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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军很少有这么严肃谨慎的时候，巴远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卓彦一眼，然后，坐下了。
看着刘志军，巴远脸上挂着以往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说：“怎么了？书记。”
这样的称呼，让两个人的身份划分的标准又完美。刘志军哼笑一声，抬头看了巴远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沧桑，却唯独那一双眼睛，亮得让人发憷。
“你和卓彦，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志军开门见山的问。
能为特殊组织服务这么多年，巴远也不是吃素的。开始这话说出来，虽然有一瞬间的慌神，但是很快恢复以往憨厚老实的模样。
“老卓是我的好朋友啊。”
“你的家庭情况，我也略有了解。你放着优渥的条件不在市里待着，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做妇女主任助理……不是我不放心你，我只是担心卓彦。”作为一个老农民，刘志军这辈子都在和土地打交道。
土地是什么？
土地是你倾注了心血在它上面，它就会给予你回报的东西。
可是巴远，明显没有这种淳朴憨厚的特性，他是城里人。
嘴角噙着一抹笑，巴远倒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老白干的辣劲直窜喉咙，巴远从食管到胃里，腾地窜起一把火。
心中很快斟酌出轻重，巴远眉毛一挑，说：“不是不想告诉你，可是我与卓彦的感情，似乎你们不会那么容易接受。所以……”
所以他就什么都不说，和卓彦一起，默默地打着地下游击战。
这样的回答，显然刘志军是满意的。他再能想，生活阅历再丰富，他也不会想到卓彦是外星人……
点了点头，刘志军心中对于这种禁忌的感情虽然理解，也接受，可是乍一听到，还是有些不舒服。将酒倒满，刘志军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卓彦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是明白的。你们一块去了市里几天，结果卓彦先回来。你尾随而至，可是你俩关系很明显没有缓和。是因为家里人的反对么？”
眼睛微微一抬，巴远刚要说话，刘志军却一摆手，继续说了下去。
“要是因为家里人不同意的话，我劝你没有能力说服你家人，就放开卓彦吧。卓彦不是那种你想要就要，想甩就甩。除非，他是自愿的。”
对，如果不爱他，他不会就那样决绝的走掉。如果不爱他，他绝对不会是这么好打发。
卓彦的冷酷、果断、甚至绝情……都是因为，他爱巴远。
目光猛然闪动了一下，巴远抬头看着刘志军，对方的眼睛里映着亮光，依旧让巴远无所遁形。
嘴唇颤了两下，巴远低下头，说：“知道了。”
41
走到厨房里，刘大妈正在炖猪蹄；根本没有他俩孩子的影子。卓彦身体探进去；问了一句：“在下和不才呢？”
擦了擦手上的水；刘大妈从满是烟的厨房里出来；探头看了一下院子，也啧了一声。
“刚才还在这里啊，不才叫在下出去；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帮你去屋子里找找；小孩子就喜欢玩儿。”
眉头微微一皱，卓彦将身子卡在门口，冲着刘大妈笑了笑说：“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吧。院子也不大；找找就找着了。小孩子中午就没好好吃饭，让他们过去先吃点。”
搓了搓手，刘大妈被卓彦这么好的态度对待，有些受宠若惊。点了点头，说：“哎，那我去炖猪蹄了。你大妈我炖猪蹄可是一绝，一定要好好尝尝。”
说完，刘大妈的笑脸小了一下。凑到卓彦跟前说：“在下那胃还是找人看看吧，该吃药吃药。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肉类，营养不均衡，个子窜不高。”
说完，刘大妈笑着钻进了厨房。
眼神微微一紧，卓彦转身进了院子里。环顾一下四周，目光锁定在了小屋前。卓彦走过去，轻轻推开了门。
