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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噙着一抹笑,巴远敏捷地躲闪着,篮球在手就像吸住了一般。一个假动作骗过尹泽,翻身一转,再次飞跃上篮。
几个体育生均发出赞叹,站在一边抱着篮球,由衷地敬佩让他们鼓起了掌。
篮球真是一项不错的运动,巴远想。早上的阴霾早就挥之而去,巴远与尹泽在篮球场一直打到大中午。
早上就没吃饭,到了中午两人皆是体力不支。大汗淋漓地坐在地上,巴远接过尹泽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后说:“你经常过来?”
看尹泽的身手,不像是好久不运动的样子。
扭头看了巴远一眼,尹泽目光微动,干咳一声低下头,晃了晃手里的瓶子说:“嗯。经常。”
什么时候喜欢上巴远,尹泽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能记得,初中两人就一起打篮球,巴远对篮球的喜爱到了痴迷的地步。但是,怕孤单的巴远每次都会拉上他。到最后,他也喜欢上了这项运动。
不是因为这项运动,而是因为巴远这个人。
男人之间,只有在一起挥洒汗水的时候,才能迸发出最真挚的情谊。
尹泽想,可能就是在与巴远打篮球时的身体接触,让自己爱上了他的身体,最终爱上了他的人。
巴远去了西藏去了新疆,七年没有在一起。尹泽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每个星期都会来学校打篮球,以此回忆一下巴远,回忆一下他们两个人以前的美好时光。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一身臭汗的两个人去体育馆内的浴室冲了个凉。隔间内,巴远发现,手上的黑色液体已经消失,整只手现在恢复正常。
换上尹泽带来的衣服,巴远擦着头发出了浴室。手已经恢复,情绪也得到了释放,巴远想要回去。
看了看时间,也刚好是午饭的时间。巴远刚要叫尹泽,准备跟他说这事儿。却见尹泽笑容满面的从隔间里出来,脸上带着干净清爽的笑容说:“走,老地方!”
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脑袋里嗡嗡直响,断片似的记忆涌入脑海,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
脑袋里的神经像是被针挑着一样,巴远皱着眉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只消拍了两三下,断片消失,脑袋里再次一片空白,只留下卓彦。
“怎么了?”看到巴远这样,尹泽赶紧走了过去。
“没事。走吧,老地方。”虽然已经忘记了老地方是哪里,但是尹泽的笑容让巴远感觉到,老地方或许不错。恢复记忆,或许也不错。
尹泽笑了……
所谓的老地方,不过是学校附近一所高档小区内的私家菜馆。放学后,两人为了不麻烦巴娇,经常跑过去吃饭。
私家菜馆的饭菜并没有多出色,多美味,不过是里面,有些家的味道。
领着巴远进去,尹泽按了门铃。通过视频器,主人看到来人,马上笑哈哈地开了门。
“哎呀哎呀,快看看是谁来啦!”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胖乎乎的中年妇女,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一把拉住了巴远。
“小远,你可是有不少年岁不来了呀!”中年妇女姓丁,来吃饭的人都叫她丁妈妈。
丁妈妈原本自己经营一家上市公司,后来丈夫出了事故,看淡一切的丁妈妈就在自己家内开了间私家菜馆。她已经没有家了,但是她想让别人吃出家的味道。
巴远看着丁妈妈,眼神有些飘忽与尴尬。眼前这人虽然说是熟悉,可是记忆里完全没有。嘿嘿笑着,巴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尹泽的出现很好的解决掉了这些尴尬,拉着丁妈妈的手,尹泽温和地笑着说:“巴远出了些事儿,一些人和事儿都记不清楚了,所以才来丁妈妈这,吃顿饭。这样,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丁妈妈一听,先是吃惊了一下,然后有些心疼的拍着巴远的手说:“哎哟,以后可要小心了啦,丁妈妈可担心了。”
女人的亲切让巴远会心一笑,感谢道:“我知道了。”
