令郎的坏话,可是唐太太,这京城如此之大,地痞流氓之辈,充斥其中,唐太太又怎么肯定就是我家做出的这种勾当?”孙大姑奶奶这话一听就是气的狠了,唐太太急忙站起身道:“吴太太,我并没有说这事是令弟做的,您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吴太太,姻缘的事,不好强求,正巧来之前,他们也和我说了,说这八字只在两可之间,并不是上好一对夫妻。我原本还在犹豫,既然如此,吴太太,这门亲事也就作罢。令弟的帖子,我会让人送回来。令弟如此青春美质,定会寻到更好的人。”
说着唐太太就离去,婆子端着那杯茶站在那,不敢说话也不敢离开,只是瞧着孙大姑奶奶,孙大姑奶奶突然笑了:“罢了,罢了,生什么气呢?人活这一世,什么样的人瞧不见?”说着孙大姑奶奶伸手就把这杯茶拿起,一口喝干,接着就把茶杯放下,对婆子道:“替我和你家大奶奶还有姑奶奶说,我突然有事,要回家去了。”
婆子急忙应是,孙大姑奶奶匆匆离去,唐太太那边回到席上,不见孙大姑奶奶跟来,众人都很好奇,唐太太已经对夏金桂笑着道:“家里突然有点小事,告辞了。”这客人要走,夏金桂也不能强留,起身要送唐太太,刚走到门口那婆子就回来了,夏金桂听到孙大姑奶奶不告而别,眉头微皱,但也没说什么就送唐太太出门。
“今儿这事,看起来真是十分蹊跷。”唐孙两位都匆匆离去,自然有人议论。魏娘子也很好奇,但主人家总不好开口去说,只有瞧着众人。朱太太唇边已经露出一抹笑,没想到来了夏家,还看到一出好戏,今儿这趟,没有白来。
想着,朱太太就端起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人议论了几句,见夏金桂回来,也有人问起可见到孙大姑奶奶了?夏金桂自然是没有见到,用别的话把话叉开了,夏家的酒席也就继续。
那一边孙大姑奶奶已经气匆匆地到了孙家,孙大爷听说姐姐回来了,急忙迎出来,见姐姐满面寒霜,孙大爷更加惊讶:“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今儿是去夏家赴席吗?难道说是夏家那位姑奶奶,礼节上不礼貌,冲撞了你,姐姐我就说,这样人,就不该多来往!”
孙大姑奶奶猛地一拍桌子:“气着我的不是她,是你!你老老实实和我说,你可知道外面这些流言?”孙大爷先是惊讶,接着就笑了:“我当多大点事儿,原来是那些流言。姐姐我和你说,外面人的话能信的?我和你已经过世的弟妹,生前是……”
☆、低头
“不是这个!”孙大姑奶奶又拍一下桌子,冷笑道:“这回稀奇,竟然有人说,朱家的儿子被人引诱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人说,这是你指使的。”流言还会进化变种?孙大爷的眼眨了眨:“姐姐,你难道会信我去做这些事?”
“我自然不信,可是我也挡不住外面人信!”孙大姑奶奶也晓得自己弟弟不会去做这种事,可还是忍不住叹气:“我也晓得你的脾气,你是相信生正不怕,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真真切切地晓得这句话?我早和你说过,有些应酬,该去的就要去,有些话,该说的就要说,可你总是不信,这会儿,出这样大的事。”
“姐姐,这无形无影,没凭没据的事,就算外面传疯了,又和我有什么干系?”孙大爷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又恢复的和平常一样,坐在孙大姑奶奶面前,认真的解释。孙大姑奶奶抬头看一眼弟弟,摇头叹气:“你啊,真以为没什么干系?原本唐家,已经答应婚事了,这会儿唐太太说了,合过八字,不过两可之间,决定不答应这门亲事了。阿弟,这件事看起来是件很小的事,影响却是深远,我晓得,你向来不把这些事放在眼里。自然你是男人,有大志向,这些后院里的事,原本也不该你管。可是众口铄金。”
孙大爷被孙大姑奶奶训的头低低的,不敢说话。孙大姑奶奶叹了一声:“不过这世人的嘴,能说这样也能说那样。这件事,毕竟还要我来帮你了结。”
“姐姐,怎么了结?”孙大姑奶奶见弟弟一脸无辜,叹气声更重:“你啊,去把那引诱朱家的人给寻出来,找个罪名,交给朱家,从此之后,我们两家也好放下心结,再一起……”
“不行!”孙大爷的话让孙大姑奶奶愣了下就看向弟弟:“为什么不行?本来就是一点……”
“小事,小事,你们人人都和我说是件小事,三弟和那朱姑娘,自小定亲,当初朱家回到京城,也是我们看在亲家份上,对他们多有帮助,现在呢,一家业复了元气,就想攀高枝,看不上我们家了,借着三弟一点小病,就趁机退婚。大姐,你也是晓得的,三弟这个病,原本是没那么重的。”孙大爷的话里满是愤怒,孙大姑奶奶愣了下才叹气:“我当然心疼三弟,只是阿弟,人在这世上,总是要……”
“总是要多和气些,做生意的,更是要左右逢源,才能做的好。这些话,我听的茧子都要听出来了。”孙大爷的声音变的柔和了些,但语气依旧不满。孙大姑奶奶轻叹一声:“那又能怎样?朱家攀上的这个高枝,别说一时半会儿,就算是穷尽这一生,只怕都难以追上。”
孙大爷的手已经握成拳,孙大姑奶奶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晓得,你心里这个结,是怎么都打不开了。阿弟,就算我求你,把这件事给了结了,不然你和三弟的亲事不谐,我还怎么有脸,去见爹娘,又有什么脸,等着你和三弟各自生儿育女,好为二弟延续子嗣。阿弟,我……”
说着孙大姑奶奶眼里的泪就滚落,声音到后面更是不成句,用帕子捂住脸,孙大爷见孙大姑奶奶这样难过,上前扶住孙大姑奶奶的肩:“姐姐,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件事了结了,朱家出什么事,别人也不会再攀扯到我们家身上。只是姐姐,朱家这等小人,偏要装成好人模样,我这心里,不服!”