门内，卓不才抱着卓在下，见卓彦进来，卓不才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卓彦说：“爸爸，哥哥能啃猪蹄啦！”
卓在下的身体还在发着绿光，见卓彦进来，也冲着他一笑：“爸爸。”
智商明显上升，卓彦有些担心地将卓在下抱在怀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将衣服撩下来，卓不才兴奋地抱住卓彦的大腿，仰着头骄傲地说：“我刚才给哥哥灌了些地球因子，吃点动物的尸体不碍事。”
捏了一把卓在下，卓彦眯着眼不确定地问：“这样行么？”
卓不才拍着胸脯砰砰作响，一脸确定地说：“行。”
摸了摸下巴，鼻子里还有猪蹄儿的香气。卓彦摸着卓不才的手，笑着对自家闺女说：“我也想吃，你也给我来点吧！”
卓彦对地球排斥不是很强烈，可以吃一点动物的尸体。可是，只能吃一点。他想，如果猪蹄儿炖的多的话，他想自己吃一根。
撩起肚子，卓不才脸上泛着绿光，笑着说：“好哒！”
三人进去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还很凝固。卓不才走过去，笑着问：“还没上主菜吗？”
喝了一口酒，巴远先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笑眯眯地说：“马上就好了。”
巴远跟前的啤酒瓶子已经空掉了，卓不才叮嘱了一句：“傻逼，少喝点酒。”
抬头看了卓彦一眼，巴远说：“好。”
说是很快，一会儿，刘大妈就端着一大盆子猪蹄儿出来了。刘大妈果然是炖猪蹄儿的好手，一个个大猪蹄儿颜色既漂亮，味道又香。
气氛很快被几个猪蹄儿给打散了，卓在下抱着猪蹄儿啃的满脸是油，卓彦笑着看着。可是看着这样的卓在下，巴远的目光却又变得幽深了不少。
逞能可以，但是逞大了劲自己可兜不住。
头重脚轻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巴远就知道，自己这次兜不住了。眼前发晕，头脑还疼得钻脑子。巴远颤巍巍地站起来，手自觉地扶在了卓彦的肩膀上。
肩膀微微一抖，卓彦不动声色地将肩膀收了回去，瞟了巴远一眼。冲着卓彦呲牙一笑，又死不要脸地搭住了卓彦的肩膀说：“有些晕。”
哼了一声，卓不才没有说什么，跑过去将巴远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转头看了一眼，巴远嘿嘿一笑，没有再说话。
见卓不才这么主动，卓彦也没有再拒绝。一手牵着卓在下，一手扶着巴远，向刘志军老两口道了个别，一家四口就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去。
目送着一家四口走，刘大妈感慨地说：“卓彦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还有个好朋友跟着。”
刘志军扛着烟袋吧唧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烟沉重地点了点头说：“或许吧。”
“或许什么？”一改平时的慈祥脸，刘大妈一把拽过刘志军嘴巴里的烟枪，批评道：“不是不让你抽了么？你这几天咳嗽又好了是吧！”
嘿嘿一笑，露出一口上着大白牙，刘志军摸着脑袋安慰了一句：“偶尔抽一点没事儿嘛！”
白了刘志军一眼，一把扯过刘志军的烟袋，看了看烟袋里的烟丝，提着烟袋气不打一处来。
“这叫就抽了一点啊？整个烟袋都快抽完了！哎，你别给我跑！”
刘志军哈哈大笑，擦腿就跑，老伴儿的唠叨真心受不了。但是这唠叨，已经是刘志军这辈子听过的最幸福的声音了。
刘志军的老白干，劲非常大。巴远心情不顺，刷刷得喝了半瓶子下去。现在后劲上来，巴远浑身就像煮熟的大龙虾一样，通红还冒着腾腾热气。
嫌弃地看了一眼巴大虾，卓彦安排卓不才去打了盆子水。卓不才将水打了过来，拉着卓在下的手就跑了院子里玩儿去了。
将毛巾浸入水中，抽出来拧干，水声淅沥沥的响。巴远迷迷糊糊地扭过头，然后滚烫的脸上就敷上了一层凉凉的毛巾。
作为一个男人，卓彦的力道不小，动作也不轻柔。但是巴远却觉得异常舒服，一把握住卓彦的手，猛然一用力，卓彦“哎呀”一声，跌进了巴远的怀里。
雄性气息配合着浓烈的酒气，一下子冲进卓彦的鼻腔里。身体贴在巴远的身上，皮肤的触感清晰无比，卓彦咽了口口水，竟然忘了躲开。
但是很快，卓彦就回过神来，双手撑在巴远的身上，挣脱开了这种皮肤接触。