丁妈妈去准备做菜,巴远和尹泽坐在餐桌上,尹泽指着墙上贴得照片,笑着说:“你看,那是我俩的。”
顺着尹泽指的方向,巴远看了过去。一张装裱精美的照片挂在墙上,里面两个少年正阳光的露齿笑着。小麦色皮肤的少年抱住皮肤白皙的少年,脸上满是兴奋与喜悦,而皮肤白皙的少年则气鼓鼓的脸,但是眼睛里仍旧有掩盖不了的笑意。照片的背景,就是这间餐厅。
“我们以前很好。”尹泽看着照片,冲着巴远笑着说。
心中微微一动,巴远将手搁在下巴上,嘿嘿一笑说:“我们现在也挺好。”
眼眶有些发红,尹泽一笑,转头看着照片,没有再说话。
丁妈妈上了菜,两个人吃过后,巴远对尹泽说要回家。尹泽同意,两个人一同前往车库。
地下车库亮着灯,亮堂堂的。巴远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找尹泽的车。
正在这时,空旷寂静的车库里突然响起了车子打着火的声音。顺着声音望过去,一辆黑色的牧马人正朝着这边开来。里面的人戴着帽子,帽檐遮住了脸,看不清那人的五官。
车子开得飞快,正冲着尹泽撞了过去。巴远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心中未多做思索,巴远冲上去,一把推开尹泽。
车子“砰”得撞在巴远身上,脑袋磕在铁皮上,眼前一黑,巴远躺在了地上。
牧马人很快停了下来,帽檐抬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尹泽大喊一声,无暇顾及开走的牧马人,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昏迷过去的巴远。
32
抱起巴远;尹泽慌张地看了一下四周。检查了一下巴远的身体后,确认巴远无事。
“别怪我!”尹泽小声嘟囔了一句,说道:“我是为了让你恢复记忆才这样做的,巴远,巴远……”
说完,尹泽架起巴远的胳膊,拖着巴远走到了自己的车前。
解开车锁,尹泽将巴远弄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尹泽自己也上了车。车子飞速,很快开出了地下车库。
心中忐忑不安,尹泽不确定巴远现在究竟如何。这时,手机铃响,尹泽开着车,看了一眼是谁来电后,接了电话。
“喂!”心中的担心和希望巴远恢复记忆的矛盾让尹泽现在很暴躁,接了电话,声音也是大的可怕。
“事情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尾款记得打入我账户!”电话那边传来轻笑声,还有车子急速转弯时的声音,刺耳到让尹泽头疼。
深呼口气,尹泽说:“我让你只是轻轻撞一下,你起步这么快,距离这么远。我告诉你,如果巴远有任何问题,我跟你没完。”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因为尹泽这句话而有些生气,淡淡地哼笑一声,那人说:“如果你不把尾款打入我的账户,当心我将咱们两人的协议音频发出去。到时候,我谋杀,你可是主谋。”
“你!”
尹泽气急,刚要破口大骂,那边却挂掉了电话。将手里扔到一边,尹泽烦躁地看了巴远一眼,忧心忡忡地开着车走了。
到了家里,尹泽先去拧了一块湿毛巾,对着巴远的脸擦了擦,然后拍着巴远的脸试图叫醒他。
“巴远!巴远!”手上的力度在持续加大,可是巴远死气沉沉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咽了口口水,尹泽瘫坐在地毯上,闭上眼睛想了一会,站起来帮助巴远开始脱衣服。
解开衬衫纽扣,巴远的胸膛裸、露出来。尹泽细细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手掌却像是被磁铁吸住一般,平稳地在巴远的胸膛上游走。
心跳开始加速,尹泽轻呵一声,将手从巴远的胸膛上拿了下来……
吃过午饭,卓彦抱着卓在下在楼下玩儿。巴娇要去公司帮助巴银,直接把婴儿房的钥匙给了卓彦。
对于婴儿房内的玩具,卓在下玩的挺上手。陪着儿子玩儿,心思却在外面,卓彦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并没有意识到卓在下的不对劲。
婴儿房内的玩具基本上是益智类,卓在下能将这些玩具玩出星球大战的高度也算着实不易。积木一点地堆积着,堆积成一大片后,卓在下悄悄的将下面的一根积木抽掉了。
积木岌岌可危,在来回晃,卓在下手忙脚乱地想要扶着它让它别摔倒,手还未伸出去,眼前一黑,自己却摔倒了。
哗啦啦的积木落地声,把发呆中的卓彦给从发呆中拉了回来。转头一看,卓彦心下一沉,一把抱起卓在下,大声叫道:“在下!在下!”