“不服?”孙大姑奶奶抬头看着自己弟弟:“不服你又能怎样?就算你抢了几个生意,朱家仗了现在亲家的势,再抢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这会儿你家里又没有内眷,你能挡住朱太太在席面上名虽抱怨,实际是在下你的毒的话?你啊,别成天不把女人们的话不放在心里眼里。有时候,女人们要恶毒起来,比谁都狠呢。”
“姐姐不是这样恶毒的人。”孙大姑奶奶被孙大爷这句话怄的笑了,瞪了弟弟几眼就道:“这会儿也比哄我了,我也晓得,要你去做这件事,难为你了。你不愿意,我就让你姐夫去做。”
“姐姐,我……”孙大爷还想阻止,孙大姑奶奶温柔地对他说:“你啊,从小就觉得,自己能护住所有的人,可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姐夫横竖也和朱家有生意来往,把那引诱朱家少爷的人寻出来,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想瞧你和朱家争的人,也不是一家两家,难道白白成全了他们?”
“姐姐教训的是!”孙大爷对孙大姑奶奶又说了这么一句,孙大姑奶奶已经摆手:“罢了,罢了,你这话,听起来就不是从心里发出的。阿弟,我活着一天,能帮你一天,可是这人有旦夕祸福,你又是这么一个容不得别人欺负自家人的脾气,可有时候,该低头就要低头,这是一,二呢,我看中唐姑娘,就是因为她性情柔和,能帮着劝你些。阿弟,刚强是件好事,可过刚易折。”
孙大爷的头低低垂着,低声应是,孙大姑奶奶看着弟弟,轻叹一声,突然往外面道:“三弟,你在那里躲了多久,快进来罢。”孙三爷这才顺着墙根蹭进来,对孙大姑奶奶行了一礼就期期艾艾地道:“大姐,你也别怪大哥,大哥都是心疼我这个做弟弟的,其实朱姑娘虽然和我自小定亲,我们两个,却没见过几面,不管是娶她也好,不娶她也罢,我只怪自己不成器,读书不用功,才让朱家失望的。”
说着孙三爷转向孙大爷:“大哥,朱家的事儿,您也别往心上去,姻缘这种事情,总是……”
“好了,你们也不要轮番来说我了。”孙大爷深吸一口气才对孙大姑奶奶道:“这件事,我也不好让姐夫出面的,还是我出面吧。”孙大姑奶奶面上露出欢喜,孙三爷神色更加不好意思:“大哥,你……”
孙大爷摆下手:“不用再说了,三弟,我也晓得,要护住这家子人,只恨我能力还不够,才会让人欺负。我是当家的人,谁欺负来了,也只有我去受着,没有让别人去受着的理。”孙大姑奶奶眼中又有泪光闪烁,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孙大爷也叹一口气,有些事情,自己还是想的简单了,朱家靠上那样一棵大树,就算抢了几笔生意,又有什么用呢?还有朱公子所谓被人引诱,只怕是朱家见状借机说的,好趁机再把自己家踩下去。恨的是,就算知道朱家的阴谋,也要为了家人低头。
过了几天,孙大爷果真绑了几个地痞流氓样的人去朱家,说已经查清了这都是谁在背后作怪,还说这些事,在京城也不稀奇。朱老爷见孙大爷这样上门,也不好装看不见,亲自出面接待了,又把朱公子叫来,当着骂了一顿,朱公子也表示要痛改前非,不再受人引诱。
朱老爷又请孙大爷喝了几杯酒,两边在席上和和气气,把当初悔婚之后的这事给揭过了。
这样大的八卦魏娘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也第一时间就寻到夏金桂和她说这件事。夏金桂倒没想到孙大爷还有这一出,把人给绑了去,明明白白告诉朱家,这件事不是他做的,这个人,倒还不蠢。不过一想到此人就是个直男癌,夏金桂也就没什么兴趣,和魏娘子说了一会儿,也就要散去。
魏娘子刚要出门突然想起一件事:“姐姐,还有件事,不好和你说呢。”不好和自己说的事,只怕就是薛家的事,算起来,薛蟠这时候也该被问斩了,想他一个被宠坏的公子哥,当初在金陵当场打死人,因着好亲戚,也没有一点事。这会儿落到这个下场,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想什么?还是在那怪东怪西?
“姐姐,薛家那个人,昨儿已经吃了一刀,婆婆还让我问你,毕竟也是亲戚一场,她要去薛家吊唁,问姐姐你,要不要她去?”自从魏娘子进了门,夏金桂回了夏家,夏太太就认清了形势,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