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眯了眯，巴远说话有些大舌头，手仍旧有些不老实地摸着卓彦的手，一把扯到了自己的胯、下，巴远说：“今天不需要来一次么？”
现在单单靠卓不才的方法稳定不下来，巴远这边是必须要用的。可是想起那天巴远自己把自己撞晕，让他自力更生，卓彦就有些不想动弹。
一是因为他不想跟吃猪蹄儿似的，只是自己在啃。二是因为，他懒。
手掌包裹住一个热而鼓的东西，卓彦挑了挑眉，将手抽了回来，笑得花枝招展。
“不需要！”
卓彦的话一说完，巴远的身体就豁然坐起，还未等卓彦反应过来，他就被巴大虾压在了身下。
卓彦目光清亮，丹凤眼漂亮而魅惑，脸颊白里透着红，别提多诱人。
心中微动，巴远低下头，双唇凑到卓彦的脸上，像是摩挲宝贝一样的吻着卓彦的脸颊。然后，将唇凑到了卓彦的唇上，狠狠吻了上去。
这次，卓彦没有拒绝。欲、望一上来，男人很快就不是男人了，是野兽。
这个吻让整个房间弥漫了情、欲，巴远的手伸向卓彦的衣服，卓彦一巴掌拍在巴远的脸上，问：“这次不需要把你弄晕么？”
卓彦的声音很软，软到酥得巴远浑身都不得劲。一把扯掉卓彦的外套，巴远哼笑一声，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说：“不需要。”
楼上的两人已经尽量让声音放低或者是不出声音，可是卓不才还是看到了楼上的黑影来回晃动。啧啧了两声，卓不才低头对阿花说：“你说，让你主人看到我爸和我爸这样，他会是什么表情？”
阿花没有说话，低着头，瘦弱的身体撤离卓不才，回到了自己的新狗窝。
卓在下忙了一天，又吃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动物尸体，已经困得不省人事。楼上折腾得时间实在是太长，卓不才就抱着卓在下在楼下的真皮沙发上睡了过去。
吃饱喝足下来倒水喝的巴远，看着两个蜷缩在一起睡的安稳又香甜的孩子，脚步突然缓了下来。
脑海中想起卓彦那双含着水的双眼，里面的爱意虽然用力遮掩，依旧在情动深处渗了出来。像一颗颗子弹一样，射在他的心脏上。巴远有些迷茫，心底却又掺杂着喜悦。
他喜欢卓彦爱着他，巴远想。
可是，他与卓彦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不是因为他的家庭不接受卓彦，而是他的星球不接受。
想起刘志军的话，巴远的双唇抿的更紧了。
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跟前，巴远温柔地抱起卓在下，先将他放在床上。卓彦见卓在下已经睡了，脸上泛着些红光，爬下床去，抱住了卓在下。
巴远很快就转身下了楼，卓彦将身上的精华传输给卓在下。
再次下楼，卓不才已经揉着眼睛坐起来了。看到巴远过来，卓不才眨了眨大眼睛，冲着巴远伸出了双手。
这是一个索抱的方式，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卓不才的脸上还带着困意，但是眼睛里却充满着信任，还有些撒娇。
心瞬间软成一滩水，巴远过去一把抱起卓不才，卓不才的两只胳膊自然而然地圈在了他的脖子里。小孩子鼻子里的气息喷在巴远的脖子里，又暖又湿，巴远低下头，在卓不才的脖子上印了一个吻。
咯咯笑了一声，卓不才耸着脖子不让巴远继续作弄她，仰着身体躲。谁料，这样的话，巴远的下巴一下子蹭进她的脖子，胡茬扎得她脖子里又痒又疼。卓不才一把揪住巴远的耳朵，还有些不敢大声，警告道：“别弄了！”
嘿嘿一笑，嘴巴里全是酒气，巴远应声：“好。”
巴远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小麦色的皮肤让男人脸部线条变得很刚硬。卓不才的笑容渐渐收起，摸着巴远的脸，卓不才轻声说：“你说，咱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还有多久？”
心中微微一动，巴远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阿花奋起而叫，卓不才目光一凛，从巴远身上跳了下来，起身追了出去。
不放心卓不才自己，巴远立马就往外走，这边卓彦也听到动静跑了下来。巴远叮嘱道：“看好在下，我和不才去追！”
42
跑到外面；伸手撩起衣服，晋江从肚子里窜出来。空中来回嗅了两下；身体自然发亮；朝着西南方向追去。
“晋江！”跑在后面的卓不才叫