连叫两声,卓在下没有回音,眼睛闭得严严实实的,长长的睫毛看上去像个假娃娃一样。
没有犹豫,卓彦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将卓在下平铺在地上。将卓在下的衣服掀起来,卓彦一下子坐在地上,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卓在下的身上,已经开始出现小面积的淡褐色皮肤块,卓在下要结茧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还有一次,卓在下就要觉醒了。
这个时候,卓彦想到的竟然不是终于可以回到D&R星球,而是想到,要跟巴远分开了。淡褐色的皮肤块在一点点的扩张,像是侵蚀掉了卓在下的身体一样,卓彦想也没想,起身跑到客厅,给巴远打了个电话。
像是睡了一大觉,巴远脑袋针扎似的疼。每一根头发都像是一根刺,扎着每一根神经,巴远被疼醒了。
舔了舔干涩的唇,巴远睁开眼,周围很嘈杂。往声源一看,是电视。尹泽坐在那里,正来回换着台。
声音忽大忽小让巴远的脑壳更加疼,揉了揉太阳穴,巴远叫了一声:“尹泽,声音调小点。”
拿着遥控器的手忽然不动了,尹泽猛然转身,眼中含着希望,问:“你醒了?”
点了点头,巴远揉了揉脖子,似乎并不想多说话。做了一个很长却很真实的梦,巴远一时间竟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
巴远重新醒过来,尹泽无疑是最开心的,而刚才巴远叫了他的名字,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恢复记忆了?尹泽走到巴远身边,给他倒了杯水,看到巴远喝下去,然后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抬眼看着尹泽一眼,巴远目光微微一闪,摇了摇头。
有些失望地坐在一边,尹泽捏了捏眉头,叹了口气。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正在这时,巴远的手机响了。手机铃声震得巴远头疼,掏出来一看,是家里的电话号码,巴远按了接听。
“喂。”
巴远的声音慵懒而有磁性,卓彦却急得蹿火,劈头盖脸地命令道:“你现在就给我回来!立刻!马上!”
卓彦的语气让巴远吓了一跳,猛然站起来,巴远焦急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脑海里晃过卓在下死气沉沉的脸,卓彦骂道:“问这么多干什么,快给我回来!”
“好!”应了一声,巴远挂掉电话就往外跑,完全不顾身后尹泽的叫喊。
他与卓彦,是什么关系?巴远想。
心跳的太快,仿佛要当掉一般,卓彦挂掉电话,好久没有回过神来。卓在下的结茧速度明显比前几任要快,三次结茧要分三个月完成,但是卓在下只用了几天。
深深呼吸着,卓彦咽了口口水,拖着瘫软的身体去了婴儿室。抱住卓在下回到卧室,路上张婶问了一句,卓彦将卓在下护好,并没有多说。
卓在下的反常,让卓彦想起那天去海边时,卓在下手上的伤口。卓在下的人体组织已经被外人采集,地球人或者是外星人暂且不谈。如果人体组织被外人克隆,且利用,那卓在下的能力是否也会一起克隆出来?
将卓在下脱掉衣服放在床上,卓彦双手放在卓在下的胸前,准备先给他输入些精华。手掌在卓在下的胸膛上来回游走,卓彦双手微微用力,手指却未插、入进去。
嘴唇微微一抖,卓彦双手灌入力量,再次猛推手指,仍旧纹丝不动。
坐在地上,卓彦咬住食指,仔细想着事情该怎么解决。如果结茧时,不输入精华帮助卓在下调整身体紊乱度,这样卓在下会变成什么样子?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精华过少。那么现在就只能等着巴远回来了。
“少爷,你回来了?”张婶的声音透过没有关紧的房门传进来,巴远的声音也在,卓彦快速跳动的心安顿了下来。
赶紧起身,抱住卓在下,卓彦将自己亲儿子放入了衣橱之内。
巴远走进去,就看到卓彦坐在床上,眼神空洞,见他进来,脸上挂上一抹笑容。
很假。
站在门口,巴远并不想走过去,四下观察之后问道:“在下呢?”
人要产生抵触的话,是能发觉的。卓彦隐隐觉得巴远有些不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